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在颜家待到天亮,吃了一顿早饭就再次出门。
他要回吴家去动用吴家的力量。
半夜被吵醒颜窝再次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茵茵就趴在她枕头边上守着她。
等颜窝再次睡足,精神饱满的起床的时候。
推开窗户,一眼就看见在院子用剪子剪花的颜桑归。
此刻阳光正好,她手上捧着一簇簇艳丽的玫瑰,低头去嗅了嗅花香,红唇勾起微微一笑,更是美得妖艳绝伦,整个院子仿佛都亮了起来。
颜忠宴笑嘻嘻的端着瓜果守在一边。
“姐,这些花都是白梅种的,你喜欢那种就挑那种剪一些插回屋子里,这院子的设计你猜猜谁设计的……哈哈哈,是窝窝哦。”
“那小丫头脑子里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就比如这破了的泡菜罐子吧……”颜忠宴抬脚用脚尖指了指边上的多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那里找的,和这破罐子一搭,怪好看的。”
“不少人来过咱家的人看到这个破罐子都停下来夸上几句。”
颜桑归温柔的笑着,把剪好的花放入篮子里,最后提着篮子走到石桌跟前开始插起了花来。
“也不看看谁生的,聪明伶俐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吗?”
颜忠宴顿时“嘿嘿”一笑,对于自己端着果盘跟在颜桑归后面转了好几圈,对方都没工夫吃里面的水果也不介意,只随手放在桌上,继续吧啦吧啦起来。
“姐,你是不知道,现在隔壁几个村,还有小镇上簪窝窝的名气都很大呢。还教小梅弄什么遗容妆,把一些尸体给缝合起来化妆,啧,你说她小小年纪胆子怎么那么大的?”
“颜酒这屁小子和他妹妹比差远了,不是溜牛就是遛狗,哎呀说着这个就来气,好好地两头大黑牛居然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颜桑归总算是插好了一束花。
嗔怨的扫了一眼自家弟弟,“有你这么嫌弃自己侄儿的吗?颜家的男子不出息也没事,娶个好女人过日子就成了。”
“诶,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语气有些莫名的熟悉呢,就好像村里那些人对自己女儿说的话,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颜忠宴笑嘻嘻的。
“对了,客厅里那两大缸的罐子里为啥装着那么多……嗯,药丸子?”
“是窝窝和她朋友从外面带回来的,说是给果果吃的,还真别说,果果有时候哇哇哭,吃一颗这个万字就不哭了……”
颜桑归顿时“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这时候,颜窝从楼上下来。
颜桑归听到动静,笑着转过身:“我家窝窝睡醒了?饿不饿?让福宝给你单独盛点粥?”
明明是凌晨之后才到家,但醒来之后的短短时间里,居然已经对家里的一切了若指掌,没有生疏的感觉。
“福宝,给小姐弄些吃的来。”
吩咐了一句之后,颜桑归立马指了指自己跟前的石凳。
“来娘亲这里,娘给你梳头……”
随后垂手的时候,戒指里已经落出一个梳妆镜和小红箱子放在桌上,“娘这里有很多漂亮的珠花哦,窝窝想用什么都可以。”
颜窝看的清楚,那是戒指里掉出来的,但颜忠宴却是不知道。
连忙站起身围着石桌子走了一圈,“姐,你那东西从哪里摸出来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给窝窝梳头,你帮我去看看颜酒呢,怎么还没起?”颜桑归只能胡乱打发着。
等颜忠宴离开后。
颜桑归用梳子轻轻的颜窝梳着头,梳着梳着颜窝就觉得不对。
转过身去看。
她娘居然哭了。
“娘~”
颜窝糯糯的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
颜桑归在外受尽再多白眼,被敌人追杀逃亡,各种辛酸和身体上受到的痛加在一起,都没有看见眼前白白软软的小人儿的身影看着心酸。
她的女儿,在她离开后已经悄然长大。
错失的五年,也是女儿最需要她陪伴的幼童时期,再也回不来的。
头发长得居然这么好,皮肤也嫩嫩的……眉眼也很像自己……
颜桑归擦拭眼角,继续给颜窝梳头:
“娘没事,就是发现走的时候你还那么小点一团,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现在你已经这么大了,娘心里总觉酸楚……”
“娘,女儿过的很好哦。”颜窝弯起眉眼,剔透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左右敲了敲四周没人。
干脆把自己的规则锁链释放而出吗,“娘亲你看!”
霎时。
无数的锁链就从颜窝的脚下、头顶和身后钻出。
碰撞无声,那哗啦的声响好似直接响彻心底,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最中间的位置三根锁链特别显眼,那是颜家的有序和无序锁链,至于最中间的青铜锁链,此刻上面已经锈迹脱落,散发着莹莹的光滑,在出现的刹那,颜桑归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有序无序锁链都在臣服。
“还有哦。”
颜窝朝自己眼睛上轻轻点了点。
一道白色的光晕顿时从里面飞了出来,似乎是在巡逻自己的领地,发现没有适合敕封的对象之后又迅速回去了。
这还不算完。
颜窝把娘亲的手放在自己的戒指上:“娘,你感应一下。”
颜桑归意念一动,顿时看见了整个戒指里无数的诅咒物,还有佛珠之类的东西在漂浮,不过最多的却是一摞摞如高山般的符咒。
颜桑归惊讶的捂着嘴。
“窝窝,你有规则锁链!还有太阴之主的标志!”
