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替身/光泽

第14章



心一寒,苗艳阑怎么可能就这么答应。
「如果我说不呢?」赌一赌,眼前的男人要钱,就不会要她的命,或许还有得商量。
光头男子冷冷一笑,又举高了枪枝。苗艳阑一看准星瞄准的方向,连忙往右侧看去。
不知何时已完全暴露在对方视线范围的喻元浩,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女士,这位绅士都不在乎死活,你们就当对同命鸳鸯吧!」这些有钱人家真拿这种事当浪漫举动啊?!他才不管,既然能赚两笔,他没有必要舍去利益!
光头男凝视着喻元浩,瞄准没有中断。
「你,双手举到头顶!」
「他的手被铐在背后了!」苗艳阑连忙出声。
「那你慢慢转过身来。」
喻元浩依言缓缓转身,他打算乖乖听话,和苗艳阑一起被带走。
「来人,把他们两个都押走!」
苗艳阑咬住了唇,狠狠瞪着喻元浩,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上前的歹徒给制止了所有行动,紧接着一个布袋套住了头部,五官全都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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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太太!」
一名福态管家,捧着一个盒子,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喻宅客厅,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人们,原本倦极的神态全都奋起。
因为不同因素受折磨,他们关心的两个人儿,失去消息已经最少七十二个小时。
喻母跌跌撞撞迎了上来,双眼全是血丝,什么优雅的贵妇姿态都顾不得,她现在只是个全心想代儿子受难的无力母亲。
「有什么消息了吗?元浩还活着吗?」喻母一连串的问着,理智早已失去作用。
但在她伸出手去接盒子前,单双已经超前一步,不知何时套好了鉴识手套,以不容置喙的态度接过盒子。
「伯母,请妳让警方来处理这事。」
单双冷声的说,同时给了副队长静默一个眼神,极机敏的女人连忙清空了一张桌面,以供证物放置。
盒子沉手,其实心中十分不安,某种阴暗的回忆袭来,单双无视,沉着近乎冷漠,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情况下,将盒子打开。
残忍可怕的景象让喻母只一眼,便失声尖叫着,所有人也内心一拧,恐怖无边蔓延。
冷静到如同机器人,单双神情未变的拿起置于最上方,一方腥红,血染布巾,放到密封袋中。
「静默,先送这个去鉴识,确认是艳阑还是元浩的血!那块布也要调查来源!」
静默深吸了口气,平时再爱和长官抬杠,此时都无心情,遵旨照办,快步离去。
在盒底,还有一张放大,沾满血液,看起来格外不祥,充满死亡警告意味的照片。
单双凝视了一会儿,将它举在众人面前。
照片之中,喻元浩和苗艳阑各执一端,拿着今天的报纸,看起来虽然狼狈,但神智清醒。
「我要知道这张照片的原料是从哪一洲的哪一棵树来的,冲洗的药水又是哪家出产,还有他们两个人拿的这份报纸是经过什么途径传递的,照在他们身上的光线是哪一个牌子的灯泡,所有的细节,这张照片所能提供的线索,我全都要知道!」单双肃声吩咐下去。
喻母哪能这般条理分明,连忙扣住了她的手臂。
「单双,元浩会没事吧?!我要妳保证啊!」
单双露出一个肯定的表情,将喻母交给喻父。
「放心,我的人正在追踪,很快就会有消息……」
突地,一名坐在电脑前,明显未着警服的女子,朗声大喊:「三小姐!有消息了!」
单双眸光一转,扫去原先的阴霾。
「太好了,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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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灯泡,约莫一公尺高、三公尺长的立方空间里,在经过不知东南西北,不知多久的运送后,两个人被歹徒塞了进来。
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双手被缠上绷带止血,生命无虞,但苗艳阑已经快要发疯了。
原因无他,震耳欲聋的电子舞曲正振动木箱大响,好像在舞厅里站在音箱前头不知过了多久,无限循环播放,灵魂底部充斥着烦躁心情,脑浆沸腾滚动,思绪无法集中,不能思考,整个人都快要错乱了。
她本来就很怕吵,特别是这种没啥美感,没啥起伏,从头吵到结束的音乐,她恨透了。
「好吵……好吵……」失血不少,浑身发冷又不得睡,让她终于脱口呻吟着,往枕着的男人身上偎去。
见状,也无法入睡,精神极差的喻元浩,压低了上半身,尽量摀住了女人的耳朵,或多或少帮她格去一点声音。
歹徒只给了点水,什么都不供给,而对她现在最好也唯一的休养,就只剩下合眼休息。
「乖乖的,睡一下。」喻元浩温声的说,虽知道她大概听不到。
怎知她像感应到了一般睁开双眼。
多少次出生入死,她什么都不怨,但这一回她失去了平常心。
「元浩,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我好恨好恨!」
喻元浩从没有这么希望使用他的手。
他的手要为她摀住耳朵,抚慰她软弱、露出脆弱的容颜,将她置在他的手臂中,紧紧拥抱,坚定地带她飞翔,对未来维持着信心和希望,不再恐惧,送她到达每一个其实非常遥远的明天。
无法不意识到生死,他以前一直认为明天是理所当然,没想到它原来如此珍贵。
「艳阑,别自责,我也希望能够保护妳,真的。」当极危难时,无心拐弯抹角,喻元浩真心的说着。
听到对方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意,苗艳阑极混乱的心还是一阵起伏。
如浪潮,温柔的海将她沉重的心,飘起。
「万一我们回不去也罢。」很没有用她知道,但是奢求是种苦,她这一生从来不过度想望。
但最好当然是他能平安无事,真的,只是容许她在口头上就这么幻想一下吧!
