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主任回头看了看我,嘴里说道:“你?小姑娘看你这么年轻都不会相信你,这事必须得由我来做!”说完,这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便登了上去。地面上,我们的警察连同围观的群众足有上千人,大家的心都随着聂主任的上升提到了嗓子眼。当云梯升到10几米时,忽然意外发生了,小姑娘突然大喊道:“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跳了啊!”说完就要往下跳。见此情景,聂主任赶紧一摆手,操纵员停止了上升的进度。这时,只见小姑娘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单手把着栏杆,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裤子,居然在那高空中小解了一次。地面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个高难度动作惊讶不已,很多人甚至被吓得叫出声来,生怕她一失手跌落下来。终于顺利小解完毕,聂主任适时地对她说道:“小姑娘,你别这样,有啥事跟叔叔说,叔叔是公安局的政治处主任,说话还是算数的,什么难处都会帮你解决的,你千万要想开点,你要是跳下去,你的父母会多伤心啊!”听聂主任这么一说,小姑娘嚎啕大哭,边哭边说:“这个世界没有人关心我,家里穷,连书都快读不起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聂主任赶紧又接着说:“谁说没有人关心你,你看下面有多少人都在看着你,大家谁都不希望你死,你这么年轻,将来还有好多美好的路等着你去走,家穷不要紧,等你下来之后,叔叔负责给你协调读书的费用好不好?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也不知道是聂主任的真诚打动了小姑娘,还是小姑娘对这个美好的人间存有一丝留恋,听聂主任说完之后,小姑娘居然提出要看看聂主任的证件,生怕他不是公安局的主任。聂主任当然愿意给她看证件,并且借着这个机会接近了她,正当他们传接证件的一瞬间,聂主任一把手就牢牢地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然后将她揽在怀里,示意操作员迅速下降云梯。小姑娘反应过来之后,对着聂主任是又抓又咬,但无论她怎样挣扎,聂主任就是没有撒手。
当那云梯安全地落到了地上的时候,周围围观的群众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大家叫好声一片,其场景甚是让人感动。小姑娘所在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也马上过来,感激地握着聂主任的手说,关键时候还是我们的人民警察啊!聂主任也客气地说道:“救死扶伤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但是抓好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也是校方义不容辞的责任啊!我建议回去后一定要看好这个孩子,尽量帮助解决她的实际困难,卸下她的思想包袱,免得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那校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聂主任因为爬云梯,弄得满头满脸的烟囱灰尘,还有他的胳膊和手有多处被小姑娘抓伤的痕迹,忍不住问道:“主任,这么危险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做呢?全局有这么多的干警,派谁不行?”聂主任侧过头看看我,意味深长地说:“咱们当警察的,原本就不该有岗位和官职大小之分,都是人民的公仆,需要谁上的时候,谁就得上!”我听了他的话,虽然没有再继续问什么,但心里却充满了敬佩,是啊,能把自己看成是一名普通的人民公仆,而不是一名公安局的领导,这本身就是一种至高的做人境界啊!而我们的公安系统,恰恰需要更多这样的领导在各自的岗位上独挡一面,如果我们所有的干部都能像他一样,那么我们的事业将充满了怎样的希望啊!
虽然,我们成功地解救了那个自杀的小姑娘,完成了我们警察应尽的职责。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最终也没能挽救小姑娘的生命,据说在10多天后,小姑娘乘人不备,再次割腕自杀了。消息传来,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件事情给我的震撼很大!是的,我们警察能够打击犯罪,救人于危难之时,但是我们却无法从思想深处挽救一个人的灵魂。延伸开来,我们做警察的能够维护社会治安的相对稳定,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剔除社会的顽疾和诟病,这更多的工作还需要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一同来做,只有这样我们的生活才可能会更美好,灿烂的阳光下才不会滋生罪恶!
