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将人推开,可苏洛尘却总是先她一步将她的双手扣住,让她使不上力气,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抗议。
等他亲够了,也觉得解了气,才将扣住鱼九絮的手松开,而重获自由的鱼九絮则飞快的闪身下了榻,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还隐约可见泪花。
而苏洛尘,却只是目光幽幽的坐在榻上看着她,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仿佛再说:“看你还敢不敢了。”
这一刻,鱼九絮似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白净。
第二天一早,洛明修和木问兰来送吃的时,就见鱼九絮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的位置,拿着面镜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两人走进屋子,朝着苏洛尘见了礼,将东西放在桌上,相视一眼,又同时看向面向墙角,周身仿佛遍布阴霾一般的鱼九絮。
随即,木问兰清了清嗓子:“过来吃东西了,不然一会儿就没有……”了。
“了”字还没说出口,鱼九絮就“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拿着镜子转头朝着桌子的方向走过来。
等她靠近,两人才发现,她的下嘴唇结了一个不小的痂,洛明修惊了惊,下意识问她:“你怎么了?”
鱼九絮一脸阴霾,几乎是用咆哮的,她吼道:“什么怎么了!被狗咬了,不行吗!”说着,她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
两人顿时语塞,洛明修更是瞬间哽住了,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一旁合着眼,安静打坐的苏洛尘。
不动声色的回过头,再相视一眼,想笑,但是不能笑,憋得好辛苦。
直到苏洛尘脸不红心不跳的淡淡开口:“东西放下就行了。”
两人疯狂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道观。
鱼九絮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就开始吃,也不管身后的苏洛尘,反正修仙的都不需要进食,也饿不死。
鱼九絮待在道观里,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除了不能出去以外,倒是没别的坏处。
她去试过了,道观周围的结界很强,远在她能破开的能力范围外,听木问兰说,这是专门为了防她,扶风真人和秦毅德还有那天山老头联手布下的阵法结界。
鱼九絮嗤之以鼻:“有什么了不起,仗着自己资历深欺负我这个小辈呗。”
木问兰坐在道观外的树上,隔着透明的结界,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不记得师尊了,那你还记得你这具壳子原来叫苏仙吗?”
鱼九絮怔了怔,显然不记得了,她皱了皱眉,疑惑道:“什么仙?”
木问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但是你就算不记得,你总该承认,你鱼殊和天山是有关系的吧?”
鱼九絮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大概已经要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果不其然,木问兰末了片刻,才接着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排斥秦毅德来带你回天山呢?回了天山,你就可以找到你的亲人了,不是吗?”
对于木问兰而言,她其实真的很希望鱼九絮能够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正因为自己曾经遭遇过,所以更加希望鱼九絮能好。
相比之下,鱼九絮真的太孤单了。
可听着她的话,鱼九絮却笑了,她反问木问兰:“仙门规矩,修行之人为的什么?”
木问兰不解她因何有此一问,但思索片刻,下意识回答:“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鱼九絮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她接着问:“那你说,我是什么?”
“……”这一次,木问兰沉默了。
是什么?魔修……
她眸光复杂,看着鱼九絮的眼神也逐渐急切,她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这样的,修行之人并非全是冷血的啊。
可不等她说出口,鱼九絮便接着道:“或许我的姓和我身上流的血的确是和天山有关,但天山的人,和你们可不一样,你可以认为他们找我回去,是想和我相认,但我也可以认为,他们是为了清理门户。”
与大多数修行者而言,魔修就是魔修,纵使有再多的难言之隐,害人之事是做了的,就不可原谅,也不能原谅,唯一能叫人原谅的方法就是死亡。
没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和自己周遭人的性命去赌一个魔修会改邪归正,一旦失败了,那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
一时间木问兰没了言语,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毕竟没有亲口听天山的人说过,要到她回去干什么,鱼九絮的怀疑也并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
思索间,木问兰视线下移,眼神复杂的看着尝试触碰结界的鱼九絮。
今日一早,苏洛尘就被叫去了长老堂,也没说什么事情,走的挺匆忙,所以现在整个道观就只剩下了鱼九絮一个人,另外就是在结界外看守的木问兰。
直到很晚,他都还没有回来,夜色如凉,周遭安静异常,夜晚的时候,木问兰就已经离开了,整个道观内,便只剩下了鱼九絮一个人。
她坐在房内,靠在床边,看着风吹过树叶摩挲作响,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了一丝异样,轻轻回眸,就见不远处,黑雾汇聚起来,是关瑜白的人影。
鱼九絮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并不意外,只轻描淡写道:“你这个法子不太管用啊,苏洛尘根本不搭理我,再说了,他们整天把我关在这儿,我能帮你打探到什么消息?”
关瑜白站在她身后,看着鱼九絮的眼神深邃又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得。
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用不着担心,他们断然不会永远把你关在这儿,能关一时,也关不了一世。”
这话虽然很有道理,可鱼九絮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思量片刻,转头问他:“如果,他们要把我带回天山怎么办?天山地境内,你都没去过,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关瑜白眸光幽幽,迎上她疑惑又真诚的目光,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正在此时,门口忽的传来一阵异样,像是有人通过结界进来了道观的动静,虽然很轻,但还是被关瑜白察觉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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