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小捕快

第八十章 玲珑


    许默言没有提起京兆府和李万年的关系,他担心他们中间有内鬼。
    一个弱女子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漏洞。
    至少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
    他们分成了两队,一队由张晋带队前往将作监大匠鲁宁的家里搜查线索。
    另一队自己亲自带队前往工部尚书府查找线索。
    敌人再狡猾,总会有遗漏。
    “许大人,刑部将工部尚书府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直接去刑部问他们不就行了。”
    冯天奇和崔怀骑着马,走在左右,不解的问许默言。
    “勾栏的女子说她是处女,你捂着嘴笑了;你新娶的媳妇说她是处女,你捂着另一张嘴笑了。
    凡事要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道听途说会要了你的命。
    对所有事保持怀疑,是一个刑侦人最起码的职业素养,学着点儿。”
    冯天奇和崔怀身体同时后仰,用眼神交换了意见。
    身后的曲颖听到了许默言的比喻,脸红成了猴屁股,无处安放的眼神到处乱看。
    故意勒住马的缰绳,稍稍退后了一些。
    不多时,工部尚书府到了。
    厚重的红棕漆大门贴着刑部的封条。
    冯天奇上前撕掉了封条,推开了大门。
    一股萧杀感笼罩着众人。
    许默言抬脚走了进去,门口留下两人警戒,其余人迅速展开搜索。
    “事无巨细!”
    许默言简短的下达了命令。
    “是!”
    经过上午的立威,此时的他全然成了整支队伍的核心。
    他来到崔琦的主卧室。
    卧室里被人清洗一空,再经过刑部的勘查,现场已经被破坏,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转了一圈之后,毫无收获。
    正当他带人离开的时候,发现了床榻上极不协调的一幕。
    其他地方特别乱,只有床铺上整整齐齐,似乎有人专门打扫过,这绝对不是一个人事发匆忙离开的现场。
    崔琦正妻死的早,之后再无续弦,家中只有几个年迈的老妈子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事发之后,这些人全部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男人都是好色的,说自己玉洁冰清的都是吹牛。
    也不见他有去勾栏的爱好。
    像他这种正部级大佬,是不屑流连勾栏的,官办的教坊司去的也很少,只有同僚之间应酬,偶尔去一两回。
    要想了解到更多的内幕,就要去教坊司打听一番了。
    妓院里永远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只有足够了解一个人,才能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一切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
    “老冯,老崔,过来一下。”
    二人快速到位。
    “许大人!”
    “把床铺翻开。”
    二人二话不说,立马跳上床,将床板拆掉。
    呼——
    一具干瘪的女尸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冯天奇和崔怀吓得倒退了几步,堪堪站稳。
    “许大人,这……”
    许默言掏出一块手绢捂住口鼻,上前查看。
    血肉不见了,只有人皮连着骨头,样子很恐怖。
    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怀王府的五具女尸。
    两者会不会有联系?
    用手按了一下尸体表面,比较松软,死亡时间较近,应该是崔琦失踪之前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崔琦自己下的手。
    “将尸体运回衙门,请仵作验尸。”
    “是!”
    几位铜牌白役立刻上手搬运。
    “另外,派人调查最近和崔琦走的比较近的女子。”
    刚下完命令,觉得还是要亲力亲为,补充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调查,今日就到此结束吧,明日一早应卯之后,神秀堂集合便是。”
    众人依次散去。
    曲颖也离去了。
    只剩下三贱客站在崔府门外,刚刚升起的月亮,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现在下值了是吗?”
    许默言点了点头。
    “狗子,放下你的傲慢,我们现在去哪儿?”
    狗子一直是许默言在万年县的时候的小名。
    上班你是大人,下班你是狗子。
    许默言翻了个白眼,放松了身子,配合着冯天奇大口的喘息。
    “去教坊司如何?”
    官员们白嫖习惯了,死在崔琦家里的女子极有可能是教坊司的女子。
    教坊司的女子大多数是犯官家眷,大多数官员都有恶趣味,糟蹋倒台的同僚的女人,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那是礼部的地盘。”
    “礼部也是开门做生意,我们照顾他们生意,拉动国内生产总值,有什么错?”
    冯天奇挠了挠头,道:“主要是贵,门槛是五两银子起步,还只是喝喝茶,听听曲,手都不让摸,亏得慌。”
    崔怀直嘬牙花子,指着冯天奇告状:“许大人,上次是他拿了你的钱,我们总共就去了一回勾栏,花了不到二两银子。”
    咦?
    许默言歪着头看着他:“怎么回事?”
    “我我我……”
    冯天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崔怀像个狐假虎威的猴子,抱着胳膊看笑话。
    许默言看出了冯天奇的窘境,:“说道,这次老子请,下次你掏钱。”
    冯天奇感激的看了一眼许默言,默默的跟上。
    他们跑了一趟钱庄,将书里的金字换成了银子,又得到五十两。
    给每人扔了十两银票,安排了任务:“我们三个分开,主要任务是打听教坊司最近有没有无缘无故失踪的女子。”
    “啊——不是真的去享受吗?”
    “顺便打探!”
    许默言笑呵呵的说道。
    教坊司的规矩就是,进门先给五两银子的酒水钱,姑娘们陪你喝酒,期间要是有看上眼的,再花五两过夜费。
    如果没有看上眼,喝完酒,趁着净街鼓没响,各自回家。
    如果晚了,城门就关了,只能露宿街头,还不能被巡街的金吾卫和各位巡城的同僚发现。
    因为他们都是穷逼,内城没有房子。
    三贱客来到赫赫有名的教坊司。
    天刚黑下来,各式各样的马车轿子停在教坊司的广场上。
    老板在享受,他们在广场上寒暄。
    长安,是一座从来不缺夜生活的城市。
    从古至今,一直保持着他独有的夜生活文化。
    像教坊司这种地方,极尽奢华,全部都是小二层建筑,一楼是喝酒听曲的地方,二楼是花魁的居住的地方。
    也是行乐之所。
    每一位花魁都有自己的地盘,院子门口贴着花名,吸引顾客的眼球。
    越有诗意,越能得到青睐。
    许默言一眼就瞄上了一个叫“玲珑”的。
    “那个玲珑归我,你们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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