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往事

    这天上午，
    我在网上又聊个客户，工程在外地宿州，是KTV外墙改造，四层不锈钢外墙，顶层是亮化。
    对于外墙工程，我没有经验，亮化工程更是无从谈起，但是见多识广，通过咨询了解工艺、价格，就知无不言地和客户谈及，没曾想客户更不了解，于是双方在公司见面。
    客户是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小徐高个子，感觉老实，矮个子小张，骨瘦如柴，感觉这个人不好打交道，精明的很，俩人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直奔主题。
    “钱总，我们在网上聊天了几个公司，大多只施工室内的，工程又是外地，你看能不能去施工？”小张说道。
    “有钱赚肯定愿意，就是工地太远，不方便管理。”
    我不能直说施工经验不够，装饰公司还挂着亮化业务。
    “钱总，又不是要你去施工，你可以安排班组过去，我实不相瞒，我们是做智能化工程的，在合州刚刚成立的公司，这个工程是我亲姐夫介绍，业主要求智能化、外墙装饰、亮化工程一起承包，我们接下来了，外墙、亮化不懂，所以才在网上找公司。也咨询多家，认可你才过来见面的。”小徐态度诚恳说道。
    我扫了俩人一眼，说道：“是这样啊！我找人做是可以，但是利润不高，恐怕不好找，我也实话实说，图纸我反复核了，外装价格差不多，亮化10万做不下来。”
    “价格不是谈好了，我们也没有多少利润，钱总，我们当交朋友了，这个项目合作好，下次不是有诚信再合作。”小张说道。
    “两位小兄弟，真没多赚，主要是公司不方便。”
    我还是推脱，工程远，最主要是这施工心中没底。
    “这样吧，我们再加一万你，立马就决定下来，合同签好，我们付钱，你可以马上组织班组。”小徐着急说道，“可以吧？工期不能推了。”
    “真不是利润的问题！”我一再解释说，“你们还是找当地施工队伍，价格还可能不要这么多，我真不考虑了。”
    两个小兄弟对视一眼，
    小张说道：“钱总，就当帮忙，亏本肯定不会，实不相瞒，我们外墙、亮化就只有6万利润，我们给你加三万，你看行不行？行马上签合同，付10万预付款你。”
    “可以了，钱总，你放心，我姐夫和业主是兄弟，工程款不欠，也不要你垫资金。”小徐说道。
    我不好意思再拒绝，清楚这两个小兄弟也是不容易。
    于是想了想，说：“好吧！也不要你加三万，加两万吧，就当我来去宿州的差旅费！我按原来价格落实施工队伍。”
    几天后，38万施工合同签订，宿州KTV工程如期开工，
    我在合州不锈钢市场找了个施工队伍，设备安排货车拉到工地，钢材、不锈钢材料宿州采购，紧锣密鼓开始施工。
    工程施工才半个月，我在现场交接完才回合州三天。
    “钱总，你过来一趟，甲方催工期。”带班小陈说道，“我们几天做下来工资核不来。”
    “怎么回事？小陈，我们有施工合同，工期要求你增加施工人员，核不了工资是你的事，对不对？你也知道，我签的什么价格，不能施工了再要加钱，没有这个规矩。”
    我知道情况不妙，和子玉说了下，立马开车去宿州。
    心知肚明，小陈是个小老板，自己不干活，只是在现场指挥工人，一看甲方催工期，就想以此加点工钱。
    一到工地现场，
    我咄咄逼人说道：“才做了几天？你就知道工资核不来？什么意思？我们有合同，定期完不成就扣钱！”
    “这工程施工多难，钢材全部要弯异形，不加钱我们不施工。”小陈一副无赖模样，又说，“我马上让工人停工。”
    “好啊！你让他们停工，通通滚蛋，工钱我一分不付的。”我理直气壮，据理力争，厉身又说，“我们有合同，你在合州有门市，我不怕你。”
    小张、小徐在室内施工智能化，一直也在关注外装工程事宜，一看我和小陈吵起来，立刻下楼了解原因。
    小徐说：“陈老板，这个你不讲理了，大家的利润全是透明的，你要因为工期加钱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快安排工人复工，想闹事你了解清楚，业主是开KTV的，我姐夫也是宿州混社会的，你要不吃不了兜着走，钱总也是爽快人，施工成本有控。”
    “我不管，我不做了。”
    小陈口气弱了点，还是不愿配合。
    “你不做可以，我问工人，愿意做就继续，不愿意反正不结工钱，你们一起滚蛋。”我绝不让步，问带班小魏，“小魏，你说，愿不愿意继续干下去？”
    我虽然外装没经验，但心明眼准，小魏才是带班的，手下有4个工人是他带来的，小陈就是离开，施工有图纸，怎么样还是能完成的。
    小魏是专业做不锈钢加工的，外装也没施工过，临时被小陈叫过来，也是第一次和小陈打交道，顿时着急起来。
    “我做不做无所谓的，但是工钱怎么结？”
    我说道，“你做我结，不做我不结，问小陈结，小陈，你怎么说？继续做还是不做？你给个痛快话！”
    “我不做了，我们三个人，200/天工钱，15天，9千，设备是我的，算1千，1万块，你肯定要付。”小陈说道。
    我火冒三丈。
    “放屁，一分不结，你滚蛋！我重新组织人来施工，你撤场。”
    “陈老板，你不做肯定结不到工钱，好好做完，我们不欠钱总工程款，钱总也不会少你们工钱。”小张说道。
    小陈知道硬是肯定不行，于是说：“小魏他们愿意我没意见，我带的人肯定不做了，再怎么样也得把工钱结下，设备我可以放在工地，工程完工再还我，这样可以吧！”
    我依然寸步不让，说道。
    “工程没完成怎么结工钱？你不做还结什么工钱？没有！”
    小魏听到刚刚小陈的态度，看势态，不继续施工工钱肯定扯皮，想了想，说道，“钱总，我做可以，我不承包，我按天点工，我们四个，俩人师傅工钱，俩人小工工钱，他们呢，你看是不是给他们结了，可以按点工算，这样就赶紧复工，工期拖不起。”
    我想想也对，说道，“好吧，看小魏面子，设备免费到工程完工，工钱6000元，结清！小陈，怎么样？”
    小陈算了算，说：“8000吧，钱总，不够发的。”
    “不行！想多少就给多少，你以为我傻瓜，已经让步了，你想怎么样？我奉陪到底！”我斩钉截铁说道。
    “好吧，我的工资不要了，就当玩了几天。”
    小陈只好答应，知道不妥协也是徒劳。
    小陈带着工人撤场，工期更紧张起来，我只能让小魏在宿州当地找了几个临时工，自己在现场帮忙，加赶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