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读书人

    “余主任，他是我的下线，但这些年并未激活，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希望你们能宽大一些。”马叔还是不忍心的替刀子说几句话。
    刀子一言不发，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此时马叔的选择，何尝不是他梦中的选择?
    只是他的家人，容不得他多想。
    眼下这个方式，也算是解脱了。
    余主任看看刀子认真说道:“放心，只要没有伤害到人民的利益，只要是积极配合，肯定会宽大处理的!”
    马叔点头，随后来人刀子被带走。
    “余主任，这是最后一个。我希望事成之后，能够隐瞒我的身份，最好换个地方。”
    余主任点头，“上级已经批准你去北方生活，新的身份没有问题。”
    “至于你的家人，他们会收到你的死讯，至于以后…”
    “以后，我会去找他们的，或者他们来找我!”
    马叔惨然一笑，内心中只愿各自安好。
    两人沉默着，余主任坐在一旁，看着屋里的情况，良久才开口，“还记得老康吗？”
    “他？他怎样？”
    余主任摇头，“很顽固，一直不肯配合。”
    马叔叹息。
    “其实，他那次出任务，我就知道，他是受够这种日子了。”
    余主任点头，随后更是深深叹息，“如果你不出来，没人会找到你的。”
    马叔却是摇头，“如果一直不出来，那跟老鼠有啥区别？”
    余主任笑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康的身边，竟然埋了这么多人。
    明面上都是老康在活动，一旦老康出事，他们这些人反而更加安全。
    这次，也许是蘑菇蛋带来的震慑，也许是其他的原因，马叔，这个见过两次的老实巴交的汉子，突然出现在他们据点的门口。
    而后才有了今天的事。
    等马叔被带走，屋子里只剩下余主任和小波两人。
    “主任，没想到咱们眼皮子低下有这么多老鼠啊!”小波在一旁感慨着，余主任点头，“这一次过后，四九城会干净很多!”
    小波嗯了声，不过想到什么，露出怯怯的神情，“主任，咱们不打招呼就来这一出戏，四十六号知道了可得骂娘的!”
    想到四十六号做的事以及背后的牵扯，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别说余主任了，就是上面的老大都担不起。
    对此，余主任却是淡淡摇头，“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让暗处的人信以为真，不然，怎么逮到鼠王!”
    “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了四十六号，论身手，咱们这能放倒他的没几个，我去了，他才会配合呢。”
    “那要不我去吧，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嫂子交待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去?不得把戏演砸了?这事我去就行。”
    余主任说着，穿上刀子的衣服，随后说道，“我去了，那小子将来找事也找不到理由，咱这是保护他呢!”
    “对了，你看好这个马沪，只要不跑，其他的不用管。还有，让小刘按计划来，外松肉紧，这次一定要把鼠王抓出来!”
    “要是鼠王不来呢?”小波小心的问问，被余主任一看立马缩缩脖子。
    “他会来的，因为他必须来，还必须成功。否则，他的那群老鼠，会失去信心的!”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杨小涛一路开车来到红星小学。
    下车后，往办公室走去。
    迎接的还是上次的封主任。只不过这次更加恭敬。
    “小杨厂长，广播里可是连着播了三遍啊!”
    “你们就钢厂真是挣气，听说国外都是不错的机床，咱这是不是超过好多国家了!”
    封主任一边带路一边问着，一看也是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
    “不敢说先进，但肯定是我们国内的重要突破。”杨小涛回了句，让封主任更加激动。
    “小杨厂长，您小学在哪上的?”
    突然间，封主任话题一转，将杨小涛问的措手不及。
    仔细回忆，好在有点印象。
    “我小学是在城北的宏图小学上的，那时候抗战胜利，后来上了没几年，学校重组，这就没了。”
    杨小涛回忆着。
    “我记得您是考上高中了吧!这年头，能考上的可都不容易。”
    “对，初中是在东桥那边上的，后来考上附近的二中，只是上了一年，家中出了点变故，这才考虑一番放弃了学业!”
    “唉，可惜了，要是您能完成学业，肯定是个教授!”
    “哈哈，这事难说啊，人生无常，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因为没有试错的机会。”
    封主任点头，两人一路来到校长办公室。
    “老校长!”杨小涛走进办公室，老校长正拿着一份文件仔细看着。
    “小杨来了，坐!”
    杨小涛两人坐下，“你来的挺早啊，这刚送过来，还没折封呢!”
