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途径

    虽然拿到了关键，不过放任末日这么肆虐，也不是个事吧。」
    「起码在动手前，要暂时把末日的因素隔绝出去，这样那些神灵从愿意屈尊下来听我说话。」
    「不然，我就是晋升得再快，对他们而言也都是下位存在，没有什么威胁和权重，连人都约不来就别提举办仪式了……」
    柯黎伸了个懒腰，不管是恶魔形态还是人类形态，他都不介意在床做个类似懒猫伸懒腰的这么个动作。
    「看看外面行情怎么样，如果条件可以的话，就把暂时解除末日的影响，作为发起摊牌谈判的条件之一。」
    「虽然这么说起来显得我挺没良心的，但是自己扛不住挑战，又硬要挑战，还要来一脸苦情地熬挑战坐牢，那怪谁啊？」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某些存在从其他宇宙拽过来救场的了，他们这操作也太离谱了……虽然前世好像也挺离谱的。」
    柯黎检查了一下信仰之力提供的屏障，暂时没有崩溃消散的迹象，而外界是比较离谱的暗红色沙尘暴漫天飞。
    比较搞笑的是，之前被哈兰魔王接走的教会成员，在通过某些渠道知道城市并没有毁灭，信仰之力提供的屏障依然很稳定以后，又被送了回来。
    就，显得他们不知道在慌张什么一样，慌慌张张的跑路了又急急忙忙地溜回来了。
    颇有一种害怕敌人太猛直接弃守领土，转眼一看敌人也就那样又把地盘要回来的样子。
    反正洗地工作和编故事编借口的工作是烧他们的脑细胞，柯黎也无所谓他们的离开与归来。
    他是懒得做那些事，去对付喋喋不休的惊慌者，所以直接甩给下面的人去做。
    不过该拿的情报还是要拿的，这就是互相之间测试一下情绪和态度，柯黎要是摆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随口阴阳怪气几句，哈兰魔王那么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找机会再来聊聊。
    不然，要是柯黎什么都不说，反而显得很恐怖。
    在那些人的认知里，就是一副随时要搞人，要找麻烦的样子。
    还是得亲自露面一趟，免得这帮人自己吓唬自己给吓唬病了，还得来点符合他们印象和猜测的扮演：
    「哟，你们之前给哈兰魔王那边做支援工作了吗？其他城市的情况怎么样？刚回来又要加班加点地适应工作，会不会很辛苦啊？要不我再给你们批一个长假，你们先休息几天免得影响工作？」
    之前跑路的工作人员就一脸惶恐地抱着文件：「不用了，先生，不需要的，我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还很好，协助管理好城市是我们应该做的。」
    「其他城市的状况也差不多，依靠信仰之力的供应暂且支撑着，城墙范围内的地区都是不受气候灾害影响的。」
    「我们向民众解释说这是因为城墙上安装了先进的空气净化系统，阻挡风沙的建筑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反正绝大多数人的教育程度都不是特别高，教育程度高的人也有现在的工作和烦恼，暂且都还稳定，没有出什么问题。」
    柯黎点点头：「那么也就是说，城区之外的其他部分都放弃了？」
    工作人员：「这是没办法的事，建设教会城市是需要当地供奉以及大量资源的。」
    「要是民众本身不支持，或者不习惯信仰礼拜捐赠的习惯，不能真心实意地自愿捐赠，很多事情就做不起来。」
    「要是他们有信仰其他的神，那我们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的先祖和奇迹之类的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吧。」
    柯黎稍微一想，觉得也正常。
    这种情况肯定发生过无数次了，每次最后都一定会有人
    问，为什么他们得不到信仰之力的保护。
    那他们就必须适应信仰模式的生活，以及提供足够的资源，最重要的是能够前往教会城市进行定居。
    百分比的庇护是很难实现的，不劳而获的人总会有，不过在教会城市生活，就会被各种手段刮走税收，其实也差不多。
    但是考虑到那些信仰之力的提供者，也就是先古之民的态度，它们的态度可是要毁灭的。
    这些力量是拿出来对付神灵的弹药，并不是给其他人用的救命屏障。
    柯黎能做的，也就是尝试用信仰之力覆盖全部已知的有人生活的灾害区域，然后用信徒这一张牌去和神灵谈。
    这里面其实也有同样的问题：假如帝国首都的城市被攻陷的压力最大，恶魔王庭那边会不会抽调其他地区的信仰之力，拿去保全他们认为的高价值的城市，而不是原本的末日灾害面前大家全拼底子和积累的公平存活竞争。
    「好吧，那就等他们坚持不住的时候，再和我说。」
    「哈兰魔王和我说过，我也可以选择去支援别人，你们闲着没事的时候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情报，我会保持关注的。」
    「剩下的时候，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或者你们能力范围内可以处理的，就暂时不要找我了，我也不能总是一天到晚地照顾一群小孩子，你们得把最基础的事情做好。」
    说完，柯黎就起身消失，给这城市续点信仰燃料，安静地等待时机到来。
    第一周，各地的教会城市还是在正常运作，只要城区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人们的生活还是可以正常进行。
    粮食储备和资源储备还有很多，虽然不能满世界到处溜达，会让一小部分人感到不满，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辈子不会离开某一个地方的，这些不满的人群也无法引起什么幺蛾子。
    真想作死出去，那教会也不会管，只是出去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再回来了。
    第二周，某些底蕴不太够的城市，就开始出现问题。
    因为人员和资源方面的调度和运输，又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只是日常生活多了些小毛病，比如说礼拜的模式更加频繁，教会号召信徒一周做2次礼拜，祈祷这些自然灾害早日结束之类的。
