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为了外头所有人的健康着想,本郡主现在不能出去,但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
洛宁尽量把声音压低,步子也稍稍靠近了小悦,一副我在说秘密的模样。
其实离着她几米远的方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您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办妥的!”小悦抹着眼泪,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手中的药桶,低声道:“小姐,您要不要先灌两碗药,奴婢听翠嫂说,这段时间里面外面的人喝的都是这些药,能防一些。”
“嗯。”洛宁点了点头,道:“你去寻百灵,给她带话回京城,就说这里情况复杂,需要彩云大夫的帮忙,让她把这个带回京城。”
洛宁说话间将一封刚写好不久的信扔给了小悦。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小悦将手中的药轻放了下来,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洛宁,多灌两碗药。
“郡主想往京城传消息,怕是很难送出去,否则西南灾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方林看小悦匆匆离开,眉头微微一皱。
“你们有试过?”洛宁道:“走明路不行,难道暗的也不行?这每日里来往京城的人那么多,难道他们能全部防着?”
洛宁知道那些人还真的有那个本事,可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做到的。
而面前的人显然能告诉她答案,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试没试过郡主应该知道了。”方林道:“否则郡主和那睿王也不会现在才出现在这边了,不是吗?”
“方师爷若是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洛宁往着方林的方向走了几步,抬眸认真的道:“我相信丞相大人若是在这里,他也会让你说出来的。”
方林眉头一皱,看向洛宁的眼神带上了警惕。
“我是安王未婚妻,方师爷觉得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洛宁淡淡的道:“就算撇开那些关系不说,如今这里躺着的可都是无辜的百姓,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我若是会这般冷血,他们还能活到现在?”方林有些生气的道:“我们县衙……”
“郡主,方师爷。”陈绝的一声喊打断了方林的话。
“下官听说郡主进了这院子,还以为是他们胡说的,怎想会是真的呢!”陈绝一脸无奈的看向洛宁,“下官不是说了,郡主不能进去?”
“陈大人好意本郡主心领了,只是本郡主身为学医之人,若是不能进来相助,于心不忍。”洛宁淡淡的道:“况且这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以外,本郡主已经休书一封送往京城。”
陈绝听着洛宁的话,眸光有些指责的看向方林,后者点了下头。
许是心中想着事要同陈绝说,方林的步子不由得往门口挪了些。
洛宁也跟了过去,只是也和方林一般,与陈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送往京城的路怕是没有郡主你们来时的那么顺畅。”陈绝轻声提醒了一句。
“西南如今的情况朝廷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京中牵扯此事的官员安王爷和丞相也在处理,现在这消息应该不会难处从吧!”洛宁浅浅一笑,语气很轻,刚后陈绝和方林听到罢了。
陈绝眉头微皱,道:“既然郡主如此自信,那有什么需要下官代劳的吗?下官可以让人将信送去最近的驿站,相信那些人知道是郡主的也不敢从中做手脚吧!”
“不必了,本郡主已经让小悦带去给百灵了,这些事她自然会处理好。”洛宁语气淡漠,看着陈绝道:“本郡主现在还真的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下陈大人和方师爷。”
“郡主请说。”陈绝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抹官方的微笑。
“本郡主刚进来的时候,听那老妇人说城中的水已经被污染了,那你们日常煮饭煮药的水从哪里来?”
“这些是方师爷组织百姓和衙役从县外南边的山林里挑来的。”陈绝有些心疼的道:“他们来返一趟就要耗费两个时辰,可也没办法,人可以不吃饭,可水万万断不得。”
洛宁看着陈绝的决绝,倒是相信了他的话。
“这县城里的水被污染成什么模样了?这院子里可有?”洛宁对着陈绝和方林问了句。
“从面上看不出什么,那些水和平时看到的都一样,我们之所以知道水脏了,是因为里头的很多百姓都是因为那水而进去的。”方林道:“大夫们怀疑是有人朝里头投放了染病的人用过的东西,甚至可能会是口水。”
方林说这些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恶心,脸上都有些扭曲了。
“而那时候正好那些人来抢走我们仅剩的粮食,所以村民们都认为是那些人想要祸害他们。”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什么用呢!”陈绝摇了摇头,道:“不管这件事是谁什么人做的,我们也改变不了了,那些人往后就别用了。”
“水是活水,若真的有问题,其他地方的人也该有这些症状。”洛宁眉头微皱,感觉事态的发展有些脱离可控范围。
“这……”陈绝抿着唇,欲言又止,最后道:“有没有问题出什么症状,这些下官不知,不过下官已经将这件事往上面呈了。”
“陈大人是打算走个过场?”洛宁道:“你们不是说了,这消息传不出去?”
陈绝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被堵了回来,而且还是先前自己说过的。
“郡主……”
陈绝脸色难堪的时候,恰好陈太医小跑了过来。
“郡主,里头的病人……”陈太医看了眼方林和门外的陈绝后,将原本想说的话给改了。
“那些病人下官依着病情轻重已经分成了两边。”陈太医道:“郡主要去看看吗?”
“好!”洛宁自然明白陈太医说的分成两边是什么意思,当下便应了句。
“陈大人,不管这消息能不能传出去,有些事做了才能问心无愧不是吗?”洛宁浅浅一笑,道:“陈大人,这地儿你还是别靠的太近的好。”
洛宁说完话,便转身走向陈太医,一边还让方林跟上。
后者冲着陈绝拱了拱手,便也离开了。
只是他走的时候分明听到陈绝低声道:“不许乱说话。”
……
“郡主,这边的病人病情较重,怕是要重新开方子。”陈太医道:“蓝老说请郡主一同参详。”
一旁的方林有些奇怪的看向陈太医,这洛宁不过是止了之前那人的吐血之症,这太医的态度怎么前后转变那么大?
难道是那时候还发生了什么事?
方林看向洛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走吧!”洛宁看向方林道:“方师爷,本郡主还有一些事想要问你。”
“郡主想知道什么,小人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林恭敬的回了句。
“嗯。”洛宁点了下头,跟着陈太医去了另一间屋子。
方林看着眼前的那些人,眉头微微一皱,不解的开口道:“太医,您真的认为这些人病情比较严重?”
陈太医撇了眼方林,“你是在质疑本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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