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

第64章


“昨天?”朱珠犹疑的问,“手术?可是我记得……”
“记得什么?”
“我,我昨天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冷少川的眉头皱起,“昨天是我给你做的手术,你怎么不会在这里?”
“你摸摸这里,”他突然伸出手握住她摸向她的右后脑,那里的头发剃掉了,朱珠摸到一块厚厚的纱布,“手术的伤口还在呢。”
“伤口?”朱珠摸着那块纱布,感觉到下面的头皮隐隐作痛,“可是我怎么记得……”
“记得什么?”
朱珠抬起头,看着冷少川的眼睛,“我……记得……我记得我不在这里,还有一个人,他……他叫禾子,他把我带到一条船上,后来……”
“幻觉!”
“什么?”
“我说是幻觉,”冷少川低头望着他,目光里面看不出一丝的情绪,“那都是你脑部手术产生的幻觉,不是真的。”
“怎么会?我记得……”
“你根本没有记得任何东西,”冷少川伸出一只手指,按住她的唇,“朱珠,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医生,那些幻觉只是你的脑部手术后遗症,你的记忆出错了。”
“绝对不可能,”朱珠摇头,“我怎么会记错?”
是啊,她怎么会记错?
那些记忆无论如何都做不得假,禾子……她与他缠绵的那些日子,怎么会有假?
“朱珠,”冷少川抬起手握住的肩,“不要想得太多,回病床上去,我去找护士来给你检查。”
朱珠没理他,径直盯着冷少川肩上缠着的绷带,那刺眼的白色绷带让她怀疑……
冷少川的肩怎么会受伤?他不是大夫吗?
肩膀受伤?似乎讲不通啊……
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什么,朱珠突然伸手抓住他肩上的绷带,就那么一扯。
绷带下面是殷红的血迹斑斑的伤口,伤口也不大,但是却似乎很深,已经止血了。
“这是什么伤?”朱珠仿若着魔。
冷少川捂住伤口后退,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这个,似乎和你没关系吧?”
“这是什么伤?”朱珠又问。
“助手递手术刀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你骗人!”朱珠抑制冒到喉头的愤怒,“你以为我不是学医的看不懂?可我还是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刀伤,这是枪伤。”
冷少川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刀伤,绝对是刀伤。你怎么会想这是枪伤?”
朱珠只觉得好冷,好怀抱自己,搓着胳膊,“你……你究竟是谁?”
“”这问题越来越好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错了!”朱珠厉声喝道,“你是禾子!”
六 迷乱(2)
禾子!
朱珠一喊出这两个字,冷少川就完全僵住。
“我不是什么禾子!”他后退,冰冷模样仿佛会让沸水冷却,“你那些记忆都是幻觉,我只解释这么一次。”
“哈,你难道不是禾子?难道你的生活中没有游戏,没有伪装?”朱珠指着他肩上的伤,“那个你怎么解释?”
“一个伤口能说明什么?”
朱珠一边摇头一边捂住胸口,“不……不,你不要说了。”
冷少川挑起眉,扶住马上要昏倒的朱珠,“你累了,先休息吧。”
他在说什么啊?她听不懂……他望着她的目光为什么是那样的炙热?
此时此刻她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就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雪人般要溶化成一滩水了,朱珠瞪大眼睛,却发现眼前的冷少川越来越模糊……
冷少川在她晕倒的那一霎那抱住她,缓缓地打开房门,将失去知觉的她放在床上。
然后,他静静地望着她的脸,“朱珠,你一定没照镜子,现在的你……”
冷少川的眼中透出迷茫的神情:“有时候我都会害怕,为什么我会为你的模样着迷,我本不应该……医生怎么会爱上自己的病人呢?”
他伸出手想触摸朱珠的睡颜,可最后仍然握紧了手掌。
……
冷少川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朱珠醒来的时候静静地躺着,在心里默默地将整件事想了一遍。
禾子这个人绝对不是她的想象,但是冷少川为什么否认禾子的存在?他究竟是不是禾子?
唯一的答案是她也不知道!
但冷少川肩上的伤非常可疑,朱珠还记得禾子也是在那个部位受的枪伤。
现在她应该怎么办呢?
房门一阵轻敲,一个有礼貌的声音轻轻问,“我能进来吗?”