    一个月后，某些城市正在逐渐失去联络，实际上之前大家的联络也不多，彼此对城市的运营状况都是心知肚明。
    哪些地方是一开始就没什么文化积累，纯属磨洋工凑人数的，那就自生自灭看运气了。
    兴许没有信仰之力的屏障，末日的暗红沙尘也只是过来做一下认知检测，发现都是无知者就选择了放过呢？
    总之，现在柯黎手里资源多多，一手的好牌，怎么打都是开。
    有资源的人拖得起，纯状况外的人也拖得起，不是目标的人能拖得起，就是心里有鬼的人拖不起。
    他可以拖到哈兰魔王憋不住要问他手里的信仰之力是怎么来的，拖到恶魔王庭都开始向他询问资源流向。
    如果末日很简单，就这样就能过去，那柯黎也不需要着急，他完全可以正常地体验人生，几个月的沙尘暴过了也就过了。
    要是末日很难搞，那这一波破绽就是那些阵营必须漏出来的，不漏出来就没法处理，甚至也看不到拖延下去的希望。
    他们敢来抢，柯黎就直接异访伪装跳进被牺牲者的阵营里，反正有一大群无限复活的怪物做屏障，他完全没在怕的。
    这局势过于享受，以至于柯黎的等待都不用怎么设计，守着就完事了。
    当然，柯黎在此期间也不是完全无脑地挂机。
    他也在测试扩展信仰之力的保护区域，会不会增加每日的消耗量，结
    果是那些城外的无人区域并不会增加，只要能把「防风沙设备」部署过去，恢复简单的劳作和生产也是可以做到的。
    麻烦点在于没有城墙和人员统计把控，地区边缘入口过大的话，会造成有很多人混进来，然后变相增大城市的人口压力与资源压力，最终转化下来还是会增加信仰之力的消耗。
    不过这也无所谓，柯黎手里那块结结实实的信仰肥皂，都还没被刮掉一层皮呢，这玩意儿的耐用度是高了不少的。
    于是在各种借口和谎言的掩盖下，生产恢复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要不是那远方的暗红沙尘暴还在，很多人都会以为恶劣的气候已经过去。
    而三个月后，绷不住的教会城市，就开始通过魔王向恶魔王庭请求支援，然后王庭那边分完资源也在检查落实和使用。
    柯黎这边的情况，就不可避免地被发现和重视。
    「那个破城市怎么一直有信仰之力用的？那帮刁民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做供奉和礼拜的吗？」
    「总不可能是那帮人全部都不知道末日的存在，其实屏障已经被烧了个窟窿，但是大伙儿都以为它存在，所以一直以来相安无事的什么都没发生吧？」
    「总得派人去当地看看是什么情况……」
    恶魔王庭派使者来到当地，一问底下的工作同事，那就是一问三不知。
    只知道这地方有资源用，至于是什么来的那可能就只有柯黎知道。
    不得已，恶魔王庭又得通过哈兰魔王去联系人，把这件事抬高再说。
    柯黎早已恭候多时：「信仰之力吗？是的，我找到了一座无比巨大的信仰之力的矿藏，但是它是有使用代价的。」
    「我可以约束我自己不去拿它做坏事，我可以用它来抵抗灾变现象，但我不是很想把它就这样交出来。额外资源的出现，会导致大家对生死存亡这件事出现判断上的选择取舍，而不是原本那样的，干脆又果断地计划让一部分人去死，对吗？」
    「希望这东西就像毒药一样，没有它的时候，也许还有人能幸存下来。可有了它的时候，搞不好就把所有人都推着送命去了，我不想用这些东西赌别人的良心，性格和决策都是会变的，也别问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任何人。」
    「想和我谈这件事的话，至少把恶魔王庭的魔王召集齐了再谈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想把话说那么难听，但是有些事故不是我造成的，论找麻烦也不该找我的麻烦，有求于人的时候起码态度要好一点，对吧？」
    「要是谁对我手里的资源感兴趣，你就这么原话转告他好了，让他自己来找我。」
    柯黎一改往日的平静与随和，对哈兰魔王也是这种态度。
    这让哈兰魔王感到很扎手：如果柯黎真有这么庞大的信仰之力，他想成为魔神也就是他一个念头的事。
    虽然仪式上也许不满足不达标，但这庞大而富集的力量，已经可以超越并碾压位阶的差距来成就一位魔神。
    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柯黎不想这样做，所以才变成今天这样。
    哈兰魔王：「可是现在其他城市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了，如果你对人类比较有好感，希望更多人类活下去的话，能不能先给我们一部分资源应急呢？」
    柯黎摇摇头：「不行，这是必要流程的合理性，既然着急了那就赶快动身，把事情商量清楚就没那么多的麻烦了。」
    「我相信那种级别的回忆，很多外来的神灵和其他派系的神灵，也会想办法渗透其中和打个眼线，这时候我的建议是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你们能够主动把他们邀请过来也不是不行。但其他方案我都是拒绝的，这一点就不要再试探我了。」
    说完，柯黎又甩出那张虚假又真实的合影照片：「时间有限，去问问这个人吧。」
    哈兰魔王只好回到恶魔王庭，并且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这张平平无奇的照片，会在恶魔王庭内部引起多大的风波。
    「庞大的信仰之力吗？往日的罪孽和错误，依旧是没有得到化解，并且积累成了无法忽略的可怕地步啊……」
    「为了打倒一个神，实现一个复仇的夙愿，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是该选择沉默，还是应该选择争取？毕竟那不是我们的东西，不会被允许挪给别人使用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柯黎就收到了恶魔王庭的联络：「你手里的照片和信仰之力是哪里来的？」
    柯黎也不看对方是谁，干脆地笑了笑：「你好啊帅哥，终于有空和我聊聊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