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坏了，但我是踢球最好的教练

    莱比锡火车头足球俱乐部（FC Lokomotive Leipzig）成立于1893年，曾经是首届德国足球比赛冠军。
    进入21世纪以后，球队曾在1966年夺得国际托托杯的冠军，更近一点的荣誉则是1987年欧洲优胜者杯亚军，以1比0的比分惜败给了当时如日中天的阿贾克斯，那场比赛攻入全场唯一一一粒进球的球员也略有名气。
    叫做范·巴斯滕。
    这人后面也就拿了个金球奖。
    再往后的莱比锡火车头就是德小二家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因为各种因素，现在已经跌至德国第五级别联赛，正儿八经的业余队。
    圣保利U15青年队选择他们作为友谊赛的对手，还真不是想着欺负别人，纯粹是一号体育安排的。
    来都来了莱比锡，也就找到了他们。
    因为这座城市有RB莱比锡的存在，好一点的球员苗子早就被挑走，所以这场友谊赛双方的实力并不均等。
    场上圣保利的小球员踢得很放松，场下蒂莫·舒尔茨也跟前来观战的万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万能的额头检查过，没有大碍，但还是去医院缝了三针，脑袋上带了个大网兜。
    球员们都各自结伴出去玩了，他也拒绝了几个球员和艾丽卡的邀约，一个人跑来看球。
    因为U15成绩出色，舒尔茨最近刚被提拔成了圣保利的青训主管，这将是他带领球队踢得最后一场比赛。
    “真是舍不得这群孩子啊，他们绝对是我带过天赋最好的一批！”
    舒尔茨有些自豪地对万能显摆道。
    “真舍不得？既然你都跟我这个副总监开口，那我回去再跟托马斯商量一下，就别挪位置了。”
    万能虽然眼睛盯着球场，但都不用看就知道舒尔茨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位前队友兼同事的。
    不出所料，舒尔茨立马咳嗽一声。
    “咳。别……”
    “那什么……我也是为了孩子，这不是准备把那几个小家伙提拔到U17么。”
    万能在心中暗笑，也不戳穿他。
    说到底这小子青训确实干得不错。
    是个人才。
    跟龙国的大环境不同，在德国还真不能小看青训主管这个职位。
    圣保利的青训梯队从U9到U23，一共8支，大约一百四五十小球员，按照年龄大致被分为三个阶段。
    U9到U13属于基础阶段，以培养爱好和锻炼身体为主，也会参与汉堡本地的比赛。
    U15到U17就是过度阶段，也是从喜好迈向职业的最重要一步，U15和U16会开始踢一些区域性的比赛，U17还会参加全国联赛，以及跟一些其他国家的同龄人交手，培养经验。
    到了U19和U23，那就算是摸到了职业的门槛，像U23，也就是预备队，踢的就是德国第四级别的业余联赛。
    所以别看舒尔茨这个青训主管官不大，实际上手底下的球员比之前翻了好几倍，也更为重要。
    顺着刚才的话头，万能也知道舒尔茨要提拔的几个球员是谁，穆科科、马斯特和瓦格诺曼，他们在场上的表现确实远胜同龄人不止一筹。
    尤其是穆科科，才刚刚年满十一岁，就在U15坐稳了主力位置，还是队内最佳射手。
    这场比赛他的表现也是一样出色，刚开场没多久就打进一粒漂亮的进球。
    然后直接扛着队友绕场半周。
    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黑人小子是不是谎报了年龄。
    万能盯着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其他人我没意见，穆科科缓一缓，他太小了，现在就去踢U17还是有风险。”
    舒尔茨也认同他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先到U16踢个一两年再说，就是这小子的父亲有些难缠，已经开始找我签学徒合同了。”
    德国法律规定，只有年满16周岁的球员才能签订职业合同，即便如此，一般也是学徒合同，普通球员要等到18岁才会签下正式合同。
    二者的区别就是学徒合同并非全职，期限一般都是三个月，工资也是象征性的一点点。
    职业合同则最少一年起签，按照德国足球职业联盟（DFL）的规定，德乙球队职业合同的基本工资必须达到法定养老保险金额的20%，最少也是每月1000欧元以上。
    只有非常有潜力的青训球员，才会有机会拿到职业合同。
    举个简单的例子，目前整个德国足坛青训成材率大约是百分之二，像圣保利这样的规模，能培养出三四个职业球员就很不错了，绝大多数人最后还是吃不了足球这碗饭。
    像萨姆·施雷克和小特奥这种从U17直接到一线队的，更是凤毛麟角。
    正因如此，法律森严的德国才会允许兼职学徒合同的存在。
    既可以为有天赋的小球员提供一定经济保障，也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完成正常学校课程，不至于将来成不了职业球员，却因为毫无文化而在社会上无法立足。
    学徒合同会宽松许多，工资一般也就是三四百欧元，但像穆科科这种十一岁主动要求签约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据舒尔茨所说，穆科科父亲的年龄已经六十以上了，还相当难缠。
    “签！”
    万能倒是很简单，直接吐出一个字。
    他知道穆科科未来的发展，一个凭一己之力就让德国足协修改规则，创造德甲最年轻登场记录且无法破除的小孩，惯例在他身上还真得打破。
    舒尔茨张了张口，本想争论两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相信万能对于年轻球员的判断。
    就像瓦格诺曼，之前选拔赛的时候没有人看好这小子，结果小半年踢下来，还真是高人一等。
    两人刚刚达成一致，准备将精力投入到比赛中，场上就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在万能的建议下改踢中场的马斯特被对方球员放倒，裁判果断响哨，但火车头的球员还不依不饶，居高临下，对躺在地上的马斯特大声呵斥。
    场边的万能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黄皮什么的话语，歧视味道十足。
    舒尔茨爱徒心切，刚想冲上去，就被万能拉住。
    “球场上的事情，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万能好似打了个寒颤，然后眯着眼说道。
    他也大概知道莱比锡本地人是什么尿性。
    这里算是德国新**思想比较严重的地区之一，就在去年，莱比锡有29名高中学生因行**礼、发表反犹太言论等举动受到警方调查。
    说起来也很矛盾，在踢RB莱比锡红牛的时候，很多本地人反而过来支持圣保利，但在这种小球员的友谊赛上，却又发生这种恶心的事情。
    主裁判迅速介入其中，但看起来效果似乎很一般，犯规的火车头球员嘴里还是喋喋不休，甚至眼睛里还闪着凶光。
    “他们是在找死。”
    万能给这件事情定下基调。
    接下来球赛的发展似乎跟他的判断背道而驰，莱比锡球员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在踢友谊赛，而且明显都在针对马斯特和穆科科两人。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舒尔茨站不住了，直接跟旁边的工作人员抱怨，反而收到对面主教练的嘲讽。
    “小孩子踢球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舒尔茨还想跟他吵，却被万能一把拉住。
    “是啊，就是玩，我们成年人就别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