    老校长指着桌上的信封，里面装着红星小学本次的考试成绩汇总单。
    杨小涛看着信封有些忐忑，不知道孩子们考得咋样。
    这比自己考还紧张啊。
    老校长放下手上文件有些叹气的说道，“初中那边已经发来消息，本次报考的学生比去年多
    了百分之十，可能是知道扩招的原因吧!报考的人有点多。”
    “这么多，那他们要多少个学生!”封主任惊奇问道。
    “原本打算招满三个班，每个班四十人，后来看了下成绩，打算每个班增加到五十人，一共个一百五十左右。”
    “一百五十，也不多啊!”封主任说了句，向杨小涛解释着。
    他们所在的区内，只有一座初中，附近有六所小学，虽然学生可以报考其他初中，但大部分都会报考本区的，所以学生不会少。
    所以，每年参加考试人数都有一千多个，这多了百分之十，就是靠两千人啊。
    基本上是十取一了。
    杨小涛听着更加紧张了。
    老校长见此，也不多说，他们学校考最好的一次是二十二个，不知道这次考上几个。
    封主任上前，拿着信封去会议室跟学校老师核对成绩。
    杨小涛就在办公室里跟老校长说话等着。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杨小涛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在他准备去看看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然后封主任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朝红，刚进来就喊，“好消息，好消息，校长好消息，四十二个，校史最佳成绩，校长，校史最佳成绩啊
    封主任喊着，老校长猛的站起，快速问道，“再说一遍?”
    “校长，四十二个录取了!”
    “这后面成绩单上写的清清楚楚，总分超过188分含188的均录取”
    “我们数了下，咱学校里有四十二个，四十二个啊!”
    这边老校长与封主任高兴着，杨小涛却是高兴不起来，他不管什么校史最佳，什么四十二个的，他就想知道，杨家庄小学的二十六个孩子，考上几个，或者说有几个过了188!
    “封主任，成绩单我看下。”
    杨小涛上前，从封主任手上拿起刚抄录好的成绩单，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包里的杨家庄孩子们的准考证，挨个查看。
    “杨红叶!”杨小涛拿出杨红叶的准考证，在成绩单上寻找。有名字，就过了，没名字，就落接，就是这么简单。
    “找到了!”
    杨小涛找了一会，立马找到杨红叶的名子，找了一支笔在准考证上写下成绩，192分。
    “杨大妮呢?在这190分，不错!”
    “还有二妮，也是190分……，哈哈，好。”
    杨小涛挨个看着，本来就不长的成绩单很容易就找到。
    随着一个个准考证上写上成绩，每个都超过了188分。
    这让杨小涛十分兴奋，甚至内心中有种难以压制的激动。
    这要是都过了，那，绝对是，奇迹。
    可这奇迹，真的要来了。
    随着最后几个准考证，杨小涛查看的手都跟着抖起来。
    而与杨小涛同样表情的老校长和封主任，颤抖的原因却是相反。
    看着杨小涛每喊出一个名字，每写出一个成绩，两人的心都被割一刀。
    看着那一叠准考证，好像每一个都考过了吧。
    两人都有些麻木了。
    “杨棍!你这家伙，188，也算是过了，争气了啊!”
    “哎呦，最后一个，杨苗苗，189?哈哈，过了，都过了!”
    啪!
    杨小涛双手用力拍在一起，感觉就跟刮刮乐似的，越接近‘奇迹’心理的期盼越强烈，而当这奇迹真的出现时，反而没有刚才那般兴奋了。
    看着每一张准考证，再次核对一遍后，这才郑重的装进背包里。
    “都过了！都过了？”老校长不可以问着，杨小涛忍着内心的激动，认真点，“如果是188算过的话，确实都过来。”
    “校长，封主位。感谢您二位在学校建设上给予的帮助，谢谢。”
    “我先回去报个好息，等过两天再来拜访！”
    杨小涛说着便拿起包告辞。
    老校长点头，只是机械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看着杨小涛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老校长坐回椅子上，久久无语。
    原先因为打破校史记录的“四十二个”而兴奋，可转眼间，一切成云烟。
    “封主任。”
    “校长。”
    封主任脸色同样难堪，本以为创造辉煌，自己的履历上有光辉一笔，却不想竟是镜花水月，而此时听到校长的话，更是心忧。
    “封主任，四十二减去二十六是多少?”
    封主任心猛的一颤，这么简单的算术题，就是二年级小学生都会。
    可他心里的那个答案，确实怎么也说不出口。
    良久，老校长再次叹息。
    “我们比他们拥有更好的教学环境，有更多的教育经验，有更多的老师，为什么?人家能够百分百的过，而我们造一成都做不到?”
    “封主任，这值得我们反思啊!不能拿以前的习惯、稳重、经验来当成教条，事物是不断改变的，我们若是跟不上改变的朝流，是会被淘汰的。”
    封主任听到最后淘汰二字，立马惊恐的浑身颤抖。
    “校长，您放心，我们红星小学一定会跟上发展的潮流。”
    封主任咬牙保证着，心中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谁跟不上，就沉底吧。”
    “嗯，去吧，我在这位置上没多少时间了，机会，可不多了啊。”
    封主任更是深吸一口气，对着老校长点头，随即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