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依旧保持着他那得意的笑容,挥扇挑眉对朱七七道:“朱姑娘,你听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娶你,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听到王怜花的话,朱七七愕然,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着我与王怜花。
“王怜花你不要太过分了!”
“白飞飞你不要太过分了!”
忽然的,我听到两个声音同时而出,那声音中充满着愤怒与厌恶,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熊猫儿与金无望,可以说,是两个倾慕朱七七的人。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柴玉关突然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我老了,年轻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柴玉关甩袖向门外走去,他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柴玉关走后,金无望从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缓缓走向朱七七,待站定之后,拉过朱七七将之掩在身后,严肃对我道:“白飞飞,朱姑娘她,并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相同的,我也知道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但是,请你宽容一点,不要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计较,那样只会让江湖人士耻笑,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完之后,金无望双眼紧盯着我,他在等,等我说‘好’,等我放过朱七七,等我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金无望说的没错,与朱七七之间,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问题存在,可却有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是这样,朱七七亦是。
今日,我比朱七七强势,所以我可以掌控整个局面,而这样的强势只在于今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保证,难道我要放了她,然后等着她羽翼丰满再来找我报复吗?
“你,很喜欢朱七七是不是?那么,你就尽你所能保护她吧,因为,无论你说的如何有理,我也不可能会放过她……”
“你!”听到我的话,金无望生气的想要发怒,却在下一刻被熊猫儿制止道:“有话慢慢说吗,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打架多伤感情,而且这白姑娘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我相信,这件事情,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的……”
听了熊猫儿的话,金无望是住手了,但却没有收手,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僵执之时,王怜花‘哗’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笑对熊猫儿道:“猫儿,你不会吧,这关系已经够乱的了,先是沈浪,再是我王怜花,接着是金兄,你要再加进来,那你可就排第四了,这样你也愿意。”
王怜花这话说的是朱家大小姐行为不检,招蜂引蝶。
现只闻那四周唏嘘一片,众人开始纷纷质疑起了这大小姐的道德观,偏偏就熊猫儿一根筋直到底,完全没有要闭嘴的自觉,反而一脸诚恳道:“第四算什么,要是七七肯接受我,就算排第四百个,我也心甘情愿……”
“大哥你说什么呢,就这种女人你还把她当成宝,在别人眼里,她可连根草都不是。”
喜堂之外,一个红衣女子匆忙跑入,摇晃着熊猫儿的身子道:“大哥,你醒醒吧,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去喜欢的,我告诉你,我从婚礼开始前就偷偷站在外面,看的可清楚了,本来她今天的新郎是沈浪,可惜了,沈浪悬崖勒马,阻止了自己下半生悲剧的开始,结果,朱七七开始赖上人家王公子,结果连王公子也不要他,现在好了,出来你们两个傻瓜,争着抢着为她抱不平,也不怕其他人说是非。”
这个一进门就连珠带炮说个不停的女子无疑就是百灵。
听到百灵的话,熊猫儿懊恼的抓了抓后脑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而金无望听到此番话后,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淡淡的说了句,“我只做我想做的,至于别人的想法,那与我无关……”
说着,金无望眼神凌厉的扫视众人,冷哼着就要带朱七七离开,可人家朱大小姐却并不买账。
朱七七甩下金无望拉着她衣袖的那只手,厉声对我道:“是,我朱七七是到处勾搭男人,那你白飞飞呢,你又好的到哪里去,先是沈浪,然后是王怜花,在这两人之间转悠也就算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把人家正主宋离给抛之脑后啊,你不要忘了,宋离于你,可是有婚约的……”
听到朱七七的话,王怜花一脸土灰的收起折扇望向宋离,不过须臾,宋离便主动走至我身边道:“朱姑娘误会了,那日主上只是一时兴起才说起了这门婚事,事后自觉这样的安排并不妥当,便收回了成命,现在朱姑娘此番话语,坏了白姑娘与我的名声是小,可要让众人认为主上教人不当,丢了主上的面子却是万万不行的。”
宋离这番话,不单单是对朱七七说的,也是对熊猫儿与金无望说的。
宋离提醒他们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柴玉关以及快活城的面子。
此刻王怜花的面色,丝毫没有因为宋离的解释而有所缓和,反而比先前更加难看了,须臾,王怜花道:“朱姑娘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至于我和飞飞以及沈浪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顺便回去告诉沈浪,既然有人倾心爱慕,那就好好珍惜,不要再想着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人,我这样讲,你明白了吗?”
说着,王怜花就拉着我的手,想要带着我走,可就在此时,我与王怜花便又听人道:“朱姑娘,在下想娶你,真心诚意。”
那说话之人,要我没认错的话,他是贾扒皮。
说着,贾扒皮打了个响指,让门外的人将花轿抬至门口。
对于贾扒皮出声说要娶朱七七的人,众人皆好奇不已,怀疑他居心叵测,可尽管如此,朱七七还是上了轿,朱七七说:“你们去告诉沈浪,他不要我不代表就没人要我,今晚之前我要是见不到她,我就嫁给别人。”
就这样,朱七七离开了。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朱七七是很重要的,但对快活城来说,朱七七并不重要,朱七七离开后,舞林大会照常举行。
坐在偌大的广场之内,听着锣鼓敲打之声,我只觉得无趣至极。
上午还集体闹肚子的朱家众人,现已安然无事、甚至可以说是神采奕奕,只除了朱富贵……
“此次,大家选择在快活城举办这场武林大会,柴某荣幸之至,为表示柴某的谢意,柴某决定……”
武林大会的开始,便是柴玉关在那讲着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想来,今天也是不会进入正题了!
远处,一袭白衣的环翠低着头向我这处缓缓走来,待到达我身边后,弯腰悄声道:“宫主,我们找到老夫人的遗体了,正如宫主所说,在那所竹楼之内,宫主现在是不是要去看看。”
我望了一眼台上眉飞色舞的柴玉关,在确定他此时不会注意到我后,向着环翠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座位。
竹楼之内,现已没有了柴玉关的耳目,原来驻守在竹楼之上的那些侍卫、侍女,大多都被如意他们甩下河陪伴那些死在此河水之中的幽灵宫侍女了。
“娘的遗体,柴玉关放在哪儿了?”
我环顾四周,并不觉得此处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住娘的遗体的,这个竹楼,柴玉关唤我来过几次,我自己,也私自潜进来过几次,可以说这竹楼的里外都被我翻了个遍,可惜,什么都没发现,不知如意、环翠它们是怎样找到娘的遗体的……
跟着环翠沿着走道穿过厅堂至竹楼后方的一块空地上:“宫主,老夫人的遗体,就在你脚下。”
低头望去,脚下的,是几块平凡无奇的木板,最厚不过一寸,别说要藏母亲的遗体,依我来看,怕是连想要藏只猫进去,都是极其困难的,而那木板地下,则是那看上去并不怎么澄澈的湖水……
我皱眉望向环翠,以眼神询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半晌后,只听‘哗啦’一声,便见好几个幽灵宫弟子从水中探出头来……
母亲的遗体一直都被柴玉关冰封在竹楼之下的湖水之中,用的,是朱富贵用来保存李媚娘遗体的千年寒冰。
“你们将母亲的遗体带出快活城,在幽灵宫后面的那片树林里,火化吧。”
听到我的话,周围众人皆是一愣,毕竟,在这个时代,死了入土方能为安,但,若是将母亲的遗体埋入土中,又不知会有哪些名门正派秉着侠义之名去挖坟盗墓,那样,反到叫母亲安歇不了了。
“你们只管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自有我来安排。”
看着我,环翠犹疑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要带着其他人离开,却不料与刚入内的冷二撞了个正着。
这个时候,冷二不该出现在这吧!
我笑问冷二道:“冷二爷不陪伴在朱爷身边,以防他人对朱爷不利,倒是跟着我跑到这么个无趣的地方,不知所谓何事?”
冷二冷笑,道:“若真是无趣,白宫主又怎会带着属下跑这一趟呢?不过我对这有没有趣,倒真是不关心,我只想问白宫主,兰儿在什么地方?”
兰儿?冷二说的人,莫不是冷兰萧?
要不是冷二今天提起此人,我还真就忘了她曾经存在过,当日在快活城的牢房之中,我曾经对着冷二说过,只要母亲的遗体一天未能入土为安,那么,兰萧的遗体,也要跟着遭受多一天的罪……
那时的我,也就是这样一说罢了,并没有真的要做什么,只是,待想去料理兰萧的遗体之时,她已是不见踪影,当初我还以为是仁义山庄的人将之劫走,现在看来,事情却好像并不是那个样子的。
“冷庄主,自己的女儿丢了,也不该来我这里找不是,或许,你是该去问问你门下那些人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面前,冷二抿唇而立,脸上没有太多的悲伤之色,这倒不由让我好奇起来,我看着他问道:“冷庄主,离你女儿死到现在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吧,你现在才来兴师问罪,不闲太晚了吗?或许你早点来,她还是有救的,毕竟,□□这种东西,最是没有保障了。”
话落,我见冷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转瞬即逝,之后又恢复了那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只听冷二道:“儿女之事,怎能与武林大事相提并论,若是,若是此次她真的是死在尔等妖女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毕竟,她是为了武林正义而死的。”
有时候,我真的是不太明白冷二心中想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要说他不仁不义,他此刻却是满口仁义道德,说的,也还算有理,要说他大仁大义舍得以自己女儿的生命去换取武林的正义,那也不对,因为,即使能舍得女儿的性命,那也不代表他能为了武林舍弃了自己的命。
我淡笑走至冷二身侧,缓缓道:“冷庄主此言差矣,兰萧她,只是个女子,心中没有冷庄主那般强大的是非道德观,武林存亡于她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她会答应在这快活城中做一个内奸,时刻帮你们注意着我的行动,可以说,完全就是因为冷庄主是她的爹,兰萧她,不是在为武林做事,而是在帮他的爹完成‘维护武林正义’的大事,现在冷庄主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自己太无情了吗?”
听到我的话,冷二好笑冷哼,“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我冷二无情,唯独你白飞飞不可以,因为,你压根就不明白什么可叫做情,你不配谈情这个字,我对我的女儿怎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来评头论足,总有一天,我会为我的女儿报仇,白飞飞,你就等着吧……”
话说完,冷二便转身离开!
他就这么离开了?
冷二离开后,我问环翠道:“环翠,你说,这冷庄主对自己的女儿,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啊,说在乎,呵,我倒是看不出来,这要是说不在乎,今个又何必跑这么一趟呢?”
环翠摇头,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般,只听‘噗哧’一声,我便见如意拿着自己左手的食指朝着环翠的脑门上戳了两下说道:“你啊,你真是笨死了,难为你还在宫主身边待了那么久,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人家冷庄主,这是在为自己多找一个借口与咱们家宫主过不去呢!往后,若是有武林同道问起,为何冷庄主硬是要找我们家宫主的麻烦,人家冷庄主就可以说,因为白宫主杀了我唯一的宝贝女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环翠一脸顿悟表情,须臾却又不解问道:“那为什么冷二就非要和宫主过不去呢,要说他是为了女儿才怨恨宫主那正常,但要说他因为怨恨宫主而以自己女儿的死当做是借口,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冷二他真是奇怪。”
面前,如意、环翠二人皆一脸迷惑,我笑着用手在此二人面前挥了两下,道:“你们这倒是把兰萧藏到哪里去了,连我都瞒着,还不把人给我交出来。”
其实,有时候看一个人不顺眼是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的,冷二看我不顺眼,就如同我看他不顺眼一样,那是不需要什么原因的。
“宫主,你不要生气吗,我们瞧着那兰萧对你还有着些用处,而你那时对她用的也不是什么救不回来的□□,我和环翠就擅自做主把她救了起来,你瞧,她不就在你身后吗?”
