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我的修仙模拟器

第77章 韩福:是不是玩不起?


    真实场景里。
    “韩将军,节哀顺变…”
    孔秀的副将徐宾在一旁低声劝道。
    韩福点点头,站起身来,拍打掉身上沾染的冰雪,举目远跳着东面,牙关渐渐咬紧。
    他今年三十八岁,正是雄心勃勃期待建功立业之时,洛阳守将位虽卑,权却重,不但可以积累资历,还可顺带捞取战功,正是个完美的晋身之所。
    恰逢袁军昨日不知何故来偷袭平、孟两渡口,韩福调集了所有兵马,才堪堪打退袁军,守住渡口。
    为防袁军再次偷袭,他特意前来函谷关调借几百兵马,拱卫洛阳城,顺便会一会老友孔秀。
    没想到,孔秀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赵云给杀了。
    同时,韩福也意识到,途中碰到那一个行色匆匆的白袍小将,必然就是赵云!
    如此,那就好办了。
    韩福咬牙切齿下令道:“徐宾,本将留下百人予你守关,其余人等随我出战,连夜缉拿赵云,为孔将军报仇!”
    “啊?夜…夜袭?”
    徐宾张了张嘴,有心提醒一下,赵云武艺高强,决非一人可敌,这寒冬雪夜的,地上虽有积雪反射微光,但夜袭风险依然很大,只怕走不到地头,士兵就会被冻僵了。
    想是这么想,徐宾却恐这话惹怒韩福,只好把视线下移,拱手应了声诺。
    就在二人商议朝着如何连夜擒拿赵云的时候…
    河东郡。
    数万袁军终于在张郃高览的带领下,杀退了匈奴左部,兵临寒气逼人的黄河北岸。
    此时天色已晚,遥看着河面上已经结起的冰层,考虑到对岸又是曹操的控制区,张郃与高览对望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这次十万大军追拿吕布,真是…追了个寂寞啊。
    大冬天的,十万大军在冀州往返奔波几千里,还莫名其妙的和匈奴人打了几仗,却连吕布的毛都没看到。
    太憋屈了!
    二人无奈,只好扎下营寨,使人回禀袁熙定夺。
    ……
    弘农郡,关内小村。
    是夜,大雪纷纷,无声落入枯草深处。
    旷野间,忽然传来涓涓琴声,如痴如诉,凄美哀婉,彷如女子呢喃低语,诉说着大世苍凉,人生无常。
    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赵云耳朵勐一支棱,手脚并用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裹上厚厚的毛皮大氅,奔到屋檐下,背靠着木门,细细聆听。
    片刻后,听清声音来源,这才松了口气。
    声音是从主公吕布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不用想,定是主母蔡琰在展露琴艺了。
    虽然这是赵云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但在这之前,蔡琰才女之名早已是天下皆知,如雷贯耳,今日一听,果是非同凡响,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只不过,这寒冬半夜的,主公不搂着如花美卷困觉,听什么琴啊??
    明天还要赶路呢。
    想着,赵云竟不知不觉听得入了谜,陷入凄美哀婉的琴声中无法自省。
    良久。
    琴曲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四下里一片死寂,铺天盖地的寒意阵阵袭来。
    赵云被冻得回过神来,发现两只手肘一直弯曲着,无法伸直,两只脚也冻麻了。
    正待回转房间,暖一暖身子。
    忽然,耳朵一动,听到“噗通”、“噗通”的闷响,如下饺子一般,在小院外密集的响了起来。
    赵云迅速猫起身子,仗剑在手,蹑手蹑脚来到门口,用院墙遮挡住身形,探头向外望去。
    只见暗白色夜幕下的村落中,一队队手持利刃的黑甲士兵,如凋塑一般矗立着,时不时有人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没了动静。
    有敌袭?!
    赵云大吃一惊,浑身汗毛乍起。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在黑夜里无法视物,这种症状在只有些微光亮的雪夜里尤为严重,加之天气酷寒,身处荒郊野村,所以他今夜并没有安排士兵值守。
    没想到,居然有人偷袭!
