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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入湘西


    那个儿子讲述完了自己在湘西的经历后,求吕方救救自己,他还想好好孝敬母亲,给母亲养老送终。
    奈何这一切终究无法实现,蛊虫的毒素已经完全侵入了他的大脑,回光返照是他身体激发出最后的机能,让他做殊死一搏,只是这个时间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吕方在得知了自己想要的重要消息之后,让老妇人多陪陪他的儿子,他通过脉搏已经知晓,这个年轻人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恐怕只剩下一口气了。
    老妇人与儿子相拥而泣,儿子甚至还想解开铁链,去帮母亲下地干活。
    可惜这样的幸福总是短暂的,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没有撑下去,猛地从口里喷出了一口血,血的颜色犹如掺了墨水一样,红里发黑,十分骇人。
    在吕方的注视下,那个年轻人最终死在了他母亲的怀里。
    老妇人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是没了,巨大的落差让她当场哭的晕厥过去。
    吕方见到这一幕,万分揪心却也无能为力,毕竟行医救人,妙手回春,也不是能将每一个人都救回来。
    生离死别,对他们来说也是经常需要面对的情况。
    但是吕方却记住了湘西的蛊虫,这让他对其有了相当大的兴趣。
    后来,吕方一路南行,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被蛊虫咬伤的人,这些人的症状各不相同,但都去过湘西,曾经有过被虫子咬伤的经历。
    所有经手过得人,无一例外全都殒命,一个也没有幸存下来。
    这让吕方对蛊虫的危害性也不寒而栗,他最终决定亲自前往湘西一趟,对蛊虫这种毒虫好好研究明白,不能让这种不治之症在中原地区进一步传播。
    几百年前的湘西地区远没有现在发展,进出湘西的道路也没有,所有的人必须翻山越岭,穿越密林和溪涧河流,才能进入神秘荒蛮的湘西。
    在进入湘西之前,很多附近的人包括听说此事,亲自赶来的师兄也都劝他,湘西是蛮夷一族生活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没有开化,而且那里面毒虫遍地,还有瘴气,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就连诸侯都对这块地讳莫如深,不愿意轻易踏足。
    可是吕方去意已决,他辞别师兄,接过师兄带过来的师父送给他的玉佩,并亲自给师父写了一封信,托师兄带回去后,只身一人骑着一匹马,毅然进入了湘西之地。
    那个时候湘西道路闭塞,与中原的联系只能依靠驼队输送一些丝绸和香料,运出一些金银和草药。
    有时候连续走七八天,附近也没有任何一户人家,倒是毒虫猛兽,毒瘴沼泽随处可见,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路边,连一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那些进入湘西之地的商队,无一不是亡命之徒或者想着一夜暴富的幻想家,可现实终究给这些人上了生动一课,这些人大部分都死在了里面。
    从中原通往湘西的崎岖山路两侧,随处可见露出地面的白骨,有些被秃鹫吃的残碎不堪,惨烈至极。
    在这种情况下,吕方还敢只身前往,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他对治病救人的执着。
    他要深入湘西,查清蛊虫的所在,找到医治蛊虫的方法。
    吕方进入湘西之后,便再无音信,毕竟前往湘西的人本身就少,在十万大山里,想要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就这样,吕方一消失就是三年,三年里除了他的师兄弟以外,已经有很多人都忘记了他。
    这三年里,中原各诸侯彼此之间的争斗显著增多,礼崩乐坏,天下求变。各诸侯也拜托了以往的政策,加快了兼并战争,天下硝烟四起,百姓流亡,民不聊生。
    在此期间,诸侯为了加快战争进度,使用巫蛊之术,直接对敌军使用,致使因为蛊虫死亡人数逐年增加。
    就在此时,进入湘西之地三年的吕方从荒蛮之地走了出来。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因为经过多年沉寂,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认出,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蛮族打扮的人,是鬼谷子的高徒。
    时值两个秦晋两国交战,吕方的师兄为晋国效力,而作为对手的秦国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会巫术的国师,能够呼风唤雨,权势滔天。
    他在战前在晋国兵营饮用的水源里放了蛊虫,以致使晋国病倒的士兵不计其数。
    加上作为主要战力的武者病倒的格外多,晋国顶不住秦国的攻击,战线全面崩溃。
    前线战局危急,作为晋国主要战斗力的兵营却都染上了不明原因的疾病,面对秦国咄咄逼人的攻击,晋国只能一退再退,情势十分危急。
    作为国相的吕方师兄面对这种棘手的情况也忙得焦头烂额。
    他顶着随时有可能掉脑袋的时机,下令整个中原寻找名医,只要能够治疗晋国士兵的症状,就赏金千两,只有让晋国士兵恢复战斗力,才能有机会退却秦兵,收复失地。
    可惜重赏之下,虽有自称名医的人前来救治,士兵的症状却没有丝毫好转,情况反而越来越差,整个兵营里的士兵上吐下泻,浑身瘫软无力,皮肤发黑。
    兵营上下臭气熏天,蚊蝇遍地,各种救治不及时的士兵就死在了兵营里,犹如人间炼狱。
    晋王接连收到大臣弹劾的诏书,震怒之下罢免了吕方师兄的丞相一职,废为庶人,并派他三天之内,一定要治好晋国士兵的疾病,不然就将他以及所有的亲人全部处死。
    吕方师兄不敢怠慢,赶紧出城寻找对策。
    要想三天之内就解决情况,又谈何容易,这种怪病病因不明,发病之后,也犹如被施了什么咒术一样,整个人瘫软颓废,再起不能。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晋王要求的最后时间,跟他同行以防他逃跑的禁军已经给他戴上了镣铐,准备押解回晋国都城处死。
    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是命不该绝,吕方师兄在被押解回京的时候,遇到了吕方。
    面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师兄花了好长时间才辨认出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弟。
    师兄弟见面,两个人并没有相拥而泣,反而有种临死前诀别的悲壮气氛。
    师兄让吕方帮他带个口信给师父,做临终的诀别。
    可是让师兄没想到的是,这个许久未见的师弟竟然说他有办法治疗这些士兵。
    师弟进入湘西消失三年时间,这次突然归来,师兄弟之间也顾不上好好聊天。或许这只是师弟的缓兵之计。
    不过抱着试试的态度,他被押解着去见了晋王,在吕方的据理力争之下,晋王才答应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办不到,他们两人都将会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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