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青梅不竹马 青梅不竹马/布诺

第36章


  听了这句话,饶是让无数人恨得牙痒痒的淡定型人物弥生雾冬也不由变色:“还给我!”
  对于死神来说,斩魄刀无异于自己的战斗伙伴,甚至可以算作生命或者身体的一部分,是切不可分割的。本来只是被迫分离还算好,那总有回归的一天,可现在却是落在了蓝染手里……
  蓝染的话无疑起到了分散弥生雾冬注意力的作用,所以当她再次注意到神枪的突袭时,是真的来不及去救那个女孩子了。也许是朽木露琪亚命大的缘故,每到危险关头总会有人挺身而出,舍身相救,不久前是弥生雾冬,此时此刻是他……一个高大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而来,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紧紧地抱住了那个瘦小的女孩,旋开一定角度,硬是用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挡住了神枪的进攻。
  那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瞬步。
  那是铁面无私的朽木白哉。
  鲜血从朽木白哉被神枪刺穿的胸口流出,一滴,一滴,汇成,一片,一片。
  危险如果就此结束,那雾冬也不会在蓝染下命令时产生那样的心悸。
  还来不及庆幸朽木露琪亚的得救或者是感叹朽木白哉的“朽木心海底针”,一把刀,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刺穿了弥生雾冬身体上的两个地方,鲜血同时从前胸和后背喷洒出来,在地上画出美丽的弧线。
  这也许不是一把刀所造成的伤害。因为血喷洒而出的时间是那么的一致。但那也不会是两把刀同时造成的伤口,因为蓝染的腰间还剩了一把刀。
  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得及反应。这次是蓝染亲自动的手。
  “雾冬,那么紧张干吗呢,我一直都是‘蓝染君’。放心。”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在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后,说出这样的话……眼神放空,不是刻意为之,是视线再也聚集不起来。周围陆陆续续有队长赶到并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该看的东西太多,雾冬都不知道该看些什么了。
  于是她只能模糊地看着染不红的黑色死霸装上有半把穿透自己胸口的刀,以及被折断了的,宛如慢镜头回放一般的,缓缓落下的,手柄部分。
  熟悉的形状和花纹。
  原来刚才从两处刺透了自己身体的,竟然是自己的斩魄刀——流。
  蓝染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只是在手中的浅打跌落之时,雾冬就已经听不见了,确切的说,是她的心,听不见了。
  我一直都是“蓝染君”。放心。我不会杀你的,雪。
  我只是不希望日后我们再有刀刃相向的那一天。
  好像有谁又被蓝染放倒了,用的是九十级鬼道,黑棺。果然蓝染的强悍已经不能用队长级来概括了。
  没有人去理睬倒在地上的弥生雾冬,每个人都忙着惩治,抓获三个大逆之徒,而身侧的朽木白哉更是自顾不暇,躺倒在地上几乎也要阖上双眼,露琪亚在一旁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呵。果然没有说错。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的。弥生雾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已经无力支撑起自己。她每喘一口气就会有鲜血从口中溢出,在地面染出妖冶的红梅。
  她很清楚,这伤虽然很重,但绝不至死……只是……
  在将近百年的相处中,弥生雾冬始终把蓝染惣右介当作一个知己一样的存在,本在知道他的计划,见识了他的叛变行为后应该感到所谓被背叛的痛苦,但是她没有,也许是因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尝过这种滋味了,于是刻骨铭心后就波澜不惊了。
  所以,要说到了解蓝染,雾冬当仁不让地能算是一人,至少就目前来看,他从未刻意骗过她什么,即使有的事实没有适时地说出,也会在日后知会她,至于这到底是属于蓝染惣右介诚实表现的佐证还是他残忍一面的体现,暂时不去管它。
  看着被众人包围的蓝染依旧笑得那么自如,那么淡定,那么美丽,雾冬就知道他绝没有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打算。虽然对男性好像是不适宜用最后那个词语的。
  夜一和碎蜂的确是一对最好的搭档,身体习惯的套路让她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只可惜,她们要抓的是蓝染。一句“抱歉,时间到了。”就对整个尸魂界宣告了噩梦的开始。
  抓住他们三人的死神们纷纷散去,顿时天空被撕裂,三道黄色的光罩住了他们三人。总队长说这是反膜。躺在地上的雾冬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反膜落地时,大地的颤动。
  她倒下的位置距离蓝染他们被制住的位置不近,却正好能够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那个此时高高在上的男子,以及……背对着她,质问着他“蓝染,你堕落了吗?”的那个男子。
