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长津湖开始

第74章:入土为安


    三谷听了中川大队长的告诫,回去开始收拾武器装备,以及弹药,他通过副官了解到大队这几天的伤亡情况,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大队这几天的伤亡十分不正常,极有可能跟那个枪法十分精准的支那人有关。
    这非但没有让三谷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争强好斗的心思。
    在收拾完武器装备后,三谷带上伪装来到大队的指挥部,此时的中川大队长正在与几个中队长商议接下来的进攻战略。
    从泗塘河其他方向不断响起的炮火和枪声,见证着日军攻势的猛烈,也印证了他们绝非这么简单的就放弃进攻泗塘河,三谷的到来让中川大队长暂时停歇了会议,他给三个中队长介绍三谷,并对第二中队的中队长说:
    “石岛君,有三谷君在,他会消灭掉狡猾的支那人,配合你们完成对支那人阵地的进攻。”
    第三中队由于伤亡,暂时放弃了担任主攻的任务,由第二中队担任主攻任务。
    一般来说,日军一个大队向国军阵地发起猛攻,国军很难顶得住,然而国军的一个营却顶住了,不光顶住了,还把一个担任主攻的中队给打了下去。
    中川大队长立即开始下达半个小时后的进攻命令:“第一中队已经在东线的福家宅方向打开了局面,架设了铁桥,渡过了泗塘河,占领了支那人的前沿阵地,唯独西线的隆家却迟迟打不开局面,接下来,第三中队在后方暂做休整,并向第一中队方向靠近,进一步稳固第一中队的战果,并将其扩大。”
    他目光一转,落在三谷身上:“三谷君,接下来,你就随着第二中队,向支那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中川君,我现在去前线观察一下。”三谷不太想继续等待,时间相对紧迫,他要前去侦查一下,顺带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射击位置。
    其次就是看一看能否找到支那人的神射手。
    中川大队长思索片刻,便道:“我让大队的炮兵与你协同作战,一旦发现支那人的神射手,一定要将其击毙,若无法击毙,就由炮兵轰炸。”
    “是!”
    三谷背着九七式狙击步枪,离开了指挥部。
    第二中队的中队长石岛看着三谷的背影,说道:“他就是将军派遣来来的狙击手?”
    三谷点头:“是的。”
    他看向第三中队的中队长,说道:“有了他,支那人的步兵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打击,至于他们的狙击手,以三谷君的能力,必定能把支那人的狙击手找出来,并将其杀掉。”
    他对三谷的能力相当信服。
    三谷曾不止一次的射杀过国军营级指挥官,连级指挥官更是杀了不少,作战能力和战斗经验都相当丰富。
    “诸君也下去准备吧,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泗塘河对岸,拿下支那人的阵地。”
    “是!”
    日军的进攻停止了,泗塘河上架着一座座未完工的铁桥,河水不停的翻滚,搭建起来的铁桥浮在河面上,不断地摆动。
    一六零营阵地上。
    战斗停息了,夏远却丝毫没有消灭了五十多个日本鬼子的开心劲儿头。
    赵世国死了。
    郑大用抱着捷克式轻机枪,坐在战壕里,也不哭,也不闹,甚至也不过来看一眼赵世国的遗体。
    书生的迫击炮弹丢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夏远责怪,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也不吭声,就坐在战壕里。
    夏远看着赵世国的遗体,说道:“人各有命,有的人平平安安,活到战争结束,有的人连日本鬼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死喽,其实死了也好,不用再吃苦了,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享一世福。”
    他坐在战壕里,颇为感慨,但也只有感慨,没有伤心。
    这样的生死别离,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从长津湖,到上甘岭,从我的团长我的团,到觉醒年代,又经历了一八零师被美军包围的大事件,身边的人停停走走,去去留留,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分别。
    夏远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擦了个火柴点燃,嘬了一口插在地上,算是给老赵送了一别,起身道:“愣着干嘛,都过来,咋地了,就剩咱们三个,伤心了?大用,书生,过来,给伱们赵叔埋了,好入土为安。”
    李有才去营部了,大概也能猜到,自己露了一手,给李有才震惊的不行,这会儿正在跟张广奇聊自己的事情呢。
    夏远看着躺在地上的赵世国,忽然觉得这所谓的证明,也变得无所谓起来,实力在自己身上,又何须向他人证明,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他们把李有才埋掉的时候,东边的战况传了回来,一六一营失守了,日军部队已经抵达了前沿阵地,并扼守了前沿阵地,日军的增援正在不间断的赶来。
    一六一营正组织对日军的反击作战,但伤亡巨大,可能将要后撤。
    一旦友邻一六一营开始后撤,那么一六一营左右两侧的友军都将面临着侧翼被敌人袭击的局面,张广奇震惊于夏远的射击水平,对李有才所言,以五十几发子弹,消灭五十几个敌人,未一枪打空,除了震惊,剩下的依旧是震惊。
    随之而来的,一六一营计划后撤的消息,让张广奇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眉头紧锁,“日军的进攻厉害,一六一营在罗店的战斗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面对日军这般猛烈的攻势,他们坚守不住是正常的。”
    李有才说:“如果不是夏远,咱们的前沿阵地也可能会沦陷。”
    “一人便为一军。”张广奇感慨的说:“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兵,一个小时杀敌五十,如若日军继续进攻,有他在,伤亡必定增加,老吕着实给了我这个大一个惊喜,竟然搞到了这样一个将才。”
    李有才又道:“我观他底盘稳健,估计也是个练家子,枪法厉害,就是不知道拳脚功夫如何。”
    “拳脚功夫在战场上的作用有限,枪法才是重中之重。”张广奇稍稍沉吟,说道:“命令二连,加强侧翼的防守力度,千万不要让日军过来,另外告诉前线作战的弟兄们,坚守阵地,莫要让日军渡河。”
    他这个命令下达没多久,日军便渡过了泗塘河,侵占了泗塘河沿岸的阵地。
    把赵世国埋在了河岸边的一块土包上,郑大用握着铁锹把地面夯实了,脸上带着沉默,夏远走到他身边,说道:“老赵的遗愿,便是让你好好活着,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郑大用抬起头,想起了那个晚上,夏远如同战神下凡一般,用一杆枪,消灭了一个分队的日军,给他的心灵带来了无尽的震撼。
    他点点头:“记得。”
    夏远点上一支烟,感受着辛辣的尼古丁,说道:“老赵为了救你,已经打算牺牲自己,给你争取时间,如果那天我没来,老赵或许为了救你,已经死了,他能活到现在,你应该为他高兴。”
    “时间是一个轮回,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东升西落,每天早晨,你都能看见他,也许若干年以后,你会遇到一个跟老赵长得很像的人,也许他不认识你,但那就是他来看你了。”
    “远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带着他的夙愿,好好活下去,如果可能,为他报仇。”
    “是!”