我无视如意那一脸讨好的笑容,转眼望向她食指所指的地方。
远处,站着一排幽灵宫的弟子,皆以面具蒙面,其中最为抢眼的,要数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她个子不算出挑,身材不算窈窕,却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不甘于怨恨,无疑,那就是兰萧,我们刚刚在这的对话,想是全让她给听去了,这次倒好,完全不用我挑拨离间,听了方才那些话,兰萧有足够的理由恨她那永远以武林为重而丝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父亲。
“去把她给我带过来,解了她身上的迷药,顺便,把穴道也给她解开。”
听了我的话,如意点头就像兰萧走去,待迷药以及穴道解开后,兰萧二话没说就像竹楼之外冲去。
……当我从竹楼回到广场的时候,柴玉关的演讲还没有结束,反而是有愈演愈烈之势,叫人不得不佩服柴玉关那胡说八道的能力……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柴某在玉珠轩为大家准备了各色佳肴,各位随意,明早天一亮,武林大会便正式开始,还请诸位武林同道到时能够按时参加。”
柴玉关的话终于是说到头了,我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去,谁想那朱富贵又在此时开了金口,当着武林个同道的面,朱富贵毫不犹豫的对柴玉关道:“柴玉关,七七,七七他可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七七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生死未名、祸福不知,而你,此刻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还有心情在这忙活着自己的武林大会,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我可怜的七七,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
看着朱富贵,柴玉关脸色铁青。
看样子,他是万没想到朱富贵会说这样的一句话,此刻,聪明人都知道应该远离这是非之地,免得身受其害,毕竟,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是麻烦,可是,还是有那么些喜欢是非不要性命的傻子留在四周围想要看热闹……
面对众人,柴玉关除了朱富贵刚说话那会面有怒色外,其余时间皆是笑脸以待,此时,更是笑的,宽容。
柴玉关缓缓从台上走下,似是心平气和,待走到朱富贵面前时,放缓语气道:“朱老爷这是糊涂了吧,这天下间,有谁不知道,这朱七七可是你朱富贵的宝贝千金啊,几时又和我搭上关系了,就算你朱富贵不要她了那也不能那么不负责仍的把她扔给我啊……你既然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出事了,怎么不去救,在这和我争辩些什么?”
柴玉关说这话摆明要与朱七七撇除所有关系,而广场众人,也因着柴玉关的权势手腕而呈现一边倒的局势,朱富贵心中有苦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以我来看,朱富贵本来,该是以为柴玉关无论管不管朱七七都不会否认与朱七七的关系的。
“看来朱老爷确实是糊涂了,怎么,你们朱家的一群人都是吃白饭的,看朱爷这样还不扶他回去休息,这是在这里等什么好处呢?”
听柴玉关如此说话,朱富贵哪里肯就这样罢休,随即便叫出冷二等人与柴玉关对质,面对这场景,柴玉关只是笑,挥手间就叫出了宋离与山佐天音等人,对于此事,宋离与山佐天音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但是既是柴玉关让他们出来作证,他们有岂会说不知道!
“白少主,这件事情,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吧,不如就由你来说说,你是快活王的义女,想必是不会冤枉了快活王的。”
问我话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朱八公子。
“八公子可真是会说笑啊!这种事情,我一小女子怎么可能会清楚呢?若我清楚,那八公子自然也就该清楚了,我看,这事还是由八公子来说吧,毕竟,八公子是朱爷的儿子,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冤枉了朱爷的。”
听到我的话,朱八一脸不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朱富贵制止了下来,朱富贵一脸怒意冲自己儿子道:“大人讲话小孩子差什么话,是谁把你教的这么不懂礼数,不分尊卑,还不给我退下。”
朱八冷哼,甩手就退至朱富贵身后,只听朱富贵笑道:“白姑娘,你也不小了,想是比朱八懂事的多,而且快活王的家教也一定甚好,必是不会与小儿计较的,至于小儿的问题,若是白姑娘不想回答,那也不会有人逼你,白姑娘忽略就可以了。”
朱富贵字字恳切,表面上是善解人意、宽容大方,而事实上则是令有深意,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比起柴玉关,朱富贵要略胜一筹……
“朱爷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飞飞怎么会和八公子计较这些小事呢?至于八公子的问题,飞飞真的是不太清楚,不过飞飞倒是知道,王爷在前阵子是有提过要收朱姑娘为义女,想是这件事让朱爷误会了,朱姑娘是朱爷的女儿,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朱爷放心,无论朱姑娘成为了谁的义女,与朱爷的关系总是剪不断的,谁也都不能从你身边抢走她……”
第十六章墓室中险象环生
“宫主,属下已打探到了朱七七的下落,那个贾扒皮,也就是那个贾大官人,似乎并没有要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反倒是光明正大的把朱七七接到自己家中去了……”
入夜,朝日轩房间之中,,如意、环翠兴奋的向我说着朱七七的行踪,而我只是淡笑的坐在一边喝着清茶,看到我对此事不甚在意的样子,环翠急道:“宫主,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我说,朱七七在贾扒皮的家里,你是不是应该走一趟,去……”
“是啊,宫主,环翠说的对,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坐在这里……宫主你现在的行事作风和以前是越发的不像了,就拿今个上午的事情来说,朱七七说什么宫主都好似不介意,要是以前,你就算不杀了她,也不会由得她在那胡说八道,还有对朱家其他人,宫主好似也是一再让步,让人看了倒觉得是他们在欺负宫主一样,要是以前,他们现在必定不会活这个世界上了……
听到此话,我倒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合着在她们的眼中,我还就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见谁不顺眼,就一剑下去了结了她们的命!
我放下茶杯,看了看如意环翠,摇头笑道:“你们家宫主我,觉得自己杀孽太重,想过几天清净日子,这样你们也不让,怎么,希望我永远生活在仇恨与杀戮之中?”
如意、环翠摇头对望,疑惑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们起来吧,逗你们玩呢。”
环翠站起,一脸不愤,道:“宫主现在就会欺负自己人,见了外人,倒是像只被拔了爪子与牙齿的老虎,比那猫咪还要温顺。”
环翠身侧,如意站在一旁,没说什么,却是低头不语,看来,我现在的样子还真倒是让她们失望了……
“行了,你们两个摆着这张脸也没用,事情都过去了,也不可能重来,再者,在朱家这事情上,觉得我被他们欺负的也不只有你们两个,武林中多的是人觉得那仁义道德的朱家在欺负我这个没了娘还讨爹厌弃的孩子,不然,你以为朱七七那场婚礼怎么会变得那样荒唐,要是换了以前,又不知有多少人出来数落我白飞飞,哪能由得我和王怜花在那一唱一和。”
听了我的话,如意似是有了些许明白,却依旧不认同我的做法,如意缓缓道:“宫主,你这样做,固然是可以冷眼看着其他人与朱家作对,固然是能够让其他人站在你这边,可你这样,实在是太窝囊了,就说今个早上的状况,朱七七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反到是令不少人另眼相看,倒为她增了些气势,宫主这样子,不止让其他人看不起,就连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成功了,过程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如意沉默,看了我数秒,转身而出……
“宫主~你不要生气,如意只是为宫主抱不平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的。”
如意走后,环翠在我耳边小声的替如意说着话,不过我想,此时她更想去安慰如意吧,毕竟,她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知道的,如意她,不管多精明,始终是还太小了。我没必要为了朱家和全天下作对的,他们不值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今个,朱七七是盛气凌人,是字字切入要害,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对她另眼相待是因为她是我的对头,你们打心底里认为我不该就这么的让她讽刺,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看到的是,原先那善良、善解人意的朱家小姐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变得泼辣,无理取闹……”
话说到这里,我抬眼望了望站着的如意,见其仍是一脸疑惑,便觉再无说下去的必要,“环翠,你去看看如意吧,她现在的心情,必是不会好的。”
……
“真的不去看看,此刻,贾扒皮家可是上演了一场好戏呢?”
窗外,那熟悉的声音传入,王怜花,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王怜花,你会易容对不对……”
……
西镇的夜晚,冷清非常,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贾剥皮会住在这个地方。
贾剥皮很有钱,虽比不上朱富贵,可比起那些普通富商,那却是绰绰有余,照道理来说,他是没有丝毫理由要住在这种小镇子里的,看来,他不止贪财,还很守财~
“五两……”
“五两零一个铜板……”
“五两零二个铜板……”
……
刚至贾扒皮家门口,我便听见一串吆喝声,不由奇怪起来:“这贾扒皮什么时候做起善事来了,东西卖这么便宜……”
听我如此说话,王怜花只是笑笑。
今天的贾府,府门大敞,灯火通明,想是为了方便众人进入……
从大门外走进内堂,我便见一高三尺的圆木台子被摆放在内堂中间,台子上,是着凤冠霞披的朱七七,朱七七不哭不闹,但那不停搅动的手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在那圆木台子周围,是一群江湖地痞,方才叫价的,便是他们了。
原来,今日贾扒皮卖的不是东西,而是人,是朱七七,对于朱七七被卖,我并不觉得十分,奇怪,只是这价钱。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王怜花对我道:“有钱的都还没有到,面前这些人,只是想要以最低的价钱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都是从三个铜板开始,呵,现在都快要到六两了,看来,朱七七是大受欢迎啊……”
原来,是这样啊!
在王怜花入座后,我转身就走入台边众人之中,大声喊道:“十两。”
叫价声一出,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一青衣男子站出漫骂道:“我大爷的,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也要按规矩才行啊,像你这么个叫价,我们这些人岂非多余的,白白站这给你当陪衬!”
我无视青衣男子漫骂之声,径直走于贾扒皮面前,道:“呵,这买东西还有什么规矩,莫不是,大家喜欢互相谦让着把东西推给对方,这倒是新鲜,既然是这样,又何妨将之让于我,也省下了那些麻烦……”
听我如此说话,贾扒皮站起,弯身笑道:“这位公子,也许其他地方是这样,但我这里却不是,无论你如何有钱,也只能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往上加,但,无论东西最后属不属于你,你叫出的那些价,都是要出的,公子明白了吗?”
“噢~是这样啊,这倒是,有趣啊……”
这贾剥皮,还真算是个奸商,怕是也就周围这些人会被他骗了,据说,这家伙为了怕有人偷钱竟然把钱藏在自家茅厕低下,真不知他那脑中除了钱还有什么……
“沈大哥,你终究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就这么不管我的。”
我本还想和那贾扒皮再说些什么,却听朱七七大呼大叫起来。
朱七七口中的沈大哥,当然不会是沈浪,这会,也许沈浪还在不知哪个乡野小店里借酒消愁呢!我回身对朱七七笑言道:“姑娘在叫我吗?”
朱七七点头连身称是,说着便要走下那圆木桌子,无奈却被人硬是啦了回去。
“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只是附近商贾,并非姑娘口中的什么沈大哥!”
王怜花会易容,我从来就是知道的,却不想他这功夫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样子虽是变了,可声音还是原来了,此刻我只不过是把平常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如过我这时候承认自己是沈浪,呵,除非朱七七是傻子,否则必然起怀疑之心……
半响,一脸犹疑的朱七七抬起头,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坚定道:“我朱七七可不是什么傻子,你不要以为变了声音我就不认得你,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能是这个表现,告诉你沈浪,今天你就算是想要救我离开,我也是不会离开的……”
说着,朱七七回过身去不再看我。
四周叫价声还在继续,已从方才的五两多升至七两,朱七七还是那一副你救不救我,我都无所谓的样子,而王怜花,那看戏的神态到现在也是没有变过,唯一变得,就是贾扒皮。
到此刻为止,大概来了三十来人,这每人七两,加起来就是二百一十多两,呵,这可也不算是个什么小数目了……
“七两零三个铜板……”
听着周围人的叫价声,我无趣的叹了口气,斜倚在一边柱子上,悠悠开口道:“我比你们这最高价多一个铜板,你们接着叫吧,到没人再往上喊价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好领人回家……”
话语说完,方才那青衣男子又是一脸凶神恶煞的向我这边看来,不待他走上,便冷哼对其言:“你再怎么看我也没用啊,没办法,你大爷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而且,我这也没犯规不是,你们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往上加,那我就陪你们这样玩,既然台上那位姑娘,那么的看得起我,不惜自降身价来和我攀亲戚,那我必是不会博了那姑娘的面子,那位姑娘,我是势在必得,现在,只不过是时间的关系……”
我这样一说,众人便都觉得自己没了什么戏,纷纷甩钱走人,这下,贾扒皮不乐意了,冲上前便是一番劝说,道:“大家不要走啊,买卖、买卖,除了赚钱意外,不就是为了图个乐子吗,你么这都走了,我还有什么乐子可图,我把东西的价格定的这么便宜,我这是为什么啊,哎呦哎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贾扒皮当然是不会让大家走的,王怜花都说了有钱的主都还没有到,那他又怎么会让朱七七这么快被人‘买‘去呢?
“贾大官人你差不多也就得了吧,从开始到现在,你想必已是赚了不少钱,何必还要坑大家呢,想来,有钱的主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大家岂不都成了冤大头,平白被你消遣了一顿……”
江湖地痞或许对那乱七八糟的骗术不甚了解,但对钱的事,可是一点都不肯吃亏,争吵着就集体向那贾扒皮发难,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车马之声,声音过后,进来的,便是冷二以及仁义山庄数名‘侠士’。
面对这些人,贾扒皮面上不但没有一丝惊慌之意,反到是满脸笑意,只见贾扒皮上前躬身道:“冷二爷来的正是时候,您说的可是一点都没有错啊,朱姑娘,果然是个抢手的货色,莫不是,冷二爷来,是想将她买回去?。”
冷二挥手对其嗤之以鼻,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七七又不是什么物品,岂能由尔等小人肆意侮辱欺凌,快把人给我放了,如若不然,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贾扒皮一脸不解,随即皱眉便道:“这,不是冷二爷让我将人带来,好给这不识好歹的丫头一点教训,也好让朱爷出口气吗,这怎么又反悔了,我不管冷二爷你是怎么想的,总之,冷二爷答应我说将朱姑娘卖出后银子尽数归我这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变的。”
“冷二叔,这,这是真的吗,爹他不要我了,不想看到我了,甚至,甚至要把我卖了?”
