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二郎知道陈小念会生气,但没想到她竟然会给狗取自己相同的名字,想必在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陈小念天天冲着这小狗喊二狼。
说的好听是睹狗思人,说的难听点,这就是在骂他。
“原来是你把二郎带走了,你把他带去哪里了?我娘跟庆生还在山里找呢!”
二郎皱眉,答非所问。
“庆生是谁?”
陈小念纯属要气气他。“我娘重新招的上门女婿。”
二郎的脸色沉下来,一步步逼近陈小念。
“陈小念你倒是给我试试看。”
说罢二郎一路揪着她,一路扛着锄头带着,那只小黄狗往家回。路上遇到其他的乡亲,大家都与二郎点头说笑,近一点也没有意外他的突然出现。
陈小念这会儿了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回村时,村里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竟是因为在他们走后二郎就已经回家了,而家里头干干净净地,里面没有杂草,全是二郎在家收拾打理。
恐怕就是这样,三婶才能放心的去娘家这么多天。
“你还没说呢,你带着二郎去哪儿了?”
二郎冷睨了她一眼。“你要么给他换个名字,要么我今晚就把它炖了。”
陈小念吸了吸鼻子。“那就叫它阿黄吧。”
路过陈向文家时,见他家大门紧锁,院子里好像许久未曾打扫,房子依旧破破烂烂,根本就住不了人。他没问,只是侧眸看了一眼,二郎二郎,目光直视前方,根本没看这破房子一眼。
“他家人呢?”
二郎眼里有杀意一闪而过,口上轻描淡写,“被村里人排挤走了。”
陈小念:……
二郎冷哼一声,“别说陈向文家,就是现在族长一家也要被村里人给排挤走了。”
陈小念只觉得好笑。“为什么?”
二郎面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这么冷冷淡淡的。
“因为莲花村每个人都能分得好多钱,谁看着都眼红,谁看着都后悔,是谁让他们赚不到钱,他们自然就要排挤谁。”
难怪了,陈小念离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后再回来,村里人会对他这么热情,这么友善。
可想想也是,若不是陈向文家和族长两家阻拦的话,现在发家致富的就是河山村了。
乡亲们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换做是她也会是这样的。
快到家门前,陈小念又忍不住的问了一遍。
“所以你昨天不在家干什么去了?”
“莲花村。”
三个字简短意赅。
自从二郎离开之后,陈小念就再也没心思管过莲花村的养殖,隐约记得正初好像来过这么两回问了一些事情,后来便不了了之。
她清咳两声,问起了莲花村里的事情,二郎回答的依旧言简意赅。
“还行。”
陈小念嘀咕。
这男人怎么还生气了,他撇下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自己的气还没消呢,他竟然还气上了。
回了家里,二郎果然瞧见院子里挂着一件男人的外衫,那张脸显得更黑了。
他回家后想要找件换洗的衣裳都找不着,别说换洗的衣裳,只要家里面跟他相关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没想到两三天不回来,院子里竟然挂了其他男人的东西。
他两步上前把那件衣服抓在手里,刚要撕碎,上山找狗的王氏和庆生便回来了。
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简二狼,王氏手里的野菜都惊掉了。
庆生不明所以的,看着院子里的男人,“小念姐,这位是……”
“这是我相公。”
陈小念一句话,二郎的神情才终于缓和了些。
庆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些问题却聪明的选择忽略,过去与二郎打了招呼,先自曝了家门。
得知他只是于安安安排过来的车夫后,二郎的脸色又再好看了些。
庆生顺手把自己的外衫拿回来说。“昨天天色太早,已经在村里耽搁了一晚,今天我真的要回去了。这路上还得半个月呢。”
王氏逐渐的回过神来,忙把地上的野菜捡起来,说要去下厨,早些吃饭,再准备一些干粮,让庆生带过去。
庆生也不客气,帮着王氏干活去了。
等吃完了饭,王氏给庆生准备好了一些干粮,让他带在路上吃,陈小念刚要给他拿银子,二郎已经先把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让他去镇上买辆马车。另外剩余的钱便是谢过他这一路的照顾。
庆生离开后,二郎转身喊着王氏。“娘可否移步,我有话要与你说。”
向来喜欢唠叨别人的王氏沉默片刻后点了头,随着二郎进了正堂屋。
两人在从里头出来时王氏不住的擦着眼角,但唇角是挂着笑意的。
陈小念回了屋,手里捏着那个金镶玉的簪子。
二郎接过来,放下,“不喜欢?那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溏儿……”
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孩子。
“你看见我的第一眼没有责备我,想来已经知道真相了。”
二郎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起别人的事情。
“李芊月出卖我一军是事实,如今这些都是她应得的下场。至于溏儿……罪不及他,我已经求了五皇子留他性命,将他送到别处,远离这些朝堂纷争。至于以后他们将会如何,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听说溏儿没死,陈小念的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但京城都在传,说你要作为使臣进京。”
“另有其人。”
二郎揽着她,“北境只需要护国公这个人,并不在乎这个人究竟是谁。从今往后,这世间只有简二郎,没有墨珏了。”
二郎回来后,家里的日子又重新好过起来,长成的黍米已经打成了粮,满满几袋子,献煞了整个村子的人。
想着大伙儿也不容易,陈小念做主,拿出两袋黍米来,让二郎挨个的给他们分出去。
中秋这一日,陈小念刚吃了一口月饼,肚子突然痛起来。王氏哎呦一声,说陈小念要生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裙下已经有了些水渍,这是破水了吗?
二郎急的手慌脚乱,要不是有王氏这个过来人稳着,这会儿已经急的把小媳妇儿抱上马车去找大夫了。
眼看着陈小念被送进了屋里,二郎也要跟进去,被一伙女人给拦了下来,说男子不得进去,只能在外头等着。
有着灵泉水,陈小念这一胎倒是好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胖小子已经被抱了出来。
村里人个个都夸陈小念有福气,说这孩子也是个小福星。
陈小念抱着孩子,瞧着他还没长开的样子,皱皱巴巴,多少有些嫌弃。
“他爹这孩子叫什么好,是姓莫还是姓简?”
“我不是入赘的吗?跟你姓。”
他这么干脆的决定,让陈小念哭笑不得。
堂堂北境护国公竟然是他陈小念的入赘男人。
“我们家不讲究这个。”
二郎无所谓。“这个孩子跟你姓,下个孩子跟我姓简就行。”
陈小念捏着拳头打过去,软绵绵的相思团棉花二郎,把他的拳头包在掌心里,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一个孩子哪里够,咱家房子大,以后再多生几个。”
陈小念这才刚生完,他就念着下一个了?
“不好!”
生孩子这么痛,她才不想来第二次了。
王氏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怎么会不好!眼下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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