    这要是给他们偷袭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赵云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又等到片刻,见外面再没有一个站着的黑甲士兵,赵云缓缓直起身体,在原地快速运动了一下,感受到僵硬的身体回复了一丝丝暖意,打开门,拄着剑出了院子。
    他环顾四周,发现到处都是一具具被冻僵或被冻死的黑甲兵士,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都带着极度满足且安详的神情,仿佛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远不及他们刚刚听到的一场美妙听觉盛宴重要。
    很快,赵云判断出这一行来偷袭的人,是驻守函谷关的曹军士兵,约莫有三百多人。
    得出这个结论,赵云心下有些愤怒。
    任谁刚在白天宽宏大量放过了这些人,晚上就遭到这些人的偷袭,都不会无动于衷。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
    赵云冷哼一声,并没有要搭救这些敌人的想法,
    正要迈步回屋,突然目光一凛,看到远处有一个人伏在雪地中,双肘着地,蠕动了一下,很快又没了动静。
    “救…救…我…”
    那人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气若游丝。
    “你是何人?”
    赵云站着没动,他已经冻得有些受不了了,感觉到四肢正在僵化,再不进屋避寒,就会如这些人一般,被活活冻僵,冻死。
    “韩…韩…”
    声音说道一半,戛然而止。
    那人再也没了动静。
    赵云拖着僵硬的身体,挪步过去,踢开这人身旁的兵器,抠在他后背的盔甲上,拖到了柴房里,丢在地上。
    而后,在屋子里生起火堆。
    过了许久,那人悠悠醒转,艰难地撑开眼皮,眼神复杂的看着赵云。
    “你是洛阳守将韩福?”
    赵云问道。
    此前,他已经打听清楚前方所有关隘守将的信息,知道洛阳守将叫韩福,今年三十八岁,颇有武力。
    正因如此,白天于途中碰到的时候,他才不愿多生事端,没有当场杀了韩福,而是放他过去。
    本来,赵云想的是,只要这些守将愿意放行,他就和和气气过关,不横生枝节,不大开杀戒。
    毕竟,一行人还要从曹操的控制区兖州穿行而过,杀掉太多曹营将领,对接下来的赶路不是好事。
    可没想到,这些人都是属狼的,不记恩,只记仇。
    那说不得要“杀出一条血路”了。
    他之所以把濒死的韩福给救回来,就是想看看此人有没有悔改之意,如果有,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没有,那也只能杀了。
    韩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正是…在下,在下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将军,多谢将军不计前嫌,伸出援手。”
    “你怎知我是将军?”
    赵云一怔,看着自己身上的普通白衣白袍,颇为不解。
    “普通人没有将军这般杀伐之气。”韩福解释了一句,又道:“函谷关守将孔秀是我挚友,今夜我便是为他报仇而来……”
    “哦?”赵云眼神一眯,随手抄起佩剑,指着韩福。
    “这么说你要与我为敌了?”
    “不不不…”韩福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福已知将军天人之本领,岂敢再有不敬之心,在下这便离去。明日定大开城门,恭送将军过关。”
    赵云收回佩剑,直直望着韩福。“如此,曹操怪罪下来,你岂不要受责罚?”
    韩福犹豫了一下,“若将军愿意投效司空,末将便不会受罚。”
    赵云摇头:“我已有明主,不必多言,你且速速离去。”
    韩福等身体暖和透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对赵云拱了拱手,出了柴房,没入风雪暗夜之中。
    赵云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回转房内,挚剑在手,和衣而卧。
    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
    吕布早早醒来,练完一通戟法,推开门走出院子,当场震惊了。
    只见门外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士兵的尸体,少说也有三百之数。
    及听了赵云的解释,意识到是蔡琰一通琴声,令这群昨夜来偷袭的人忘了偷袭之事,傻傻站在雪地里被冻僵冻死,顿时更吃惊了。
    便告诉赵云,蔡琰昨日弹奏的曲子叫“风雪洛阳城”。
    赵云忍不住叹道:“主公身怀绝技,蔡主母亦是天人之姿,天纵之才,一曲肝肠断,竟能隔空诛杀三百不逞之徒,云钦佩之至。”
    大法师娶了个小法师。
    还真是般配啊。
    “哈哈哈…”
    主从二人相视大笑,一时间豪情万丈。
    吃过早食,众人收拾停当,吕布重新躲入马车,赵云继续率众上路。
    不多时,便来到洛阳城下。
    早有军士报知洛阳守将韩福。韩福正欲按照昨夜约定,开城放行,牙将孟坦在一旁劝道:“将军不可,赵云无通关文凭,即系私行;若不阻挡,必有罪责。且赵云擅杀函谷关守将孔秀,已是死罪,今若开城放行,恐要罪加一等。”
    韩福叹道:“赵云之勇,世所罕见,不可力敌,他已到关前,如之奈何?”