朱七七一脸不可置信,冷二一脸莫名其妙,过不了多久,朱七七开口道:“果然,还真是被白飞飞说对了,不是亲身女儿在你们眼里就连根草都不是,你们,你们,既然你们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们,今个,今个我就如了你们的愿,把自己卖出去算了……”
说着,朱七七扭头看我,一脸不甘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沈浪,既然你想带我走,那我就跟你走……”
“七七,你不要闹了,难道你宁愿相信这个骗子的话,你也不相信你冷二叔的,我们大家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要你呢!这件事情,我们,我们回家再说……”
现在的情况,很热闹,要走的不让走,要留的,也留不下来,王怜花躲避着冷二的视线,缓步至我身边,道:“快活城出事了,你幽灵宫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全部被柴玉关发现了关在地牢之内,而我娘,也不知在何时到达了快活城,现正与朱富贵二人在那和柴玉关纠缠着,看来,事情也就快要结束了,这儿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去闹吧,我们回去……”
没想到,这么快……
从袖中掏出银子扔向贾扒皮手中便带着朱七七向门外走去,因着身上这副皮囊,朱七七自是不会拒绝跟着我走,可冷二却不会这么想,不论我是不是沈浪,在这个时候,他都不会让我带走朱七七。
“冷二爷,据说,王云梦大闹快活城,我想,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就算让你带回了朱七七,也没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能帮着朱富贵养女儿……”
过不了多久,我、王怜花以及朱七七已慢跑至西镇的一个小山坡上,朱七七喘着气慢慢蹲到了地上,她道:“沈浪,你为什么会和王怜花这种人渣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今个他和白飞飞是怎么一搭一唱的欺负我的吗,简直莫名其妙!”
王怜花冷哼着甩袖走至朱七七面前,冷声道:“今个最厉害的可就是你了,怎么,还没玩够?”
朱七七不语,却是用手拉了拉我的袖子,这个动作,我感觉到了,王怜花看到了,王怜花挑眉道:“飞飞,你要玩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还想代替沈浪娶了她?”
此言一出,朱七七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叫嚷道:“白飞飞,什么白飞飞。”
须臾,朱七七一把抓起我的手,双眼盯着我道:“你为什么耍我,你又凭什么耍我,我告诉你白飞飞,我朱七七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要不想坏主意害人也就罢了,我若要想坏主意害人,那可绝对不会比你和王怜花差,你最好是不要惹我,要不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朱大小姐,你好像是弄错了,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耍你,从一开始,我就说我不是沈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这怪的了谁,还有,对待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个态度,哼,你还真是有家教啊!”
沉默……
王怜花挥扇望向月亮,冷然道,“和这种大小姐有什么好说的,我看,我们还是直接把她解决的算了,也省得她到时搞出什么麻烦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抬头看了看天色,也确实是不早了,想必,王怜花此刻对那朱七七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毕竟,王云梦现在算是身处险境!
“朱七七,你也看到了,沈浪并没有来救你,冷二,到现在我也没见着他的影,想必,是回朱富贵那里去了,换句话说,今天若是没有我,那么,你是肯定会被当成货物给卖出去的……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对我报恩或者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那个赌约,你输了……”
朱七七离开了,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但我知道,她不会赖帐,她说过的话,她会做到的,因为她是朱七七,而不是朱富贵,她和朱富贵,实在是差太多了……
快活城内,不同于贾府的灯火通明,而是,漆黑一片,连半点火光都看不见。与王怜花一同走进朝日轩,本以为可以找到一丝线索,可在里面转悠了办天,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王怜花冷哼,道:“我们在这里乱转也是在不是个办法啊,算了,我看还是直接去找柴玉关吧,大不了同归于尽。”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外处走去。
柴玉关,不在顾日轩,不在广场,不在地牢,当然,也不会在那竹楼,或许,正是那竹楼,让柴玉关知道了我幽灵宫众人已被悉数救出,因为,在离开之时,我让如意、环翠把竹楼给烧了。
一把火,毁了我在那留下的所有痕迹,却也让柴玉关起了疑心……
湖边长亭之上,王怜花以手击石,懊恼非常,却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现在,整个快活城的人,就好象突然之前全部消失了一样,连一点踪影都找不到……
“或许,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双手环胸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尽管不怎么肯定,却也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王怜花微抬双眼,缓缓道:“什么地方?”
“墓室……”
墓室,当初那个关着幽灵宫弟子的地方,那个有着奇异香味的地方,那个,我认为已经被我毁掉的地方……
当带着王怜花再度回到朝日轩我房间的时候,头顶之上,已经没有月亮了,黑蒙蒙一片,混沌不堪。
“滴答,滴答……”
刚打开墓室的入口,便可听到水滴之声,记得当时救人之时,因室壁坍塌而水淹墓室,不知……照道理来讲,整个墓室都该淹没在湖水之中,然道说,整件事都是柴玉关的阴谋?
刚打开墓室的入口,便可听到水滴之声,记得当时救人之时,因室壁坍塌而水淹墓室,不知……照道理来讲,整个墓室都该淹没在湖水之中,难道说,整件事都是柴玉关的阴谋??
刚入墓室没多久,便可听见打斗声从内传出,那是两个人的打斗声,然而继续往前走后,便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当我和王怜花走到墓室中央之时,听到的则是朱富贵的声音,朱富贵道:“你们,总算是到了,要是没有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这场戏该怎么演下去呢。”
会说这样话的,应该是柴玉关才对,可那声音偏偏就是朱富贵,难道说,和柴玉关较量的那个,是朱富贵?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朱富贵早背后暗中操纵?
这样的想法荒谬而好笑,可却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朱富贵是死定了,无论正派邪教,没有一个人愿意被这样耍的……
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听一个女声道:“我呸,朱富贵,我告诉你,就算我和柴玉关二人皆在此,这场戏,你也演不下去,十几年的恩怨,今天不杀了你和柴玉关,我就下去陪你们俩的老婆。”
娇媚霸气的声音,毫无疑问,那就是王云梦,原来,朱富贵说的那两个人,并不是我和王怜花,而是,王云梦和柴玉关……
墓室很大,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快活城的所有人,因该都在这个地方了,其中,包括柴玉关手下的人。这地方是大,可空气,却着实稀薄,建造在水底下的墓室,本就是不会有通风口的,那此刻唯一有空气流入的地方,就是我房间里墓室的门了,就是不知道仅是那巴掌大的通风口,会有多少用处,若是到时众武林豪杰都被蒙死在这,这墓室可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墓室了……
“为什么我觉着,里面就只有三个人,快活城其他人呢,呵!难不成,都死光了。”
身后,王怜花低头轻语,话中带着点嘲讽了意味,却也是带着些轻松,至少,比在西镇的时候要轻松,或许,他是比较希望大家在这个地方同归于尽的。
“你没有闻到香味吗?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昏睡麻木的香味,武功稍弱的人闻了都会睡死过去,上次我幽灵宫的人被关在这里就只有如意、环翠二人是清醒的,而这次,这香味是要比上层次更加浓了。”
听了我的解释,王怜花冷笑,幽幽道:“这么说,就是长生香了,呵呵,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长生香,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最先听到这个名字,我以为这是种延年益寿的香料,到后来才知道,这和安乐死没什么两样,用处在于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
不过,既然这香只有武功高强者可以抵挡的了,那么,为何朱富贵会没事?而近日来快活城的,并非都是草包,那么,真的就是全部昏死过去了?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十几年的恩怨,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我柴玉关再不济,也不会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只懂得算计的商人,只是朱富贵,为了一个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王云梦,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仇恨而放弃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哈哈哈哈,只要你柴玉关死了,一切便都是值得的,至于朱富贵,他死不死本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但是我讨厌极了他那说话的语气,既然今天赶上了,那么,大家就一起死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不是?”
声音,是从脚底下传上来的,也就是说,在这墓室下面,还有密室,“王怜花你……”
回身望去之时,身后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影子,有的,只是不断涌出的水注,没有听到任何水流的声音,或许,其中还有普许多不知名的尸体……
有没有人的速度能够快过那水流涌出的速度,我不知道,只是我不能,因为,没有退路,当我跑到原本是出口的那个位子时,却发现那唯一的出口处,被堵住了。
幽灵宫的很多人都不懂水性,因为幽灵宫附近、没有水,同样,我也不懂水性,但闭气,还是会的,可懂得闭气,却并不一定可以在闭气的同时避开敌人的攻击,在一阵疼痛过后,我的意识变得模糊,耳边‘嗡嗡’声慢慢消失,却而代之的,而是更深一层的疼痛。
……
在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处的环境并不是地牢,而是,朝日轩,更确切的说,是在我的房间内,在我的身边,放着一个装水的大木桶,里面有如意、环翠二人,这如果不是柴玉关太自信的话,便是他身边有了内贼……
如意醒来,已经是在太阳升起、落下、再升起的时候了,而环翠,始终是没有醒过来,我本想用九珠连环使她醒来,可九珠连环,救生不救死,现在的环翠,和没醒来之前的如意是一样的,一样的没有气息,换句话说,环翠,现在是个死人,直至她醒过来之前,她都是个死人……死人,有多少是可以醒过来的呢?
“如意,你可知道,沈浪和朱七七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沈家旧宅,本来沈浪不让朱七七跟着的,可是朱七七去死皮赖脸的留在那,沈浪现在被朱七七牵绊着,是什么也做不了,真不知道地底下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太阳。”
自昏倒醒来之后,我便觉得全身无力,这并不是什么药物的作用,而是被打断了经脉的后遗症,我的经脉,现在是完好的,可在这之前,却被打断过,也就是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人曾经将我的经脉打断了再接起来,会做这种无量事情的人,一定不会是柴玉关的人,可,那又会是谁呢?
“如意,陪我去沈家旧宅,既然我们进不了地下密室,那就让沈浪进去,既然沈浪放不下朱七七,那我就帮他看着朱七七……”
……
沈家旧宅,和我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也许,这个地方,就上次我们四个人一同来的时候打扫过一次……推开已经有些发黑的大门,便听‘吱嘎,吱嘎’的声音传出,身旁,如意嘀咕道:“这什么破地方啊,如今柴玉关他们都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没必要躲他们吧,干嘛还要待在这样的烂地方。”
从大门而入至后院,终于在厨房发现了沈浪和朱七七的身影,厨房之内,沈浪在做饭,朱七七则是在,指手画脚……
“我还以为朱大小姐为了沈大侠愿意放下一切,洗手做羹汤呢,没想到……呵,没想到,这洗手做羹汤的,反倒是沈大侠,怎么,快活城中那数百条人命,都不管了。”
沈浪回头,淡然笑道:“飞飞,你终于来了,若不是要等你,我此刻便不在此处了。”说着便端出做好的饭菜,放置桌上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顿饭吧,有些事情,急不得。”
一顿饭,吃的无谓,期间,并没有任何人开口,就连朱七七都没有,饭后,如意抢先一步把碗端去厨房,留我、沈浪、朱七七三人在饭桌边上,沉默许久,朱七七开口道:“沈大哥,我们两个一起去那快活城,救出咱们自己人,至于其他人,死了就死了吧,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朱七七这话说的轻松,却不知,她此刻口中的自己人,究竟是谁?
笑拉过朱七七的手,对沈浪道:“我看,还是你自己去吧,何必带个累赘,到时,人没救出来,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多划不来啊。”
朱七七回头瞪了我一眼,想说些什么却被我的冷笑噎了回去,沈浪则是一脸犹豫的看着我和朱七七。
“沈浪,我现在可算是身负重伤啊,你听过哪个经脉断了再被接上的人还可以杀人的,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是怕我杀了她,还是怕她杀了我……”
沈浪无语,却依旧皱眉,此时,如意也从厨房回到了饭桌边,不等如意开口,便以命令的口气道:“如意,带着沈浪去快活城原来竹楼的那个位置,如果我猜的没错,另一个入口,应该就是那里了。”
如意不会不听我的命令,即使她再怎么的不愿意……沈浪不会放下快活城那么多人不管,即使他再怎么放不下我与朱七七,只是,当沈浪走到门口之时,突然回头道:“为什么?”
