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王座

    “嗯？消失了？”科尔先生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摸了下下巴，想不通其是因为什么。
    是对方主动“离开”，还是不受控制的“离开”了？
    布莱恩调整了下身体的角度，更能清楚地看见白纸上的文字。
    文字断断续续，第一眼看不懂写得是什么，但能认出是布鲁语。
    布莱恩没有放弃识别白纸上的文字，继续认真观察着，他相信以自己在文字上的基本，一定可以认出来。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通过观察布莱恩的举动，其余三人都猜到了布莱恩的想法，没有打扰。
    不过三人得出这个结果的过程却大不一样，科尔是知道布莱恩的情况，觉得尝试一下很有必要；约瑟芬是认为布莱恩在用超凡的力量破解；比尔则是不太在意，等着布莱恩破解文字失败后，自己上场解决……
    过了一阵子，布莱恩表情微怔，似乎是有了发现。
    而在这段时间里，其余三人也没有闲着，扩大范围搜索了一圈，但依旧没有新发现。
    布莱恩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见人都不在，便急切地小跑出了卧室，扫视别墅的走廊，恰好看见了刚从次卧走出的科尔。
    “科尔先生，我看出那些文字的意思了。”布莱恩跑到自己老师的身边，直接说道：
    “意思是，‘我是琼纳斯·阿狄森子爵’……”
    “居然真是他……”科尔恍然。
    在刚听比尔的讲述时，科尔和布莱思就猜测事情可能与那位消失的子爵有关，现在真的得到了证实。
    接着科尔先生双臂搭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布莱恩不敢打扰，乖巧地站在一边，结果就见科尔先生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左臂上轻敲了起来。
    “白纸上的文字不一定可信，小心些……”
    莫名的，布莱恩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脑海中却浮出了这样的念头。
    这是科尔先生的能力之一吗？
    布莱恩正想着，科尔先生重新挣开了眼睛，说出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
    “你去那座酒馆问问吧。”
    “嗯？”布莱恩微微歪头，一下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
    就听科尔先生继续说：
    “既然是那位琼纳斯子爵，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牵扯到了奥利尔·斯威夫特，牵扯到了命运。”
    “这是我不曾了解的领域，小莫特利也不可能清楚，所以去那座帮过你的酒馆问问吧，试试能不能获得点有用的消息……”
    科尔自然是知道星空酒馆的，在黑雾事件过后，布莱恩向表演团众人坦白了大部分实情。
    而按照正常情况，凯瑟琳女士后续是必须要对星空酒馆进行调查的，以免非官方“职业者”造成危害。
    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特殊，已经是处于悬崖边缘，不宜多生混乱，就放弃了调查。
    只是稍微想了想，布莱恩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走出了别墅，在黑暗的庄园里留下了淡淡星光。
    等约瑟芬和比尔从查找的房间出来，发现布莱恩不见了，前者问道：
    “布莱恩先生呢？”
    “有点事出去了，等下就会回来。”科尔先生没有多说，也不好多说。
    比尔听闻，沉默着走进了别墅主卧室，拿起书桌上的白纸查看。
    等过了好一阵子，他皱紧了眉头，喃喃低语：
    “琼纳斯·阿狄森子爵是谁？”
    ……
    布莱恩紧握“魔杖”，在连续“闪现”后，他到达了星空酒馆的大门外。
    此时星空酒馆所处的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行人，只有一排排的路灯亮着，这也是布莱恩敢停在这里的原因。
    收起“魔杖”，布莱恩推开酒馆大门，迈步进入了其中，一路走到了前台，看见了穿着女仆装的阿兰贝尔小姐。
    “晚上好，阿兰贝尔小姐。”
    布莱恩礼帽地打了一招呼，随便左右看看，没有瞧见夏洛克的人影。
    这个时候酒馆里客人很少，只有一两位，阿兰贝尔小姐就显得很闲，坐在前台没有事做。
    等她听见布莱恩的声音，便从坐椅上起身，低声弯腰行礼：
    “布莱恩先生，晚上好。”
    挺直身体，阿兰贝尔小姐看着疑惑的布莱恩，开口道：
    “夏洛克有事不在，您有什么事件问我都是可以的。”
    末了，她又补充道：
    “当然，报酬从神灯中抽取。”
    布莱恩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绕弯子，直接说出了遇到的麻烦。
    等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他最后询问：
    “阿兰贝尔小姐，您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对此有什么办法吗？”
    阿兰贝尔一直静静听着，像是一位倾听病人吐露心声的医生。
    “您说的现象，应该是一位‘赌徒’夺走了那位子爵的命运，让子爵成为了‘无运者’。”
    “赌徒”这个称呼，布莱恩曾在一位自然女神教会的教主那里听过，所以没有太在意。
    他真正好奇感兴趣得是，阿兰贝尔小姐最后的单词。
    “无运者？”布莱恩低声重复一遍，进而问道：
    “那是什么？”
    “简单地说，‘无运者’就是失去所有命运的人。”阿兰贝尔温柔地解答着。
    “‘无运者’在失去命运后，世界上有关这类人的事情都会消失，或是被掠夺其命运的‘赌徒’替代，他们也不再能够影响世界。”
    “而‘无运者’本人，则会慢慢死在没有命运的世界里。”
    顿了顿，阿兰贝尔继续说：
    “正常情况下，‘赌徒’掠夺他人命运，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发生这种情况，应该是‘赌徒’想要代替子爵的身份，却因为某些原因中途放弃才造成的，子爵的状态也出现了不同。”
    “我没有推测错的话，在月亮最闪耀的时候，那位子爵还可以与现实世界交互。当月亮的光泽暗淡下去，子爵就成为了真正的‘无运者’。”
    “因为月亮有着强化的能力……”
    听完阿兰贝尔小姐的解释，布莱恩觉得学到了很多，也对“赌徒”这个超凡职业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我应该怎么办才能救出那位子爵？”
    通过阿兰贝尔小姐的描述，布莱恩知道，庄园内诡异的一切都是琼纳斯·阿狄森子爵制造出来的，只要将对方从“无运”的状态中救出，就能解决这件事情。
    结果只见阿兰贝尔小姐轻轻抿嘴，摇头说：
    “不行的，唯二的办法是找回那位子爵失去的命运，或是将另一个人的命运按在子爵身上，不然他只能是一位‘无运者’，直到死亡……”
    这件事情与布莱恩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不愿意琼纳斯子爵就那样死去，想要救下对方，便听得有些绝望。最后不愿意放弃地问：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阿兰贝尔不经意地翘起了嘴角，点了点头：
    “有折中的办法，不过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是暂时的。”
    折中的办法也是办法，布莱恩的目光恢复神彩，继续问道：
    “是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