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梦醒

    245、燕姿学艺
    这里群山起伏，但山不高，卧龙山像一条龙伏落在此，长长的像一条龙。尤其是山头，怪石林立，活像龙的形状，站在远处眯着眼睛，越看越像。山的中央有一座庙，庙里有关云长的像，有年代了，原有的金身已经班驳脱落，金身后面是大院，后有几间厢房，是看守庙堂的住处，现在住的人是卧龙山的前哨。
    绕过岗哨才进入厢房后的小道，大约有500米长，道的两旁古木参天，小道像似龙的脊梁一样，小道的尽头，才是大庙，庙门两侧有厢房是第2道岗哨。进入庙门又一大院，同样也是一排厢房，这里的厢房比前面的厢房多了几间，这才是卧龙寺的本部。
    所谓卧龙派就是几十个人而已，说得好听一点，是庙的主事，信奉的关羽，进香的都没有的，冷冷清清的。白天十几个人都在山下耕田。是穿着和尚衣服的农民，吃的全部靠自己，农闲时也下山化缘卖艺，日常使用全靠此供给。
    别看他们过得简朴，但主持吴大雄，深得祖传。据说祖上得到了张天师，第28代孙张无名教导，学得一身绝世武功，年轻时就传给了赵天龙，赵天龙走后，他就闭门反省不出，而后来的那些门徒，学得皮毛而已，马马虎虎可以保护自己罢了。
    与卧龙山遥遥相望的是虎头山，山上有尼姑庵，主持白杨，据说是大家闺秀出身，被家人逼迫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白杨带着贴身丫鬟孙燕姿，逃离出来，这下激怒了男方，竟偷偷地放火烧了白家，白家几乎全家遇难。
    白杨与孙燕姿逃进深山，拜在尼姑庵马尼尼主持门下，过上了一段安稳的日子。一次白杨带着孙燕姿去卧龙山进香， 偷看到了庙里和尚练功夫。
    孙燕姿说：“小姐！若是我们有功夫，那么我们就可以为白家报仇了，就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白杨说：“我们乃女流之辈，怎么好舞枪弄棍，再说我们也找不到师傅啊！”
    孙燕姿说：“小姐！我们去找啊！你看这里就有师傅！”
    白杨说：“没有人引荐，怕是不行的！”
    孙燕姿说：“小姐！看我的！”说着把门轻轻的一推装做绊倒了。
    正在练功的赵天龙赶忙停止练功，上前问：“施主，没有受伤吧？”
    孙燕姿回头看了一眼赵天龙说：“好像脚崴了。”就“哎呀，哎呀！”地哼了起来。
    赵天龙说：“我看看！”说吧，弯腰要去检查孙燕姿的脚。
    孙燕姿说：“不用，你扶我一把吧！”
    赵天龙顺眼看了一眼孙燕姿：好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就知道这里面有假。于是说：“你还是自己老实站起来吧，你没有崴脚！”
    孙燕姿说：“大哥！你真厉害！师傅——”
    赵天龙说：“又是大哥又是师傅的，你是干什么的？”
    孙燕姿说：“大哥！我们是来找师傅的！”
    赵天龙说：“我们素未平生，你找我干什么？”
    白杨说：“小师傅！请息怒！我们是来拜师学艺的。”
    孙燕姿说：“对！我们是来学武功的！”
    赵天龙看了一眼她们说：“学武功怕是不行了，这小姑娘还马马虎虎，武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应该是跟武功无缘了！”
    孙燕姿也不管小姐不小姐的了，就说：“既然认为我还可以，那么我就跟你学武功了，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罢双膝跪地，拜在赵天龙面前。
    赵天龙说：“起来，起来！谁答应收你做徒弟了，乱拜什么呀？”
    孙燕姿说：“迟了，拜都拜了，不收也得收，而且没有学费！”
    赵天龙说：“交学费也不收，更不收女的！”
    孙燕姿说：“女的怎么了？我偏偏要学武！再说没有女的，你们男的是哪里来的？怎么就瞧不起我们女的呢？”
    赵天龙被她呛得哑口无言，可是这个性格他喜欢，再仔细一瞧孙燕姿真是有模有样，自己脸上都红起来了。
    白杨看见了，心里明白了几分，这个小师傅动凡心了。于是说：“师傅！我们是荷花庵的，是慕名而来寻师学艺的。”
    赵天龙说：“不要师傅师傅的乱叫，我自己还是徒弟，哪有资格带徒弟，再说山上也不收女弟子，所以我是不能带徒弟的！”
    孙燕姿说：“说了半天你不带徒弟呀？可是我跪拜你了，不是吃了大亏了吗？那么你就跪下来拜我一拜就算扯平了。”
