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飞扬/敢言

  “天儿可是真喜欢昌和？”赵君表情一滞，幽幽出声。
  “君上明鉴！我对她的心磬石无转移！”
  “好个磬石无转移！”赵君点点头，话锋一转：“若孤不答应呢？”
  凌子天大惊，低喊出声：“君上！”
  “你长大了，有些事情孤也不愿意满你！其实，唉！都是当年情势所逼！天儿，你跟昌和万不能成婚！”赵君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凌子天脸色猛地一白，隐隐有不详的感觉。
  “因为，你是昌和的亲兄长！”赵君闭了闭眼睛，不忍看凌子天绝望的神情。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他的这一对子女何其无辜！当年先帝的宠妃与礼亲王联手想除掉他这个眼中钉，所以不得已与五大世家联手，让凌新华夫妇抚养其子，免受伤害。后来自己称帝，已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见天儿在凌家过得十分好，二则凌夫人也不愿要孩子，于是便答应把天儿留下。没想到竟出现如今的局面！
  “这----是真的吗？”凌子天全身像被人抽完气一般，浑身无力，他痛苦地看着眼前一直敬重的君王，心突然碎得彻底。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子，他爱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妹妹！凌子天想到君瑶的笑颜，心更痛了。
  “哈！哈！哈！”凌子天突然大笑起来，说是笑，不如说是哭。只见他颤抖地站了起来，眼中有迷离的神色。也不理会那个仍坐在龙椅上的赵君，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刚到门外，就听到宫人的一阵惊呼！赵君心一痛，忙起身疾步出去！扶起凌子天，大喊：“快传太医，快！天儿，你醒醒啊！”
  凌子天晕倒在书房外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君瑶闻言，更是飞也似地跑了来。
  “父皇，子天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一进宫殿，君瑶就忙不迭地问着一旁的赵君。
  赵君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更加内疚了。这事情如何说呢？已倒了一个，难道还要再倒一个吗？
  “他没事！只要醒过来就好了！”赵君轻轻拍了拍君瑶的手，示意她不要太担心。
  “我想陪陪他！”
  “罢，罢！也好！只是不要太累了！他要是醒来就差奴才告诉孤一声。”
  “嗯！”
  所有的宫人都候在了殿外，静得可怕。此时整个内殿都绕着清淡的菊花香，迷迷离离让人沉醉。君瑶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望着紧闭着双目的凌子天。心中阵阵心痛。子天是习武之人，身子是何等的健壮，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子天，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好不好？”君瑶的手轻轻划过凌子天的眉，鼻，嘴！轻轻说道。 
                  四十六、醒来
  日出东方，月上树梢。三天，凌子天没有睁开过眼睛！而君瑶也足足守了三天！
  “新华啊，这次是孤做错了啊！”书房里，赵君长叹低语。想到那天天儿面无血色的表情，他真的后悔了！对于这个儿子，他永远觉得亏欠。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凌公夫妇待他如亲生儿子。这也是为什么在五大世家中，唯独看重凌氏一族的缘故。其二也是由于新瑶！
  “这件事情他迟早也要知道的。作为将来的国储他就必须有这样的担当。所以君上并无过错！”凌新华盯着君上，一字一顿道。如今，赵君膝下所出之子个个平庸至极，也唯有凌子天资质最好。作为一国之君，待百年之后，也必要选一个贤能之人继成大统，而凌子天身后有着五大世家的力量。无论如何都将是最好的人选。
  “你说得不错。这些年来子天承你们夫妇二人照顾，把他培养得这样好。孤十分欣慰！只是苦了你们夫妇了！”
  “君上言重了！对了，昌和公主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孤还不想告诉她，这孩子敏感。我怕说了她受不住。这事得缓一缓！这几天都是由她在照顾天儿，呆会你过去瞧瞧她吧。这性子与她娘一样！唉！”赵君说完抚了抚眉，这些事情也够头痛的了！
  是！
  凌新华刚入殿就是那些个宫女太监忙进忙出，心下不由疑惑。这时掌事的太监早看到凌新华了，忙上前请安。
  “是不是世子有了什么情况”？凌新华急忙问道。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太监的肩。
  “凌公不必惊慌，是世子醒了。公主还在里边呢！可谢天谢地了。我们公主可守了三天三夜了！”太监笑了起来。“您老随我进去吧！”
  “爹！”凌子天见到父亲进来，苦涩地唤了声。眼睛再往君瑶看，心更痛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凌新华见到儿子醒来，心下一宽，老泪纵横。
