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州纪/assura2001

第41章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别学人家玩刀玩枪,当心割伤了你的手指头!”
    
    肖亦默稍稍后退了半步,瞪着这个正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劲装,浑身滴水的年轻男子。瞪着他那略显黝黑的脸庞,闪闪发亮的眼眸,英气的双眉,挺直的鼻梁,还有咧着嘴笑的时候所露出的雪白牙齿:“你……你不会是一直都躲在水里吧?”
    
    “我可不是躲”男子用手随意地将脸上的水珠一把抹去:“我是光明正大地待在那儿的。”
    
    肖亦默不禁又看了一眼如今已经恢复平静的空荡荡的水面:“你到底是谁?是这个庄园里的人么?”
    
    “你就是咱们未来的肖王后吧?”男子却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抱臂上下打量着她,口中还啧啧有声:“可是,怎么竟然会是个小丫头?”
    
    肖亦默又羞又恼地愤然回道:“你这都是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而且你自己也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罢了!”。
    
    男子伸出右手的食指左右摆了摆:“我再怎么着,都比你这个黄毛丫头要年长吧!”
    
    紧接着又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间,做了个噤声的示意:“嘘!那边有人来了,记住啊,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今天晚上见到过我的事儿,包括殷复缺。否则……”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忍笑道:“我就一定会把你刚刚问我那些鱼子鱼孙的话,都给昭告天下的!”
    
    说完,又冲着即将大怒的肖亦默露出了他那两排白晃晃的牙齿,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便一个纵身又跃入了水中,再也没有冒出过头来。
    
    他竟像是彻底地消失在了这片幽静的庄园内湖中,唯留下了目瞪口呆仿佛是在梦中的肖亦默,以及她面前的那一大滩水渍……
    
第二十六章 宫拓之死
    星月漫天,微风拂面,群山环抱,碧水微澜。
    
    约数十顷的空旷内湖上,唯横架着一座蜿蜒旖旎的九曲桥。
    
    波光粼粼的水面,则倒映出了桥中间一个俏然而立的身影。
    
    “原来是独自一人躲在此清幽之处,欣赏这月夜下的湖光山色了,倒害得我们好一通找寻。”
    
    这句轻松间略带戏谑的调侃之言,却将正瞪着唯余几圈涟漪的湖面发呆的肖亦默,给吓得几乎就要跳了起来。
    
    霍然转身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身影自九曲桥的尽头处漫步走来,当先那人便是一袭青衫含笑而言的殷复缺。紧随其后的是一清瘦斯文的稍显有些秀气的年轻布衣。
    
    见尚有他人在场,肖亦默只得压下了刚刚受惊的恼怒,对着说话间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二人,尽量放缓了语气:“你们找我有什么?”
    
    “没事的话,又岂敢打扰你的雅兴?”殷复缺不怕死的又噎了肖亦默一句后,才转而指着与他一起的清秀男子:“来,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没容他说完,那人却大咧咧的双手一抱拳,声若雷鸣:
    
    “见过肖姑娘!我叫王大汉,山大王的王,一条大汉的大汉!在那个鸟幽州王府里面当个小小的侍卫副统领!”
    
    这王大汉的言谈举止与其外貌的强烈反差,倒真是让肖亦默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惊:“噢……王……王统领有礼了。”
    
    “操!狗屁地统领……”那即将喷薄而出地一连串粗俗之语。却被殷复缺地轻轻一咳就都给堵了回去。
    
    王大汉讪讪地看了一眼殷复缺。然后又嘿嘿一笑:“肖姑娘。我就是粗人一个。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大汉他一直混迹于行伍。所以难免口无遮拦些。你别介意。”殷复缺摇摇头解释道。
    
    肖亦默倒是觉得此人率性地可爱:“怎么会呢?这才是英雄本色嘛!”
    
    王大汉闻言哈哈大笑。一拍大腿:“我操!还是肖姑娘你这话合老子地胃口!那些个扭扭捏捏半天都说不通一个屁地鸟规矩。实在是太他妈地恶心人了……”
    
    正粗声粗气说到兴头上。却发现殷复缺地脸色似乎已经有些不好看。便赶紧住了口。
    
    殷复缺无奈地笑骂:“老天爷当初造你的时候定然是喝醉了酒昏了头,竟把个文弱公子哥儿的皮相错安给了你这么个活土匪一样的粗人。”
    
    “他奶奶的别提了!等老子改日翘了辫子非揪住这贼老天爆打一顿不可!他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子整了这么副娘们样,成心让老子没法在家里混嘛!”
    
