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遍天下

第150章


僵直着身体,缓缓起身,眼底的痛楚被他藏了起来,只是,掩不住的哀伤蔓延开来。而有些惊羞的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飞快地拢起衣衫,留下一份酒鬼拟好的下一步方案,来不及招呼上等待的老头,慌忙逃窜。
  “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俊颜上挂满了苦笑,酸涩而又疼痛。
  “小影儿的心向来很难懂。”一身黑色劲装的云清闪入帐内,黑色的衣衫将他衬得更像撒旦。
  “不难懂,她不爱我。”摇着头,虽然不愿、不想承认,可还是必须面对现实。
  “想知道她怎么想的?”狭长的眸子挑起,看着眼前痛着的男人,那种痛,曾经他也尝过,真的,生不如死。
  “你有办法?”
  “不算好办法,不过应该很管用。”魔魅地邪笑着,拉近清霖,低低地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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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网,决战时(一)
  “丫头,你也太不厚道了,叫我这么个老头子来听你们卿卿我我?”健步跟上的老头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刚才这般情景让他这个70来岁的老童子怎么消受地起。
  “闭嘴,不然不把血狐还给你。”见这老头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狠狠白了他一眼。
  “丫头,又要去哪?看过一个还要看第二个?不会又让老头我听墙角吧,你也不体谅体谅我这把年纪的人吃不吃的消。”
  兀然停下身,转过脸看着絮叨的老头,平凡的脸上笑得邪肆,让老头不禁毛骨悚然“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不该叫天山老人?这样吧,我帮你改个称号,改天帮你散播出去,你说叫长舌老人好呢还老童子老人好?”
  “啊,今天天气很好啊,月亮又圆又大的。。。。。。”立马安静下来的,扯着老脸嬉笑着看着乌云密布,一丝月光也见不着的天,掰着瞎话。
  “帮我守着,有人靠近打昏了。”好笑地看着这个好似没长大的老头,简单吩咐着便晃入缚着狮子男的营帐。
  拇指粗细的铁链紧紧地缚住那健美修长的手脚,一端,在他的身上,另一端则嵌在撑起营帐的木柱上。手腕脚踝处,泛着寒光的铁链上有着点点的血迹,一如在极寒死地的千年寒冰中傲然绽放的血色玫瑰,妖异蛊惑着人心。剑眉紧锁,被迷昏的他脸上还是浮现着那般让人心痛的神情,好似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想寻,想追,却又那般地无力。
  “笨狮子。”缓缓坐在床榻边缘,手,想抚上他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生生折回,生怕会惊醒了他。只是有些痴痴地凝视着,在那憔悴的容颜上,寻找那在马背上,闪烁着夺目光彩的自信。不知是他已然将那些丢弃,还是他藏得太深,而我,又太过愚笨,寻不着那神采,只看到满溢的伤。
  “笨狮子,别折磨自己了,好好地,等我回来。”终究忍不住,在他唇上一吻,然后,转身离开。
  心,释然了吧,折磨他也折磨着我自己的生活已经过够了,不愿去想起那响亮的巴掌,锥心刺痛的刻薄,眼前浮现的,是他载我于马背的温柔,为我包扎时的笨拙,帐外默默的守护,还有,那被囚的痛楚。不去计较我与秋意在他心底究竟孰重孰轻,与死人较真,痛的是活着的人,而那个让我嫉妒的女人却永远带着安详的笑,长眠在那片花海中。这般不划算的交易,我不愿去做。
  大方些,让她占去他前半生的牵绊,只是,他的后半生,命里、心里都只能有我。
  。。。。。。
  “女人,女人。。。。。。不要走,不要走。。。。。。”好似梦到什么噩梦般,紧闭的鹰眸豁然睁开,只是,空荡荡的营帐中,没有那抹身影,只有空气中,还飘散着,那好似她曾经来过的味道。对啊,她死了,永远闭上那双会喷火的眼睛,闭上喜欢冒着粗口挑衅的殷红小嘴,更听不到,他的呼唤,他的忏悔,他明白心意后,一直亏欠她的那句我爱你。
  撕心的痛,让那撼人的嘶吼再度爆发,泣血般,啸入人的心底,引起那份酸涩的共鸣。
  “别叫了,这么叫了一天,嗓子不疼吗?”绛紫色的身影揭帘而入,俊颜上苍白依旧,只是相较与昨天,已然好了许多,至少脸上能寻着一丝的血色。
  “她来过,我知道她来过,你告诉我,她来过是不是?”不断挣扎着,铁链上又晕染开朵朵血花。她肯定来过,不管是人还是鬼,她一定来过,因为他嗅得到那味道,唇上好似还留着她吻的温热,耳畔更是低低地响起她的呢喃,只是,任由他如何得努力,终究还是听不到她话中的内容。
