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吟/白樱花开

第152章


直到那天,皇上下旨让福康安去台湾平乱,我才出去送他。
    
    傅恒去了江南办差,一直都没回来,是以我跟福康安也一直没行礼。富察福晋立在殿前,抹了把眼泪,“福儿,你才回家不到两个月,就又要离开额娘了,额娘真是舍不得啊。”
    
    “额娘不必担心,等平定了郑爽文的叛乱,孩儿就尽早回来。”福康安抬手帮富察福晋擦了下泪,笑着说。
    
    “福儿,虽是如此说,但究竟不知道个时日,娘给你去大德寺中求了个平安符,你一定要随身带上。”富察福晋说着,掏出一道黄色的符,挂在福康安脖子上。我在看到那道符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福康安走后没几天,月儿就生了,是个小子,八阿哥开心得跟什么似地。上次婉儿生的也是阿哥,我倒是担心起他们日后的相处来了。
    
    “曼清,你说这孩子,生得可真是时候,刚过了年节,月份可大了。
    
    着襁褓中的小儿,笑得很幸福。自从他随了八阿一直让她叫我曼清。
    
    我也看了眼那孩子的眉眼,长得像八阿哥,“是啊,这孩子长得可真俊,长大了,一定是个翩翩公子呢!”
    
    “那是!曼清,今天你就留在府中吃饭吧,正好是这个点。”月儿拉着我的手,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笑,“月儿,还是不了,我还得给福晋抓药去呢,福晋这段时间感了点风寒,耽误不得,我这次进宫,也是想给她抓几味稀罕的药。”
    
    “既然这样,那曼清,你还是赶紧着去吧,改天我身子好点了,再请你吃饭。”月儿闻言也不多留。
    
    到了宫中,我顺路去了趟弥天宫,钟明正在炼药,见我来,很是高兴地示意我坐下,“曼清,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见他手上捧着一瓶红色的液体,很是好奇地盯着问,“钟天师,你手里的是什么?怎么是红色的?”我在施心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地药。
    
    “这是西域地芜草汁,只须一滴,就会让人全身溃烂,永不结巴。”钟明说着,有意无意地开始回避起我的目光。
    
    其实他完全不用对我说实话,但他却说了,虽然我对这种药很是反感,但从钟明口中说出来,我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反而对他的据实以告,很是佩服。这样的药,用在哪里都是害人,他说给我听,也不怕我看低他。毕竟行医是以救人为己任地,自然会对害人地药比较反感。
    
    “钟天师,你怎么会有这种药?难道你去过西域?”我对这药用来干嘛并不感兴趣,至少在钟明手里,他是不会用来害人地。但我对它的来历,很是好奇。
    
    “是一个朋友从西域带来地,他知道我对药物有点研究,是以让我看看,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药。”钟明看着瓶中红色的液体,淡笑着说。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我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对这药很是感兴趣,倒是很希望能带回去研究研究。
    
    钟明一脸笑意,“曼清,这自然最好了,你对医药了解地比我还多,相信你比我更有办法制出解药。”说着他便将那红色的液体倒了一点到另一个白色的瓷瓶中,递了给我。
    
    出了弥天宫,去给福晋抓了一些虫草和血燕,便回了富察府。
    
    一连半个月,我都呆在房中研究那种芜草汁,几乎试遍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方子,最后还是不能将毒解开。院中的婢女都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一天到晚往屋里搬药材,福晋也来看过我两次,见我没事,关照了几句才出去。
    
    这天,天气不错,本来想着去池边走走,好久没出去散心了,西苑地关佳宁真便着了人来叫我过去。这个关佳宁真和李佳贝英都是福康安房中的妾室,算是有名分的侧福晋。
    
    我当时也很纳闷,平常我跟她们也没什么来往,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怎么着人来请我过去?但最后过去了才知道,她有了身孕,让我替她把把脉,算是走个过场,好让我不要跟她争福晋之位。
    
    我甚觉好笑,然看着她一旁李佳贝英苍白的脸色后,又觉得她们都很可怜。女人啊,难道名分就这么重要,你们要,你们拿去!我还不稀罕!
    
