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菜必有用/罗衣

第164章


    我回到院中落到房门口往里面看,里面点了灯,夏<:正站在桌前呆,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过,桌上有些刻痕,是我从前无聊刻下的狗爬字。
    我鼻子一酸,几乎控制不住地想立即扑到他怀里去,肩头不小心在门边轻轻一撞,“咚”的一声。
    夏<:眉心一跳,立即抬头看过来,我再也忍不住,轻声叫他:“喂……”
    他喉节轻轻一动,胸膛有些起伏不定,一闪身到了门口,手向外挥去,一股气流在我身后凝住,把我向门内推进去,那气流凝成的墙像是有实体一样,又厚又重,是他布下地结界。
    我念了咒语现出身来,刚想开口说话,已经被他一把扯进怀中,紧紧抱住。
    他身上香气浓郁,我有些晕乎乎的,摸到他身上衣服滑滑的料子,本该说些多日不见甚为相念之类的话,一口却成了:“你这身衣服很值钱吧?”
    说完我差点咬了舌头,他声音有些暗哑,低头望着我说:“你喜欢我这身衣服?我脱下来给你好么……”
    “无耻!”我瞪他一眼。
    他抱紧了我问:“你怎么来了?不知道现在这里有多危险么?”
    我反问他:“那你怎么出宫的?不知道偷跑出来有多危险吗?”
    他笑了笑,轻轻一哂:“我有什么危险,我是无人可替地阵眼,连魏相也不敢动我一根指头。”
    他语气轻松,我听着却很难过。
    “你来西门府做什么?”他又问我一次。
    “我和小洛一起来的,来探探你的消息,还想去看看君不见。
    ”我一丝也不想对他隐瞒。
    “君不见……你怕是见不着地。”
    我大惊:“他死了?”
    他安抚地拍拍我的头:“没有没有,他还活着,只不过三妹前几天想见他,却因为硬闯魏相地结界受了伤。”
    原来他跟魏相差点动手是为了这件事,连三公主都见不到君不见,可见他被关在什么样的地方,我想见他地确有难度。
    却听见他又说:“不过,西门将军那边若是顺利,不出三天,或许会有转机。”
    我皱眉:“你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刚才你给了他一颗很臭的珠子,我都看见了,你们要做什么事?”
    他笑起来:“难怪当时我心里有些异样地感觉,原来是你。你觉得我这身香味怎样?”
    我挣开他,去桌边倒了杯茶喝。西门将军很是体贴入微,尽管这屋子保持原样,却在叫人在桌上添了茶水点心,好让这位太子殿下逛到这里时口不喝肚子不饿。
    端着茶杯瞄他几眼,点点头说:“香是够香了,简直比眠月楼里最香的姑娘还要香,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呢?”
    他不屈不挠
    来,身体轻轻贴近我,把我手里的杯子拿了过去,一杯中的余茶,蹭到我耳边来笑嘻嘻地指控:“这么久不见了,也不问问我过得怎样……”
    我被他蹭得耳朵痒痒地,心里也像忽然长了草似的,忍不住躲他:“你穿得漂漂亮亮身上香喷喷,用眼睛看也知道你过得很不错了还用问么……”
    “哦,”他一把又把我扯回怀里,在我唇上轻啄几下,有些含糊地说:“我却还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好不好……”
    他忽然停下来,问我:“你刚才什么来着?小洛跟你一起来的?”
    我满头黑线,他居然这么半天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又问:“他人呢?”
    “不知道,我们在大门外分开,他去跟着小万,可小万回来了,他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倒猜得出,”夏<:一笑:“他怕是潜进魏相府里去了。”
    “他去那里干什么?”我吃了一惊,魏相狡猾无比,心狠手辣,小洛潜进他府里,万一被他察觉,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夏<:望着我,笑着问:“担心他么?”
    我不说话,他便接着道:“今夜魏相府上必定有一场大乱,凭他地聪明,不会有事的。”
    我有些好奇:“会有什么乱子?”
    他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身上弄得这么香?”
    我翻白眼,又来了。
    “我给西门将军那颗摄魂珠,是用来杀魏相的。”
    “杀?”我瞪着他:“你练成什么妖法了,能控珠杀人?”