一句话,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让他去救人,还要有原因?半晌,只听沈浪道:“为什么要我去救人,你不是应该希望他们都死在里头吗,为了王怜花?”
“怎么,你很希望我有这样的想法吗?”
沈浪摇头,转身而出,面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他该不会是以为我决定从此之后向善当个好人吧?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罢了……”
“白飞飞,你的经脉……哦,我是说,你现在真的杀不了人了。”
沈浪走后,朱七七慢慢把身子挪到我身边,神神秘秘道:“现在的情况是,我能把你怎么样,而你却不可以把我怎么样对不对……白飞飞,你真是大胆啊,这样你都敢我和同处一屋檐下,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说着,朱七七夸张的撩起衣袖,拿起桌上的一根竹筷子就向我袭击而来。
或许,朱七七只是想要吓唬我,或许,朱七七只是因为太得意而想要和我开玩笑,也或许……只是,不管是哪种或许,我都不可能看着她攻击我而无动于衷……
“哎呦……白飞飞,你不是说你不能杀人了吗,你骗人的,我就知道,你白飞飞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真话,等沈大哥回来,我告诉他去……”
要对付朱七七,其实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即使是没有任何武功寻常人,恐怕也是可以杀了她的,更何况,我是指受伤罢了,又不是残废了,虽然,现在和废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朱七七趴在地上,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还拼命的想要站起。
从桌边起身走至朱七七身边,蹲下笑道:“我只是说我杀不了人,却并没有说我杀不了你,况且,你现在不是还没有死吗?”
此刻,在朱七七的脚边,有的,不止是方才用来袭击我的竹筷子,还有一把短小的匕首,方才,她左手拿起筷子的同时,右手却伸向腰间摸出一把这样的匕首来,想法很好,只可惜,动作太慢了……如果说这是朱七七和我开的玩笑,那么,这个玩笑开的,似乎是大了点……
看见我的视线转向匕首的方向,朱七七明显是慌了起来,直起身子就想要夺过匕首,当匕首被我抢先一步拿到后,朱七七又慌张开口道:“你,你还给我,这是沈大哥送我的,你、我,我……”
疑惑的翻转着手中的匕首,不屑笑道:“沈浪送你,是让你用它来了解了我的生命?还是让你用来解决自己生命的?”
说话间,冰凉的匕首已贴上了朱七七的脸,朱七七闭上眼睛,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冷声道:“今天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是死在你手里,那我也不怨什么,这天下间,有谁不知道你白飞飞是什么样的人,倒是我疏忽大意了,我只是想说,就算今天你会杀了我,那我也不会后悔方才的举动,我只是悔恨我为什么以前没有好好学武功,现在你都受伤了我还杀不了你,我死了之后,冷二叔会帮我报仇,沈大哥会帮我报仇,我在下面等着你……”
匕首划过之处,本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只是在朱七七说出那番话后,她脸上就多了道口子,那并非我故意而为之,只是,她说的话,真的很好笑,不由间我的手就抖了一下……
因着这一刀,朱七七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泪水滑过眼角流至伤口处,混着血水一起落到地上,这应该很痛吧,呵!
我无所谓的笑笑,从地上拉起朱七七道:“暂时,我还不想要你的命,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死,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之时,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坐在椅子上的朱七七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抽泣着,也许,真是被吓着了,半响,朱七七道:“你不要在这假惺惺的,不敢杀我直说就好,冷二叔和沈大哥并不是吃素的,你杀了我,那等于找死。”
看来,我是想错了,人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朱七七是不进棺材不掉泪,“朱大小姐,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问题吗?方才,是你要杀了我,我只不过自卫罢了,怎么,你成功杀了我那是理所应当,失败让我伤着了那我便要被千刀万剐?”
朱七七冷哼,显然我说的便是她内心所想,只听她小声嘀咕道:“你死了,那便是死有余辜。”
“是啊,只可惜,我死不了,方才我说你所说的话有问题,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你说你死之后你的冷二叔和你沈大哥都会为你报仇,呵,这点,你自己相信吗?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就没有不要说出来了,不要忘记,我们之间,还赌约呢……”
一瞬间,朱七七好似失了魂一样,呆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果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哗……”
雨,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屋子里,散发出淡淡的霉味,朱七七还是坐在那里,任凭屋顶上漏下的水打落到自己身上……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这时,大门之外传来敲门的响声,突然之间,朱七七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不顾滂沱大雨拼命的向外冲去,口中不断呢喃道:“我就知道,总有人会记得我的,大家不会都忘了我的,总有人回来救我的,总有人……”
已有了年岁的大门在朱七七的奋力推动下不停的颤动着,门开了,朱七七又哭又笑的抓住来人,道:“果然,我不会就这样死了的,不会的。”
来人一脸冷漠,却没有推开狼狈不堪的朱七七,只是轻轻在朱七七的睡穴上打了一下,伴随着朱七七倒下的身影,朱七七左半边那刚刚被她用力推开的大门,也倒了下来,响声彻耳……
无视朱七七被雨水淋打,倒在地上的身子,门边之人缓缓走入,一袭蓝衣。她既没有打伞也没有穿蓑戴笠,手中握的,是一把剑,那是一把,杀人的剑。以前,那把剑的归处是我的心脏,而现在……
剑出,寒光闪过,对方的剑,指着我的眼睛,蓝衣女子凄凉一笑,道:“其实,你猜的并不对,你调查的结果并不正确,我并不是冷二的女儿,我,是他的小妾,一个比他小上将近二十多岁,足以当他女儿的小妾,一个从出生开始便跟在他身边,只能以他女儿身份陪着他的……小妾。”
眼前女子,便是兰萧。
雨,还在下着,天,也越来越黑,朱七七,依然倒在大门边上,兰萧,依然站在雨下,用她那把锋利的宝剑指着我,而我,依然不动声色的站在屋檐下。
半响,兰萧收剑,径自向屋内走去,自顾自点起烛火,小声道:“如果你要毁灭朱家,毁灭武林,那么,我愿意帮你。”
淡淡的语气,似是无所谓态度,可在那其中,却包含着太多的感情,是什么甘愿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着一个可以做他父亲的男子,不是爱,便就是恨、然,无爱、亦无恨……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帮的,只是你自己,如果你没有弄明白这点,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从我这,可以听到兰萧急促的喘息声,此刻的她,激动异常,须臾,兰萧转身,甩手砸下手中宝剑,嘶吼道:“白飞飞,你凭什么和我说这些,你现在的身子你自己清楚,你现在,等同于一个废人,实话告诉你,我是跟着你来到这的,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谈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你,除了靠别人,还能做什么,你凭什么可以这么镇定,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可以杀了你的,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的……”
淡笑摇头,斜倚在门边看着疯了似的兰萧,其实,并不是我镇定,而是她太激动了,她压抑自己太久了……
“兰萧……”
听到我的声音,兰萧抬起头,不甘的看着我,咬着牙有想要开口,却被我抢先道:“兰萧,不如,你试试吧。”
兰萧愕然,缓缓道:“试什么?”
“试试看,你是否杀的了我!”
我依旧是淡笑的斜倚在门边,没有任何备战的动作,也许,正是这样的举动惹怒了兰萧,她想都没想就捡起刚刚被自己甩下的剑,舞了个漂亮的剑花朝我这攻来。
兰萧的剑式很漂亮,漂亮到了花哨,兰萧耍剑的身形很优美,优美到了一招一式都能从中找到破绽。
剑,是杀人的剑,耍剑的人,却并非是个懂得杀人的人,剑法,也非杀人的剑法,或许,那叫做剑舞……
“兰萧,一个人,不应该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声音刚落,兰萧便倒了下去,痛苦的□□声淹没在雨声之中,兰萧败了,在兰萧倒下之前,她的剑,已触碰到了我的肌肤,只差一点点,她便可成功,此刻,除了身体的痛外,想必心灵上所受的打击,要更大。正如她所说,此刻的我,和废人所差无二,可她,却连一个废人都赢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这样了,为什么我还杀不了你,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兰萧蜷缩在地上,颤抖的身体告诉着我此刻她所承受的痛苦,“兰萧,不能杀人不代表不能自保,我所谓的不能杀人,是不会主动去杀人,毕竟,我的身体确实受到了损伤,不宜再动武,可在面对攻击时,即便不出手,我也能让对方的生命走到尽头……”
我下毒了,在兰萧捡起剑的那一刻,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就和上次一样……
“兰萧,你应该感觉的到,这次的毒,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致命的□□……我身边,从来不留没用的人,如果你连自己想怎样、要怎样都不明白,那么,我便没有留你在世上的必要……”
兰萧紧握着拳头,半天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先给我解药,其他我或许不清楚,但我知道,现在,我还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
第十七章往事随风不留痕
清晨,朱七七悠悠转醒,淋了一夜雨的她,面容甚是憔悴,当朱七七从门边走至我身边时,已是站不住脚了,她喘着气扶着一边的椅子,开口问道:“兰姐姐人呢?”
话刚出口,朱七七便因为脸上的伤口而扭曲了整张脸。
“你是不是要找这个?”
我缓步走至朱七七身边,递上一早就准备好的镜子,可朱七七却并不领情,拿起我手中的菱花镜便向地上砸去。
呵,镜子碎了,那还是镜子,只是从原来的一块变成了现在的很多块罢了。
此刻,朱七七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散落着的六七块镜子碎片,小声呢喃道:“我的脸……”
其实,朱七七脸上的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什么溃烂发炎的现象,只是她昨天淋了一夜的雨,脸色略为苍白,那道伤疤此刻才会显得如此的狰狞。
“朱姑娘,你的脸和你的沈大哥比起来,你觉得哪个要更为重要一些?”
朱七七抬头,冷笑道:“没有脸蛋,我拿什么去见沈大哥……说吧,医好我的脸,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此刻的朱七七,好似是特别的清醒,呵,我以为,她会大吵大闹的。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只是想要你,沉默……在沈浪把所有人带到地面上之后,无论任何人问你任何问题,我都希望你能沉默,这,就是我的条件,怎么样,答应吗?”
朱七七点头,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她就点头了。
点头过后,朱七七又突然冷声开口道:“兰姐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兰萧,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放心吧,过不了几天,你自然就能看到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朱七七每天都以轻纱蒙面,细心的呵护着她的脸,不到逼不得已,绝不让她受伤的部位碰水、着风、见光,其实何必呢,那真的只是小伤罢了,当然,那是在我不乱用药的前提下……
在朱七七脸上的伤口愈合之后没多久,沈浪便也带着那些消失已久的人来到了沈家大宅,其中,包括当时在我身后忽然消失的王怜花……
“武林盟主已选定,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就都散了吧,这次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我相信没有任何人会对这个决定再有什么意见了。”
这便是众人来到沈家旧宅后朱富贵说出的第一句话,朱富贵的话说完后,没有一人出来反驳,就连沈浪都没有,就在这个时候,柴玉关走出人群,大声笑道:“既然大家那么看得起柴某,那柴某就当仁不让了,大家相信我,那我便不会让大家失望……”
此刻,现场所有人,除了柴玉关,皆都是一脸疲惫神色,对于柴玉关那大声的宣言,所有人都表现的兴致泱泱,可这一点也不妨碍柴玉关说话的兴致,他依旧是神采飞扬……
柴玉关转身走至冷二身边,以及其和善的语气对冷二道:“冷二爷,代表着武林盟主身份的那块令牌应该在你那吧,此刻,你是否应该把它交给柴某了?”
冷二一脸不屑,却依旧拿出了那所谓的令牌。可柴玉关在一脸得意的接过令牌后,却突然就变了脸色,只听柴玉关怒道:“冷二,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说,这令牌上的七灵珠呢,没有七灵珠,我要这铁牌做什么,你当我是傻瓜吗?”
冷二甩袖,对柴玉关的话嗤之以鼻,半晌,冷二道:“因为怕有心人士盗取令牌,我与朱爷已将它一分为二,那七灵珠,现在在朱爷那里。”
在冷二与柴玉关说话间,朱富贵已吩咐下人取来一红色锦盒,还未等柴玉关上前向朱富贵讨要,下人就已将锦盒递到了柴玉关面前,这时,柴玉关的脸色方才有了些好转,但当柴玉关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锦盒后,不止柴玉关面如土灰,这全场,恐怕是没有一个人的面色是好的……
红色锦盒之中,空无一物。
这个时候,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七灵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朱富贵,你这是什么意思,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玩这些小把戏,很有趣吗?”
看样子,朱富贵本都是想息事宁人把柴玉关想要的东西给他算了,毕竟,不管是令牌还是珠子,那都是死物,只是一个象征,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可现在朱富贵被柴玉关这么一吼,朱富贵的脸面何在?
