舌尖上的末世

    “需要什么？西瓜、酱油炒饭、蛋炒饭、鸡蛋炒面，炸薯条、红烧肉，都能挑。”南秋接通电话，问。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传出一个男声：“女孩子喜欢什么？”
    这问题把南秋问住了。
    我就是个送外卖的，我哪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喜欢什么。
    不过，订单为大，南秋想了想。
    “西瓜吧，很少有人不喜欢西瓜，还有就是炸薯条和红烧肉，再有就是蛋炒饭？”
    西瓜还有两个，一个要送给曲妙音，还有一个可以用来做水果拼盘。
    “你说的我都要。”
    【您有一份新的外卖订单】
    【订单：一份水果拼盘；一份蛋炒饭】
    【点单人：甄文轩】
    【剩余时间：2:59】
    订单只认了其中两道菜。
    “我知道了，西瓜和蛋炒饭是吧？”南秋说。
    “不是，我全都要！”
    “不好意思，只能点两份。”
    “好吧，就按你说的，多久能送到？”
    南秋心思，这个食客异常熟练啊，就和末世前点外卖一样。
    不像前面那些食客，要么神经兮兮的，要么一惊一乍的。
    “你住在哪里？”南秋问。
    “月亮湾，5号楼607。”
    南秋看手上平板，屏幕上，A1显示了地图。
    不到五公里，步行要一个小时以上，用滑板要20分钟的样子。
    这些是理想状态，如果路上丧尸多，时间可能会翻倍。
    “大约一个小时送到。你准备好现金，躲在安全地方。”南秋说了保守的数字。
    他挂断了电话。
    屋外，云霏霏已经在煮饭，南秋等饭好，盛一碗出来，做蛋炒饭。
    再切西瓜，做一个水果拼盘。
    然后，他啃两个玉米，准备上路。
    云霏霏和云可可一起，帮他穿戴装备。
    “爸爸，注意安全。”云可可拿着口罩，帮南秋戴上。
    “放心。”南秋揉揉女儿头发，走出门。
    出公寓，旁边广场上，李念召父子在清理丧尸。
    为了能及时发现变异丧尸，公寓附近，要保持空旷。
    南秋在四周瞧一瞧，没见到探索队的人，看来，父子两人的能力得到了肯定，不用老人看着，能自己行动了。
    李念召见到南秋，兴奋地和他招招手。
    南舟也抬起手，挥一挥。
    他注意到，李念召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撬棍。
    这小子，在学我呢！南秋哑然失笑。
    李念召的确在学南秋，他是受了南秋的刺激，才决定加入了探索队。
    他想的是，既然一直吃云姐软饭的南哥，可以独自搜寻物资，他一定也可以！
    他已经通过探索队，磨砺了技术，增加了经验，下一步，就是成为拾荒者了！
    定个小目标，超越南哥！娶一个比云姐还漂亮的老婆！
    他信心满满。
    至少上一刻是信心满满的。
    他盯着南秋的背影，嘴渐渐张大了，眼睛快要瞪出眼眶。
    他看到了什么？
    南哥一丢滑板，踩在上面滑起来了？
    那速度，比他骑自行车还快！
    遇到丧尸群，也不避让，几个转身，风一样，从丧尸中间穿过，独留丧尸在原地茫然？
    前面有辆废弃汽车拦路，直接踩着滑板，跳上去了？
    父亲李卫国叹：“怪不得他能找到好东西，有滑板，能花更少的体力，能去更远的地方，一般变异丧尸，也追不上滑板。”
    他看旁边的儿子，这句话，是说给李念召听的，作为父亲，他早看出了孩子的攀比心。
    李念召很挫败，他知道，他不可能追上南哥了。
    滑板技术倒是其次，他根本没有滑滑板穿过丧尸群的勇气。
    “我也要学滑板！”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李卫国在心里摇摇头。
    他没阻拦，反正有他在旁边看着，就让这小子试一试，死死心。
    ……
    南秋承认，自己存了一些炫技的心思，远离公寓后，他老老实实地滑。
    月亮湾是个高档小区，至少在十多年前算。
    小区分两部分，前面，是六层的矮楼，后面，是二十多层的高楼。
    甄文轩住在矮楼。
    小区门口，有一只变异丧尸，南秋转到小区后面。
    后门是铁门，很高，中间没有横栏，不好攀爬。
    但旁边的围墙，只是寻常高度。
    南秋从围墙翻进去。
    每次见到这些门，南秋都很疑惑，门的防盗等级挺高，但旁边围墙防盗等级一般，别人可以从围墙翻，这门有什么用呢？
    大约根本不是为了实用，而是为了好看吧。这高门，一瞧就很气派。
    围墙后面，两只丧尸听到动静，向南秋走来。
    南秋打倒一只，用撬棍钩倒一只，往5号楼去。
    好在小区楼的编号是竖着排的，5号楼不在小区门口，不怕遇上那只变异丧尸。
    到607门前，他敲了敲。
    很快，门打开，一个青年男人，拉南秋进去。
    “你的外卖，都是大份的，一共45元。西瓜30，蛋炒饭15。”南秋拿出饭盒。
    甄文轩没有去接，他掏一张50的钞票，给南秋。
    “兄弟，剩下5块给你当小费，能帮我个忙吗？把外卖送到对面楼里去，你看好了，就是那个房间！”
    他领南秋到阳台，指着对面楼的一间房说。
    南秋打量甄文轩，青年二十七八岁，样貌普通，面黄肌瘦。
    显然，他已经饿了许久，但他，要把好不容易到来的食物，给别人送去。
    南秋起初，有些触动。
    他用丧尸探测器，看了甄文轩所指的那间房间，疑惑起来。
    甄文轩指一面窗子：“那个房间里，住着一个二十多岁，微胖，圆脸，长发，很好看的女人，你看到那个窗子了吗，她就坐在那后面！”
    南秋看去。
    窗子关着，拉着轻纱，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
    “你去，她问你是谁给她点的外卖，你就说是隔壁楼的，她肯定知道是我。”甄文轩露着笑，他为自己的计划而兴奋。
    给喜欢的女孩子送豪华大餐，能不兴奋吗？
    “好。”南秋答应了。
    他把饭盒放回包里，下楼，进入对面的楼，到那个房间外，敲门。
    咚咚咚。
    无人应答。
    门是指纹锁，很难撬开。
    “A1，开门。”南秋说。
    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
    推门进去，南秋到那扇窗户的房间，看到了目标。
    沙发上，一个微胖，圆脸，长发的丧尸，向南秋张着口。
    它动弹不得，一张床单，牢牢绑着它，把它固定在沙发上。
    绳结在身前，丧尸手腕上有血痕，沙发旁落一把水果刀。
    前面一张小桌，桌上一支钢笔压着一张纸，纸上只有三个字。
    「好可怕」
    遗书很言简意赅。
    为了不让自己的死体害到别人，女人在割腕前，绑住了自己。
    南秋站一会儿，拿出手枪，瞄准。
    子弹穿过丧尸的脑袋，它不动了，就这么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下楼，南秋回到甄文轩面前。
    “我看到你进去了，谢谢谢谢，怎么样，她说什么了吗？”甄文轩看南秋，眼中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