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偷菜HAPPY情

第2章


  原本只是街角的惊鸿一瞥和短暂相遇,却意外的成就了一段缠绵至今的不悔深情。
  当白老妈就再婚的事情郑重与白瑞德商量的时候,早慧早熟的小男孩轻轻弯起红润的嘴角,响亮说了句“只要妈妈你幸福就好”。
  泼辣到敢赤脚拎着高跟鞋追赶小偷好几条街的女人,却为了儿子这句话当场飙泪,哭声之凄厉直可冲上天堂震聋上帝他老人家的耳朵。
  那一天,日后一直被白瑞德称为“艾老爹”的男人,无比清醒的认识到到在他深爱的女人心里,永远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的位置。
  白瑞德记得,自家老妈的婚礼是在某个偏僻小城简陋的教堂里举行的。
  穿着简单白布裙手捧一束淡紫野花的白老妈娉婷袅娜艳冠群芳,仔裤衬衫的艾老爹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把习惯了主持小场面的小牧师惊的手足乱颤。
  白瑞德站在母亲背后,见证了这场只有四个人的婚礼。
  等白瑞德母子随艾老爹回到意大利,亲见权势倾天的艾氏大家族的辉煌,白老妈才弄明白自己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对于身为家族第五代嫡长子的艾老爹娶了个离异的东方女人,素来传统的艾家没有任何人出声反对,但对带着父姓进门的白瑞德,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许多充满敌意的质疑声。
  然而顶着长辈们所给与的巨大压力,艾老爹始终没有同意他们提出的关于“白瑞德要么改姓,要么滚出意大利”的要求,他甚至压根没对白老妈说起过。
  直到白老妈从碎嘴的仆妇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跑去问他,艾老爹才严肃的做出回答:“难道让瑞德改姓了‘艾’,他的身体里就能流我的血吗?因被迫而改名换姓,并不能成为一个男人立足家族、社会、世界的捷径。”
  艾老爹像尊重与他平辈的男人一样的尊重白瑞德,从那时到现在,始终没有改变分毫。
  这也是白瑞德肯一直留在艾家,并以艾家长子身份为艾氏家族辛勤工作至今的关键。
  当然,白瑞德自身的出众的才华和无懈可击的工作能力,也是他最终获得艾家人认可的原因——他要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说不定第一个撵他离开的,就会是艾老爹。
  艾瑞森是白瑞德七岁生日的第三天下午出生的,而且还是中国人老话里常说的“活七不活八”的早产儿,幼时的体质柔弱的堪称病猫。
  艾瑞森对童年的回忆就是生病、住院、抢救、出院,出院、再生病、再抢救、再住院的循环往复,沉痛悲惨。
  别说正常小孩的游戏啊玩耍啊他不能够参与,就连白瑞德在他相同的年龄时所受教育和个人学习的进度,艾瑞森就应付的相当吃力。
  倒不是说他笨,而是太过孱弱的他体能跟不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尽管艾瑞森是艾家第六代唯一的男孩,尽管混血的他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智商有智商,但却从来没有被作为继承人严厉的鞭策和训练过,更没有背负像白瑞德那样深重的压力和期望。从这一点来说,他比白瑞德幸运太多了。
  时至今日,懒散和随性已经刻进了艾瑞森的骨头融进了他的血管,野惯了的他根本就对所谓的家族事业没兴趣。要喜欢T恤短裤凉拖的他穿千人一套的西装领带?免谈。
  几年前,因为艾家要发展以中国为中心的新商线,艾老爹带着一家四口千里迢迢的飞赴这座日益国际化的海滨城市,成立了主攻IT兼顾地产和商旅跨业经营的“千帆集团”。
  当时,艾老爹是总裁,风韵不减的白老妈是地位等同老板娘的机要秘书,大学刚毕业的白瑞德则是劳碌命的总裁助理,各种事情亲力亲为,三天两头的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
  而明明有个纯中国血统的老妈和哥哥,却从小到大只会说意大利语和英语的艾瑞森,乍然面对如此彻底的非母语环境,“痴呆+木硬”的言行举止可不是只持续了一天两天那么简单。
  十四岁的艾瑞森在家里憋了快两个月,最终在母亲的支持下,做出了那个等于间接改变了他们兄弟俩一生的“伟大决定”
  ——舍弃父亲为他选择的国际学校,转去市内一所普通中学,以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身份,开始新生活认识新朋友。
  而少根筋的蔡小弟,正是艾瑞森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艾瑞森入学的第一天,在校门口遇见了胳膊上缠着黑纱,神情哀戚脸色苍白的蔡小弟,他的身侧肃容伫立的是当时也才考上大学、脚边搁着行李箱的蔡行楷。
  蔡家兄弟的父母当年是一段相隔千里的姻缘佳话,两人极好的继承了南北方人外形上的优势,既有北方人的修颀潇洒,更有南方人的温润优雅,容貌自是无可挑剔的出众。
  也许素衣戴孝又周身笼罩在灰颓情绪中的清秀少年,无论在哪,都注定会成为焦点。
  所以当艾瑞森下车等待红灯的时候,他也跟周遭的路人一样,轻易就被刚刚才经历了父母双亡的巨创,悲哀凄惶的仿佛与世隔绝的蔡家哥俩吸引了视线。
  虽然生在开放热情的意大利,艾瑞森也懂得不该死盯着别人看的道理,但是在那天,明知不该不对,他还是紧紧的盯住完全陌生的蔡家兄弟不放,直到后脑勺被白瑞德重重一拍他才恍惚的移开了视线。
  许多年后,艾瑞森才明白,原来自己那时的心情,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见钟情”。
  当然,其中还不可避免的混合了惊艳与怜惜的复杂情绪。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家的兄长白瑞德,其实也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对蔡家的老大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不过确定这种“异样”的感觉究竟所为何来,却是在四年以后。
  接下来,艾瑞森由白瑞德的陪同,进校见了校长主任连串笑容可掬的男女老师,又胡乱的选了班级跟着老师进去,站在讲台上用背了大半夜才能生硬讲完的普通话磕磕绊绊的做着无聊的自我介绍。
  无意间的一抬头,艾瑞森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后排的蔡小弟。
  清瘦单薄的少年双臂抱在胸前,微垂的目光略显涣散的盯着眼前的桌面,根本就没听到讲台上的艾瑞森是在说什么,过于苍白的脸孔笼在透窗而入的明亮晨光中,清俊的五官显出令人惊叹的精致。
  在很多年后,每当再回忆起那个瞬间,艾瑞森总会忍不住笑喃,要是他当时知道小迪的名字,绝对会忍不住吼出他的名字。
  因为那时的蔡晓迪,周身散发出的,是一种仿佛要消散在空气中的可怕淡漠
  ——而实际上,后来他也的确是那么想过,那么做过。
  最初,作为同班同学的森迪两人,无论相识还是交往,都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蔡小弟沉浸在一夕失去双亲的痛苦中,性格变得与以前截然相反,异常的沉郁低落。
  除了上课跟念书,他根本就拒绝和任何人正常交流。
  至于两人最终是如何慢慢熟悉并交往起来的,那就是个很漫长的故事了……
  总之,从最初相识的脆弱迷惘少年时代,到叛逆阳光的青春期,再到同所大学同个专业同间寝室,人生最宝贵的十年这样一路走过,艾瑞森和蔡小弟的感情早比所谓的死党更死党。
  尽管从艾瑞森单方面来说,他并不热衷做蔡小弟的死党。
  第三章:大白小艾&蔡家哥俩的往事(下)
  
