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吟/白樱花开

第160章


    
    我是以格格地身份进永琰府邸的,他这一问,看来竟找我的。那车夫闻言,也不敢怠慢,忙问,“师傅可是有何法示?”
    
    “阿弥陀佛,贫僧这边有一封书信,须交给彻穆衮格格,请先生代为转交。”
    
    那和尚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我闻言,也满是诧异。车夫在外面询问我要不要收信,我突然想到明,连忙让他把信收下,递了进来。
    
    信封上是“彻穆格格亲启”几个字,看笔迹,果然是钟明的。连忙打开,看了起来,只是越看心下越寒,最后终于跌坐在地毯上。
    
    钟家原是天师教本源,是以代代学道,钟明的父亲因得罪了前朝的宠臣年羹尧而获罪,天师教自此不再。钟明携天师教信物出逃,到了白马寺出家,后认识了师兄宏德法师。
    
    白马寺是承德避暑山庄地皇家寺院,也是在那里,两人认识了年方十岁的永琰。永>不知从何处知晓了钟明地身份,便跟乾隆请旨,恢复钟明的天师身份。其时,白莲教四起,若是天师教能兴起,多少也能起到牵制作用。再则又可宣扬一下自己地仁德圣心,考虑到这些,乾隆才允了永琰的请求。钟明也就欠了永琰一个天大地人情。
    
    而宏德法师,一心想做住持,对佛法精要研究的也很透彻,曾在佛教的八坛论法中名声大噪,后来被永琰调到了京城的大德寺,并做了住持。这样的恩德,便也是算是欠了永琰人情的。
    
    我入了富察府后,便对福康安动了杀心。他着钟明少人知晓的荼草汁,滴在平安符上,交给了宏德法师,再由宏德法师交给富察福晋。
    
    还有莫言,钟明说他就是转世为人的孤寒。孤寒自与金芝子一战后,便伤了神识,不记得我了。后来喝了九霄凝露,又将紫霞当做了心中之人,直到在黄泉边见到我之后,才恢复了神识。但又怕我不能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便想历一次轮回,好好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是以才找了一个灵魂早逝的肉体,找到钟明,进了宫。
    
    但应那次将我抱回锦绣宫后,便惹来了永琰的怒意,他按了一个乱用巫蛊之罪,将莫言投入了司天监的大牢,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钟明本就忠良,福康安的死和莫言的牢狱之灾,让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而宏德法师,也因间接害死了福康安,而终日自责。现在借洗礼之由,将一生修为传给绵宁,算是还了永>的人情,圆寂而去。钟明也将衣钵传给了方外弟子,便离开了这里。他留这封信给我,一是出于内疚,二也是希望我能让永琰回头,不要再这般执迷不悟了。
    
    我将信揉碎,掀起窗帘,让它化作片片柔絮,随风而去。一如我此刻地心情,支离破碎,随风飘摇。
    
    阿玛和二哥见回来,都很高兴。二哥说,二嫂这几天就要生了,叫我在府中多呆几日再走。我也正为钟明的信伤神,一想永>就心痛,在家多住几天也好。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住在听雨中,宏德师圆寂后,大德寺暂不留宿香客,茗香便也回了府中。这次我回家,自然也把她带在身边。
    
    院子还是那院子,看着满眼渐近萧索的院落,想起以前跟有月她们一起,喝茶赏花的日子,想起跟福康安他们一起,吃鹿肉踢蹴鞠的日子,欢声笑语犹在耳,此时却已殊途。
    
    大哥,福康安,淑敏都已我们天人永隔,吉庆现在是宗人府的管事,吉郎阿则去了福建,也都多年未见。有月和玉莹也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亦或是她们从来都是如此,只是自己变了,所以才觉得她们不同了。
    
    发觉:己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叹气,苦笑了一下,看到呆呆立在门口的茗香,无语,摇头。人生真是蹉,年少便识愁滋味,何时是个头?!
    
