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第98章


黄衫客只好按下势子退后一步。表面上虽然装出一副奉命唯谨的样子,心底下却冷笑着暗忖道:“一个不对劲,你这不安分的小妮子,一样不留。”
玉女司徒雪朝中年病汉上下打量一眼,注目问道:“朋友什么地方来的?”
中年病汉拱手淡淡道:“骊山,风云总坛。”
玉女一怔,黄衫客也是一怔。玉女于一征之后,双目中不由得微微一亮,连忙接着又问道:“朋友是指‘圣母官’?”
中年病汉点点头,平静地道:“是的,圣母宫,还有天凤前府及天凤后府。”
黄衫客不期然抢出一步,瞠目惊呼道:“那么,你你是谁?”
玉女迫不及待地抢着又问道:“那么你见到一个人没有?”
黄衫客脸色微变,中年病汉眼角微扫,淡淡反问道:“什么样的一个人?”
玉女目光一注,促声道:“一位黑衣少年。”未容对方开口,忙又接着说道:“名叫武维之,人生得……很端正……是金判之徒,一品箭之子。这位黄香主说他去了风云总坛,你,你见到这个人没有?”
黄衫客脸色大变,武维之却止不住心头猛然一震,暗说道:“天啊!她不计本身利害,却原来是为了我?这”
玉女见对方木然如痴,不由得芳容一白,注目失声道:“没有?是吗?”音促声颤,显然既急且怒。身后黄衫客由于谎言拆穿在即,双目中凶光再度旺炽起来。
武维之目光微溜,迅速点头答道:“有,有,有!”
黄衫客一呆,暗忖道:“有?有这等巧事?”他一时会错了意,还以为当前这名中年病汉是总坛新聘人手,看在他是分坛香主的情面上,有心在为他圆谎。这样一想,不由得宽心大放。当下为了报答人情,抢前先朝武维之抱拳一拱,同时以目示意,好似说:“朋友盛情,领谢了。”旋又转过脸来向玉女笑说道:“如何?没骗你吧?”
玉女无暇理睬,忙又向武维之问道:“那么他人现在哪里?”
武维之强抑一股激情,平静地道:“他很好,请女侠放心。”微微一顿,接着又注目说道:“至于那位少侠现在在什么地方,在下也知道,不过,假如女侠不介意,在下希望拿这个与女侠交换一点消息。”
玉女忙不迭说道:“好,好!你问吧!”
武维之注目说道:“两位似从华山来,昨天华山之会结果如何,在下很想知道。”
玉女忙向黄衫客催促道:“快告诉人家呀!”
武维之微感意外地道:“女侠不知道?”
玉女摇了摇头道:“我娘吩咐我在华阴等她,我忍不住,今晨独个儿偷偷跑到华山下。
本想找人问问大会情形,无意中碰到这位黄香主。他说我那维之表哥因听说我舅舅一品箫现困于风云总坛的消息之后,现已赶来骊山”
武维之暗叹道:“表妹,你好糊涂!这种消息哪儿能公开听得到?就是我得着这种消息,不得师父指示,又那会蓦然行动?”话虽如此,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表妹忽然糊涂的真正原因
蓝凤不够聪明吗?她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事舍命赴鬼愁谷?紫燕十三不够聪明吗?她又为什么会在取得金判同情之后反而自裁?姑姑雪娘不够聪明?母亲梅娘不够聪明吗?她们又为什么一个含屈牺牲一生幸福?一个削发适人空门呢?因此他点了下头,没让玉女再说下去;眼光稍移,转向黄衫客道:“那么黄香主愿意说来听听吗?”
黄衫客因见玉女关切她那维之表哥情溢言表,不禁充满醋意地瞟了玉女一眼,这才轻轻一哼,仰脸漫声道:“结局吗?简单之至,进行最高潮时,突然散了!”
武维之微微一呆,讶然注目道:“突然散了?”
黄衫客不满地接道:“风云帮主驾到,谜样的‘卧龙先生’也突然摇身一变而成了金判韦公正。殿上殿下,两雄对峙,这不算高潮吗?”
武维之忙点头道:“的确,的确!后来呢?”
黄衫客恨恨地道:“后来?哼!后来有人递给帮主一封密函;帮主展阅之下,脸色微变,抬头向殿下的金判说道:‘今天是二月初五,十天之后,二月十五,地点北邙落魂崖,咱们来个总交代。反对吗?’金判目光微扫,颔首道:‘我不反对。’微微一笑,又接道:
‘我认为我们之间,大概是谁也没有资格反对。’”
武维之又是一呆,怔然道:“金判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衫客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那封密函来头太大了呀!”
武维之注目说道:“三老联名?”
黄衫客脱口答道:“三老?三老算什么东西?”
玉女嗔叱道:“你敢!”