[46]
由于很多天没有回家了,我住单位这些日子,简直和一个光棍汉没什么两样,身上的衣物因为久未清洗,散发着浓浓的汗味,我突然决定回家看看,也顺便换洗一下衣物。
当我推开家门的瞬间,竟发现好多天没有打扫的房间依然整洁干净,正纳闷的时候,忽然看见丹丹从卧室走了出来,我们四目相对的刹那儿,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丹丹斜倚在卧室门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从衣橱里找出一些换洗的衣物装进包里,然后转身要走。身后丹丹忽然叫住了我,她说:“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我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冷漠地转身问道:“你想说什么?”丹丹低下头来,万分温柔地说:“吃了晚饭再走吧!”我看了看她那充满了企盼的眼睛,犹疑了一下说:“不了,我回单位吃!”说完,我一狠心推开门,刚要迈出去,这时丹丹忽然从身后扑上来,紧紧地用手环住我的腰,嘴里哭着说道:“我不让你走!就不让你走!”说完之后,哭得越发大声起来,我一下子呆在那里,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老实说,我是一个心肠很软的男人,本性的善良导致我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身后,丹丹用手牢牢地箍着我的身子,我能感觉她那种发自内心的挽留,尤其她伤心的哭泣,难免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毕竟夫妻一场,无论我们之间矛盾有多大,但感情还是有的。我决定留下来,也借这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于是我又重新转身回到了房间。
丹丹对我能留下来感到万分高兴,赶紧到厨房叮叮当当地一通忙活,不一会儿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就端了上来。尽管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吃饭,但许久没有碰到可口的饭菜了,我依旧吃得很香。吃过晚饭以后,待丹丹收拾妥当,我说:“你过来吧,我有话对你说。”谁知丹丹却说:“等一会的,待我把你的脏衣服洗完!”说完之后,她就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钻到卫生间清洗去了。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不傻,当然知道丹丹的用意,她的行为明显说明她是想和我重归于好,但我一想到当初她对我父母的态度,心里就万般不是滋味,我觉得如果她不好好地和我道歉,我是死活也不会原谅她的。终于等丹丹将衣服洗完了,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心想得赶紧和她交涉清楚,否则太晚了回去也麻烦,但丹丹就是磨磨蹭蹭的不和我谈。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她才最后来到了我的身边,那时我正歪在床上,见她过来我刚想坐起来,谁知她却一下子压到我的胸前,趴在我的胳膊上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我当然不会吃她这套,嘴里冷漠地问道:“你想好了没有,我们之间怎么办?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父母,那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离……”我的婚字还没说出口,丹丹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今后再也不敢了!”我使劲掰开了她的手,继续说道:“你还知道错了?谁家没有父母,如果我对你爸妈也这个态度,你会怎么想?……”本来我有一肚子的牢骚都想对丹丹发泄一下,但是还没等我说完,丹丹就用她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像条蛇一样对我是又亲又啃……我在她的身下默默地承受着,心想:“你说错了就错了,别以为简单道个歉就算拉倒,说不准哪天我还把我妈妈接回来,面对面地试试你的诚意。”这样想着,身上丹丹已经将我的裤子褪了下来,正卖力地对着我那两腿之间的赘物含弄着……我的脑子里很乱,总觉得就这样和她重归于好心有不甘,但似乎又毫无办法。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身为我妻子的女人很有手段,起码她已经掌握了对付我的足够伎俩,让我很轻松地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当丹丹主动地将我的硬物纳入体内的瞬间,我在心里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娘,我想说:“妈的生活,你怎么会充满了这么多的辛酸与无奈呢?”
榆林市公安局地处于榆林市的中心地带,它连同检察院和法院一起,在西城区形成了三角之势,三家单位不过是一条马路之隔。每天上班时间,只见那喷涂公安、法院、检察院的各式警车呼啸而至,煞是威风。无论是公检法人员身上的制服,还是他们装备的各式警用车辆与装备,在老百姓的眼里都是权力与威严的象征。作为他们之中的一份子,我深深懂得,如果我们这些着装的不能秉公执法、维护正义,那么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将会是非常巨大的。
这天,我依旧像往常一样走进了那挂着硕大警徽的公安局大院,当我经过大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时,忽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我一不小心差点踩到了他的身上。这是一个折了双腿的残疾人,完全依靠两只手支撑着,在地上一步一挪地走路,让人看起来真是万般悲惨。从外表看起来,他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不用问都知道,他一定是来上访告状的。这些年,我对此类情况见得太多太多,就像我说的那样,如果做警察的都对这种事情支付我的同情心,那么我的眼泪真的可以汇聚成一条滔滔大河。但反过来说,我的内心深处对此并不是麻木,而是实在没有办法来对这么多的弱势群体一一进行帮助,一来是我自己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能力有限;二来即便我说的算,恐怕这么多的矛盾我也无法一一调和解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本职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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