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令

    小聆今年六岁。
    小聆今年六岁了。可以准备上学了。
    父亲早早回家，带回来了他工作大半年的工资，都交给了母亲。
    母亲开心的接过钱，回到房间，数了好几遍。然后放进了衣柜里的一个大衣的袋子里。锁上了柜门。
    九月的天，凉凉的。不冷不热，刚刚好。
    大人小孩穿着T恤短裤，拖鞋。
    父亲带着小聆去集市上，买好了新书包，新的铅笔和本子。
    小聆对这些新奇不已。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就像拿到新玩具一样开心。
    晚上的时候，吃完饭，母亲便叮嘱了小聆一些话，要在学校好好学习，乖乖听老师话，上课认真听讲，之类的。
    小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洗漱完，小聆便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躲在被子里偷偷的笑，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把小聆从床上叫醒。“起床了，上学了”
    小聆揉了揉眼屎糊住的眼睛，感觉自己似乎在梦里，迷迷糊糊，慢慢悠悠的自己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父亲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煮了米饭，做了个荷包蛋。
    小聆米饭就着荷包蛋一起吃。味道好极了。
    父亲把蛋都给了小聆，自己吃着昨晚的剩菜。
    那时候真是觉得每天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荷包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父亲很快就吃完了。帮小聆收拾收拾就一下书包，准备准备上学用的东西。带上了一把雨伞。
    昨晚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
    小聆也吃完了，用毛巾擦了擦嘴巴的油，跟还在床上的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和父亲一起出门了。
    早晨路边的小草上满满的露水。
    父亲率先走在前头，用伞扫掉一些露水。小聆乖乖的跟在了父亲的后面。
    终于来到了马路上，父亲的裤脚边已经湿了一大片。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小朋友，有些跟母亲一起，有些跟爷爷奶奶一起。
    街边的商铺也都开了门。一间早餐店门口挤满了大人，小孩。
    父亲看了一眼，也走了过去，买了两个豆沙包。五毛钱。
    父亲给了小聆一个。自己一个。
    小聆接过热腾腾的包子，软乎乎的。吃一口，甜甜的，特别是中间的豆沙，更加诱人。
    父亲两口就把包子吃完了。
    小聆边走边吃。享受着包子的余温，也享受着包子的美味。
    家里到学校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从家里出发，要先走一段泥巴路，然后到了一段热闹的集市。再往后就一条长长的大马路。便来到了一天小溪旁。
    小溪旁的路，坑坑洼洼，又窄又湿。粘得鞋底都是泥土。
    一小心没走稳，便会摔到旁边的河里，或者另外一边的稻田里。
    父亲看到这条路。便抱起了小聆。
    来到了小学门口，父亲把小聆放了下来。
    学校门口镶嵌着金灿灿的五个大字。“洞庭桥小学”
    一眼望去学校里满是人。
    进学校，有一条宽宽的水泥路，右边是食堂，左边是一层楼的教室，教室后面便是厕所。再往里面一点便有一栋稍新一点，三层楼的教学楼。
    小聆兴冲冲的冲在了前面，父亲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乱跑。
    父亲拉着小聆的手来到了报名处，老师安排了教室，见到了接下来要教她的班主任，周老师。
    周老师面带微笑的过来拉住小聆的手。小聆有些怯怯的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老师跟她说，不要害怕，里面有很多小朋友，也有很多新玩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小聆在父亲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室。
    教室里坐满了同龄的小孩，有得在哭，有得在闹，有得则安安静静得坐在自己位置上，东张西望。
    父亲把小聆放在自己座位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小聆见着父亲要走，急忙拉住父亲的手，哭着说，要跟他一起回去。
    父亲脸上略带严肃的说不可以。回去乖乖上课。好好听话。
    小聆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一定要跟着父亲回家。
    于是，父亲无奈的答应小聆，不会走，她在教室里乖乖上课，父亲就在教室外面的过道上等她。
    第一天上学，没有学习新内容，老师和同学们都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小聆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转头便能看到过道上的父亲。父亲一会蹲在边上抽烟。一会站起来来回走着。偶尔看一下小聆。
    半天的课很快结束了。
    这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学校也放学了。很多家长也过来接小朋友回家了。
    小聆把老师今天发的新书放在书包里。
    父亲把小聆背在背上。单手背着小聆，单手打着雨伞。
    过一会雨越下越大。父亲背着小聆有些吃力。便让小聆拿着伞。双手背着小聆。
    不知不觉路程走了一大半，父亲的肩膀，裤腿也都湿了一大片。
    雨势渐渐变小，到最后太阳出来，终于是雨过天晴，天边也浮现出一条长长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