“那些符咒也是你画的?”
颜窝点点头:“是呢,舅舅说的那些都是表面的。给娘亲看这些,是想告诉娘亲:只要娘好好活着,就是女儿最大的礼物了,女儿会茁壮成长,以后保护爹娘,不让爹娘受一点伤害的。”
颜桑归蹲下身。
张开手臂抱住颜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颜窝则像是个小大人似的轻轻拍着颜桑归的肩膀,“娘亲乖,不哭了哦……不哭了!窝窝在呢,娘亲不怕啊~”
刚刚被舅舅提起床的颜酒走到院子,一眼看见和妹妹抱在一起的女人。
“我听见了,妹妹叫她娘?”
“我娘回来?!”
“那是我娘,我娘那么好看的吗?”
颜酒撒开脚丫子就冲上,挤开两人,等那个女人红着眼转过头的一刻,颜酒也像是被传染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边哭边喊。
“娘!你是我娘!抱抱我,我要娘亲抱抱我!”
“真是头疼。他们估计还得哭一会儿。”颜窝看看哭着的一大一小,顶着梳了一半的发型对一边的阴尸招招手:“过来,帮我梳头发。”
……
也不知俩人啥时候哭完的。
反正颜窝吃饭了回来了,一大一小又红肿着眼睛在那里咯咯笑。
原本还指望娘亲能撑起家呢,现在看来,她还是被爹宠过头了,丝毫没有意识到潜伏的危机。
颜窝担心着担心着,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
吴家那边再次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是爹爹带队的,跟在爹爹后面的还有个不怒自威的老者。
见到颜窝后一张脸就更是板起。
但又不好对颜窝训斥,就只能训斥吴笙:“你这个女儿厉害的咧,之前我派人接她回吴家,结果来管事名牌直接碎了,也就一个赶马车的回去了。”
颜窝翻了个白眼。
“那管事眼睛长在头顶上,对祖母不恭敬,劝说不成还想直接捋走我和哥哥,和强盗无异!和他带来的随从一起对我祖母出手,被反杀也是活该!”
老者板着脸,听她说完。
“你倒是牙尖嘴利,吴懂心在吴家多年,对谁都客客气气,怎么可能对老夫人不敬,更做不出强行将你们带走的事情。”
颜窝忽略老爹在一边摆手。
轻轻愣了一声,左眼里白芒闪烁。
没多久,一脸懵逼的延远就直接出现在众人跟前。
“说说上次你在池塘里跟踪时听见的话。”
延远看看这群人,知道里面有颜窝的爹爹,很有可能那个老者还是理论上的“祖父”,也立马气愤的讲了起来。
当吴笙听见延远叙述中,吴懂心居然和随从说“如果不识礼数或者长得太丑就直接杀了,无法联姻,对吴家没有利益,但是颜家少爷即便是打断腿都要带回去”的话,顿时气的眼睛冒火。
“该死!这个奴才真该死!”
“尸骨在哪里,我要翻出来挫骨扬灰!”
“我吴笙的女儿生死岂能是他一个奴仆说了算,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和老夫人协商,呵呵,好一个打断腿都要带回去?爹,这样的奴才你居然还看好他,为了他的死来怪罪你孙女?”
板着脸的老者也没想到吴懂心背后是这样的。
干咳了几声,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哪儿知道他背着我是这样的……明明当面的时候看着挺懂事的。”
看颜窝的视线变了再变,一是因为他这长相说是凶狠也不为过,家里的另外的孙女儿孙儿都不喜欢靠着自己,有时候自己想要去抱他们,他们还会吓哭。
没想到颜窝居然一点都不怕他。
和他顶嘴有来有回,并且证据证人都有,这居然是个五岁小奶娃能有的心智?
听吴笙说阴阳道这边的太阴学院,给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派了两个护道者,老者眼神一扫,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通常来说,太阴学子只有优秀的人才会获得一个申请护道院,护道者的机会。
这丫头有两个,可见是个天赋不错的。
“你有两个护道者?怎么不见人?”
“不是两个,我是三个护道者!”颜窝对这板着脸的老头子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抱着自己的小胳膊,“只是有个护道者和祖母一起被佛门抓走了。”
“什么?”
老者眼珠子快要凸出来了:“你、你有三个护道者?”
“有什么了不起吗,我可是阴阳道最年轻的五阶御灵师,学院不得巴结着我一点?”颜窝看见老头子震惊,心里舒服了一些。
老头子身子一踉跄,扶着自己的儿子吴笙:“我刚刚没听错,……她这么大点的孩子,五阶御灵师?
阴阳道的升阶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颜窝正了正脸色:“所以这次对上佛门,拯救祖母的事情,我必须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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