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确实很擅长与人打交道,在小小的院子中,一顿饭的时间,她就已经与焱妃、焰灵姬成为了关系不错的姐妹,哪怕是很难打交道的惊鲵,紫女也能引导着惊鲵主动开口,加入了她们之人之间的畅聊之中。
夜间多出的一丝凉意让这个燥热的夏日变得不那么讨厌,杨明看着趴在窗台上的焰灵姬,一记排云掌拍在焰灵姬那在无意识之间高高翘起的臀部,呈现出波涛汹涌之势。
“你干嘛?”焰灵姬扭过头,将自己的身体扭成一个夸张的弧度,焰灵姬是会跳舞的,身体的柔韧性自然是非同一般。
“你怎么不过去?”杨明指着在庭院中赏月的紫女三女道。
“我去干嘛?我只是一个小妾啊,怎么敢和人家夫人们待在一起。“焰灵自怨自艾道,神色间的幽怨足化开世间最冷漠的心。
“你还在乎这个?”杨明诧异道,他只将焰灵姬的幽怨当成了焰灵姬自己的调皮,但此时的焰灵姬呈现在杨明面前的神色,却让杨明一时间分不清焰灵姬到底只是在玩笑,还是真的因为小妾的身份而自怨自艾了。
杨明所谓的精明,在有的时候只是他身边的这些女子故意配合他,他真正的水平,其实也就是勉强及格而已,正如现在的焰灵姬,已经超出了杨明能够掌控的范围。
“我是不在乎,但你不能不在意。”焰灵姬直视着杨明,神色间是杨明从未见过的郑重。
看着面前的焰灵姬,杨明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焰灵姬可以不在意自己未来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但却十分在乎自己在杨明心中的地位。
她的身份可以是小妾,但在杨明的心中,若是只将她当作了一个小妾那般以色娱人的玩物的话,那焰灵姬是不能也不会接受的。
焰灵姬从来都不属于谁,她因为钟情于杨明,又感念杨明对自己的恩情,而愿意留在杨明的身边是有着一个前提的,那就是杨明真正的在意她、喜欢她、重视她。
如果杨明只是将焰灵姬当作一个漂亮的宠姬的话,焰灵姬是会逃的,秦国的法可管不到她这个百越的妖女。
“原来如此。”看着焰灵姬的眼睛,杨明笑了,焰灵姬这些看似是要求,实则是诉说自己对杨明情谊的表白之语。
焰灵姬若非是自己对杨明有情,又怎会要求杨明以情相待呢?
“所以呢?”焰灵姬亦是看着杨明道,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个问题,她必须得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相信的答案。
“不久后我会去一趟赵国。”杨明走到焰灵姬身边,也趴在了窗台上,在不算宽大的窗台之间,与焰灵姬挤在了一起。
杨明的回答似乎与杨明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联,但向来没什么耐心的焰灵姬此刻却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与杨明之间,也有着属于两人间的默契。
“在赵国,我有一个妹妹,当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只能将她留在赵国,承诺日后会将她接回来。”在焰灵姬的倾听中,杨明继续说着,说起了自己长大的庄园,说起了第一次走进这个世界的经历,说起了雪女的故事。
“原来我们还有一个妹妹。”听着杨明的讲述,焰灵姬下意识地说道,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赵国一座被大雪所覆盖的庄园。
在那里,有着数十户人家,鸡犬之声相闻,一个贵族女孩与一个与那座庄园格格不入的少年。
“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你这脸皮明明没那么厚啊。”杨明好笑地捏向焰灵姬的脸颊道,焰灵姬这占便宜的本事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难道不是吗?”被捏着脸颊的焰灵姬也不见生气,因为脸颊被捏,嘴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杨明松开自己的手指,说道:“如今已经过去五年来,也该找个时间去赵国一趟,将雪儿接回来了。”
“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杨明接着道。
“到时候只有你和我吗?”焰灵姬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是。”杨明肯定道。
“这还差不多。”焰灵姬美滋滋地说着,对于方才的问题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个问题本来就不是要听杨明说什么,而是要看杨明会做些什么,而且很显然,杨明所说的事情让焰灵姬十分满意。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庭院中的紫女此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了挤在窗台边的杨明与焰灵姬。
