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次的暗杀活动安排的很隐秘可却纷纷被人识破,并且手法也同出一辙。”何雨之说道。
萧离起身,边穿上衣边说道,“走!跟我去看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我,“最近教中出了很多事情,你最好不要乱走。”
我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忽然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回到房中不久便传来了打斗声,霄儿紧紧拉着我的手,“娘,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在房间里等着,娘出去看看。”
说着我就朝楼下跑去,哪知道大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暗夜派的人和一些身着官服的人厮打在一起,满地都是鲜红的液体,看得我头皮发麻触目惊心。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萧离一把拉住我的手,“快走!”说着就朝不知名的方向奔去,后面的人也紧追不舍,我从来不知道暗夜派这样庞大,萧离带着我左拐右归钻进了一个密道,等跑出了这密道眼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这里像是个城楼,不断的有暗夜派的教众往这边挤来,中间混杂着穿官服的士兵们,萧离大喊道,“关门!”说着那大门边慢慢的合上了,在此之后没有赶上的教中们都被关在了城楼之外。
这城楼像是个大铁桶,身居其中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我忽然想起霄儿还在房间里急忙晃着萧离的袖子说道,“萧离,霄儿还在房间里!”
萧离皱着眉头问身边的随从,“雨之还没带小少爷回来吗?”
“还没有。”萧离的手下回答道。
萧离转身看我,“别急,霄儿不会有事的,雨之一定能保护好他。”
我担心的朝下望去,只见被隔离在外的教众们正在和士兵们厮杀着,忽然从敌方的阵营里走出一个人,我差点大叫出来,因为他冷眼看着我们的人————竟然是一身介胄的唐飞!
而更让我揪心的是何雨之正带着霄儿突破了重围朝城楼的方向跑来,快点!再快点!我紧张的碎碎念着,在城楼外多停留一刻就增加了一刻的危险!
眼看何雨之抱着霄儿就要达到城楼,唐飞忽然喊了一声,“放箭!”
千万支流矢朝人群射来,而我的霄儿也在那其中。
“不要!唐飞!”我再也不能忍耐大声喊了起来,而唐飞看着我的神色却那样陌生,他冷冷的朝上望来,却未改变他的决定。
第十九章 远送从此别
何雨之一面躲避着流矢一面保护着霄儿和混杂在教众之间的人们厮杀着,早已力不从心,忽然他闷哼一声抱着霄儿跌倒在地,我这才看见,从后面飞来的箭已经刺中了何雨之的后背,何雨之像是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何雨之!”我大喊道,他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霄儿像是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从何雨之的怀抱中钻了出来摸着眼泪说着些什么,而他身旁,头顶均是密密麻麻的流矢,“霄儿!别动!”看着霄儿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我嘶声力竭的叫喊着。
霄儿却只是不断的哭泣,我不能让霄儿受伤!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我顺着城楼上的绳子朝下滑去,“女人!你要干什么!”萧离对着我大叫。
“萧离,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失去了司徒浩之后若是还要失去霄儿。。那我还不如去死!”我对萧离说道,“谢谢”
说着手一松就滑倒了城下,我顾不得许多,急忙跑到霄儿身边抱住他,“娘!”霄儿哭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霄儿了!”
“娘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为他擦干脸上的泪水。
“萧叔叔!”霄儿幸福的喊道,我转身一看,身后站着的竟然是萧离,“萧离。你怎么这么傻?”我哽咽着说道。
“也许傻也会传染。我也得了这苦疾了”萧离掏出一把剑,为我们挡开飞来的箭,但这密密麻麻的箭怎么可能挡得完?萧离的的腹部还是被射中了,他隐忍的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萧离。”我摇着他喊道,再也不能抑制的情绪终于爆发,我站起身来抱着霄儿朝唐飞大喊道,“唐飞!住手!他是你儿子!”
唐飞却像个局外人冷冷的注视着我们,似乎一定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小心!”萧离忽然站起身挡在我和霄儿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萧离的背后已经被乱箭射中,友谊箭已经射中了心脏!紧接着他口中溢出了刺目的鲜红染红了我的衣襟,霄儿大叫着,“萧叔叔,萧叔叔。。”
萧离伸出手摸着我的脸,“碧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离,你别说话了,我们走,我去帮你把箭拔出来。。你会好的,等你好了咱们带着霄儿去各地游玩。”我没有眼泪强打着精神说道。
萧离摇了摇头,“让我说,我怕我没有机会了。”就在他说话的空挡又有源源不断的流矢射在他身上,“碧儿。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爱你”说着他就开始强烈的咳嗽起来,血水也越流越多,“萧离,你起来啊,你好好活着我就嫁给你。”
还没等我说完,忽然被人推开,我抬头一看,冰儿红着眼眶大哭道,“哥哥哥哥。”
“冰儿哥哥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萧离艰难的说道。
冰儿站起身来朝唐飞喊道,“你们不是答应我,只要我给你们暗杀情报,就放我哥哥一条生路吗?你们不是答应我给你们开门你们就杀了这个妖女绝对不伤害我们的人吗?”