    肖亦默虽被他满嘴夹七缠八的粗话弄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听到这儿,却也忍不住好奇问道:“其实你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啊……你家为什么……”
    
    王大汉无比自豪地一拍胸脯:“老子家那可祖祖辈辈都是响当当的山贼!想当年……”
    
    殷复缺及时地断绝了他企图介绍自己家族光辉史的念头:“得得得!顺竿子往上爬还美上了你!时间不多,快说正事!”
    
    “正事?”肖亦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平静无波的湖面。
    
    “是有关那老王爷……”殷复缺的话却被肖亦默给急急打断:“既然是要紧的事,不如还是去室内坐下来慢慢说吧!”
    
    殷复缺虽对她的这个突然提议略感意外,不过马上便点头应允了。
    
    宫拓是已故水渐国国君,宫业的嫡亲兄长,宫维信和宫唯逸的大伯,也是前任的幽州王。
    
    此人极是威猛刚烈骁勇善战,自二十年前率部攻取幽州后,便一直镇守于甸城的幽王府。
    
    宫拓有一独子,名曰宫盛强,时年三十有五。
    
    自小便跟于父亲身边南征北讨,其勇猛忠义颇有乃父之风。
    
    这些年来一直协助宫拓布置幽州的防务,镇压原鼎州国国民的反抗。
    
    在这父子二人铁腕肃杀的治理下,水渐国在幽州的统治,可算得上是有如铜墙铁壁一般的牢不可破。
    
    然而,大约两个月前的一日清晨,也就在宫拓刚刚庆贺完自己的六十大寿不久,却被身边的内侍发现暴毙于其守备森严的卧室之内。
    
    据说,宫拓是半夜死在自己床上的。经御医检验,全身上下无一处伤痕,且死状安详,很像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间故去的。
    
    宫盛强却绝不认同御医的这种说法,坚称其父乃是被反贼所杀。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便疯狂地搜捕悬赏,声言定要捉拿到刺客,将其碎尸万段诛灭九族,为老王爷报仇。
    
    然而,直到眼下为止,也没有能够取得任何的进展。
    
    水渐国的国土面积和人口数量都仅为鼎州国的三十分之一,虽已统治了鼎州国整整二十年,却依然无力将其完全化为自己的属国。一直以来也只能采取高压和分化的手段,以期可逐步将此庞然大物一口口地吞下。
    
    各地各级的官府衙门,甚至是皇宫内的任职人员,除了主要的管理者以及少数的重要部门外,十之**都是原鼎州国的国民。
    
    幽王府自然也不外如是。
    
    比如,这位如今身居侍卫副统领的王大汉,便是其中的一个。
    
    只不过,他所效忠的却并非是月月给他发饷的幽王府,而是幽州的复**,且直接归老将军秦起亲自调度。
    
    跟随着殷复缺和肖亦默来到庄内一间幽静室内的王大汉,是这样吐沫横飞地叙述老王爷宫拓之死的:
    
    “他娘的这个老王八,杀了咱那么多的鼎州国老国人,咱早就想取他的狗头了。可他奶奶的进进出出都有一大票的人,把个老乌龟围得跟个没缝的鸟蛋似的,几次出手都他妈的没干掉,反倒还折损了百十来个弟兄。我操!真他娘的憋气!嘿!结果没想到,他自己个儿倒莫名其妙一觉睡的翘辫子个屁了!”
    
    殷复缺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杯刚刚倒好的热茶:“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看着他一饮而尽,才又问:“你确定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王大汉一抹嘴:“绝对不是!不是咱的功劳咱不能贪!”
    
    接着又涎着脸:“殿下,再给杯水成不?这一路赶投胎似的跑得我……嗓子都一个劲的冒青烟了……”
    
    站在一旁的肖亦默忙笑着手持茶壶接过他的茶杯:“那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马做的呢?”
    
    “我看够呛!”王大汉边点头哈腰地连连称谢,边道:
    
    “这幽州境内的各路人马早就归我们老将军统一指挥了,应该没什么人再能有这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要了那老王八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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