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长剑荡人间

招友抗万妖 第四十九章:看我五步入地仙


    荒凉,没有任何生机,一片死寂。唯独那一刀一剑插在废墟当中,见证了柳剑安与伏藏道长二位先烈的壮举。
    “现有国难,我辈自当效仿前辈先烈,”
    “舍生死,御外敌,死大于生,重若泰山,民族英魂永不朽,”
    ............
    远远的,齐太初感受到了后方传来恐怖波动。
    牙齿一咬,拳头握得咔嚓作响。他知道,多年的老兄弟又走了一个!日后,他再也吃不到老叫花的叫花鸡了。
    齐太初微微偏了些许头,用眼角余光扫过身后战场,然后又因为某种信念让他回头坚毅地看着位于不远处上方的黑白异象,义无反顾地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冲向异象,临近时挥出一剑,剑气飞扬,触碰到异象的那一刻,齐太初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骇人的异象被自己一剑斩开,但是结果并不如他的意,那异象犹如一团树胶,剑气陷入其中速度都慢了不知道多少,齐太初停下来,浮在半空看着这幅奇异景象。异象横生,一道长枪粗细的黑色光束从黑白天空中射出,齐太初急忙横剑格挡,却也只是蜉蝣撼树,这道光束射在留香长剑上,齐太初立马飞出数百米,在地面上翻滚数周最后用剑插入土中才停下翻滚。口中溢出鲜血,一脸凝重地看向天空上那道跟太极一般缓缓转动黑白异象。
    黑白异象闪烁两下,一道光束又从中间激射出来,以雷霆般的速度射向齐太初,在齐太初的眼中几乎是瞬间来到自己的面前,本能下闭上了双眸,却被一股力量推开。睁眼一瞧,竟是那平日里怕死的周季星,齐太初可以说亲眼看到了黑色光束穿透周季星的画面,心中一紧,两人纷纷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齐太初在地面上像根木柱子一样滚了两圈,才用手肘撑着自己微微弓起,跟一直趴在地上的煮熟大虾一样,忍着痛抬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季星,轻轻唤了一声,“周季星?”
    那个躺在地上的,艰难翻过身抬起头看着齐太初,想开口说话,却连同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才嘶哑地说出话来,“齐太初,我这贱命......比不上你的,你是人族最后的......希望,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兄弟我......就先去地府报道了,十八年后......我再找你当兄弟。”
    齐太初听了一愣,半晌才说出一句:“说你伪君子不知道多少遍了,周季星,现在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天下君子皆不及你也。”
    周季星听了嘿嘿一笑,嘴角勉强扯出一道笑容,然后头重重地落下埋在土中。
    齐太初心中已然知道答案,突然他顿感头皮发麻,急忙回头,果不其然,那天的黑白异象再度射出一道光束,向着齐太初极速飞去。黑白异象似乎是看到有人替他挡了一下,心中极为不满,这一击的威压比那一击更强,齐太初何尝不想躲,可单单被这个威压锁住,根本没有多大力气挣脱开来。
    同上次一样,因为本能还是闭上了眼,闭眼的一刹那那恐怖的威压瞬间消失,齐太初心中疑惑不已,也没人推开自己,至于有人挡在前面,可别做梦了,这一击能让齐太初这集多人内力于一身的天枢因为威压而动弹不得,天底下或许也就那一剑开了天门的王羽书能够抵挡了。
    齐太初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恍惚,黑蒙蒙的,却依稀能看到一个手拿木剑的麻布衣背影喝了口酒,然后将酒壶往身后一抛,齐太初伸手接住,那人摇头晃脑地开口了:“齐太初,我遇到危险你仗剑挡在我前面,如今我也挡在你前面,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日你特么的仙人板板!”