    给她开了几剂安胎的药,知道她定然不会用我开的方子,但还是开了。关照了她几句,便回了屋,继续研究我的解药。
    
    再过几天,便是清明了,这几年过来,感觉每次过节,都太过于热闹,以至于我都不愿多想,每次都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着别人的热闹,自己则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我还是经常会想起以前跟孤寒在一起地日子,他总是会带我去他认为好玩的地方,而每次我都装作很勉强的样子。那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是觉得不过如此,现在想要见几只小妖,都很难了。
    
    “曼清,在想什么?”我回过头,居然是永琰,他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脸的诧异,露出了他那迷人的笑颜。
    
    “永琰?!你怎么来啦!”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怎么就不能来!”一把拉住我地手,将我搂进怀里,“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正好看到你也在想我。”
    
    我笑了起来,现在,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了,“永琰,都这么晚了,你不应该来。”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他低头,朝我笑笑,“现在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清清,你放心,没有人看到我进来。”说着便低下头吻上了我唇。
    
    良久,我推开他,“永琰,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我以后没别地事,每晚都会来看你,你要记得想我。
    
    ”说着在我额间啄了一下,便从窗口飘了出去。
    
    我看着一道黑影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院中,仿佛他从来没来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福康安之死
    
    天我正在院中研究那靡芜草汁,就听前院传来一阵嚎啕声,着了一旁的婢女香兰过去看看。香兰出去没一会儿,便神色慌张地回来说,“回主子,是西苑的侧福晋在哭,好像听说是三贝勒在台湾。。。。。。在台湾。。。。。。”
    
    我一听她言语支吾,心里已经有股不详的预感,连忙抬头问,“在台湾怎么了?”
    
    “在台湾不幸病逝。”说完,香兰已经伏地哭了起来。
    
    我闻言,全身一怔,怎么会这样?福康安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他怎么可能会生病?就算生病,也不可能会那么严重?要是真病得那么重,先前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香兰见我身子一颤,便要倒下去,连忙起身过来扶我。这时屋里的香荷也跑了出来,“香兰,你这是做什么,这么不留神,快扶主子进去。”
    
    将我扶到床边,我才回过神来,“香荷,你去前院看看,到底这事确实不确实,也不定是有些个不怀好意的奴才乱嚼舌头。打听得确实了,再来回我。”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定了定神,才吩咐香荷出去。
    
    没多久,香荷得了确信,说是福康安真的病逝了,那灵柩正在路上,几日里便到。福晋得信,已经昏了过去,宰相爷也在往回赶的路上。
    
    我让香荷扶我去福晋那边,我要看看她地情况。一是出于行医人的职责,一是自己这个身份该尽的心。虽有香荷和香兰扶着,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力气站起来。我一直把福康安当大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一点都不伤心,但心里就是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心就不见了。
    
    福晋躺在床上,虽然昏了过去,但仍是脸色苍白。我替她把了下脉,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了下来。但在开方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笔都握不住。
    
    一天下来,西苑两人的哭声是止住了,但院中却静得可怕。福康安地两个大哥福隆安和福长安也都从异地赶了回来,就等灵柩一到,傅恒回来,便可发丧。
    
    到了晚上。我才发觉。自己居然睡不着了。一天空荡荡地心绪。在此刻还是觉得精疲力竭。看着床头地红色帐顶。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福康安待我一直很好。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是喜欢远远地看着我。默默地呵护我。我也一直把他当大哥。记得有一次。春时。跟大哥和有月他们一起去春游。福康安和大哥他们在一边钓鱼。我跟有月她们则在草地上放风筝。后来我和淑敏放着风筝。不小心跑到了水里。福康安想都不想便跳了下来。一把将我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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