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国神殇

    东方沐雨已经将《修道录》仔细看完，《修道录》的并不是由一人创作而成，而是在先人们一次又一次地修改中流传下来的。现在东方沐雨手中的这本，已经不知是被更新的第几版了。先人将修道的五大境界，用十句话进行了笼统的概括：“明凡开心窍，风府稳察运。知命知万物，前顶举手足。巨力归虚处，神庭融乾坤。同归合道神，万物皆有灵。”
    西门白歌见东方沐雨正在托腮神思，便知道她已经看完《修道录》，便道：“走吧，我们去外面，开始修炼。”说罢就自己先出了门，东方沐雨万万没想到西门白歌这么干脆不拖拉，心中欢喜了起来，赶忙起身出去。
    雪已经没有那么大，西门白歌直接在雪地上坐下来，东方沐雨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呀，忍着雪地的寒冷，在西门白歌面前一仗处坐下来，看着西门白歌。西门白歌心中暗暗赞许了一句，随即开口说道：“现在我与你细说修道明凡境的具体细节，我只说一遍，你仔细听好。”
    东方沐雨提起了精神，稍稍坐直了身子，“嗯”了一声。
    “五大境界，除了合道，明凡、知命、归虚、启圣四大境界，均有三个小境界，依次为一二三重天。”
    东方沐雨心中疑惑，为何唯独合道境没有三个小境界，随即想起修道录里对合道境的描述，非常模糊，仅停留画面性的记载，马上开口打断西门白歌的话：“合道境之所以没有三个小境界，是因为先人们对这个境界的了解仅停留肉眼见到的一些画面，且在有记载的历史中，进入合道境的存在，都未曾留下关于这个境界的具体解释以引导后人如何修炼。所以合道境没有三个小境界的。”
    西门白歌笑了笑，道：“你很聪明，说的没错，那些存在，在进入合道境后都很快消失在人族的视野中，无人能寻到他们。只是，你即使知道答案，也不应该打断我，这是礼。”
    西门白歌已二十有六，笑着说出这句话，隐隐却有种上位者的威严，让人心中有种“他说的对”的感觉。东方沐雨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坐在雪地上，等待西门白歌继续说下去。
    声音轻飘而却异常清晰，像是从虚空之中传来一般：“明凡开心窍，位于心口处，打开了心窍的第一窍，步入了明凡一重天，就能眼观心，心察外，不用肉眼就能开始慢慢地洞察到世间万物的存在。打开心窍重在修心，为了能摸到洞察万物的门槛，人族找到过许多方式来打开心窍第一窍，有将自身视为万物中的一部分，而体悟自身或他人的，有体悟一花一叶的，有体悟山林河海的，有体悟日月，有体悟虚空的，甚至有的人在一些莫名的场合之下忽然就打开了第一窍，总之方式繁不胜数，故诸多修道入门者在尝试进入明凡一重天的时候，就会秘密外出历练修心。从不同的体悟方向进入明凡一重天的，均是为了明了凡间万物，殊途同归，都是给心窍打开一个口子。这一窍，尤为关键，对修道之途影响甚大，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奠基的一关。”
    西门白歌说到此处，就没有再说下去。东方沐雨等了一会：“明凡二、三重天呢？”
    “贪多嚼不烂，现在你先记住这些，接下来，就开始进入体悟万物阶段，摸到明凡一重天的门槛。”
    东方沐雨闻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就这样直接开始修炼了？要怎么开始呢？怎么才能算是体悟呢？难道没有功夫口诀之类的提供吗？
    西门白歌看出了东方沐雨的疑问，淡淡道：“许多人打开心窍，一般都是配合先人传下来的口诀等。这确实一条捷径，但是未必最好，以你的天赋，可以自己体悟，不需要这些辅助，虽然不容易，但是一旦成功，便有莫大的收益。”
    说罢，西门白歌就没有说了，反而闭上了眼，自行修炼了起来。
    东方沐雨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愣了好一会，也闭上了眼睛，尝试西门白歌说的“体悟”。一般的人，只是在了解了修炼的基本信息之下，就开始修炼，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甚至说是不可能的，西门白歌是有意不提供口诀功法给东方沐雨，因为他对东方沐雨的体质充满了疑惑，当初他想探查东方沐雨的体质之际，就像泥牛入海，携带着他精神力量的元气居然与他失去了联系，似乎也是被吸收了，让他震惊不已。西门白歌在试了好几次，均失败告终。此后，西门白歌相信东方沐雨的定然有非凡之处，或许她的体质对她的修炼会有天大的好处。基于此的西门白歌自然而然选择了方才的引导方法。
    东方沐雨回思西门白歌说的，什么是体悟？这世上万物何止千万，自己该选择什么“物”进行体悟？……东方沐雨停留在这些问题中走不出来，想着想着，居然莫名其妙想到《战神传》中记载父亲东方伯然将一些可外传粗浅易学的功法与玄功传给士兵而提升他们战斗能力的事。心中疑惑更深，那些士兵应该从未修炼过，父亲是如何让他们正常修炼这些玄功的呢？直接不开心窍吗？一想到父亲东方伯然，东方沐雨就想到家族中的事，就想到东方沐雪，就越想越多，越想越远，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呼——”
    西门白歌衣袖一挥，一股劲风夹杂着雪花吹到东方沐雨脸上，东方沐雨面上一冷，思绪被骤然打断，睁开了眼睛，美眸似有不满。西门白歌淡淡说道：“你心不静，杂念太多，是无法体悟的，更别说开心窍了。”
    东方沐雨道：“你又知道？”
    西门白歌微微一笑：“我已经是归虚境二重天，这虚空中的能量，与我相互契合，我自然能洞彻你散发出的气息波动中的情况。”东方沐雨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你的修道天赋极强，但是你的心境却连普通的凡人都不如，人族最大的优势，就是能磨练出超人的心智，从而让自己获得掌控超越人族原本的力量。要摸到那道门槛，重在修心，说易不易，说难不难，一切在于你的内心和体悟，此道玄而不玄，尽在修心，你现在先要做的是沉心，静气。你什么时候静下来了，就可以寻找自己的体悟了。”
    西门白歌说完便又合上眼睛，继续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