    蔫儿吧唧的郑大用重拾起信心,提着捷克式,目光带着坚定。
    夏远扭头,看向书生,把赵世国埋在地上以后,这家伙便蹲坐在地上,一声不吭,身上的泥巴都干了不少,稍微动一下,身上干裂的泥巴不断的掉落下来。
    天已经亮了,阳光正盛,照射在泗塘河面上,波光粼粼,书生看着远处的河面,目光有些呆滞,夏远从日式香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他,“心里烦闷,抽一支烟,我心里烦闷的时候,就抽一根烟,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也慢慢的想开了。”
    “咳咳!”
    书生不会抽烟,点上抽了一口,就把自己给呛着了,脸色也涨红起来,但他还是忍着,吧嗒吧嗒的抽,他也不会抽烟,吸进嘴里就吐了出来,抽了一支,也没有想开些什么。
    “远哥,再给我一根。”
    “滚蛋,照你这么抽,这一盒给你都不行。”夏远把烟盒塞进口袋里,叼着烟,从嘴里吸进去又从鼻子吐出来。
    书生看的是新奇,但看一会儿又觉着没太多的意思,继续沉默下来。
    他看着夏远蹲在地上,想了想,说道:“远哥,你说,我们打仗是为了谁啊。”
    夏远微微一顿,好奇的问:“怎么会这么想。”
    书生说:“这些当官的,他们把人用铁链子拴在石头上,想跑也跑不掉,等日本鬼子冲过来,他们只能拿着枪和日本鬼子拼命,你说,我们打仗是为了谁。”
    夏远眉头紧锁,还有这么一茬,他站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
    即便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心中仍旧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分火气,哪怕一些兵都已经死了,他们的脚踝上还带着铁链,牢牢的栓在石头上,尸体泡在泥地里,没人来收。
    他继续往前走,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像书生口中所讲的那样,这些人身子都瘦弱的不成样子,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皮包着骨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哪怕是死了,脚踝上套着铁链,也收不走。
    夏远是被拉壮丁,拉到队伍里,碍于系统的任务,他找那些人报仇,也没什么作用,便老老实实的跟着去打日本鬼子,至少在打日本鬼子这方面,全国还是比较统一的。
    但是万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禁锢士兵。
    这些士兵被拴在石头上,动弹不得,进退不得,哪怕是头顶响起了炮弹的声音,他们也躲藏不得,只能任由炮弹轰炸,泥泞的战壕里,这样的尸体太多太多,脚踝上带着铁链,牢牢的拴在石头上,很多尸体都是被日本鬼子的炮弹炸碎。
    他们跑不了,面对头顶落下来的炮弹,只能趴在战壕里,祈求炮弹不要炸到他们,也许现在活了下来,但等日本鬼子冲过来的时候,他们仍然要死,没有人会去解救他们。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新兵营,新兵营几百号人,虽没有用脚链拴着,但他们的脖子上又何尝不是套着一根无形的链条。
    夏远似乎也明白了书生为何这般模样,他迷茫,这些人打仗究竟是为了什么,迫害他们的是自己的同胞,却比日本鬼子更加残忍。
    如此这般,似乎打不打都没有任何意义。
    夏远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任谁看到了,心里都不禁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这般送命的打仗,在现在,同胞这般迫害他们,在未来,有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功绩,想一想,确实让人感到可悲。
    他们坐在战壕里,不再说话,空气带着几分寂静。
    在对岸的一片低矮的芦苇荡中,三谷抱着九七式狙击步枪,在地面上匍匐,小心翼翼的扒开眼前的芦苇,露出一道缝隙,把枪口放在缝隙上,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国军阵地。
    前沿阵地遭受到了日军猛烈的打击,有不少支那人的士兵正在重新修筑战壕,他的目标是支那人的指挥官,以及那一个擅长射杀的支那人。
    观察了一圈,并未发现可疑的对象,三谷便决定等一等,现在开枪射杀中国人的普通士兵会暴露自己,得不偿失,他的目标是支那人没错,但支那人的神射手优先级要高。
    三谷尚未观察到可疑的对象,便沉寂下来,等到日军进攻,等到敌人暴露,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起了风,吹动了河面,泛着粼粼的波纹,让阳光也显得较为明亮了一些。
    夏远没有安慰书生,他则认为,自己安慰书生,是在帮助国党说话,他自己也对国党无感,又怎会帮助国党说话。
    可惜的是那些真正想要抗日的人,他们付出了生命,却成为了光头治国的牺牲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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