喻元浩点了点头。「是啊,回不去就算了。」
苗艳阑好像听见了他清脆的笑声,在极为嘈杂之中,明确的传进她的耳朵,钻入她的心,在骨髓深处,落地生根。
世界一块块的崩落,但是她的爱意却茁壮了,无能回头,她便头也不回地依恋着他。
「因为我像玛丽叶吗?」不顾一切,苗艳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喻元浩闻言,眸子一柔。
时间在恋人身上的走速和常人不同。
「不,就因为妳是妳,妳是苗艳阑,除此以外,妳谁也不是。」想起感觉已很遥远的初识感想,喻元浩的心情截然不同。
苗艳阑还以微笑。
她明白,她不该奢望的。
她也明白,玛丽叶在他心中独一无二,正如他在她心中有相同的地位,不容撼动。
「谢谢你。」绝不过度解释他的话,以免让自己失望疯狂。苗艳阑自知,现在不是疯狂的时机。
到底爱一个人,需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足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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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尝虚幻爱情的香气,藉以麻醉现实的苦痛,苗艳阑轰醉着,多希望不要醒来。
突地,电子噪音一瞬间消失,麻呼呼的脑子一瞬间冷却,她急忙起身,将喻元浩硬压在身后。
木门缓缓打开了,门外是一张冷残痴笑的脸,光头男子仍旧冰冷冷的,让人心生厌恶。
「出来,该再给喻家一点小礼物了!」光头男残酷的说着。
苗艳阑纵然不肯,但在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下,也只能被粗暴而没有半点怜悯心的歹徒给拖了出来。
而在她之后,歹徒也把喻元浩抓出来。
一男一女,无力的坐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光头男子冷血动物般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着,瞬间,他点了下喻元浩,好似选中了他。
「就你吧!早上送了这女人的血巾给喻家,想必罗森家的人一定很急,现在该送点你的部分过去,喻家应该也会跟着跳脚吧!」
闻言,苗艳阑气滞。
天,这票人真是可怕极了,他们不急着要赎金,好像以玩弄人心为乐,冷血无情!
「别动他,要,拿我的过去就够了!」苗艳阑再度英气地道。
「啪!」
苗艳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脸颊一记热辣,原本还有幻听的耳朵,暴鸣着。
她还未能抬头,便感觉有阴影落下。
挡在她身前的是喻元浩,正狠瞪着操着生杀大权的歹徒,毫不畏惧,若眸光能杀人,他眼前的人早死了一万次。
「对一个女人动手,你们还有没有半点江湖道义!看是要我的手还是我的脚,只管拿去,打她做什么?!」喻元浩的英武不输苗艳阑,不复温文儒雅。
事实上,他现在超想犯罪的──杀人罪!
气魄逼人,光头男子不禁有点被震慑,不过随即便恢复他那你能奈我如何的嘴脸。
「拿手呀脚的,太麻烦了。」光头男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的话后,一个手下便拿着闪着冷光的器具上前,他把玩一般的拿起,鉴赏一般发出轻叹。
神情怀念,异常变态。
「好久没干这个了,要抽出你多少血呢?」
原本被喻元浩护着的苗艳阑,连忙抬起头。
在她视线里,是极为夸张的针,还有一堆长得很像去捐血才会看到的器物,她一瞬间呼吸困难。
死神的镰刀抵住了她的颈项。
「不要,不要这样!」苗艳阑惊呼着。
失血五分之一就会有生命危险,她不会期待这群人下手知轻重,还会送他们上医院去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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