    白杨说：“小妹！不得无礼！”
    孙燕姿说：“这不是无理，这是有理，这叫礼尚往来，你快跪拜！我们好找别的师傅去。”
    这叫赵天龙难办了，简直是碰到了无赖嘛！要我一个堂堂的男子去拜一个小姑娘也太难堪了…
    孙燕姿看到他那样子就说：“既然不让我叫你师傅，那就通常姓名我好称呼。”
    赵天龙说：“我叫赵天龙，是这里主持的大徒弟。”
    孙燕姿说：“小女子叫孙燕姿，我家小——我姐姐叫白杨。龙哥，叫龙哥可以吗？你只要跪拜我一下，我们就两清了，我不管你是大徒弟还是小师傅，我们就再也不见了！”
    要赵天龙向小姑娘下跪，这是不可能的，赵天龙思考了一下说：“看在你跪了我的面子上，不能收你为徒，但是我们总算认识了。孙妹妹，叫你孙妹妹可以吗？”
    “不可以！不能叫孙妹妹，又是孙又是妹，到底是孙还是妹？不好分别，叫我燕姿吧，不要叫孙哪妹呀的。”孙燕姿说。
    赵天龙说：“不好！直呼其名太亲热了，我们很熟吗？”
    孙燕姿说：“叫两次不就熟悉了吗？不管你怎么叫，你是跪还是不跪？”
    赵天龙说：“小妹妹！要我跪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我打得跪下，要不然妄想！”
    白杨说：“好了，小妹！不要跟他多说了，告诉他师傅去！”
    赵天龙听说要找他师傅急了：“白姐姐！有话好商量，不能当你们的师傅，但是教你们的武功还是可以的，正式的不行，我得空还是可以教的。”
    孙燕姿说：“这句话还行，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学到功夫就可以，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赵天龙说：“每天晚饭后有一个小时，还有每个星期日。现场就这些时间，平常就全靠自己练，抓紧时间就是，我们自己也不是天天有人教，也是自己练。还有农忙的时候少练，农闲的时候多练，天晴的时候少练，下雨的时候多练，有一句话叫做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习功夫，主要靠自己刻苦练习。”…
    从此白杨、孙燕姿在赵天龙的引领下开始了苦练武功的路程。
    两年后， 白杨带着孙燕姿，悄悄地回到了家乡，把仇家杀了，白杨也不幸负重伤，由于抢救不及时也跟着家人走了，孙燕姿再一次逃回了荷花庵。
    那是1942年的事，那年孙燕姿才16岁。
    246、龙虎山斗
    1942年8月荷花庵来了一伙强盗，为首的头子叫毛头劲，外号猫头鹰，抄灭了荷花庵后自称山鹰派。尼姑庵的大部分尼姑都被奸污，死的死，伤不伤。因为孙燕姿外出幸免，但是还是被抓住了，当猫头鹰知道她是卧龙山的人时，未敢下手，而是约战卧龙山。结果猫头鹰挟孙燕姿令赵天龙。
    赵天龙说：“猫头鹰！拉一个女孩当挡箭牌，算什么英雄？有本领，与我单打独斗300回合如何？”
    猫头鹰说：“傻子才跟你打，只要你给我100担粮食，这女的就是你的。要不然，我们会奸了她，并且会杀了她！”
    赵天龙想，给他那么多粮食，是不可能的，自己山上都很困难，又怕伤了孙燕姿，所以只好败退。
    当吴天雄知道，赵天龙是为了一个女的而退却时，一怒之下，挑断了赵天龙的输精管。赵天龙被激怒了，单枪匹马，夜上荷花庵打伤了不少山鹰的人，最后夺走孙燕姿，逃入深山…
    从此卧龙山与虎头山，结下了梁子，吴大雄已后悔，但是赵天龙已经走了，悔之晚矣！卧龙山从此大伤元气，也可以说不是山鹰派的对手，但是绝不是武功不是对手，山鹰的人一个也不是卧龙山主持吴大雄的对手，只是吴大雄闭门修炼，自从爱徒走后，他灰心了，庙内大事几乎不管。
    山鹰的人也知道无事不去惹他，表面上还是挺尊敬他的，只是苦了附近百姓和其他武林门派的，因为山鹰派尽干坏事。
    1959年闹饥荒，山鹰派没有地方抢粮食，竟开口向卧龙山借粮食，这是明目张胆的勒索，这关系到卧龙山生死存亡的大事，吴大雄出手了。
    “猫头鹰！看来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了，今天我就把你爪子弄断，看你还到处爪人不？”
    猫头鹰不是没有功夫，他的鹰爪功还是练得出神入化的说：“老家伙！借点粮食给我，秋后还你，要不然我会把你的山抄灭！”
