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你看什么看?”
李莫德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只是眨眼,李春花就出去拎了把菜刀过来。
“你想做什么?”
李莫德吓得面色铁青。
连忙叫两个儿子一起去制住她。
冷灿帮冷欢穿好衣服,看到他妈拿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也被吓得不轻。
“妈,你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然而,怒气上涌的她又如何会听?
李春花靠近父子三人,面色狰狞地挥舞着菜刀,“都去死吧!”
父子三人你推我,我挤你,纷纷逃散,嘴里乱叫着杀人救命之类的话。
李建业和李建土将冷灿和冷欢抓过来挡在前面。
“妈,你把刀放下!”
“妈,我不想死,呜呜呜。”
冷灿和冷欢两人也吓得面色苍白,纷纷做起了说客。
李春花好不容易积起的一腔孤勇,还没来得及发泄出来,就被一双儿女泼了大半。
好胡乱挥刀,砍伤了李莫德三人。
却也很快就被制住了。
“你个死婆娘,老子都没对你下死手,你他妈还想杀了我?”
“要不是看在你还能干活的份上,你以为老子会留你性命?”
李莫德将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顿。
惊魂未定的李建土和李建业也上前,死命地踹了他两脚。
父子三人骂骂咧咧地抢过了冷灿手中杂粮饼子,分食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屋外,被黑暗笼罩的冷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懒得再等下去。
掏出火柴,想点燃阶沿上的柴草。
蓦地,一只手伸了出来,于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手中的火柴。
“我来!”
那人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冷烈便放了手。
一簇微弱的火苗腾起,方圆小心翼翼地护着它。
点燃了手中准备多时的火把。
火光顿时照亮了两张冷寂的脸。
“你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方圆唇边掠起一抹弧度,在寒风中绽开的笑容也是冰冷无比。
冷烈又看了屋内一眼,转身就走。
方圆将火把灭了。
坐到屋角,仰望着暗沉沉的星空休息。
估摸着冷烈已经到了冷家沟,他才又重新划燃了火柴。
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一缕微光,就像守护着他的坚持与信仰。
不多一会儿,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了起来。
他退到远处的黑暗中,无情地扯了扯唇。
这李春花和冷灿,心地都不坏,却都该死。
所有懦弱的,没有底线的,伪善的人,统统都该死......
方圆蹲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守着那火焰越烧越旺,直到吞噬了整间屋子。
隔壁邻居起夜,看到了火光中的房子,匆匆叫起了家人。
“李春花家着火了,咱们要不要去救?”
“救个啥呀!他家都烧成那样了,能住人还是咱的?”
“不对啊,晚间我听到他们家两个大儿在喊杀人救命之类的,要不要去看看?”
“看个屁,他们那父子三好吃懒做,还把李春花使得跟牛一样,死了不是更干净!”
“可是李春花也......”
“死婆娘,操别人的心干啥,有那闲心还不如来干一回......”
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四处探索,半拉半抱着她进了屋。
反正着火的屋子是独门独户的,也烧不到别家,管他作甚?
方圆攥紧的手,这才又打开了。
***
黎明时分,早起的人闻到了烟熏火燎的味道。
“咦,缺德鬼家又被烧了?”
“接连被火烧两次,莫非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吧。”
“你们听,好像有人!”
众人拿了工具出来,清理出一条路,土墙角落,被烧伤的李春花倒在地上呻.吟。
在她旁边不远处,冷灿和冷欢也被大面积烧伤,一动不动地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屋后那面墙,是用竹篾稻草和黄泥巴修起来的,此时已经被烧了个精光。
原本靠墙的大床上,李莫德父子三人身上压着还在燃烧的横梁。
面对如此惨象。
众人赶紧将他们救了出来。
“命可真大呀!都还有气儿!”
一场大火,将他们赖以栖息的最后一间屋子也烧没了,不过屋里的六个人却都活着。
只是,被横梁砸的,烧的伤口不一而足,看上去都很惨。
村民们唏嘘着,将他们送到卫生院。
“那啥,要不要通知冷烈一声,他总不能不管他妈和弟弟妹妹吧。”
“管啥?听说昨天才去找他媳妇儿闹了一场,还打了小汐呢。”
“我也听说了,那两个老光棍怂蛋想调戏小汐不说,缺德鬼和李春花各打了小汐一巴掌。”
“那这钱谁出?该不公让咱们一起摊吧?我可不愿意!”
“嗨,谁愿意替他们一家出钱啊!”
......
没多久,关语汐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她看着冷烈道:“咱们要去看看吗?”
毕竟那是他妈和弟妹。
冷烈摇头,不用了,“我今天要出去送货,你也不用管他们,跟咱们没关系。”
关语汐点头,甜甜地笑。
反正她也不想理那李春花和冷灿娘三个。
上次的事情就是教训!
“你路上慢些,还是再招两个司机吧,省得你天天跑。”
关语汐为他理了理衣角。
都说手握方向盘,脚踩鬼门关,尤其是这年头,路况不是很好,车子的性能也不太稳定。
她还真挺担心他的。
冷烈将她揽入怀中,“嗯,我已经找好人了,只是要下个月才能过来。
另外,咱村,我也看好了两个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去培训,以后再从工钱里扣就是了。”
关语汐颔首。
冷烈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个黎南在找我们。
你最近别去市里,就是去镇上也小心些,我担心他报复。”
他又道,“等过了这两个月,收网了就好了,你再坚持坚持。”
关语汐点头,叹了口气,不无遗憾道:“本来还想从他那儿再弄点启动资金呢,可惜,被二妈给破坏了。”
想了想,她又道:“对了,你安排个人跟着他们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就怕冷二伯和杜二妈经此一事,想不开,将事情怪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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