  
  中学六年,艾瑞森在与蔡晓迪熟识后,基本就赖着他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了。
  本来就少根筋、人际交往又十分单纯的蔡晓迪,丝毫不觉得艾瑞森这么缠着自己有多么的古怪,反倒是他家老大倒是或多或少的对艾瑞森注意了起来。
  虽然经过好几年的近距离观察和,蔡大少始终也没能挑出艾瑞森啥毛病。
  之后的相处中,蔡行楷对艾瑞森的情况了解更深,发现以对方的家世,还喜欢跟小迪交往,自家这边似乎并不吃亏,才慢慢放松对他的警惕。
  因为两家小弟是同学、关系又“处得不错”,所以每次在家长会的时候,白瑞德和蔡行楷这两位最年轻、也最特殊的“家长”,基本都是被班主任特意的安排坐在一起。
  从刚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熟悉,蔡行楷始终表现的有些畏惧白瑞德。
  大概是年级轻轻就掌握千帆实权的关系,为了能让自己在外人眼中显得沉稳成熟,白瑞德待人接物总是一幅冷峻严肃的模样。
  久而久之,他的“冰块脸”深入人心,不知情者看到他,没有不害怕的。
  蔡行楷虽然觉得小迪受到艾瑞森那么多的照顾,自己应该跟对方多聊聊,起码不要只是点个头说个“嗨”就算,但身处在一群叽叽喳喳的阿姨大妈中间,面对的又是不苟言笑的白瑞德,他怎么也张不开嘴。
  更何况,要不是为了给小弟,他压根儿也不想来开家长会。
  白瑞德其实一直对蔡行楷抱有好感,无论是在他确认了自己特殊的性向之前,还是之后。
  最初的两年,代替父母出席艾瑞森家长会的白瑞德,还很奇怪蔡晓迪家长的位子为什么每次都是空的?直到蔡行楷开始在市立医院实习,能配合学校的时间过来,他又从艾瑞森那里听说了蔡家的悲剧,这才明白了一切,也就不自觉的对蔡行楷更多了几分关注,并渐渐沉淀成为无法对他明言的深爱。
  也幸亏有了白瑞德这份“爱屋及乌”的深情,在蔡行楷顺利毕业之前、小迪初次病发时,蔡家兄弟才能安然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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