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飞扬/敢言

  “各位，今天比赛胜负已分晓。这位公子夺魁。”老板大声地对着场外的众人道。
  “耶，君瑶少爷好利害哪。”木莲在底下拍手笑道。“你闭嘴，要是本少爷上去，也定能赢了这场比赛。”听到木莲赞君瑶，陆家玉心里非常不舒服。哼，呆会看她怎么收场。
  木莲听到陆家玉的话，马上噤了口。反倒是取意听着生气了：“大少爷，少爷可不是为了赢这场赛的，她可是为了帮那老板解困来着。大少爷又何须生气呢。”一翻话说得陆家玉一片脸红，“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取意。取意耸耸肩，也不再说话。
  “各位，今日老朽有幸得此佳女婿，实乃三生有幸哪。”老板笑眯眯又继续说道。
  “不，不，老板你千万别误会。我不能娶令千金。”君瑶一听这话，登时脸一红。忙道。
  君瑶此言一出，底下的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就在这时，突然从里间走出了一位妙龄姑娘。身着淡绿轻纱，娥眉淡扫，相貌娟秀，身材婀娜。只见她走到君瑶前，施了一礼。道：“小女子今日多谢公子在此解围，公子不能娶我自有公子之理。”而又对着老板道：“爹，女儿不能嫁与公子。”
  “云儿，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老板一听女儿的话，大怒喝道。
  “爹爹，女儿不孝，女儿真的不能嫁给这位公子。女儿，女儿心里已经有人了”。云儿哭喊道。众人看着这突然转变的一幕，个个愣在当场。也有叹息的，也有不认同的，也有看笑话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枉我让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你，你要气死我啊。”老板一时难以接受，气得大骂。
  “爹爹，女儿与他情投意合，女儿发挚这辈子非他不嫁。求爹成全。”云儿哭着跪了下来。
  “哎，云姑娘。你快起来。有事好好商量。”君瑶心下一叹，内心也着实不忍见这姑娘这般伤心。
  “到底是谁？”老板喝道。面对着众人的眼光，他这老脸都丢尽了。真是家门不幸哪。“乔郎，你出来吧。”云儿看着人群，哭唤道。只见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年轻人。粗布灰衣，身材魁梧。面相看着是老实巴交。在看着云儿跪在地上，眼睛暗了下来。
  “是你，云儿竟然看中你。你大字不识一个，她竟然看中你！”老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女儿竟然会喜欢一个厨子出身的人。并且这人还一字不识。
  “老板，我是真心爱着小姐的。乔二自很久以前就爱慕着小姐了，那时不知道小姐对我的情意，只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妄想。我跟小姐是两情相悦呀。”乔二拉着云儿的手，也跪了下来。
  “爹爹，乔郎并非一字不识，这两年来，乔郎为了达到您的要求，一直努力地学习认字，勤于读书。他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子，但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爹爹，您也看到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认真地做事，不管多累，他从未有过什么怨言。爹爹，您想想他的好啊！”云儿哭叫道。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君瑶突然羡慕起他们来了，羡慕他们可以大胆的爱，不顾世俗的眼光。她的内心突然间空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爱。她不曾懂。或许有一天，她也有着这样的爱。
  “看来，这个云小姐也蛮可怜的。”围观中有一人道。
  “是啊，那乔二虽然看起来相貌平平，看着却也是个有情有意之人。”旁边一个也附合着。
  另一边又是另一样的对话。“照我说，这个云小姐也太不像话了，他爹好好给她招个好女婿，她却要这般行事，真是败坏门风。还说什么德才兼备呢。好在我并未上去比试。”
  “老兄，我看你是没那才华上去比试吧。哈哈。”
  当下各人说法不一，一时间也乱纷纷的。听着旁边的人的话，老板一时间五味杂尘。一时怒一时又不忍心。这乔二他是知道其为人的。只是在这场面，确实让他恼恨。
  “老板，在下确实无意上来夺这魁首，只是不想云姑娘嫁与方才之人罢了。既然云姑娘心中有所爱，何不成全了他们呢。我看着这位乔公子性情不错。人也老实，将来云姑娘也不会吃苦哪。”君瑶看着二人心下不忍，于是也说起情来。
  “公子，老朽真是惭愧啊。望公子见笑了。”老板当下只恨有个地洞钻下去，今天这样的事情看来要被传为街谈笑柄了。心中知道事情也无法挽回了。算了，由他们去吧，真是作孽啊。当下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喝道：“你们还不起来，还要闹笑话吗？”
  “爹可是答应我们了？”云儿泪眼迷蒙，望着老板。