武维之双眉前竖,忽又微笑起来。玉女凤目一滚,也不禁掩口莞尔。黄衫客话出口,才发觉自己祖父也在三老之内,欲待缩口,已是不及。饶他脸皮厚,也已满面通红。
武维之笑了笑道:“那么是谁?”
第一章
 黄衫客没好气地道:“谁知道是谁!”
武维之心头一动,点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玉女连忙问道:“谁?”
武维之想了一下道:“我猜是天盲叟。”
玉女惊喜道:“天盲叟?他老人家真的还在?那我公公说的果然不错了。”
黄衫客冷笑道:“不错又怎样?”
玉女轻哼一声,叱道:“不舒服是不是?”
黄衫客冷笑道:“本帮太上护法被少林两僧亡命一拼,真元大损!天盲叟有便宜不捡,却传书另改日期。人说那瞎鬼精明,我看却未必。”
玉女冷笑道:“谁像你!”
黄衫客还待再说什么,双目一阵溜动,忽又堆下笑脸道:“你看,我们这扯到哪儿去了啦?”脸一偏,又向武维之以目示意道:“怎么样?你想知道的都已知道了,那位武少侠此刻究竟在什么地方,该轮到你向我们这位姑娘交代啦!”眼光中却在说着另一种话:“说了快走,知道吗?”
武维之佯作领会地点点头,心底却不禁迅忖道:“我猜测果然没有错。这厮催我离开,准没安好心眼儿!本来想唬走他算了,这一下可非给他一点厉害的不可了!”心意一决,立自怀中摸出一张已被汗渍浸得发黄的纸叠,遥遥掷去玉女手中,一面说道:“女侠看完这个就知道了。”
玉女修眉微皱,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速去灵台,妾身等因事先走一步。”下角另附有一行清秀的小字,这样写着:“请维哥有空去雪山玩,家祖、家母、我,都欢迎你。”这张纸条,正是年前雪娘于子午镇所留;下角小字,便是玉女附笔。
也说不出为了什么理由,武维之于当日看完后,竟一直留在身边。这时灵机一动,正好拿出来说明一切。
玉女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发起呆来,这是一封长辈亲切的留言,也是一封甜蜜的初恋情书。回忆,令老年人伤感;令中年人沉思;对青年人而言则甜蜜无比。两片红霞飞上脸颊,一股羞涩的眩晕漾上心头。玉女呆呆地望着手中纸片,几乎忘却身处地。
黄衫客全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两眼翻滚不定,颇有凑上去一看之意,武维之轻轻咳了一下道:“女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玉女如梦初醒,忙将纸片纳入袖中,似喜似嗔地抬头瞪了面前这个“病汉”一眼,叱道:“就这么几个字,难道说我还会识不全不成?”
武维之微微躬身,忍笑说道:“当然没有这种事。”
玉女轻轻一哼,道:“怪样子!”脸一偏,忽向黄衫客说:“好了,你走你的。”
黄衫客大感意外,怔怔地道:“咦?你不去骊山了吗?刚才那张纸片旧得发黄,写了最少在二年以上。那,那上面难道有他的下落?”目光一瞥武维之,好似责备道:“你搅什么鬼?”
玉女摇摇头说道:“那不用你管了,请便吧!”
黄衫客见她词意甚决,不由得脸色一沉道:“走可以,那张纸片可得给我看看。”
玉女脸色一沉,冷冷说道:“不给你看,又待如何?”
黄衫客嘿嘿一笑,武维之走上一步,抱拳笑道:“我来做个调人。这位姑娘既然坚持,东西曾由在下手上经过,现在就由在下念出来给黄香主听听好吗?”
玉女凤目一瞪,嗔道:“你,你疯了吗?”
武维之置若罔闻,又向黄衫客含笑催促道:“这样可以吗?”
黄衫客矜持地仰脸哼了一声道:“鬼扯不妨,总得稍近情理。”
武维之真气略调,笑意一敛,注目朗声道:“听清了:武维之在此!”
黄衫客猛然一呆,失声道:“啊!你就是?就是你?”
武维之脸色一板,沉声道:“黄衫客!我问你,你有上流的出身,不凡仪表,为什么偏偏不求上进?你这几年来的行为对得起你祖宗?还是对得起你自己?”
黄村客双睛闪动,忽然哈哈大笑道:“那真是再好没有!拿下你小子,帮主面前既可受重赏,今后追起小妮子来,也好少个对手。哈哈!公私两便!”长剑一横,阴阴冷笑着接道:“照理说,你我之间并无了不起的仇怨;可是,你今天已无法离开这里,小子,你明白中间微妙的关系吗?”
武维之说得一声:“明白得很!”脸色一沉,注目接道:“不过你可也明白尽管你十恶不赦,却能始终逍遥法外,人人都对你一再容忍的真正原因吗?”
黄衫客大笑道:“简单之至!”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