    伸手从怀掏出只剩下一个花梗蓉花,我笑了起来。都说这花有起死回生之效,为什么却没能救回大哥和淑敏。在他们去时,我都给他们各含了一瓣,但他们最后还是没能来。
    
    虽然后和永琰都服过这花,也都活了过来,但最让我欣慰的是,救了香妹。那时有月脸色苍白地来找我,让我去救香妹。我们赶了好久,才赶上了抱着香妹缓缓朝山中走去的吴廷礼。我也没怎么解释,直接将紫色的花瓣塞进了香妹的口中。当香妹慢慢睁开双眼时,当吴廷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朝自己微笑地俏颜时,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感动地留下了欣喜地眼泪。
    
    或许这花只对病重之人和新亡之人有用。大哥和淑敏都是死了超过一天的,太后和永>都是重病未死,而香妹则是死时不超过一天。最后一瓣,我给倩蓉,但她中的是胎毒,并不是重病,是以收效不大。
    
    “曼清,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二嫂笑着站在我身旁,我居然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二嫂,你怎么来啦,快坐,我给你把把脉。”看了眼她隆起的大肚,我连忙扶她坐下,给她把起了脉。良久,我才笑了起来,“二嫂,恭喜你啊,这是双生的喜脉,大夫可曾有过交代?”
    
    二嫂闻言,温婉地脸上早已挂起了和煦的笑容,“曼清,你也这么说啊,那我就放心了。那大夫是说,有可能是双生,让我们做好准备,你二哥当时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早早就开始做小儿车了。我说让他到时买两个回来就成,他偏要自己做。这几天应该可以做好了。”
    
    看着二嫂满脸地幸福,我握着她的手,替她高兴。
    
    没聊几句,二嫂就眉头一皱,“曼清,不行了,看来是快了。”看着她脸上开始冒汗,我连忙叫茗香去找人过来。
    
    府中地接生嬷嬷早就已经请来,这几日都侯在府中,一听说二福晋要生了,连忙命人准备起来。
    
    二哥将二嫂抱到房中时,早有人侯在那头。见二哥一脸紧张的出来,在廊中焦急的徘徊,我也不敢怠慢,进了产房,察看二嫂的情形。
    
    二嫂情形还算稳定,接生嬷嬷说孩子胎位很正,很快就能出来。果,没多久,两个小家伙便都钻了出来。
    
    我高兴的跑了出去,“二哥,生了,嫂子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呢!”
    
    二哥一听,连忙冲了进去,抱抱这个,亲亲那个,跟个孩子似的。
    
    之后几天,我一直留在家中。先出来的是女儿,手上有一个粉红色的蔷薇花型的胎记。我突然想起了淑敏那晚说的话,把这话告诉二哥后,二哥脸色一滞,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给女儿取名淑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见重相携,破镜亦重圆
    
    玛和二哥见我回来,都很高兴。二哥说,二嫂这几了,叫我在府中多呆几日再走。我也正为钟明的信伤神,一想到永>就心痛,在家多住几天也好。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仍是住在听雨阁中,宏德法师圆寂后,大德寺暂不留宿香客,茗香便也回了府中。这次我回家,自然也把她带在身边。
    
    院子还是那间院子,看着满眼渐近萧索的院落,想起以前跟有月她们一起,喝茶赏花的日子,响起跟福康安他们一起,吃鹿肉踢蹴鞠的日子,欢声笑语犹在耳,此时却已殊途。大哥,福康安,淑敏都已与我们天人永隔,吉庆,吉郎阿也是多年未见,不知近况。有月和玉莹也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亦或是她们从来都是如此,只是自己变了,所以才觉得她们不同了。
    
    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叹气,苦笑了一下,看到呆呆立在门口的茗香,无语,摇头。人生真是蹉,年少便识愁滋味,何时是个头?!
    
    伸手从怀中掏出只剩下一个花梗的蓉花,我笑了起来。都说这花有起死回生之效,为什么却没能救回大哥和淑敏。在他们去时,我都给他们含了一瓣,但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回来。
    
    虽然太后和永都服过这花,活了过来,但最让我欣慰的是,救了香妹。那时有月脸色苍白的来找我,让我去救香妹。我们赶了好久,才赶上了抱着香妹缓缓朝山中走去的吴廷礼。我也没怎么解释,直接将紫色的花瓣塞进了香妹地口中。当香妹慢慢睁开双眼时,当吴廷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朝自己微笑的俏颜时,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感动地留下了欣喜的眼泪。
    
    或许这花只对病重之人亡之人有用。大哥和淑敏都是死了超过一天的,太后和永>都是重病未死,而香妹则是死时不超过一天。最后一瓣,我给倩蓉,但她中的是胎毒,并不是重病,是以收效不大。
    
    “曼清,想什?这么出神。”二嫂笑着站在我身旁,我居然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地。
    
    “二嫂,你们怎么来啦,快坐,我给你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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