朱富贵当即甩袖冷哼者要向外面走去。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开口,柴玉关得不到回应,更是气恼非常,一掌下去就打死了那个递上锦盒的下人……
“朱爷,那,那七灵珠,我,上次看见小姐,是小姐拿了七灵珠。”
说这话的,是朱家一个不知名的小丫鬟,此话一出,朱富贵便停止了想外走去的脚步。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朱七七的身上。
“七七小姐,我们素来都知道你贪玩,但这七灵珠并非普通之物,还请七小姐速速将此物交出……”
朱七七左手缠着右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一脸慌乱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朱七七当然要沉默,她要不沉默,她那张脸,可就保不住了。
七灵珠,其实就是朱七七和我打赌时候所拿来当作赌注的东西。
那颗在黑暗之中会发出七彩光芒的珠子。在朱七七穿着嫁衣离开西镇的那个晚上,她就已经把珠子偷到了手,在前几天朱七七‘毁容’之时,她就把珠子交到了我的手上,原本,我和朱七七一样,以为那只是颗普通的宝珠。我要朱七七去偷,只是听朱七七说那是朱富贵的心爱之物,我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那颗珠子,竟然就是七灵珠……
“七小姐,你这闭着嘴、低着头的不说话算是什么意思,那七灵珠对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用处,要是你喜欢珠子,那过了今天,宋伯伯送你一颗鸡蛋那么大的夜明珠,这世上,可就那么一颗,连你爹爹都没有的……”
“七小姐,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大伙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上啊,你可不能为了一颗珠子就不顾大家的死活啊!”
“七姑娘,你死拿着那颗珠子不放,不会是想要给朱爷留着,让朱爷当上武林盟主吧,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快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们可就要硬抢了啊……”
争吵之声肆意,最后大家甚至怀疑起朱七七的动机来,可尽管这样,朱七七仍是沉默着,不发一语。
就在大家要向朱七七冲去之时,沈浪走出站于所有人面前,对朱七七道:“七七,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沈大哥帮你解决,你这样沉默着,只会害了大家也害了你自己。”
沈浪说话语气及其轻柔,话音刚落,朱七七的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这是这几天来,朱七七第几次哭了?
美人泪,虽能博得男子同情,可和生命比起来,那几滴泪水就和霉雨天的雨水一样,让人打心眼里讨厌起来。
“妈的,老子真还不信了,软的不行咱么就来硬的,我就不信她朱七七宁愿死也巴着那七灵珠不放,大家上啊……”
……
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想活着走出这个地方的,其中包括冷二,包括朱富贵。
所以,此刻不管是冷二还是朱富贵,都是沉默的,他们虽然没有和有些人一样想要攻击朱七七,却也没有上前保护朱七七。
拦着那些已经接近疯狂的人的,只有沈浪一个……
柴玉关目光阴狠,紧紧的盯着朱七七,此刻,在本就不知亲情为何物的柴玉关眼里,朱七七不仅不是他女儿,甚至,还可能是他的杀害对象……
“不,不要来找我,不在我这里,七灵珠,早就不在我这里了,它在白飞飞那里,我一早就把她交给白飞飞了,你们要找的话,就都去找她,不要找我。”
朱七七,终于是开口说话了,既然,她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协议,那么……
“哦,原来,大家说的是朱姑娘给我的那颗珠子啊,朱姑娘怎么不早说,那么重要的东西,朱姑娘就算是送出去,也要拿回来啊,这可不能怕丢面子,毕竟,在这种事情上,要了面子那就得丢性命。”
我从腰间拿出七灵珠笑着走至柴玉关面前,双手递上,道:“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那么,飞飞再喜欢也不能据为己有了,王爷拿回去吧。”
柴玉关接过珠子,眼睛却还定在朱七七身上,须臾,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好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事罢了,王爷不要在意,前些日子朱姑娘与沈公子成亲那会,沈公子缺席,导致朱姑娘一怒之下便想要嫁给王怜花,呵,谁知,王怜花却不要朱姑娘,这不,朱姑娘送了颗珠子给我想要让我帮帮忙,必要的时候,用些手段,让王怜花务必要收了她。”
话说到这里,众人已将鄙视目光投向朱七七,当然,其中也有怀疑的,可却无一人站出来质疑些什么,看着一脸愤恨的朱七七,我继续道:“这事本和我没什么关系,按道理来说,也轮不上我插手,可朱姑娘硬是要将珠子塞给我,我当时还觉着是朱姑娘太看得起我,可以现在这情况看来,我怎么都觉的,这朱姑娘是有意要给我找麻烦啊!~”
“白飞飞你含血喷人,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什么时想要害你了,不,不是,我是说,我就是想要害你,也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如果,如果我是想要陷害你,前几天就不会拿着匕首偷袭你……不是,我是说,我……”
朱七七是越说越乱,最后连她要杀我这件事情都被他自己说出来了,看来,她即使开了口,也不能为自己辩白些什么?
“行了朱姑娘,我这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罢了,你不用那么紧张。”
此话一出,唏嘘之声遍地,刚刚那些鄙视朱七七的又开始同情起朱七七来,纷纷说着对方的不是,例如,朱姑娘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云云~可却也因着朱七七刚刚说要过曾经想要杀我而没有人用言语攻击我,除了,朱富贵。
朱富贵一脸大义凛然,斥责着我的不是,冷着脸道:“白姑娘,讲话也要分时机,随意诬陷别人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朱爷说的是啊!”
还没等朱富贵说完,我已截断了他的话,淡笑开口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朱爷何必紧张,这清者自清不是吗……其实,朱姑娘会把珠子给我,只是因为,我和她打了个赌。”
“什么赌,呵,什么赌值得用七灵珠做赌注,白飞飞你别开玩笑了……”
朱富贵一脸讥讽,冷哼着走至朱七七面前抓起朱七七的手,对朱七七道:“七七,你告诉爹,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赌约对不对,一切,都是那个妖女逼你的,是不是,你告诉爹,爹帮你主持公道。”
朱七七委委屈屈的站在朱富贵身边,红着眼睛掰开朱富贵的手,带着哭腔道:“白飞飞,她,她没有说谎,她和我打赌,说,说爹会不要我,我当时不相信,我不相信她说的话,我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爹都会疼我,保护我,可是,可是我输了,我竟然输了,不是输给白飞飞,是输给了我自己,我太相信爹了,我……”
朱七七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便一把把朱富贵推的老远。
这,是朱七七第二次动手推开朱富贵了,第一次,是在朱家的后院,那次,他们父女俩上演了一出亲情可贵的戏给我看,而这次,他们俩上演了一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戏给所有人看……
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开心的莫过于柴玉关,只要朱富贵、冷二名誉扫地,那么,他那个武林盟主的位子便算是坐稳了,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柴玉关便皱眉质疑问道:“七七,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江湖上,有谁不知道朱爷是最疼你的,他怎么会不要你呢?”
柴玉关对朱七七、朱富贵之间的事情很是清楚,所以他必然知道他们父女俩关系演变如此的原因,现在的质疑,只是为了让事情更加清楚的展现于人前,让朱富贵更快的被人定位成假仁假义之人。
可是,他太心急了,他忘了,只要朱富贵的事情完全暴露出来,那他当年那些事情,也必定会被全部桶出来……
“他,他如果不是不要我,那么,那么,他就不会让冷二叔卖了我。”
朱七七话刚说完,沈浪便走出道:“什么,朱爷竟然让冷二爷卖了你,七七,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朱富贵想要卖了朱七七这件事情,不要说沈浪不相信,我看就连柴玉关都不会相信,可这话偏偏就是从朱七七嘴里说出来的,在其他人眼里,朱七七是不会冤枉朱富贵的……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一个女声响起,道:“朱七七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可以作证。”
声音是从大门之外传来的,大家抬头望向声源处的时候,见到的,是一身破败、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女子。
女子走入大门,轻声道:“我能证明,朱七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来找我的兰萧,此刻她的样子,已经很难让人认出她来了,兰萧走至冷二面前,道:“还记得我吗?”
兰萧的话很平淡,没有任何温度,可冷二却很激动,冷二颤抖着双手轻轻抚去垂在兰萧脸上的发丝,道:“萧儿,你,你没死,你怎么会没死呢,你明明就……”
冷二是在疑惑兰萧为何还会活着,可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或许就不是这个意思了,就在这个时候,兰萧大笑道:“死,哈!是啊,我怎么没死呢,你很失望是不是。”
兰萧看着冷二吃惊的眼神,没有给冷二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其他人提问的机会,继续道:“是啊,你当然希望我死了,我死了之后,便不会有人继续纠缠于你,便再也不会有人在你耳边唠唠叨叨了,逼着你休妻再娶了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萧儿你听我说,我从来就没有……”
现下,冷二一定是以为,兰萧因为他不愿意休去结发妻子与她成亲的事情而记恨与他,想要解释却无法把心中的话说出口,毕竟,女人和面子,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而兰萧,没有理会冷二所言,她转身不看冷二,悠悠道:“更重要的是,只要我死了,便再无人会出来指证你,将你做出的那些肮脏事情说与大家知道,所以,你当然希望我死,只可惜,老天怜我,即使你派再多的杀手,也没能将我杀死,老天留下我这条贱命,要我来将你的假面目撕去……”
兰萧话说的咬牙切齿,冷二听的全身发抖。
现在,在大家眼里,兰萧仍然是冷二的女儿,她说出冷二想杀她,和刚刚朱七七说出朱富贵让人卖了朱七七的效果是一样的,要是其他人被自己女儿这样说,早就被现场之人唾弃的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是,现在被说成杀女、卖女的两个人是冷二和朱富贵,是武林正义的代表,那么,在没有确实证据前,也就不会有人把他们两个怎么样,我很清楚这一点,这也就是,为什么兰萧可以活到现在的原因,此刻,好戏算是开始了……
兰萧走于众人之间,缓缓伸出左臂,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掀起袖子。
兰萧的手臂甚是白皙,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无论富贵与平穷,这个时代的女子左臂上,都该有颗朱砂痣,除非,那个女子已经并非处子。
看到兰萧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周围众人面面相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堂堂仁义山庄的大小姐,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大家可以说些什么?
冷二面色苍白,显然他已猜到了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摇头跌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不顾周围众人的指手画脚,兰萧笑道:“夺走我身子的人,不是其他人,就是冷二,也就是,我的父亲。记得,那个时候,我才只有十四岁。”
兰萧笑的凄凉,笑的残忍,可这时,众人的目光已经不在兰萧身上了,他们都看着坐在石凳上一脸懊悔的冷二,此时,已不需要冷二说些什么,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大家,兰萧说的,是真的。
也许,这本没什么,一个男子爱上了一个女子,把她占为己有,可兰萧和大家玩了个文字游戏,她说‘夺走我身子的人,不是其他人,就是冷二,也就是,我的父亲’,冷二知道兰萧并非自己的亲身女儿,可其他人不知道,那么,此刻冷二的沉默就是默认了自己乱伦,并且此时兰萧的态度会让人以为,冷二在兰萧十四岁的时候强行侵犯了她……
现在,就算大家还不相信冷二杀女,却已不得不相信冷二侵犯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现在我说冷二的不是,大家一定会以为我是因为憎恨他而诬陷他,呵,我明白,冷二在大家心中,一直都是大仁大义之人,不相信我的话没有关系,下面那个人的话,大家一定要相信,因为,他和冷二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理由要诬陷冷二。”
兰萧的话,再次把大家的思绪拉了回去,只听兰萧厉声喊道:“还不给我进来,不然,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过片刻,门外,又有一人缩手缩脚的走了进来,那人,正是贾扒皮。
贾扒皮低着头走至柴玉关身边,道:“小人,小人参见王爷。”
柴玉关挥手不耐烦道:“有什么快说,记得,要说实话,不然,小心了你的脑袋。”
贾扒皮咽了咽口水,盯着柴玉关的眼睛,连连称是,说着,便转过身子走至朱七七与朱富贵中间。
贾扒皮站在朱七七面前,突然就跪了下去,自掌嘴吧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无意间冒犯了朱姑娘,可是,朱姑娘,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啊,当时,冷二爷来到我面前,当然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个冷二爷就是武林中的冷二爷,当时,冷二爷来到我面前,对我说,他们家有个丫鬟不听话,想要让我帮他买了,他还说,价位随意,只要卖了,那卖出去的钱都是我的,当时,当时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胡说八道。”
朱富贵气急,一把抓起贾扒皮,粗喘着气对贾扒皮道:“老夫什么有事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啊,你怎么能如此诬陷与老夫,我什么时候让冷二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此刻的冷二还是愣坐在石凳上,没有丝毫反应,我本以为冷二已经认命了,却不料冷二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突然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就往兰萧那处走去,在众人疑惑之时,兰萧已经被冷二一巴掌打到在地,冷二闭上眼睛,痛心疾首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冷二一向把你当亲身女般的疼爱,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如此对我,在和人私通后竟然来诬陷我,我本还怜你年幼无知想着收你为妾算了,谁知道,你这贱人竟然……说,奸夫是谁?”
