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准备,老人这才驾着小船,带着六泽重新出发。
他们沿着涡之国本岛绕了小半一圈,在绕到后方以后,再继续朝着东边海域深入。
途中,他们还遇见了两次想来抢劫的蟊贼,但全都被六泽三下五除二扔进了水里。
“这里,可真够混乱的!”
再次将两名蟊贼扔进海里,六泽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劫掠太过频繁,一般人实在很难在这里生存。
老船家见了同样感慨道:“这里原本不是这样的!”
“但经过一次又一次战争,涡之国忍村破灭,大名完全失去了对国家的控制,整个涡之国名存实亡,乱象由此而生。”
“涡之国大名现在还在?”六泽惊诧不已。
整个涡之国乱成这样,那家伙作为一国之君没被人杀掉真是不可思议。
“还在的!”
老人点了下头,一边划船,一边说道:“他毕竟是涡之国大名,纵然忍村破灭,但还是有不少忍者残存保护他的周全,足以让他在涡之国立足。”
六泽听了有些不解,困惑道:“纵然有忍者保护,但涡之国乱成这样,他就没想过离开吗?”
“找一个安定的地方生活,那可是比这里强多了!”
老人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他在涡之国是大名,离开了涡之国可就不是大名了!”
“尤其涡之国已经名存实亡,他这个大名去了外面,天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买账。”
“有残存的忍者守护,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至少还能过些舒心日子。”
“若是去了外面,少不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这种落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这倒也是!”六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就是所谓的‘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了。
每个人的人生价值观不同,他们的选择也不同。
也许,离开涡之国,彻底放下大名的身份,对方能在其他国家过些安稳日子,但那也意味着彻底放弃权利,成为别人的附庸。
这对于曾经是一国之君的存在来说,落差实在是太大,不是谁都能接受。
虽然如今的涡之国混乱不堪,但留在这里,至少涡之国大名还是名义上的君王,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说上几句话,去了外面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对了,老人家,我们到‘毒云岛’还需要多久啊?”望向前方的茫茫大海,六泽突然开口问道。
老人朝四周望了一眼,又默默在心底估算了一下,缓缓道:“如果天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大概还需要小半天时间,勉强能在天黑之前抵达‘毒云岛’。”
“而如果天气有变,那我们只能在沿途的小岛上休息,明天才能抵达了。”
闻言,六泽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天空叹息道:“希望我们的运气不会太差吧!”
其实,他并不在意被耽误时间,他更担心碰见暴风雨被困在海上。
海上不比陆地,天气也更加诡变,也许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是狂风暴雨。
他自认为还是有些实力,但也还远远达不到能对抗自然伟力的程度。
而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若是碰见暴风雨,即便他这个忍者也和普通人一般脆弱与渺小。
不过,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两人运气不错,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海平面也没有碰上突变的天气。
“看,那就是‘毒云岛’了!”
老人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座小岛。
六泽随即站起身来,极目眺望而去,却见一座被氤氲紫气笼罩的小岛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这瘴气还真是够吓人的!真不愧有‘毒云’之名!”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远远望去,那岛上竟看不到一点儿其他的颜色,仅在海面上露出一点儿黑色的岛基,岛上的瘴气到底有多么浓郁不言而喻。
不多时,小船便抵达了毒云岛。
因为天色渐晚,老人已经无法返航,准备跟着六泽在这里歇上一晚。
在沿着毒云岛绕了一圈之后,他们这才选定一个迎风的位置停靠上岸。
虽然靠岸点的风很大,比较冷,但因为风大,瘴气也被吹散,老人勉强可以在这里过上一夜。
六泽见了心有愧疚,当即搬动岩石,在海边垒了一座简陋石屋帮助老人遮风挡雨。
夜里风大,再靠近海边,热量散失也快,他的身体扛得住,老人可不行。
真要是让这位善良的老人死在这里,他的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也因为天色太晚,时间不合适,他没有浪费精力探索毒云岛,索性便留下与老人抱团休整一夜。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太阳再一次从东边升起。
走出小石屋,那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被海风吹了一夜的六泽顿觉舒服了很多。
因为时间太晚,再加上岛上毒障笼罩,他们根本没法去寻找柴火,因而一晚上都没有生火,只是蜷缩着身子在小石屋里硬扛了一夜。
好在老人海上经验丰富,出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衣服。
这一夜没有生火虽然被冻得够呛,但还是顺利扛过来了。
老人紧随其后走出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脸上顿时绽放出舒心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冰冷的四肢舒服了不少,他随即对六泽问道:“请问大人,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呢?”
“是否需要我留在这里等待,接应大人你一同返航?”
六泽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一时半会儿不会返回,老人家不必留下接应我。”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着,他又从兜里掏了一叠钱出来,数了五万递过去。
老人没有客气,接过钱,诧异道:“可是,这里很少有船只经过,没有我留下接应,大人你又该如何返回呢?”
六泽笑了笑,自信回道:“虽然这里距离涡之国本岛还有一些距离,但以我的能力想要返回并不算太难,老人家不必担心!”
忍者有涉水如履平地的能力,他只需要随便扎上一条木筏,甚至只是一根可以暂时歇脚的浮木,也足够辅助他重新返回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有缘再见吧!”
“再见!”
两人挥手告别,没有再过多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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