“当然……”朱珠连忙回答,“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脸上带着酒窝的年轻女护士,“啊,你醒了,今天气色不错啊。”
“对不起……”朱珠小心地问,“请问你是?”
“哦,我是你新来的特护小赵,昨天手术的时候刚刚报到,以后叫我小越区就可以啦。”这个陌生面孔的护士很友善,似乎也很爱说话。
“昨天手术刚来?”朱珠小声地重复,“那我原来的护士呢?”
“哦,这个我不清楚哦,昨天我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原来的护士似乎都离开了,现在这里都是新护士啊。”
“这样啊……”
朱珠深思的闭上眼,任护士小赵在她身上安插了一大堆的管子,然后记录一大堆数据,没有老护士留下,难道她过去几周的下落,就这样成迷了?
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禾子究竟是谁,而答案她只有自己去寻找。
小赵将管子都拔下来,医疗机器关好,然后离开了。
朱珠第一个反应是冲到门口,将门反锁。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门上响起一阵敲啄声。
朱珠跳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住椅背,眼睛直盯着门口。
“朱珠?”冷少川沙哑低沈的声音在门的另一边响起。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到门口,但没有去握门把。她努国要记起他只是她们主治医师,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却浮现了另一个影子——禾子!
禾子的声音是什么样?和冷少川的像不像?
可是令人讶异的是,禾子的嗓音确切是什么样子她竟然记不起来了,她听见他叹口气,似乎要走开。
她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突然又走回来。
她立刻向后退,虽然她怀疑他能透过厚厚的门看见她。
他走回门口,又敲了敲门。“让我进去,朱珠,拜托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地谈谈。”
她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做。
他喃喃地说着些什么,声音低得她听不清楚他所说的话。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让他离去吗?
这个问题让她有了行动,她胀红了脸打开门锁,把门打开。
冷少川已经开始准备转身走开,听到门开的声音又转了回来。让人心跳几乎都要停止的几秒钟里,他们只是定定地看着彼此。
他已经把凌乱的头发梳好,穿上了得体的衣物,雪白的医生白袍更加显露出他的男性气概。
朱珠说出了第一个蹦入她脑海中的想法。“你穿好衣服了?”她立刻就想收回刚刚所说的话,这时候说这种话是多么的疯狂啊!
冷少川盯着她,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是啊,刚刚我是有点儿衣衫不整。”
朱珠垂下眼睛,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因胀红而发烫,同时,她还得微笑。
他也对她笑着。“我可以进来吗?”
她不敢开口,只是把门开得更大,默默地请他进来。
冷少川低头跨进门框,朱珠向后退,他的来到似乎塞满了整间屋里……她的脑中立刻充塞了他刚刚赤裸上身的模样。
空气中有一种令人感到不安的停滞。
她正要转身走过他身旁时,冷少川伸出手阻止了她。
“朱珠,我是来道歉的,身为我的病人,你有权利问任何你想问的问题。”
朱珠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危险的境地,尤其是和他如此靠近。她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需要谈谈,朱珠。”
朱珠故意面无表情。“谈什么?”
冷少川在她床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一绺湿漉漉的头发落在他的眼睛上,他它拨了回去的,说道:“我们得谈谈你的失忆症。”
她坐回床边,“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更何况我没有失忆症。”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直直地定在她身上,“我们一定得谈,对你,我已经犯了太多的错了,我们一定得把话说清楚。”
朱珠慢慢地在他对面坐下,防卫的看着他。
他放开了她的手,她自卫似地将双臂交插在胸前。
“你正在被脑部手术后遗症困扰,人的那些幻觉都不是真的,没有什么禾子,我更不是禾子。”
朱珠低下头看着她的手,为什么她会觉得失望?她期望他说些什么?
朱珠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一样,她抬起头,发现他正在看着她,明亮的眼眸里有着强烈的关怀。
冷少川下面的话突破了她的防卫,“可是,如果你希望我是他,我就是他。他对你做了什么样的承诺?难道这些承诺我不能给你吗?或者,我还赶不上一个虚构的幻觉?”
朱珠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抬起头,发现他是如此的靠近,她几乎可以看见他下巴上的新生的胡渣和自己映在他眼中的反影。
“你想诱惑我吗?”她语气尖锐地问道。
他眨着眼睛,仿佛她的话解除了他最后的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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