冷二此番话,一是说明了他自己并非兰萧的亲生父亲,二是指证兰萧与人私通,不知廉耻,兰萧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冷二,似是已经绝望了,再也不说什么,推开冷二就往一边的石墙上撞了上去……
再看朱富贵与朱七七那边,贾扒皮碍于朱富贵的拳脚,抓着朱七七的裙角蹲在地上左闪右避,而朱七七,则是木然站与原地。
“朱爷,你先不要激动吗,人家贾大官人说的是冷二爷找他想要卖了朱姑娘,又没说是你找上他,人家冷二爷都没有激动,你激动什么?”
听到我的话,朱富贵冷静了下来,连带着朱七七都回过了神来,只见朱富贵缓步走于冷二面前,抓起冷二的衣领就道:“说,到底是不是你,你为何要让人卖了朱七七,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兰萧撞墙生死未明,这对于冷二来说无疑是个大麻烦,现在朱富贵又上前质问他一切是否是他主谋搞鬼,冷二当下就丧失了所有理智,扯下朱富贵的手退后一步道:“朱爷,你怎么会这样说话,你怎么能怀疑我,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白给人家养了十八年女儿的人又不是我……”
冷二的话刚完,朱七七便上前道:“冷二叔,你闭嘴。”
经过朱七七这么一吼,冷二更为激动,冷哼道:“我说错了吗?这不是事实吗?你朱七七不是柴玉关的女儿吗?朱七七你不要天真的,他朱富贵是个商人,若是没有一点好处,你以为他会白养你这么多年?你简直是在做梦!”
场内,狗咬狗的狗血场景还在不断上演着,而我的视线,却是落到了王怜花的身上,从开始到现在,王怜花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还点头哈腰的一直跟在柴玉关的后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有理由啊!还有,为什么独见王怜花却不见王云梦,莫不是王云梦已遭遇了什么不测?可依着王怜花的性格,要是王云梦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在这里了……
此刻,柴玉关正附在王怜花耳边说着些什么,须臾,王怜花抬头,在触碰到我的视线后,立即回避似的闪身至人群中……
柴玉关那边,除了不见了一直和他作对的王云梦外,还少了一个人,那就是……
“碰……”
清脆的兵器碰撞声把我的思绪引了回来,顺着声音望去,见到的却是朱七七拿着兰萧的剑向着冷二砍去,口中还不停喊道:“你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今天就杀了你为兰姐姐报仇……”
冷二毕竟是仁义山庄的庄主,见过世面的人,怎会被朱七七伤到,在沈浪还未来得及上前英雄救美时,反手就将朱七七一掌向柴玉关方向打了出去,“柴玉关,自己的女儿如此刁蛮任性,不懂尊卑,你不觉得,应该好好管管吗?”
柴玉关接过朱七七,也不辩驳些什么,只是冷着脸笑道:“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你有空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家的事情吧。”
说着,柴玉关讽刺的看着一边生死不明的兰萧,示意身后的人将兰萧带回自己身边。
朱富贵站于一旁,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你们的事情,你们解决吧,武林的事情,我一个商人管不了,至于七七,呵,这个女儿,我也要不起了,柴玉关,我想,你会好好待七七的是不是,毕竟,那是你的亲身骨血啊……”
说着,朱富贵一挥手,示意他朱家之人迅速离开,不要再久留于此,便不顾众人目光向门外走去……
朱富贵走后,柴玉关笑对所有人道:“刚才的事情,柴某希望大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那只是我与朱富贵两家的家务事,大家说,是不是。”
柴玉关如此一说,大家便也就在一边附和着,顺带着向柴玉关说明去意,柴玉关眼睛一眯,笑着就对大家道:“众位,还是再留段时间吧,有些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顺着柴玉关的视线看过去,王怜花淡笑而立,微摇折扇道:“在下,其实在下对王爷之女,七七姑娘已经心仪许久,望王爷成全在下一片痴心,把七七姑娘许配与在下。”
……
“你真的是王怜花?”
未等柴玉关开口,我已走至那所谓的王怜花身边,再次质问道:“你,真的是王怜花。”
听我如此说话,摇扇而立之人收扇轻笑着用手中的扇子隔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道:“白姑娘,此话何解?”
“哈哈哈哈。”
倒在一边的朱七七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泪流满面,在笑声停止后,朱七七对沈浪道:“沈浪,你,到底娶不娶我。”
沈浪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朱七七看着沉默的沈浪,又开始笑了起来,道:“沈浪,既然你不娶我,那么,我要你终身不娶,这,是你欠我的……王怜花,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答应嫁给你,婚礼,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王怜花和朱七七的婚约,就这么定了下来,如果,那真的是王怜花的话。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王爷也顺利当上了武林盟主,那么,飞飞就告辞了。”
我转身想要离开,却在走到门口之时,听到柴玉关笑着道:“飞飞,本座当上武林盟主并不是事情的结束,只是事情的开始罢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飞飞何不留下来帮本座……以前,飞飞为了王怜花而不把心思放在本座的事情上,而现在,王怜花已经说了他倾心的是七七,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离开呢?”
这,就是柴玉关让王怜花娶朱七七的原因?要我留下来帮他,可,就算王怜花娶了朱七七,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帮他不是吗?
转身正要拒绝,却见如意环翠二人被金无望绑于一边的柱子上。
我的耳边,再次传来柴玉关的声音,“飞飞,不要天真了,你以为,有人能先我一步离开这个地方吗?留下来帮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夜,又黑了下来,风,依然在吹,在柴玉关的笑声之中,朱富贵被五花大绑的拖了进来,果然,没有人可以先他一步离开啊!
在朱富贵身后,除了他刚刚带走的那些人外,似乎,还有其他人,那是……
“主上,属下方才在外面发现这二人鬼鬼祟祟的在那不知道干些什么,特带来交与主上发落。”
柴玉关手下从外面抓来的那两个人,是林妈和他那个义子,他们怎么来了,难道……
林妈一脸笑意,弯着腰在她义子的搀扶下走至柴玉关面前,道:“柴玉关,你,好认得我吗?”
柴玉关不屑的瞥了林妈一眼,“无名小卒,本座岂会认得。”
林妈又走至朱富贵面前,道:“朱爷,你,可还认得我?”
朱富贵扭头,同柴玉关一个表情。
林妈冷笑,在看向我时,眼中带着些许泪光,道:“小姐,他们都不认识我这个老婆子了,呵呵,都不认识了,可,我却是认识他们啊,我辈子,我都忘不了这两个卑鄙自私的小人。”
听到林妈喊我小姐,柴玉关以及朱富贵皆是一脸震惊,半晌,朱富贵走上前绕至林妈身前,疑惑道:“你,究竟是谁。”
林妈一脸鄙视,拿起拐杖就往朱富贵头上敲去,“你连小姐都不认,你怎么会认我这个老太婆,刚才,是谁对柴玉关说‘希望你能对七七好一点,毕竟,她是你的亲身女儿’的,简直是笑死我了,亲身女儿怎么样,我怎么不见你对小姐好,你个假仁假义的,我打死你。”
看到这一幕,再联系着许久以前在朱家发生的一切,不用任何人开口,大家都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富贵没有还手,满眼泪花的看着我,道:“这么说,飞飞,真的是我的女儿。”
按照常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飞扑至朱富贵身边,哭着认了他那个父亲?可我,现在却只是想笑……
我没有扑过去,可朱富贵却扑了上来,展开双臂就要把我抱我入怀中……
“朱爷,你子嗣众多,缺我一个,也不会少吧。”
话语出口之时,我人已闪至一旁,眼见着朱富贵扑空跌落于地上。
当我再度抬眼之时,林妈已至柴玉关身边,她对我笑笑,道:“小姐,我岁数大了,今天,来了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至于我这个儿子,他是和我一样的,小姐你不用担心,真的……只是,林妈还有一个心愿没有了,希望,小姐能帮林妈一个忙。”
说着,林妈看向柴玉关,对柴玉关道:“你不记得我没关系,只要你记得静夫人就好,当年,静夫人交给我一样东西,要我二十年后交给你,可,我等不到二十年了,所以……小姐,东西在外面那颗大树下,你和你那两个下属去抬进来吧,虽然很沉,但林妈不希望其他人玷污了那箱子……”
听到林妈的话后,柴玉关不语,用眼神示意金无望放了如意和环翠。
她竟然会同意林妈的要求!或许,他也不希望其他人玷污了那箱子,也或许,他真的是很自信……
跟着我与如意环翠走出沈家旧宅取林妈口中箱子的,还有两个人,那是柴玉关派来防止我与如意环翠逃跑的……
大树,离沈家旧宅有一段距离,当走至大树底下时,只听‘轰隆’一声……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这,是爆炸声……
远处沈家旧宅之内,沙哑而响亮的声音传来,“小姐,保重……啊!”
霎那间,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第十八章幸福番外篇
朱富贵番外
“你醒了,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不要在那占位置。”
昏昏沉沉中,我似乎是听到有人在说话,这是不是代表,我没有死,果然,当张开眼睛后,我确定了我是活着的,只是,此刻,我宁愿希望我已经死了。
当爆炸声想起,当所有人都在逃窜的时候,就没了要活下去的心思,只可惜,我没有死。
“咳,一共有、多少人活着。”
抬起头时,眼前看见的,是一个眼生的妇人,打扮的很精致,也很俗气。
眼生并不代表不认识,这个人,我认识她,她叫做莲瓶,小泥巴的母亲,朱家当年许多侍女中的一个,她,还没死啊。
“其他人呢,都死了吗?”
听到我的话,莲瓶笑了,是一种很贪心的笑容,一如当年,莲瓶得意道:“死了?算了吧,你以为就那些炸药能炸死人,你们只不过是晕了罢了,不过,那个老太婆倒真的是死了,真是的,为了白飞飞,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命吗,真是傻瓜……”
莲瓶的声音慢慢消失在我耳边,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女儿,不是七七,而是——白飞飞。
一生之中,我只有白飞飞那么一个女儿,至于其他的子嗣,都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冷二说的对,我是个商人,没有好处,我不会替人家养孩子,那些孩子,只不过是我的战利品,但,我自认对他们不薄。
我一生中,如果说真的爱过什么人的话,那就是静儿了,呵,很好笑,我爱的不是我结发妻子,而是那个被我扫地出门的女子,真的很好笑。
当年,记得当年……
当年,静儿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比现在的飞飞、七七都要漂亮,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爱我。
我是爱静儿的,爱她,所以不介意她是个有夫之妇,爱她,所以知道她丈夫是个危险的人物后,依然还把她留在身边,爱她,所以在她毁容之后还愿意和她在一起一身一世,爱她,所以在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后还想要继续呵护她,可我却不能容忍她那么疼爱柴玉关的孩子,那个,叫做妒忌吧,可我那时却忘了,那孩子,除了是柴玉关的骨肉外,还是静儿的……
那天,静儿生产,我很担心,却没有勇气陪在她身边,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那个孩子。
可,当孩子出身后,我看着静儿温柔的对着孩子笑……当时我就决定,与其我一个人痛苦,不如,大家都痛苦,与其让静儿的视线停滞在孩子身上,不如,让她恨我,这也好过让平淡的生活磨灭了相互之间的感情。
赶走静儿,送走孩子,偷梁换柱,这些都是媚娘干的,她是大家闺秀,贤淑大方,但在此同时,她也骄傲自负,她容不下静儿的,她认为,那一切都是瞒着我在暗中进行,却不知,从开始到最后,整件事情,都是由我一手策划,包括,莲瓶的出现……
那时,始终是太年轻,始终……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后悔我的决定,但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想到,飞飞,竟然是我的骨肉,自作孽啊……
“喂,想什么呢,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说,我要你朱富贵名下的所有财产……”
莲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也罢,都是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想的……
“你告诉我柴玉关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就告诉你我的钱都放在了什么地方。”
听了我的话,莲瓶脸上多了层红光,她笑的更加开怀了。
笑吧,过了今天,她就只能永远陪伴在那堆粪土旁边,我想到那个时候,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莲瓶讨好似的扶起了我,边笑边道:“当时啊,你不知道多危险,白飞飞刚走到那沈家大宅外的大树边,那宅子里啊,就爆炸了,火烧的映红了半边的天,幸好,有我在,要不,你们就算不被那炸药炸死,也会被活活烧死的……不过啊,那白飞飞还真是没有人性,眼见着火越烧越大,她竟然无动于衷,我看啊,她是巴不得你们都死在里头……”
被莲瓶扶着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我才发觉此地已非沈家旧宅,而是我朱家,刚刚我待的地方,正是十八年前莲瓶住的那个小屋子,而现在脚下这条路,便是通往柴房的路……
推开柴房,我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只见柴玉关衣衫凌乱的被五花大绑在柴房小角落的干草堆旁,被带着倒刺的铁钩穿透他的琵琶骨钉在墙壁上……
看来,这莲瓶也是个狠角色啊!
