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王座

    当天傍晚，绯红的月亮从天际线升起，让整世界都染上了淡红色的油彩。
    布莱恩在表演团陪凯瑟琳女士坐了一天，在莱瑞拉女士之后，再也没有人来过表演团。
    阿诺德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让表演团显得很是冷清。
    “啪啪啪啪……”
    直到后院传出皮鞋踩踏地板的清脆碰撞声响起。
    一位穿着灰色大衣，满头白发的老者迈步出现在了表演团大厅内。
    布莱恩见状，快速从坐椅上起身，向老者打了一个招呼。
    “科尔先生！”
    来人是科尔·特里，布莱恩神秘学上的老师。
    科尔先生点头示意，算是回应，然后不太在乎形象地伸手摸了摸腹部，张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餐啊？”
    “露露没有做吗？”凯瑟琳女士放下书本，抬头问道。
    科尔缓缓摇头：“厨房没有动静，小露露的卧室我看了，是关着的，可能在休息吧，这几天她都在制药室忙碌……”
    凯瑟琳女士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那等下出去吃吧。”
    科尔先生动动肩膀，活动了下身体，算是松松筋骨，然后坐在了大厅的待客椅上。
    “具体什么时候？”
    “快了，等约瑟芬来就出去。”
    两人相互聊着，表演团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正是约瑟芬。
    “好巧。”一旁的布莱恩见到，不由低声感概了句。
    凯瑟琳女士表情一动，似乎也有点惊讶，随后她从坐椅上起身，对其于三人说：
    “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就出去吧。”
    “嗯？”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刚跑来的约瑟芬有些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大致是怎么回事，才点头说了句“好”。
    四人走出表演团，来到昏暗的街道上。
    此时是下午5点多，月亮升起，太阳已经快看不到了，但街道的路灯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集体点亮。
    凯瑟琳女士锁上表演团大门，收好钥匙，用慵懒地眼神看向了督察厅长。
    “带路吧。”
    “好！”约瑟芬一口答应，走到了最前方。
    不清楚情况的科尔先走在后面，与布莱恩并肩，问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
    原本科尔真的以为是等下出去吃晚餐，可现看见约瑟芬，就知道是有其他事情了，吃晚餐只是顺带的。
    “是这样的，科尔先生……”一路无事，布莱恩便把黑帮“黄金之风”的事情说了个明白，好让老者理解。
    听完讲述，科尔似懂非懂地点头。
    “黄金之风”的事情说起来并不难解决，且大概率是没有“职业者”的，他也就没太在意。
    走出顿角街，约瑟琳招了两辆马车，每辆马车各坐两人，朝同一个放向使去……
    马车摇摇晃晃，大约二十分钟后依次停在了一条热闹的街道旁边。
    布莱恩与科尔走下马车，看见了同时下车的凯瑟琳女士与约瑟芬厅长。
    “就是这里了吗？”自言自语着，布莱恩左右环顾，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此时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表明现在是晚上6点以后。
    尽管是这样，街道上的路人却不比白天少，甚至可能更多，这足以证明这条街道的繁华。
    在人头攒动中，布莱恩看见了一道立板，上面写着“黄金街”。
    “布莱恩，走了。”这时，凯瑟琳女士出声喊了一句。
    布莱恩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其于三人都走在了前面，唯独自己在原地没有动。
    惚惚了下，他意识到自己掉队了，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四人走到了一座大型建筑外，其大门上写着“杰弗森赌场”几个单词，明示了这座建筑的主人是谁。
    赌外观大气，是典型的布鲁风格，而在大门外还站着两位穿着暴露长裙，负责接待客人的小姐。
    在布鲁王国，开设赌场是被允许的。
    督察厅长约瑟芬走到布莱恩旁边，略显担忧地询问：“没问题吧？”
    布莱恩深吸口气道：“没问题！”
    约瑟芬设计的计划他能保证完成，只是那样的事情他从未做过，有些紧张与不安。
    “拜托了！”约瑟芬表情诚恳，目送布莱恩迈步走入了“杰进森赌场”。
    而他自己也随后走了进去，不过却没有与布莱恩一起，而是自己找了一张赌桌坐下。
    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凯瑟琳女士对科尔摆了下头。
    “我们去附近吃点东西吧。”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不然我可能就要饿倒了。”科尔摸着肚子，缩了缩腹部，笑着说。
    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两人可有可无，布莱恩自己就能解决，完全没有必要一起跟进赌场，不如去干点别的事情……
    布莱恩走入赌场，挥手打发了想要靠近的赌场小姐，在赌场前台用10镑用了一枚价值10镑的筹码。
    说是价值10镑，其实不过是一块塑料而已，制造工艺也非常简单，完全不值钱，只有赌场和赌客认这个东西。
    换好了筹码，布莱恩心虚地伸手压低了帽檐，坐在了一桌玩“猜大小”的赌桌上。
    赌桌边坐了十多个人，有人穿着体着，有人穿着简单，什么样的人都有。
    除此之外，赌桌的中央还站着一位穿西装，年龄在三十左右的帅气男性，那是赌场安排在这张赌桌的庄家。
    也就是说，这张赌桌是赌场和赌客在赌。
    布莱恩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玩法。
    本来约瑟芬是想布莱恩在扑克牌类的玩法上做手脚，但布莱恩觉得“猜大小”要更简单些……
    庄家用骰盅一挥，盖住了六颗骰子，然后重重摇了几下，放在身前，伸手示意赌客下注。
    一时间，围在赌桌边的赌客纷纷下注，有压大的，大压小的，压半数的也有，不过相比前两者，要差上很多，只有几个人。
    “猜大小”所谓的半数是15点，大于15点是“大”，小于15点是“小”。
    布莱恩不动声色地拿出标有10的筹码，放在了身前赌桌的“小”区域。
    他压得是小。
    赌场庄家左右看看，在确定所有人都压注，且记住了每家的压注后，他打开了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