  朝着反膜里默然捏碎眼镜的蓝染最后看了一眼,雾冬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所以不知道对方也恰好在那时看了过来,熟悉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却再也不见了温柔,只剩下冷然和淡淡的莫辨的神情。
  谁人消失在了黑腔里,又是谁人因为蓝染那个有些古怪的眼神扭头朝背后的方向看去后,骇然地瞪圆了双目,张口,徒然,说不出一句话。
  Forty eighth
  《非青梅不竹马(死神)》布诺 ˇForty eighthˇ 
  一步,一步,一步。
  在蓝染三人组完全消失后,浮竹才缓缓迈出了脚步,向着他倒在地上的青梅竹马走去。黑色的浓眉微皱,他的脚步沉稳镇定,身形也依旧挺拔如昔,只有那淡色的嘴唇带来的微微颤抖不小心揭穿了他的一切伪装,泄露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静静侧卧在地上的女子周围扑满了鲜红色的液体,像最柔软的温床,要把她向地壳的最深处拉去。微卷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墨色的长发散在身体周围,清晰地将她与红色的血泊分隔开来。远远望去,她竟像是一只睡在火红花海里的黑色蝴蝶,如果除去那把还横在她身体里的断刃不看的话。
  白色的队长织羽被血色染红,男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子的上半身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唯恐弄疼这个此刻已经遍体鳞伤的女子,却忘了确定她还能不能感受到所谓的疼痛,也许不是忘了,而是害怕去确认吧。
  环顾四周,伤员太多,四番队正在尽力救治,而她的伤……浮竹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里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女子,露出为难的表情。
  “雾冬,雾冬……”浮竹试图牵起一个笑容,却怎么也做不到,轻轻叫着对方的名字,对方却已经失去了用来回应他的意识。
  浮竹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很清楚这两刀究竟伤在了哪里,严重程度以及该怎么治疗。拔出断在身体里的刀是第一要事,只是他不知道拔的这一刀会救了她的命还是要了她的命。而时间又不等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思索和抉择。
  从出手到断刃被拔出不过一秒,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却被这短短一秒间的钻心疼痛给折磨醒了过来,但已经无法发出正常人应有的尖利叫声。
  “唔!”闷哼一声,弥生雾冬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雾冬……先,不要看。”断刃被拔出时,带着滚烫的血液溅在了浮竹的脸上,他急忙一手捂住了女子的眼睛。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也是,不想看到此情此景下她的表情。
  从声音辨认出来人,雾冬的心漏跳了一拍。
  十四郎。
  “队长……”刚说了两个字,鲜血就从嘴角溢出。
  “十四郎。”浮竹严肃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雾冬一呆,又不由觉得好笑。
  “嗯……十四郎。”明明都这种时候了还要纠结这种称呼上的小事。果然,刚叫了他的名字就止不住地咳嗽,胸口处的伤口鲜血流个不止。
  “不要再说话了。”浮竹气恼自己方才的较真,一只手捂住她眼睛的同时另一只手开始进行鬼道治疗,就算不能像卯之花队长那样熟练,至少止血他还是做得到的。“听我说就够了。”
  “雾冬,对不起。”从那么久以前,从你陷入蓝染的计划中时就没能解救你,反而看着你被推入火坑。
  “嗯。”你的苦楚我理解。
  “雾冬,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在不懂事的年纪就爱上你了,爱了你这么就这么久的我,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嗯。”你的心意我知道。
  “雾冬,嫁给我。”不要在乎家族,不要在乎身份,不要在乎地位,我要娶你,你要嫁我,只是因为我爱你,你爱我。
  “嗯……”
  “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嘴唇贴在对方的颈部感受着极其微弱的动脉跳动,轻轻在那里落下一个吻。
  曾经那么轻易地说出的诺言,我们都以为它也能够如此轻易地实现。可惜仅是以为。
  渐渐,因善舞而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僵硬。
  怀中的她,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
  “雾冬!雾冬!”情势的突变令浮竹惶恐,握着她的手猛的用力,急急叫着对方的名字,终于从梦魇中醒来。
  还好……最后的,只是梦。
  伸手抹去额头上的虚汗,浮竹心虚地看了一眼刚刚入睡的雾冬,心道,还好刚才没有叫出声来吵到她。在看到她微皱的眉后又恍然,赶忙收敛了另一只手带给她的力道,刚才的梦……难怪握着她的手的感觉如此真实。
  蓝染叛变后的五天内瀞灵庭以极快的速度缓缓恢复了正常,曾经那些被捉捕过的,所谓背叛过的,都被重新提审,不少人终是含冤昭雪,只是早已命丧黄泉,被证实的只有当初的一个名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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