莲瓶走至柴玉关身边,踹了柴玉关两脚,摊手道:“这啊,就是命,上一刻还在天堂,这一刻便落到了地狱,还是输在了一个老太婆和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这能怪谁呢。”
说着,莲瓶拿着一串钥匙向我走来,她把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上,谄媚笑道:“朱爷,我知道你一直恨着他,现在,我看他这样,八成是疯了,这锁链的钥匙就在这里,要打要杀随便你,你看……”
“朱家的地契、房契还有那些金银,都在我房间的暗室之中,只要你拉动我床柱上的拉环,就能进去……”
话还没说完,莲瓶已不见了踪影。
我没有骗莲瓶,是的,只要拉动床柱上的拉环就能进入暗室,很简单的方法,似乎谁想要进去便能进去一样,可事实上,能进去并不代表能出来……
握着手中的钥匙,在双眼望向柴玉关的同时,我发现,他也正在望着我,那样的眼神,并不是一个疯子的眼神,他,没有疯,或许,他只是不能够接受现实罢了……
“柴玉关,这么多年的恩怨,该了结了。”
我叹息的走至柴玉关身边将其锁链解开。
我这么做并不是代表我要放了他,也不是代表我要他来杀了我。
在被莲瓶锁着的时间内,他没被少折磨,当我拔出柴玉关身上那带着倒刺的铁钉时,看着柴玉关忍痛的表情,我只觉得痛快无比。
“我、我柴玉关没那么容易死,你、你要么今天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用干草擦了擦手中的鲜血,摇头叹息,道:“这么大年纪了,何必还要执着这,这是何苦……算了,反正,我今天是没打算要让你活命的。”
是的,我没打算让柴玉关活着从这里离开,要是他活着离开了,那么,死的必然就是飞飞……
记得第一次见到飞飞,是在我大寿那日,那个时候我以为,那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就算后来七七出事,冷二对她有所怀疑的时候,我依然是认为那是个柔弱的女子,要她离开,不是因为怀疑,只是因为她妨碍了七七的幸福。
世人皆道我朱富贵爱女如命,却不知道我爱的,从来都只是‘柴玉关女儿’那五个字,七七是柴玉关的女儿,是我仇人的女儿,所以我疼她,不顾一切的疼爱她,为的,只是事实到来的那一天。
真相,是不会被淹没的,更何况,我有意要将真相公诸于世……
在飞飞带着静儿来到朱家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那,是我的女儿,可我也清楚的知道,她要的,并非我这个父亲,她要的,是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其中,包括我,那么,既然女儿想要,我这个做爹的,自然是要给的……
当到达快活城之时,当知道飞飞把所有人玩弄于股中中之时,心中有的,不是愤怒,而是,欣慰,那个时候的她,离她的目标不远了。
七七的婚礼,注定是闹剧,不是因为沈浪,而是因为人心,那个时候,很多人的心,包括仁义山庄以及朱家的一些人,都开始同情飞飞,飞飞的示弱起了作用,可七七不明白,她和媚娘一样,骄傲而要强,不懂的退让,那么,她注定是要失败的……
养育了七七那么多年,希望的,是她在知道了柴玉关是她的父亲后,会毅然站在我这边,会和柴玉关作对,会让柴玉关心痛如胶。
可我算错了两点,一是,柴玉关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孩子,甚至,在柴玉关心中,七七都没有飞飞重要,二是,飞飞的挑拨离间,到最后,反倒是让七七和我反了目,多年的策划,就这么……
白飞飞,果然不愧为我朱富贵的女儿啊!
遗憾的是,当一切即将结束之时,当我想要抱一下我的女儿的时候,她还是不想要我这个父亲。不可否认,我不是个好父亲,静儿,也不是个好母亲,对飞飞最好的,恐怕,就是林妈了……
……
我举起手中铁钉,当锋利的铁钉刺入柴玉关手腕的时候,柴玉关没有反抗,当锋利的铁钉刺入柴玉关腹部的时候,柴玉关没有反抗……
当我要用那锋利的铁钉刺入他心脏时,柴玉关反手一掌向我来,夺门而出,“朱富贵,你给我记住,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没能杀了我,这怪不了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用……”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用,呵,是啊,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商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慈悲为怀,可,若然慈悲为怀,怎能成为天下首富,若然没有一点心计和手段,又怎能平安至现在,天下间觊觎我朱家财富的,又岂止莲瓶一人……柴玉关,即使走出了这道门,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
“爹,我们回家吧,记不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曾答应过我,要在山下建一个小茅屋,只有我们两个,幸福的过着平凡的日子。”
被柴玉关打了一掌后,在我即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有人在叫我‘爹’。
我抬眼向着声源处寻去,见着的,是我的战利品,朱八……
是啊,我曾经是那么答应过他的。
我说过,要找一处没人的地方,两个人过平凡的日子,没有钱,也没有烦恼……
“好,那你还傻站那干什么,还不过来,带着爹走,去我们的家,过我们平凡的生活……”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内脏的疼痛让我蜷缩至墙角,柴玉关,果然是柴玉关,即使受伤,内力也是相当的惊人。
虽然一直有血从我嘴角流出,可我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我、不是除了钱之外就一无所有,我、还有个儿子,是不是亲身的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心里有着他,他心里敬着、爱着我,也就够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特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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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玉关番外
一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年,回首往事,真的是……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心里想的,不过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而不是默默无闻的就那样老去,可后来却……
权利这种东西,真的是会让人上瘾的。
记得那年春天,我遇到了白静,第一次见着她,她全身都是泥巴,就像是刚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一样,一张脸上,能看清的,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
在遇到白静后的第二个月,我娶了她,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其实是很漂亮的,不过,娶她,并不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当然,也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因为,我觉得我那个时候应该要成亲了……
那个时候,白静的武功比我要高上很多,虽然,她的武功大多都很邪门,但正邪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制住敌人的武功,那就是好的。于是,我暗中抄了一份白静的武功秘籍开始自己练,当白静发现的时候,我的武功已经不比她差多少了,但那时候的白静没有因为这个而生气,她只讽刺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柴玉关,你就这点能耐吗?即使是偷,也只有本事偷自己老婆的东西……
白静的话刺激到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被人侮辱,也是我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
我一直想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一直都那样想,但白静的羞辱让我明白了,要当一个英雄太难了,那么,不如反其道而行。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想我柴玉关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佛,那就让我沉魔吧!
在白静羞辱我后的不久,白静就跟了朱富贵,这本没什么,我不爱白静,甚至,从来没有在乎过白静,况且,她跟着朱富贵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少了她,我会多一分成功的把握……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白静和朱富贵会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朱富贵,虽不是天下首富,却已经是汾阳首富了,也就是说,在汾阳城,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在他把白静带回去的时候,白静的身份已经从一个有夫之妇变成了大户人家的千金……
白静毕竟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他们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在羞辱我~
在那之后又过了没多久,大概是在我想杀了朱富贵洗去他给我带来的耻辱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找到了我,她告诉我,她叫做李媚娘。
那天,她来找我并不是要我把白静从朱富贵身边带走,而是找我红杏出墙来了,她说,既然朱富贵在外面拈花惹草,那么,她就要红杏出墙,那样才公平。
李媚娘,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女子,她很高傲,也很自负,同时,她还很爱朱富贵,要不然,她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朱富贵……
最后一次见李媚娘,我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她那次对我说,报仇,并不一定要杀人……
当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不过她的目的是达到了,朱富贵把白静赶出了家门,并且把她永远记在了心里……
这件事过去了十八年,当朱富贵名满天下,当我已非泛泛之辈时,我想到了报复的方法……
就在那天,我遇到了白飞飞,一个好似背负着满身仇恨但在她眼中完全看不到一丝恨意,只有无尽不甘的女子,同样是在那天,我见着了朱七七,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富家千金,那个李媚娘的孩子,也或者说,那是我的孩子。
我有多少个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就如同我有过多少个女人一样……
当朱七七被白飞飞羞辱的时候,当朱七七被白飞飞欺负的时候,当朱七七被白飞飞冤枉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我弄错了,会不会,白飞飞才是我的女儿,而朱七七,是朱富贵和李媚娘的女儿,毕竟,我、朱富贵、李媚娘、白静四个人的关系很复杂。
但当我发现朱富贵的真面目的时候,我又想,会不会,李媚娘红杏出墙所找的人选并非只有我一个人,会不会朱七七是她和其他人的孩子……
然而在经过朱七七那场婚礼后,我才发现,其实,朱七七也不是非常单纯,她只是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坏人,她是,有心无力,朱富贵,从来都是把他当成三岁的孩子在养……
沈家旧宅的那场爆炸,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拼搏了大半生才得到的权利、名望,竟然会毁在一个老太婆手里,真是苍天无眼。
这个时候再活下去,似乎是没什么意思了,我没有时间再去把我所失去的东西拼回来,所以,当那个叫人把我从火堆里拖出来的女人拼命□□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反抗,甚至,当朱富贵想要杀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反抗,可惜,他没能把我杀了。
带着浑身的伤跑出朱家,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毁掉所有的一切,既然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其他人就必须和我一样,于是,我一把火烧了朱家大宅,遗憾的是,我没能知道自己烧死了多少人……
―――――――――――――――――――
朱七七番外
当我知道我的名字叫朱七七的时候,我真的很兴奋,因为那代表着,我有权利任性,我有权利无理取闹,我甚至有权利颠倒是非黑白,因为,我的父亲是天下首富。
当我成年后第一次盛装打扮参加父亲寿筵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有权利予取予求,因为我的父亲疼我多过于他的生命,因为我的美貌足以倾倒众生。
但,这一切都是在遇到沈浪和白飞飞以前,沈浪让我放下尊严与高傲,白飞飞则让我失去尊严与高傲……
我爱沈浪,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沈浪却不爱我,他爱的是白飞飞,一个妖女,从一开始的怜惜,到最后的放不下。
原先,我认为只要我毁了白飞飞,那沈浪与她的一切也就全部断了,谁知,在我还没有行动前,她就把我毁了……
“二爷,你就吃一点吧,乖,张嘴。”
不远处,兰萧的声音传来,她这是,在喂冷二叔吃饭呢。
兰萧没有死,但是,冷二叔疯了,是被白飞飞逼疯的,如果没有白飞飞的存在,那么,一切都会好好的。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厨房里,已经没有多少米了,我身上的钱,也快用光了,我们……”
沈家旧宅爆炸后,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与冷二叔、兰萧、小泥巴身处在这个小院子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太清楚,为什么是我们四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清楚,但我庆幸我醒来的地方不是朱家,因为,听小泥巴说,就在前两天,朱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小姐,小姐,你不要发呆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以我一个人的能力,就算是每天打上四份工,也是养不活咱们四个人的。”
我抬眼望着皱眉思索的小泥巴,好笑道:“既然养不活四个,那就不要养那么多啊,其实想想,冷二叔和我们也没多大的关系。”
听了我的话,小泥巴立马摇头道:“就算我辛苦死也不能放着冷二爷和兰小姐不管的。”
小泥巴果然是小泥巴,什么时候都在为其他人着想,这也是她到现在都会留在我身边的原因,可是,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怎么能养活这么多人呢,这要怎么办呢?