  “舅舅！您别伤心，子天醒来就没事了！”一旁的君瑶见此景也不禁难受起来。见凌新华这些天突然间苍老了许多，心下侧然。不禁安慰道。
  “嗯。这几天子天多亏了你照顾。你瞧你又瘦了！”
  君瑶摇摇头：“我不辛苦。只要子天没事就好！子天，你想吃什么，我让取意做给你吃！”
  凌子天刚要开口，取意就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盅东西。“就知道公主着急，世子要吃的东西我都一直在做呢。刚醒来身子虚。我特地做了这个补血气的人参鸡汤呢。”这厢说着，那厢就倒了一碗出来，递给君瑶。
  “你这丫头倒还灵巧！”凌新华笑了起来。取意笑笑没说话。
  “别动，我喂你就好！”君瑶温柔地望着床榻上的人，轻声制止凌子天的动作。轻轻地吹着手上的汤。见温度合适了才喂给凌子天吃。
  “咳，咳！”没想到一口汤还不进肚，凌子天就猛咳了起来。吓得一旁的取意忙找丝巾。
  “怎么了，怎么了？”君瑶忙拿过取意递过来的丝巾拭擦着散落在凌子天衣服上的汤水，急得不得了。
  “没事，一时不适才呛到。”凌子天缓过气，虚弱地笑笑。看着眼前深爱的女子那着急的样子，心猛地痛了起来。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她是他的妹妹！老天可真会捉弄人。何以这样残忍地待他！
  “你吓死人家了！以后，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君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凌子天的昏迷让她心急如焚，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每时每刻环绕着她，让她几乎要崩溃！他不能有事！
  “好！我不会这样了！”子天安慰着她。目光却游移到父亲身上。凌新华一震，心中苦楚。偏过脸去！
  “来，把汤喝完了啊！”君瑶点头，眼中有了笑意。就这样，君瑶喂，凌子天吃。一旁的凌新华看到二人的样子，想到两人的关系，心中愁绪万千！
  喝完汤好一会。凌子天看着一旁的取意，轻轻道：“取意，你陪公主回去休息。她也累了！爹你留下，跟我说说话！”
  “我——”君瑶还想说什么，看到凌新华向她摇摇头，只得微笑看着凌子天：“好。跟舅舅说完话，就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说完起身向凌新华点点头，带着取意出去了！
  “爹，君上说的是真的吗？”看着君瑶走远，凌子天定定地看着父亲，期待父亲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只是果真可以这样么？
  凌新华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沉默了一下，哑声道：“天儿，爹对不住你跟瑶儿！”
  “原来是真的！我懂了！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天儿，你别吓爹，你难受就打爹一下。你别伤了自己！”凌新华看着捶打着自己的子天，又是着急又是伤心。好一会，凌子天才冷静下来。静静地望着外面。
  “我要回府！”好半响，凌子天淡淡道。
  “好！”
  凌子天出宫回府并没有告诉君瑶。待君瑶知道的时候已是撑灯时了！
  “他为什么要急着回去？父皇！我要去看他！”
  “胡闹，现在什么时候了？堂堂公主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被宫女太监笑话！丫头啊，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孤可不能再任你胡闹了！”
  “父皇为何如今说这样的话？我们发乎情而止于礼。父皇当日可不是这样的。今日说这样的话，可是有原因？还有我听说子天之所以晕倒是因为父皇与他说了什么！父皇，你到底满了我什么？”
  “住口，这是跟父皇说话的语气吗？”君瑶一席话把赵君说得气恼，从来没有哪个子女臣子敢对他这样咄咄逼人，一时间狼狈不已。气恼大喝！
  君瑶脸一白，紧咬着唇。头偏向了一旁，心中觉得十分委屈。自赵君认她为女以后，待她是百般疼爱，而她也在心底中认了这个父亲。她一直以为父皇待她会一直一直地好。可是今天他却如此凶她！想到这，更是伤心不已！眼泪不由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也不擦！任由它流下来！
  “好了，生父皇的气了？今夜是晚了，明日让赵公公陪你一道去。别哭了啊！哭得父皇心都痛了！”赵君看到君瑶的样子，心中早已不舍。长叹一下，轻轻用袖子帮君瑶擦掉泪水。
  只是这样一来君瑶哭得更凶了！
  第二天一大早，君瑶就急急地去见凌子天。谁知竟被凌府的人阻拦不让进。君瑶伤心返宫！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然如此！第六天，凌府门前。
  君瑶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死士，如今风、雨两士已改成明卫，这些天正是二人拦着她不让进。
  “这几天我是看在舅舅面上不与你们过招，今日你们再敢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公主请回吧，我们少主说了，一个人都不见，包括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