“既然是悄悄话,当然是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了。”焰灵姬娇声道,其声音之酥软,让紫女亦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轮到妖娆,无论是她还是惊鲵,包括焱妃在内,在焰灵姬面前还真的不行。
“真的是如此?”紫女向杨明问道,在焰灵姬这里找不到答案,却可以换一个目标。
“你就暂且让她得意一会,找个时间我偷偷告诉你。”杨明回道,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才将焰灵姬的毛捋顺,还需要让焰灵姬得意一会儿才是,毕竟,哄起紫女来,可要比哄起焰灵姬要来的容易多。
“好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新人换旧人啊,焱妃妹妹,你可要看好他的真面目,不要被骗了,男人的,在得到之后就不知道珍惜了。”紫女摇了摇头,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中,却不忘给杨明的后院中添上一把火,反正她是要抽身而退的,才不管杨明的后院会不会着火。
“什么新人旧人的,这可不关我的事。”焱妃连忙撇清自己道,虽然有些事情早已经心知肚明,但与惊鲵、紫女,包括焰灵姬在内,焱妃终究还没有与杨明亲近到那个份上。
虽然焱妃在从咸阳离开前来东郡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更知杨明对自己的心意,但她是阴阳家的东君,她是焱妃,若是不能得到杨明明确的承诺,焱妃又怎么会像焰灵姬那般,努力的张牙舞爪,只为证明自己没有被杨明驯服,实则已经逃脱不了。
焱妃虽然钟情于杨明,也不在意杨明身边有着惊鲵、紫女这样的女子,但正妻的位置焱妃却不能不在意,正如焰灵姬用自己的野性来证明自己不是附属于杨明一般,焱妃也有着自己的坚持,而正妻之位就是焱妃最后的矜持。
若是让焱妃如同焰灵姬一般,在这个院子中成为一个小妾一般存在的话,那焱妃宁可继续当自己的阴阳家东君,她向往的生活是相夫教子,而不是以色娱人。
所以,在紫女说到自己时,焱妃想到的是否认,她不能在杨明面前如此轻易的失去自我,正如紫女所说,太过容易得到的就没有了值得珍惜的价值。
听到焱妃显得甚至是有些敏感的反应,紫女朝杨明眨了眨眼睛,意思已经不言而明:我已经尽力了,只能看你自己争气不争气了。
“仔细说起来的话,我应该算是旧人了。”惊鲵在一旁说道,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随着她的这句话说出口,在焱妃与紫女之间悄然间浮现出的一丝尴尬气氛瞬间消失了。
“看看,惊鲵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就喜新厌旧吗?”杨明顺着惊鲵的话道,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惊鲵靠得住。
只是,当杨明看向惊鲵之时,惊鲵却只给杨明留下了一个侧脸,谁说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没有情绪,她对杨明的包容,可不是说自己就没有情绪,没有立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男人身边出现其她的女子。
之所以表现的平静与接受,不是因为她们不在意,只是因为她们在意自己男人的程度比在意自己的程度更深而已。
“这么说我算是新人了?”焰灵姬用肩膀顶了杨明一下道,湛蓝色的眼睛中尽是明媚之色,似乎颇为得意。
“早就旧了。”杨明嫌弃道。
“胡说,明明还有许多地方是新的。”焰灵姬反驳道。
紫女、惊鲵、焱妃听着杨明与焰灵姬之间的对话,一个个反应不一,紫女是睁大了眼睛,惊鲵则是在思索,至于焱妃,则完全是一副迷茫之色,她虽聪慧,但又如何能够理解焰灵姬这凶猛如虎狼的言辞。
“你啊!”对语出惊人的焰灵姬,杨明也是十分无奈,这话是能够在别人面前说的吗?
只是,这里好像也没有外人吧?
杨明下意识地看向庭院中的惊鲵三女,这该死的心虚……
“我怎么了?”焰灵姬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我很天真,我很单纯,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道。
“你很好。”杨明面露威胁之状,你等着,早晚将你变成旧人,一个浑身都找不出一处新的旧人。
面对杨明带着威胁的目光,焰灵姬却是毫无怯懦,反而露出得意与挑衅之色:谁怕谁啊,今天你可管不到我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主人最贴心的小妾啊。”焰灵姬嘻嘻笑道,此时,有着紫女与焱妃在,她自然不会担心杨明对自己做出什么惩罚的事情来。
若是只有惊鲵在的话,焰灵姬就不敢如此了,因为在惊鲵的眼中,哪有焰灵姬的存在,她只能看到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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