  “算了，算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你们从今以后就自便吧。我就当没有过这个女儿。”老板大叹一声道。当下也不再看他们，向君瑶作了一揖就走向了屋里。
  “爹爹！”云儿大哭，乔二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安慰着云儿。众人见老板都走了，也无热闹可看，都慢慢散开了。只留下寥寥几人。
  “今日多谢公子，公子的大恩我们永世难忘。”乔二与云儿对着君瑶磕了一个响头。
  “两位不必往心里去，在下说过了，我无意来争这个魁首。”君瑶淡淡说道。“乔公子，往后可要好好待云姑娘啊。”
  “我乔二对天发挚，此生决不让云儿受一丝委屈，不然教乔二不得好死。”乔二慎重说道。
  “乔郎！”云儿听着乔二的话，内心深深地感动着。她就知道自己不会错看人的，他日爹爹定会明白她的选择不会错。一定会的。
  “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明知道你爹要为你招亲，你就应该早点说明才是，在这情景说出来，也难怪你爹要生气了。”陆家玉看着他们冷冷道。一个早上什么也没玩到，尽在这里瞎浪费。真没意思。
  “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来是想着让乔郎夺今日之魁的，好让我爹无话可说。可谁想到这事情竟然如此发展。也是我们考虑不周。”云儿叹道。
  “这么说来，君瑶可真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呢。”说到这，陆家玉突然心情大好。
  “不，不。公子千万别误会，要不是这位公子。我恐怕此时更加糟糕。”云儿忙道。想到之前的事情就惊心不已。
  君瑶正要说着什么，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好像在看着她。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那感觉让她越来越强烈。到底是什么人呢？
  “好了，我们也要走了。”陆家玉看着不做声的君瑶道。
  “公子，走吧。”
  “两位告辞！” 
                  六、陌生少年（上）
  苏州城是一个古朴而繁荣的地方，街长道宽，路边小摊多不胜数，各种小吃类，把玩的小物件十分丰富。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陆家玉又是个好玩的姑娘，早拉着木莲去看那姻脂水粉去了。只留下君瑶主仆二人在街上缓步走着。
  “唉呀，闹了一个上午，肚子好饿。少爷，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好不好？”取意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君瑶。一早上忙着出来，都没有吃一丁点东西。
  “那就到前面那家茶楼歇一下吧。”君瑶看着不远处的一家茶楼道。于是两人便朝那茶楼走去。一进茶楼，取意就好奇地四处打量起来，茶楼分为上下两层，看着倒是宽敞明亮。边看边说：“看不出这家茶楼生意挺不错的嘛，座位都快没有了。少爷，我们到楼上坐吧。”
  两人到了楼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坐下店伙计就过来招呼了，在看到君瑶的容貌时，顿时呆了，心道：这世间竟然有这样俊美的公子，雪嫩的肌肤，明媚的大眼，容颜俏丽，不似男子，却又凛然生威。
  “大胆，我家公子是你能这样看的吗？再看就挖掉你一双眼珠子。”取意见着他呆呆望着君瑶，娇喝一声，把店伙计吓得醒了过来，脸一阵红道：“两位客倌想要吃点什么？”
  “来一壶上好的茶，再上两碟你们店的招牌菜。”取意没好气道。
  “是，是，两位请稍后，马上就来。”店伙计看着这不好惹的主儿，忙不迭声地说道。
  “少爷，这小二好生讨厌，要不是不想生事，我真想好好教训一下他。”取意气呼呼地对一脸淡淡表情的君瑶说道。
  “算了，那小二也不是有心的。你又何须生气。”君瑶早就习惯了别人看她的神情了，生得此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世人皆喜欢把美人比做红颜祸水，虽然老夫人常赞她仪容韶秀，生得此貌是她的福份。师傅也是如此说。别人羡慕她的美，欣赏她的美。可又有谁知生得美丽也是一种累呢？
  说话间，茶菜已上来了，这回店伙计再不敢多看君瑶一眼，在取意冷冷地注视下匆匆离去。
  “看不出来，这家茶楼的菜倒是别有味道呢。我吃着不错，少爷觉得如何？”取意挟着一块芙蓉酸味炸鸡片边吃边赞道。“嗯，确实挺好。只是还比不上灵儿的厨艺。”君瑶口中说的正是三夫人所生的之女，比她略小一岁。这灵儿也是个奇怪的丫头，偏偏小姐不当，就喜欢钻研一些菜谱。把个三夫人弄得极是头痛。但是灵儿天真可爱，君瑶是非常疼爱这个妹妹的。说到灵儿，君瑶的表情不禁柔和了起来。在同辈中，她就和宏哥哥与灵儿相处得极好。感情非常深。
  “是啊，多日不见，我也怪想灵儿小姐的。”取意笑着说。“你说这同个父亲生的女儿，性格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我就不喜欢大小姐，老是跟少爷你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