我一怔,原来那天在我房间里冰儿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知道我是失踪了的宋恩华,竟然报信给唐飞叫唐飞带人来杀我!而暗夜派屡屡失手竟然也是这女孩通风报信!
这番话果然管用,抑或是唐飞看见萧离就要不久于人世,他一伸手示意官兵们无须再次放箭,“冰儿原来是你”萧离说道,“老鼠怎么能和猫谈条件?”萧离苦笑起来,冰儿哭着抱住萧离的头,“哥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萧离摇了摇头,“我不怪你我也有错”他看向我,缓缓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做错了很多事唯有见到你,爱上你,为你生,为你死。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萧离!”我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华贵妃,跟我们走吧!”身后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皇上在等你。”
没等我说话,冰儿缓缓站起身,放下了萧离的尸体,“你们不讲信用!”说着就捡起萧离身上的剑朝卢逍遥刺去,卢逍遥一个闪身,躲过了冰儿的袭击,反而从她背后抓住她的手,冰儿大喊道,“狗皇帝,你们都不讲信用!你们答应我要杀了这个淫贱的女人!你们答应我不杀我哥哥。”原来就算是萧离死了,冰儿对我的恨也只是有增无减。
一个声音在我头上响起,迫使我从冰儿身上转移了注意力,我缓缓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双眸,那俊秀的容颜和凛然的王者之风,男子阴森的说道,“杀了她!”我打了一个激灵,已经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了。
剑起头落,冰儿睁大这双眼的头颅滚到了我的脚边,我急忙抱住霄儿捂住他的眼睛,我再也动弹不得。
唐飞扳过我的肩膀,迫使对着他,温柔的说道,“恩华。你到哪里去了?朕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见他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这是谁?”卢逍遥看着霄儿问道,手上还拿着那把刚刚砍掉了冰儿头颅的剑,我大骇,难道他要杀霄儿吗?我急忙转向唐飞说道,“唐飞。这是你儿子。唐霄”
唐飞缓缓蹲下,看着霄儿问道,“他是我儿子?”
丝毫不相似的脸庞,和霄儿那一双湖蓝色的眼眸,加上卢逍遥手中那仍然滴着血的剑,我连连点头,“没错,这是你儿子当年我在去南怀楼的路上就怀了霄儿。只是我自己没有发现唐飞,你相信我。。”
“相信你?”卢逍遥笑道,“你跟着那反贼过了六年现在带着一个跟反贼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说是皇上的,你还要我们相信你?”
我一惊,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紧张的手心冒汗,平日里的冷静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住口!”唐飞忽然大声说道,“没错,这是我儿子。恩华说的是,他就是!”唐飞看着霄儿的眼光让我不寒而栗,唐飞看向我,“恩华,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朕回宫吧。”
“不。”我小声说道,“唐飞你已经有了郑月仙不是吗?”
卢逍遥怒吼道,“华贵妃,皇上想念你几乎成了疾,你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唐飞抬手制止了卢逍遥,“恩华,我不能没有你。”这句略带祈求口吻的话语远比千百句的威胁来的更让我束手无策。我牵着霄儿的小手,靠在唐飞怀抱里,闻着他身上久别了的味道——这曾经多么另我向往,而如今我却这样的胆战心惊。
半君如伴虎。
这句话猛然间窜上我的心头我忽然觉得唐飞不再是当年能为我挡剑的男子了,他变得更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路上我们同没有说话,霄儿在我怀中嘤嘤哭泣,也许是萧离的死给了他太大的震撼,我多想跟他一起抱头痛哭了,可是我却掉不出半滴眼泪,司徒浩死后,萧离几乎成为了我的依赖,如今他这根柱子也轰然倒塌了,我才明白要让自己坚强起来。
我曾经幻想过再次和唐飞相见的场面,我们也许会紧紧相拥,也许会热烈亲吻,也许会相顾无言,却从没想到回想现在该一样,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我不清楚他对霄儿的看法,这成为了我心中隐隐不安的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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