    “控珠杀人?”他笑起来:“这么说倒也差不了多少。你知道灵族至宝月灵珠能救人性命,妖族的摄魂珠虽不算什么宝贝,却也是数百年只得这么一颗,摄魂珠——就是杀人用的。父皇向来对魏相极为信任,魏相却早有异心,如今父皇布好了妖龙阵,魏相似乎找到什么法子,能破除这阵法……”
    我忍不住问:“破了不是更好!你们干嘛要杀他?”
    他望着我说:“若是破了阵法后我和父皇都能全身而退自然很好,可这妖龙阵现在已经动,只差我这阵眼还没有到位,那阵眼与我性命相连,一旦阵被破,我和父皇都要魂飞魄散。”
    我心底一寒,简直不敢想像他魂飞魄散的情形,禽兽死时我伤心得要死掉,若是夏;:真地魂飞魄散了,我会不会没了活下去的力气……
    我问他:“你不是说妖龙阵现在已经无法破除,一旦破除就要毁天灭地么,魏相难道想跟你和你父皇同归于尽?”
    他笑了笑:“那老狐狸怕是有保命的万全之法。我和父皇不能死,他就必须死了。”
    他眼里闪过的一丝狠色是我从没见过的,我有些不安,他似乎察觉到了,吻了吻我地脸说:“魏相作恶二百多年,也该结束了。”
    二百多年……还真是个老东西。
    我问:“那摄魂珠怎么能杀他?”
    他不回答,却反问我:“你和那个小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我那时候没怎么理会过小万,每天只跟小洛形影不离。
    “半个月前伍管家着了魏相地道,被他施法控魂,回府来杀西门将军,伍管家临死告诉西门将军一个秘密,那秘密就是小伍的身世。这摄魂珠要用来杀魏相,必须取他父母或子女地心头血来喂珠,小伍就是魏相的儿子。”
    “啥?”我真地被惊到了:“我刚听说他是伍管家从眠月楼抱出来的,西门将军对小万那么好,我还以为他是西门将军的……”
    夏;:轻笑道:“西门将军也一直以为小万是伍管家儿子,所以对他特别关照。”
    “不是说,伍管家早就已经那个……”我有些难以启齿:“不能生孩子了么……”
    “这种事情很难说得那么绝对的,”他摸摸下巴:“我的小菜还真是单纯得很呢。”
    我踢他一脚:“去你的。”
    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你是说,要取小万的心头血来喂那颗臭珠子?那小万会死么?”
    他眨了眨眼:“将军不是常人,他一定有法子保住那小子的命吧,只是多少会受些苦。”
    我还是想不通:“小万看来是知道息身世的,他怎么肯豁出命去杀帮人杀自己的亲爹呢?”
    夏<:笑道:“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你爹本事向来大得很,你是知道的。”
    听他说“你爹”,我忍不住白他一眼。
    “你今晚为什么不回宫,还住到这里来?”我问他。
    他轻声说:“还用问么,因为想你啊。”
    听得我鼻子一酸,心里难过起来:“你想我,就来这里看桌子么?”
    他微笑:“现在不是看见你了么?可见老天待我不薄。
    ”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难过起来,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放在桌边的手上一烫。他叹了口气抱住我,低声说:“但愿老天果真能厚待我些,一看见你,我就更怕死了。”
    我问他:“你当初告诉我要让我来破那个阵眼,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低头注视我:“我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了那天,自然会有人来教你的。”
    “谁啊?又是那位高人?”我很好奇。
    “是吧,”他好像不太能确定似的:“只是那一定会很难,恐怕……你会吃许多苦。”
    他眉心紧锁,有些担忧地望着我:“如果有别的法子,有别人能代替你,我绝不肯让你来破阵。”
    我立即表态:“你放心,我一定排除万难,我不怕吃苦的!”
    他笑道:“现下保镖要靠雇主来保护,大人要为小的多费些心了。”
    我靠在他胸前,努力把涌上心头的不安和恐惧压下去,他身上香香的,很陌生的味道,可他怀里的温暖却能令我安心。
    “凉儿离家出走,西门将军不肯告诉我,我却已经知道了,她是去找小洛了吧?现在在哪里?”他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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