  “你这么伤自己,她看到会心疼。”看着那几近血肉模糊的手腕脚踝,眉头蹙拢了几分,她若是死了,这个世界上不晓得要多多少个这般折磨自己的人。
  “她没死对不对?”散去血红的鹰眸急切地注视着清霖。
  “你若声音再大一点,她的计划被你破坏了,看她怎么收拾你。”掏出怀中的钥匙,为狮子男解去四肢上的束缚,吩咐道“记住,她现在就是个死人,你要伤要痛要疯,就是不能开心不能正常,不然,她的计划算是废了。”
  早已听不到接下去清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被凝固在黑暗中的心豁然看见那无尽黑色世界中划开一道缺口,光,便这般无声无息地透进来,暖了已经冰凉的心。
  。。。。。。
  接下来的半个月,清霖,依旧是那个死了爱人,伤了心的多情皇帝,贺焱,还是那个为了复仇而癫狂的男人。紧锣密鼓的筹划,马不停蹄地运送粮草,决战,一触即发,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与联军被杀主帅的愤慨不同,凤国举国上下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中。无形中,好似被一双手死死掐住的经济瞬间瘫痪了,粮早在近一个月前便开始被人高价收购,从未想到这般光景的凤国粮农争先恐后地将粮草送入那双黑手手中,以换得那几锭白银,几张银票,殊不知,月后,等待他们的是断粮的危机。
  粮草补给跟不上,兵器锻造也出了问题,凤国地处南部,铁矿本就不丰富,常年来,铁都是从别国收购,可如今,三国对战,除了赫氏冷眼旁观外,还有谁会卖铁矿给他们?兵器损了,无处修补,战袍破了,无处更换,这般仗,越拖越是不利,遂然,凤熙舞壮士断腕般决定动用她的底牌,发动总攻,以破换得生机。
  战鼓隆,战旗展,霍霍兵刃折射出大片的太阳的光晕。
  一声声,激荡开,振奋人心的战鼓,叩击着人的血脉,揭开这战火与硝烟,生与死的帷幕。只是不知,谁会锦衣还乡,而谁,又成为那坟墓上催人的泪。
  身着紫金龙纹战袍,腰间系着翠玉为饰,古藤为花的腰带,一双银边皮靴让那个总是柔情万千的男人多了几分的霸气与肃杀,一如此刻的战场般。
  与清霖齐头并进的狮子男健美的身子被包裹在蔚蓝色的戎装下,鬼斧神工般的俊颜上,杀意浮现,一柄长剑手中紧握,好似那一剑一人,便能撑起整片的天地。
  “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一身枣红色戎装的凤熙舞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出色的男人,讥讽着“爱人死了,独活是不是很痛苦?不用怕,今天,我便送你们下去见那个贱人。”
  “死?”唇瓣勾起一抹嘲讽,星眸盯着凤熙舞,冷冷道“若是不带着你的人头,我们怎么有脸下去见她。”
  “凤熙舞,少说废话,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我要你血溅三尺,告慰我的女人。”
  “哈哈~~”张狂的笑在这片战场里宣动,明媚的小脸上满是不屑,“要本皇的人头?就凭本事来拿吧。”
  万军齐动,血雾,瞬间在这片平原上升起,弥漫着,模糊了人的视线,蒙蔽了心底的恐惧,只知道用手中的青刃,狠狠扎入对方的身体中,扯开一道血痕,为这血雾增色几分,为那已经被染红的土地,添上一份养分。
  在这里,没有仁慈,没有同情与怜悯,只有漫天的杀戮才是保障自己能活下去唯一途径。杀与被杀,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旋律。一刀刀,收割着如同蝼蚁般的人命。
  血,渗入土壤,不知明年此时再来,能否看到因为血的滋润,而盛开的,大朵的死亡之花。
  以清霖和狮子男为首,早已愤怒的联军越战越勇,而凤国,一直被死死地压制着。
  眼见眼前形势不妙,凤熙舞立马下令撤退。
  来时整齐严整的凤国军队七零八落地逃串,脚步慢者,便成了联军的刀下魂。整整三万大军,这般追杀下,愣是少了一半的人。
  斩草定然要除根,为了一举歼灭凤熙舞,气势如虹的联军趁胜追击。
  联军一路策马直追,有如丧家之犬的凤熙舞却在进入滕谷后,施施然停下,笑语盈盈地等候联军的到来。  
  
收网,决战时(二)
   滕谷,一如其名,狭长而沟深,是凤国难得一见的易守难攻之地。狭长的谷道让策马并行的联军不得不收拢,成一条长龙贯穿着整个峡谷。
  “怎么不跑了?刚见得凤国女皇逃跑的英姿,实在也是颇有皇家的大气,我等还没欣赏够女皇您窜逃的身影,怎么就停下了?”难得毒舌的清霖眯着眼,紧盯着笑得嫣然的凤熙舞,话里满是挪揄。
  “焰国陛下的嘴是越来越犀利了,以前从未听闻这般能言善道,莫不是跟那贱人学的?”柳眉一挑,笑得好不风情,“只可惜,这般字字珠玑之语你只能留到地下去陪那个贱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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