    那天的黑白异象再度射出一道光束,那人怒骂一声右脚往前迈出一步,身影微微侧身,剑随臂摆,意随剑出,与他们使出的剑气不同,这一剑,虽看似像剑气,但所有内门的一眼便可看出这是由剑意组成。齐太初不知柳新辉为何有这么强的实力,但是见他顾兄弟情救自己,心中就已经万般感动,他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他们如此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做得不尽人意,换句话说,一条狗得了这么多馈赠估计都比他强,但这只是他所想,他只是没想起来当年天下第二死在王羽书威压之下,他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没被威压碾死,说出去还不丢人。
    那道剑意在空中与光束相互对立,谁都不肯退一步,导致两者停滞在半空中,但好像柳新辉的剑意更胜一筹,竟然将光束慢慢逼退,以一种礼貌的速度往天地黑白异象那边移动。
    柳新辉踏空而行,从始至终未曾回头看一眼齐太初,怕他认出自己,怕他认出真正的自己。柳新辉步步向着天地黑白异象前进,每走一步说出一句话,“涌泉相报,接下来要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既然你奈何不了这朵云,我来帮你斩去,之后的,就靠你一人了。”
    齐太初想伸手问个清楚,却刚抬起来一点就又放了下去,没必要问个清楚,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或许一切谜团都被解开。他的疑惑很多,多到一时半会根本说不完,有天枢为何以命拼命而不使用迂回战术,有修为开阳的柳新辉怎么做到一根木剑与天地异象不分伯仲,也有张义山和叶无双为何退出战场。他的疑问太多太多,自己就好像陷入一个沼泽,在里面挣扎的时候越陷越深却不知道这个沼泽到底有多大,自己的每一步好像都在按照某种规律行进,好像天外有比天人更强大的存在,好像他们在下棋,自己是其中一个人的棋子在这个本领高超的棋手掌控下渐渐吃掉剩余的棋子。
    就在齐太初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一切的一切时,柳新辉已经和天地黑白异象打得有来有回,两者不分伯仲,这很难让人联想到坑里面那位召唤出如此大的异象阵法的妖祖其真实实力大到了何种地步。
    柳新辉在空中滞留,一连挥出七八剑每一剑落在天地黑白异象之上后者都只是一阵闪呼,然后又跟没事一样不快不慢的射着光束,柳新辉在空中犹如掉到水里的老鼠,以他开阳的境界在空中根本无从借力,他能做到飞起来都是借着剑意的力,不为别的,就是想在齐太初面前耍耍帅,这机会可不多,这个叫做什么?这个叫做且行且珍惜。
    他两的战斗齐太初越看心越惊,两人的打架余波好像要把天地间的大山给震塌,每一次碰撞都是轰隆轰隆不亚于渡劫雷声的响声。那些与人族大战的小妖个个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人族稍微好点,有一些人口角溢血仍不跪,实属真男人!
    那些跪地不起只能稍微抬头的看着心中一阵佩服,但又觉得跪下丢人,又把头埋了下去,对于他们来说,没人看见样貌,便是不丢人。其实不低头也不丢人,他们至少敢上战场,那些坐在家中手舞足蹈挥斥方遒的人没有资格嘲笑他们,当然这种指的是有德之人,那些人的看法就不一样了,一丁点不好就能被无限放大,抛开他的风光伟绩不谈,应抓住他的黑点不放,这就是人性,爱八卦,爱嚼舌根子,爱造谣。要做到无视他们,就得先把他们当做屎粪,当做猫狗牛羊都是不管用的,因为你再怎么无视都不能无视一只会动的人在自己身边身下身上拉屎拉尿,只有一坨屎,才会敬而远之,看见他就避开得远远的,屎的臭味熏到了你,你总不可能去和他吵架吧?若真是如此,那就不能怨自己被屎熏臭了。
    有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全是自己的不注意和自制力,试问身穿白衣的你知道那是块墨,你会想接近他吗?就算接近了你也会时刻注意让他别染在自己的身上脏了自己的衣服。
    这些话的意思是,这些人有着侠义为天下大事着想的心肠,却依然有着放不下的东西,连练武之人都无法放下,试问常人做到这一点那有多难!
    柳新辉绕着天地黑白异象不断旋转不断挥剑,但这些剑貌似都对它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这天地异象像是没有体力一样,光束无穷无尽威力丝毫不减,本来还忌惮他的实力而不断用光束去对抗那些剑意,但是发现那些剑意对自己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也就不管它了,任由它攻击在自己的身体内部。
    柳新辉停了下来,不再绕着圈圈,还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但是你的实力很强,和你打下去也没个尽头,但是我答应了齐太初要除了你,所以我必须做到。”
    说罢,柳新辉,走出五步,一步入玉衡,一步入天权,一步入天璇,一步入天枢,最后一步入陆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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