“朱姑娘,你不用为难了,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还不想和你在一起呢,我和二爷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不远处,兰萧的声音传来,我回身望去,见兰萧仍在喂冷二叔吃饭,并未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不觉怀疑方才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兰萧,是否有真有开口说话……
第二天清晨,兰萧和冷二叔已经不见了,在他们的房间里,只留下一张字条,上写、希望你活的能比我们长。
对于那张字条,我没有太大的感触,我身边,好歹有个小泥巴,可兰萧身边,有的却是一个疯子。
兰萧走的那天,小泥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人,而我却只是端着一杯冒热气的清水,保持着一贯天真的笑容,对小泥巴道:“别找了,别找了,兰姐姐离开一定有她的道理,说不定,她是找到为冷二叔治病的人才带着冷二叔离开的,她不是留了张字条吗,意思是,她总有一天会来找我们的,希望,我们那个时候还活着。”
小泥巴半信半疑,眨巴着眼睛在门外站了一个晚上。
再后来,大概是过了两个多月,在小泥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我突然听小泥巴说,兰萧改名换姓在汾阳开了一家店,生意及其红火,原来,兰萧身上,从来就是有钱的……
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当一个好人,要是我当时不让兰萧他们离开,要是我当时对他们说,就算死,大家也要死在一起,那么,结果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啊……小姐,你,你的……”
“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还嫌我现在不够烦啊。”
看着一脸惊讶的小泥巴,我不觉心慌起来,日子要是再这样过下去,那么,我和她必死无疑,我是不是应该,要离开她了,毕竟,我身上,还有一百多两银子。
小泥巴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摇头,道:“小姐,你的脸……”
不等小泥巴话说完,我便冲进屋子翻找起镜子来。
镜子里,是一张怎样的脸?不是以前的倾国倾城,不是以前的闭月羞花,而是……
镜子落地的同时,我看到的是在房外一脸怜悯的小泥巴:“小姐,我没有钱给你治病了。”
小泥巴哭的很伤心,就好象毁容的不是我,而是她一样,可我知道,即使她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因为,这不是病,这是毒……
在沈家旧宅的时候,白飞飞笑着告诉我,只要我在大家面前沉默,那她就帮我医好我的脸,那个时候,我在心里笑,笑她傻,她帮我医好我的脸后,我哪里还有可能乖乖听她的话……
“小泥巴,我们两个,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我不想连累你了,你走吧,你一个人,还是能活下去的。”
小泥巴张了张嘴巴,摇头拒绝,她说,“即使要死,我也会让小姐平安的活着。”之后,她转身跑了出去,或许,她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了,也或许,她那里还有些钱。
在小泥巴离开后,我捡起地上的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透着黑丝的左半边脸颊,思绪慢慢飘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第一次开口叫爹的时候,第一次捉弄小泥巴的时候,第一次对沈浪大呼小叫的时候,第一次打骂白飞飞的时候……
没有了爹,离开了小泥巴,输给了白飞飞,我还可以去找沈浪,以前,或许沈浪不会娶我,但是现在……
沈浪是不会丢下一个毁容的女子的……
这辈子,白飞飞的命,是太好了,即使干尽天下所有坏事,依旧有人同情有人爱,若能重来,我宁与白飞飞身世调换,翻云覆雨,毁天灭地,即使受尽千人唾骂也不要再受一点委屈。
―――――――――――――
幸福番外篇(一)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找主上。”
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洒在小树中。
沈浪与宋离二人相对而立,沈浪笑着,脸上还是他那万年不变的笑容,而宋离,则是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半响,宋离转身,负手看着天空道:“这辈子,宋离愿永远跟随主上,为主上效力。”
听了宋离的话,沈浪摇头笑了笑,叹息道:“我敬你宋离是条汉子,可你为何执着效忠于柴玉关,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助纣为虐,再者,就算你愿意继续跟着他,你能保证柴玉关还愿意留着你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背叛了他不是吗?”
沈浪眯着眼睛,尽力规劝着宋离,可无论沈浪说什么,宋离都无动于衷,宋离淡笑,“宋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主上于我有恩,我愿用一生来还这恩情,无论对错,同样,白飞飞也救过我,她的恩,我岂能不还。”
沈浪不解,皱起眉头走向宋离,道:“即使你死在柴玉关手里,你也不后悔从墓室之中救出白飞飞?即使柴玉关要将你千刀万剐,你还是要去找他?”
“是,宋离只求无愧于心,不论结果如何。”
不觉间,沈浪握紧了手中的剑,迷茫的表情中充满着矛盾,或许,他应该问问自己以后要何去何从。
须臾,宋离回过身,严肃对沈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生今世,我与你沈浪始终是敌对的,多说无益,宋离告辞。”
看着宋离的背影,沈浪道:“我以为,你会去找白飞飞的,毕竟,你花了那么多的心力去救她。”
宋离冷笑,依然背对着沈浪,道:“我为何要去找白飞飞,我救她,是因为她曾经救过我,是因为,我敬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说完,宋离略微回头,道:“沈浪,其实,我看不起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该被儿女情长所牵绊,再者,你沈浪,根本不配谈情这个字,在感情方面,你对白飞飞的怜惜、爱惜之情让白飞飞烦恼,你对朱七七欲断难断使朱七七对你抱有希望,更重要的是,比起她们,你沈浪更在意江湖道义,更想要锄强扶弱,你这样的三心两意,也怪不得会输在主上手里……”
宋离离开了,沈浪也走了,安静的小树中,这剩下我、如意、环翠三人。
“小姐,幸好你喜欢的不是沈浪,要不然,可就真惨了。”
身后,环翠看着远去的沈浪摇头叹息,却在此时被如意用剑柄敲中了脑袋,只听如意小声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说这么多,你就不嫌累吗。”
环翠跺脚,随后用手捂住嘴巴,急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是说,既然沈浪他们都没有死,那王公子也一定没事的,只要……”
“算了,我们走吧。”
离沈家旧宅爆炸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那场爆炸,并没有把里面全部的人都炸死,可大多也都不知所终,在这大多数人中,也包括我幽灵宫的一部分弟子……
自从那天以后,如意、环翠又改称我为小姐,世上再也没有幽灵宫主,只有白飞飞。
幽灵宫主活着,是为了报仇,那白飞飞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个月后,西镇
现在的西镇、已经不再冷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热闹起来了……
贾扒皮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的那些家产,也被如意、环翠悉数挖出来以匿名的方式给了镇里的人,为什么说是挖呢,因为贾扒皮把他的钱都埋在了茅厕里,也不知道如意和环翠当时在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姐、小姐,你听说了没有。”
不远处,如意满面笑意的向我跑了过来,道:“小姐,你知道吗,朱富贵和莲瓶都死了,前几个月朱府有场大火,把他们都烧死了,据说发现尸体的时候,莲瓶手里还抱着一个装着大量金银的盒子。还有冷二、兰萧和朱七七,冷二疯了以后,兰萧就带着他隐姓埋名在汾阳开了家小店,本来是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满脸乌黑的女子就冲了进去,揭发了他们的身份,再后来……”
如意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一切,到现在为止也算是真正结束了吧。
朱富贵、莲瓶被活烧死,柴玉关在朱富贵死后没多久,便也去了,是中毒死的,中的,是母亲研制的逍遥散,毒,应该是朱富贵下的吧……
而那个去兰萧店里闹的女子,无疑就是朱七七,当日沈家旧宅,她没有遵守她的诺言,那么,她毁容,那是必然的结果。
当日我的确有帮朱七七医治脸上的伤没错,可在用药的同时,我还帮她家了点料。
被朱七七那么一闹,兰萧的店是开不下去了,现在他们三个,就犹如过街老鼠般,据说,现在是混到了丐帮去……
“快来看告示啊,快来看告示啊……”
不远处,一阵喧闹声传来,漫步走去,却被路人挤道了一边,只听有人道:“赏金猎人沈浪又抓住了一个采花大盗,大家说,他是不是很厉害。”
……
“有什么好厉害的,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功夫混饭吃罢了,要我说,宋离才厉害呢,锄强扶弱,不为钱,到处帮人……”
“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有钱好不好……”
霎那间,争吵声四起。
在柴玉关死时,宋离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的人,现在宋离已经成了快活城的新主人,而沈浪,依旧是那惩奸除恶、侠名万里的大侠……
至于王怜花,依然是没有什么消息,也许……是死在了快活城的墓室吧,记得在沈家旧宅的时候,柴玉关旁边除了王云梦外,还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山佐天音……
如果我猜的没有,那时在那里的王怜花,应该就是山佐天音假扮的,柴玉关让山佐天音假扮王怜花并且要王怜花娶朱七七的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办事……
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小姐,前面那家小饭馆是不是你以前去过的那家,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好像,很热闹啊。”
听到如意的话,我抬头看去,果真见着了以前同王怜花去过的那家饭馆,呵,看样子,真的很热闹啊,“如意、环翠,我们去看看吧。”
走到离饭馆大门口还差三米之处,我就见老板跑出,欣喜笑道:“老板娘,你终于来了,我们盼你可盼了很久了,快进去坐。”
看着点头哈腰的老板,环翠疑惑问道,“什么老板娘,老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板笑道:“姑娘叫我福来就好,现在我已经不是老板了,我只是这里的小二。”
“我不管你是不是老板,我们家小姐都不是你老板娘,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听了环翠的话,福来缩了缩脑袋,随即退后两步小声道:“可是,我们老板就是这么说的啊。”
听了福来的话,我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当下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姓王,名怜花……”
……
――――――――――――――――――
王怜花番外
西镇,一个很小的地方,第一次和飞飞去那里的时候,我就知道飞飞喜欢那里,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彼此都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呵,其实也没有所以……
第一次见到飞飞,是在朱家朱富贵大寿之时,那日,我躲在暗处,瞧着宋离带人抬轿而入。
我本以为,从轿子里面出来的那个人,会是我安排的人,谁知……
朱七七受伤,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在那一刻,我知道,我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但与此同时,我还知道了,那个表面柔弱的粉衣女子其实一点都不简单,或许,我和她可以合作,也或许,我可以利用她……
女人对于我王怜花来说,从来都不算什么,要得到的,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或许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不过,在这方面,我自认为要略胜于柴玉关,至少,不会整天有漂亮的女人叫嚷着要杀了我……
那个时候,飞飞对我来说,和其他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我都是带着目的去接近,而后来……
……
柴玉关的地下墓室里,其实是有很多机关的,那日我和飞飞从贾扒皮家回到快活城进入墓室后,便有人开启了那机关,在落入机关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宋离,所以我没有发出任何叫喊之声来提醒飞飞,因为我知道,宋离会把飞飞送出去。
在墓室里,柴玉关把我和我娘关在了他的机关之中,原本我以为,我会和娘一起死在那个地方,可就在被关的第十天,机关的门突然打开了,站在门外的,是宋离,他开了门后,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出了墓室不久,娘就病了,又过了几个月,当娘知道柴玉关死了的时候,她竟然,也跟着去了……
料理完娘的后事,我的心中没有悲伤,有的,只是释然,或许,那样的结果,对娘来说,是最好的,毕竟她已经没了再活下去的信念。
兜兜转转,我又来到了西镇,心中想的,是或许在这个地方可以遇到飞飞,一切,随缘吧。
第一次和飞飞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以十倍的价钱买下了那个小饭馆。
那天清晨,我对饭馆原先的老板福来说,他的老板娘很凶,而且很爱吃醋,只要看见有人和我搭讪说话超过半盏茶时间,就会醋意大发,不论那人是男是女……
正巧,当我说完那句话,飞飞就从楼上走下来,福来看到飞飞,立刻像看到了鬼一样的向外面跑,嘴里还叫嚷着‘妈呀,妈呀,把我怎么样都好,就是千万不要扣我工钱啊……’
当飞飞走到我身边后,还以为我又干了什么‘坏’事,其实,我那时只是想要告诉福来,他除了我这个老板外,还有个老板娘,不过,方法好像过激了……
……
“我不管你是不是老板,我们家小姐都不是你老板娘,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慢步走在大街上,我突然听到争吵之声,抬眼看去,便见到了如意、环翠,还有……飞飞,也许,这便就是缘分,也或许,这是我一直期待的结果……
―――――――――――――
幸福番外篇(二)
当我与王怜花相遇之后,我就在西镇的那间酒楼里住了下来。
虽然福来和金多多一直叫我老板娘,不过……
“老板,老板娘,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其实啊,我来就想说,我真的觉得你和老板很有夫妻相,就像我以前说的,我见过非常有夫妻相的猫,非常有夫妻相的狗,非常有……”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刚想到福来和金多多,他们就立马出现在了我面前。
听金多多在那说个不停,我斜眼看了一眼王怜花,可王怜花却只是看着我的话笑。
像是看出了的不满,金多多身旁的福来一巴掌扣在了他的脑门上,道:“就你话多,还不快滚回去洗碗筷……”说完,又回头笑道:“时间也不早了,老板、老板娘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处理呢?”
王怜花挥扇而笑,示意福来金多多二人先行离开,随后,他对我道:“娘子,天色已晚,还是随相公早早回去吧。”
“咳,王怜花,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王怜花点头,笑道:“是没有,可我要遵守诺言啊,想当日,我可是在朱家我承诺过如果你嫁不去,我就要娶你的……”
“我现在没有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好不好……”
“哈,不一定啊,现在全西镇谁不知道你白飞飞是我王怜花的人,谁敢要你啊!”
“王怜花,你和人家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啊,我说的那可都是事实。”
“你……”
“反正我无所谓啊,金多多和福来都叫了你那么久老板娘了,名分已定,至于那些繁文缛节,我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
“你,王怜花你太过分了……凤冠霞披有没有。”
“有~”
“八抬大轿有没有……”
“有~”
“那么………………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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