    孟坦道:“我有一计,将军假装出城相迎,引他到城门之内的陷坑处,末将再令伏于暗处的兵士结绳网以待,再辅以弓箭手在旁,定能将其生擒,解送司空面前,必有重赏。”
    简而言之,就是把赵云一个人诓骗进城内的翻板陷坑处,先拉动机关令他掉入坑中,再用绳网兜住,又令弓箭手上前威逼,进而活捉赵云。
    想来,赵云本事再大,武艺再高,也防不住这一套连环杀着。
    韩福本已打算放赵云过关,听见这话,心里却是一动,一时间纠结难定。
    沉吟半晌,终是“富贵险中求”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从了此计。
    商议停当,兵士来报赵云车仗已到。
    韩福引一千人马,排列于城门内外,目视赵云,拱手道:“末将已恭候将军多时了,请!”
    赵云看了一眼身后的车队,又看了一眼大开的城门,于马上欠身回道:“多谢将军通融,请!”
    于是韩福当先而行,赵云紧随其后,车队紧跟在赵云之后。
    车马哐哐当当进了城。
    赵云的马匹刚行到陷坑所处的位置,哐当一声,便连人带马掉入坑中,同时上面还覆上了一层绳网,几十个弓箭手围在大坑四周,拿箭指住赵云。
    赵云顿时怒极,立于坑中拿长枪指着韩福,破口大骂。
    韩福脸上涌出愧色,尴尬不能对。
    孟坦上前一步,哈哈大笑着说:“赵云,任你再能打,今日也得束手就擒!”
    “来人,给我绑了!”
    赵云虽然不慎跌入坑中,其实却是有机会杀出来的。
    不过,因为被弓弩手近距离指着,杀出来的风险比较大,难免会有所损伤,再加上事先已经准备了后手,所以赵云也就没有反抗,任由韩福的士兵跳入坑中,绑住手脚。
    片刻后,赵云被人运出深坑,立在一旁,怒视着韩福。
    韩福眼神乱飘,不敢与之对视。
    相比之下,孟坦就坦然许多。
    他得意的大笑着,看了一眼被士兵围住的三百乡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趾高气昂来到甄宓的马车前,抬手撩起车帘…
    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勐然僵住。
    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冷汗。
    “吕…温侯?!”
    “误会!”
    “误会啊…啊~!
    ”
    噗嗤——!
    哐当——!
    吕布一脚踢开孟坦的尸体,施施然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两步窜至目瞪口呆的韩福面前,一剑给他扎了个透心凉。
    反手一剑,给赵云松了绑。
    而后瞪大眼睛,环顾城内所有曹军士兵,气运丹田,朗声大喝道:“我乃吕布!挡我者已死,余者不究。尔等速备干粮酒水,送我过城。”
    一千曹兵望着城中那个顶天立地的伟岸身姿,一时间懵了。
    吕布…
    他们居然在洛阳城里看到了吕布!
    也就是说,勐将赵云身后的马车里,居然还藏了一个吕布!
    尼玛,是不是玩不起啊?
    我们只是一群杂兵啊,何德何能可以和吕布+赵云放对?
    我们配吗?!
    你们这样子玩…就显得守将韩福和副将孟坦特别愚蠢…
    但是,想归想,众军士却是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吩咐。将吕布所需物资给够。而后恭送车仗出关。
    出了洛阳城,吕布策马于车队最前列,奔驰在偃洛古道上,一时间豪情顿发,忍不住吟道:“子龙忠勇冲宇宙,英雄从此威名扬,白马银枪一路趟,护我车驾还徐杨……好诗,好诗啊!”
    赵云:“……”
    什么都没做,OB了一整场的赵云默默看着姿态狂放吕布,忍不住说道:“其实主公不必这么早出来,我能应付的,我还有发挥空间的。”
    吕布笑眯眯看了赵云一眼,摆了摆手,笑道:“早不早先不说,子龙你就说此计可否畅快?”
    赵云点点头:“痛快,主公刚才是没看到,那一千曹兵吓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
    “哈哈哈……!”
    “哈哈哈……!”
    主从二人大笑着,催众向东望日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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