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36计：妃子不善

    ‘笑笑，对不起，对不赶，对不起……’紧紧的闭着双眼，顾野在心底不停的跟韩笑笑说着对不起！
    石高然然见顾野认出了自己，被吓得落荒而逃；只要逃开，明天她还可以来个死不认帐，届时，任顾野也拿她没办法。
    然而又是跑出老远后，她才诡异的感觉到后面并没有人追来；于是，她缓下了步子，然后朝身后望去，没人？
    再望远些，借着天迹那一丝鱼肚白，石高然然看到一个人影卷缩在草地上，身子在微微的轻颤着，而那人正是顾野。
    他怎么了？不会又是故意引自己回去的吧？石高然然站在了原地，顾野的智商，她也算是见识过了。能被她瞧得上眼的人，当然会是人中之龙。
    瞧了许久，回想着他以前似乎有过同样的举动，一种不祥打心底升起；石高然然再也按捺不住担心，又朝着顾野急急的奔了回去。
    “你怎么了？”奔到顾野身旁几米开外，石高然然唤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答她，石高然然终于靠近，而蹲在了草地上，然后拉过顾野道：“顾野，你怎么了？”
    “笑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像是呓语，不停的从顾野口中发出来。
    感觉被人拉起，顾野微微强撑开了自己的眼皮，望着眼前的人，一个白蒙蒙的身影，他知道，是石高然然又折了回来。
    “顾野，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当看到顾野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狰狞脸孔时，石高然然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她迅速的朝对方身上几处穴位一点，然后拿出了大夫的神经，开始认真的为顾野把起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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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就感觉到顾野体内的脉像有着异常，只是，那时候，他身负刀伤，她也没太在意；然而，今天细细一探，她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眼神也复杂的望向了顾野。
    把所有的事情与现在联系到一起，石高然然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什么，却不是很确定。眼中虽然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里头，可是，担心为最多。
    把完脉后，石高然然在怀中胡乱瞎掏了一阵，最后掏出一个小白玉瓶儿；扶起了顾野，她揭开了瓶盖儿，把瓶嘴凑向了顾野的唇瓣。
    韩笑笑一路缓缓摸索着，她感觉黑暗深处有双眼眸在盯着自己；一直未找到顾野，她也心生了担心，于是也顾及不了自己的害怕，也追向了顾野的方向。
    找了许久后，她终于看到远处的白影，那颗狂跳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白影怀中似乎还抱有其他人？难道是顾野越害了吗？难道这个世上真有鬼吗？
    韩笑笑伫立了半会，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她还是决定探向前，因为她担心顾野。
    在喂顾野喝下药液后，石高然然扶着已经减少许多疼痛的顾野靠向自己怀中，而对方也睁开了眼睛。
    深深的望着顾野，石高然然表情很慎重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上次我问起，你为什么要隐瞒？”她之前有感觉到他的异常，他却说着一些莫名的话给带了过去。
    胸口的起伏很大，顾野在喝下那温温的药液后，瞬间感觉到疼痛有了舒缓，努力调节好自己的呼吸，他也终于看清了那道神秘的白影——石高然然。
    衬着微微有些发亮的天迹，在顾野的角度看向石高然然，她现在就仿佛一个仙女，一个穿着纯白、不染一丝尘俗的白衣素女。
    惨淡的一笑，顾野本想让对方放心，怎奈那抹笑看在石高然然眼中更是加重了她的忧郁。
    “没事的，只是旧疾，疼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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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微弱，然而让那慢慢靠近两人的韩笑笑打住了步子。
    现在她终于确定了那白影的身份，于是也不再担心顾野的生命，可是，顾野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旧疾？他有什么旧疾？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怎么从未发现过？
    石高然然掰正了顾野的脸，让他逃避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然后她接着道：“也许你能骗得住别人，可是，这次你决骗不了我。”
    “你体内的脉像时弱时强，然而每次临弱的时候，都是在经过肝部的时候；再者，你每次犯疼都是捂着左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肝部出现了问题，并且已经很严重了？”
    石高然然接下来的一翻话让顾野立马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的医术，精湛的技术量一点都不比二十一世纪那些高科技设备要差。
    “真只是旧疾，只是疼一下便好了，你把个脉怎么可能看到那么多，别瞎猜了。”顾野待疼痛缓退，他试着自己坐了起来，然后道。
    如果说，之前的话让韩笑笑处于僵直状态，那么刚刚的话，已经让韩笑笑完全成为了一个石雕。
    石高然然为什么会如此说？肝部？说的是肝脏吗？而且还已经很严重了？
    突然，石高然然整个人完全懵住，她就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似乎已经了解到那一切的起因；她感觉自己在颤抖，她感觉自己的抽搐，她感觉自己没了呼吸，她感觉……
    “老实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对不对？”
    石高然然也固执了，她现在才不理会顾野的解释，因为她听不进去，她现在只想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知道，但没事！疼一会就会好的。”顾野点着头。
    “别再解释了，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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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高然然已经有些失控，因为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而他一反往常的态度对待自己也是有原因的，这让她感觉到彻底的抓狂。
    “……”顾野睨着石高然然，眼底尽是愧疚。
    “说啊！”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顾野垂下头，不敢再直视那对受伤的眸子，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他是自私的，为了笑笑，他又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我要你亲口坦白。”
    她的确猜到了，他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让她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那次，皇兄对自己说过，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般简单，其实她知道，只是，喜欢就是喜欢，她也无法阻挡自己的情感。
    “……”
    “不说是吧，不说，我去问笑笑姐。”边说着，石高然然也跟着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等下……”
    闻背后那焦急的声音，石高然然嘴角苦苦一扯，也许在他的世界只有‘韩笑笑’三个字才会让他有如此举动吧。
    并没有转过身，她知道自己会脆弱到流泪，于是，她选择背对着他。
    “然然，谢谢你的照顾，同时也要跟你说对不起，其实，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只有笑笑，似乎谁也替代不了她。”
    顿了一下，顾野又接着道来：“是的，我病得很严重，重到我不能去实现对笑笑的承诺；我说要成为她人生的最终点、我说要过守护她一辈子、我说要不离不弃、我说过爱她永远，我却再也无法去给予。于是，我选择伤害她，不能给她幸福，我已经没权力去爱她，我只能选择慢慢退出她的世界。”
    “于是，你就利用我来让她对你死心，是不是？难怪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打听着皇兄的事情，你是不是连她的未来都替她出谋划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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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高然然抬起头，努力的让泪水不滑出眼眶，吸了吸鼻子，果然，果然啊！其实她的内心也一直有着隐隐的不安，他果然不是自己的。
    “对不起，在我有生之年，我希望看着她找到幸福，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看着她幸福了，再痛我也能承受；只要看着她幸福了，多苦我也能支撑；只要看着她幸福了，到死的那刻，我相信，我也会是幸福的；我会笑着离开她，离开这个世界，不带一丝遗憾。因为，我已经知道，她是幸福的！”
    顾野深深吸了几口气后，仍然控制不了内心的痛苦，在一个女子面前，他袒露的内心，他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失声痛哭了起来。
    “可是，真的好痛，明明很爱她，却要亲手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明明不想伤害她，却屡屡伤她很深；我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我好怕，真的好怕；好怕她会为我伤心，好怕我已经离开，而她仍然没有寻到幸福。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就像医生所说，算算时间，我最多也只能撑到下个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