    “要粮食没有，要老命有一条，只要你敢来拿！”吴大雄抖动着花白胡须说。
    猫头鹰有什么不敢的，地方上已经抢不到粮食了，再没有米下锅，山上的日子真得不好过了。
    于是两人干上了，来回打了一阵，吴大雄想，先试试猫头鹰的功夫，久打是不行的，毕竟自己年事已高，体力不支，看来只有下狠手了。猫头鹰出右手掏吴大雄的前胸，算是虚，左手一掌直下前胸，经过较量几个回合，吴大雄已经摸到了猫头鹰的套路了，一虚一实的两招。吴大雄抓住了伸过来的左手，吴大雄大力无穷，忽然听到脆响，猫头鹰的左手骨断了，吴大雄还是手下留情，要不会断了他的手臂。
    猫头鹰左手骨断，痛得嗷嗷直叫，再也不敢进攻了，带了几个弟兄，灰溜溜的往虎头山跑，最后还是狠狠地说了一句：“老家伙！今天饶了你，以后再来给你收尸！”
    以后来没来呢？没有来！他知道明的来是打不过的，但是暗暗的，还是经常来干扰卧龙山，小打小闹，吴大雄不予理睬。
    1975年当地干旱，农民颗粒无收，虎头山又断粮了，猫头鹰又一次向卧龙山“借粮”。
    吴大雄说：“看来你猫头鹰是不记事的，你们遭灾我们也是遭灾的，我们可没有余粮，如果你不怕断右手，我记得上次你是断了左手吧，不信你再来试试，我一定会让你满意而归的！”
    猫头鹰想：你吴大雄也快90岁了，未必还那么厉害，我就不信，试试就试试！
    于是两人又干上了，吴大雄不敢犹豫了，一上来就狠狠地给猫头鹰一掌，这一掌力量太大，把猫头鹰给你打飞了，在吴大雄面前转了几圈。如果猫头鹰定下神来反击，吴大雄一定会栽倒。因为吴大雄拼命一击，胜则胜，不胜则败，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一起对打了，可是猫头鹰转晕了，胆子吓坏了就跪下来说：“英雄饶命！小人再不敢冒犯英雄了！”
    吴大雄说：“那你还不快滚！”
    猫头鹰站起来就走，再也没留下什么狠话了！
    247、师徒情深
    1981年10月10日，吴大雄已经九十又五了，虽然猫头鹰很少来犯，但其手下仍然经常骚扰卧龙山。吴大雄想：我已年高老迈了，若是猫头鹰再犯，我命休矣！我年岁高了，去也去得，只是我这卧龙山就要落于强人之手了，这如何是好呢？
    10月13日中午，吴大雄正在那里打坐。
    “报！师傅！大师兄回来了！”
    “谁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
    “哪来的大师兄？”
    “赵天龙大师兄啊！”
    “谁？赵天龙！”吴大雄早听到了，只是，一定要手下重复一遍。
    “快！快请！”加了一个请字，可见吴大雄对赵天龙的重视。
    “师傅！不用请，徒儿给你跪下了！”说着赵天龙双膝跪在吴大雄面前。
    赵天龙这一跪，跟来的钱地虎，孙燕姿，赵志宝及赵春雨也跟着跪下了。
    吴大雄老泪纵横，痛苦地说：“龙儿呀，师傅对不起你呀，起来，起来，快点起来！”
    赵天龙等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师傅！你老人家还好吧？”
    “还好，还好！请大家到后堂用茶！”
    赵天龙说：“师傅今年是95岁了吧！看样子活过100岁，是不成问题的！”
    吴大雄说：“活那么久干嘛？我罪孽深重，还不如早点走好！”
    赵天龙说：“师傅！不要那么说了，你看，这都是你的亲人，这是我的义弟钱地虎，我的内人孙燕姿，这是徒儿赵志宝，徒孙赵春雨。”
    吴大雄说：“孙燕姿，孙姑娘！你就是抢了她下山的。”
    孙燕姿说：“师傅！当年天龙是怕我受害，被山鹰要挟，才放弃打斗的。”
    吴大雄说：“我当时糊涂啊！害得你们流浪在外，也没有生儿育女，罪孽呀！”
    赵天龙说：“师傅！快别这么说了，虽然我们没有生育，可是我们带了志宝，志宝就是我们的儿子，甚至比亲儿子还好，志宝又有4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女儿），我们都姓赵，赵家没有绝后而是发达了，师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还提它干什么？”
    赵志宝赶忙站出来喊爷爷，赵春雨也站起来喊太爷爷。
    吴大雄脸上充满了笑容，笑哈哈的说：“不错，不错！ 徒曾孙都有了，我今天要杀鸡宰羊，为你们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