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四五十岁的老主教没有抬头,低沉柔和地开口问道:
“你是来这里忏悔的,又或者是祈祷?”
刘易斯四下打量了大厅一番,摇曳的烛光配合即将消失的阳光,让教堂大厅内部显得十分明亮,他摘下礼帽,向着大厅内的乌特拉夫斯基行了一礼:
“并不是祈祷或忏悔,我是一位超凡者,有些事来到了这里。”
“超凡者不应该来到教堂内,你是想要接受我的委托?”乌特拉夫斯基又问道,这次他睁开了双眼,却依然没有抬头。
刘易斯赶忙摇了摇头,乌特拉夫斯基的委托就是除去他的心魔,这位主教的心魔也是一位序列六,而且有主场优势,凭他现在的能力要做到这点还是有风险。
当然,如果借用灵性之中的那件神奇物品,他可以轻易处理掉乌特拉夫斯基的问题,但这说不定会暴露自身秘密。
刘易斯将随身携带的埃姆林照片拿了出来,走近后问道:“你是否见过照片上的这位先生?”
乌特拉夫斯基将目光转向照片上那位男子,他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位吸血鬼就在教堂地下,他迷了路,当时处于渴望鲜血的状态,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刘易斯抽了抽嘴角,他还以为乌特拉夫斯基至少会否认一下,或者干脆沉默不语,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就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还这么肆无忌惮囚禁了吸血鬼。
不过,刘易斯本身就不准备救埃姆林出来,更不打算和这位序列六的“黎明骑士”发生冲突,他知道埃姆林待在这里很安全,还能喝到乌特拉夫斯基的鲜血。
吸血鬼露出獠牙对准了一位四五十岁老头的粗壮脖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刘易斯腹诽了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一下,随后赶忙改口道:
“原来他是一位危害社会安全的吸血鬼,感谢您,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是您拯救了贝克兰德。”
他赶忙露出温和的笑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从乌特拉夫斯基口中听到事实并不是好事,他怕这位主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毕竟,现在的乌特拉夫斯基还没有处理掉自身问题,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那么稳定。
“如果你想见那位吸血鬼,或许可以等到晚上,我每晚都会去看看他,陪他聊一些事情。”
乌特拉夫斯基看向大厅外,黑暗吞噬教堂,阳光被驱逐出了大地,他直起足有两米多高的身体,补充道:“或许现在就可以。”
说完,乌特拉夫斯从大厅走了出去,他绕到拐角,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刘易斯跟着乌特拉夫斯基走到地下室入口,听到了乓乓作响的敲门声。
“放我出去!”
男人的声音从地下室那扇铁门里传了出来,乌特拉夫斯基心情很好地给刘易斯解释道:
“我每天都会念诵经卷,以此来抚平吸血鬼的不安和躁动,在母神的指引下,他的状态好了很多。”
“念诵经卷?对着一位吸血鬼念诵经卷,你是在做奇怪的驱邪仪式吗?
幸亏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只是超凡者,不然早就被你害死了。”
刘易斯掩饰住了面部表情的变化,他一边腹诽着这位身材高大的主教,一边不动声色赞美了大地母神的仁慈,居然会对一位吸血鬼如此宽容。
地下室房门内再度传出了埃姆林的不满:
“呸!收起你那肮脏的叫法。
我是血族,尊贵的血族!
吸血鬼又怎么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给他们治病,你这个糟老头子没有权利把我关起来。”
刘易斯淡淡一笑,被关住了还这么多牢骚,甚至很在乎自己被叫“吸血鬼”,这很埃姆林。
别看埃姆林一向很嘴硬,但最后还是在乌特拉夫斯基的帮助下改信了大地母神,他居然还认为自己改信母神是因为月亮的引导。
不,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自己在背叛了信仰之后,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乌特拉夫斯基没有理会埃姆林的吼叫,他回过头,对刘易斯说道:
“我要继续给他讲解母神的教诲了,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留下来听一听。”
“我非常有兴趣,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要做。”刘易斯淡淡一笑,转过身即将离开。
乓乓乓!
铁门再次被敲响,埃姆林对刘易斯喊道:
“救我出去,我会给你一大笔报酬。”
刘易斯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乌特拉夫斯基,笑道:“如果你先给我报酬,我会考虑求让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放过你。”
他知道,无论他是否干预这件事,埃姆林.怀特都会被放回去,只不过被放回去的埃姆林.怀特已经被洗脑了,很快便改信了大地母神。
“你想让我求饶?呸、想都不要想!”埃姆林硬气的语气再度传出来。
但很快,在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的经文声中,埃姆林发出了不甘、绝望的咆哮声,像极了那些徘徊在地底的亡灵。
刘易斯趁机离开了丰收教堂,不管怎么样,他的50镑报酬不会少,如果坚持来忽悠埃姆林,说不定还能拿到更多报酬。
距离教堂不远,刘易斯找了一间较为干净的旅馆,暂时居住下来。
或许,有了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的威胁,那些生命学派的叛徒或许不会再来了。
那些生命学派的叛徒和吸血鬼走的都是月亮途经,凭借乌特拉夫斯基的凶残程度,那些来丰收教堂的叛徒有可能会享受和埃姆林一样的待遇。
夜色渐渐深了,刘易斯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许久不见了,不知道您是否找回了更多的记忆。
我了解了一些隐秘,不知道这是否能帮助您唤醒更多的记忆……”
将信件写了个开头出来,刘易斯叙述了一下关于死神途经序列四的特点。
“不死者”作为死神途经的序列四,他们已经有了不死的特质,只不过这种不死有着很大的问题,其中有一条就是,这个阶段的超凡者会每隔六十年死亡并复活,会遗忘掉绝大部分的记忆,需要后续慢慢找回。
他之前并没有和阿兹克先生讲这方面的消息,主要是因为阿兹克先生似乎不会因为别人的述说恢复记忆,他要想找回记忆,需要自己去寻找。
但现在,因斯.赞格威尔已经到了贝克兰德,帮助阿兹克先生恢复记忆变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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