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鼓风云

    在厦门的日军特务机关，铃木少佐正在训斥一群日伪特务汉奸。
    铃木面无表情地说：“抗日分子炸了我们的弹药库，厦门发生了这么大的，你们、你们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铃木指着他们手发抖着。
    众特务低着头，谁也不吱声。
    铃木接着哀叹说：“诸君，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耻辱啊，真是耻辱！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所负责的特务部门在事前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的情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无能。
    一个小队长脱口说：“少佐阁下，咱们的情报都来自‘雪狼’，这次‘雪狼’不是也没有情报吗？“
    “八嘎，帝国间谍之花岂是你们评论的！”铃木忍不住地骂道。
    特务小队长被吓得一个立整说：“哈依，属下该死！”
    铃木接着说：“你们不是说，厦门已控制在我们的手上吗，而那些抗日分子却大肆破坏、自由进入！他们进入我们的领地就像进入他们家的后院，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这是蔑视，懂吗？这是对帝国特工的侮辱！这帮可恶的支那人，太嚣张了，太放肆了，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他们就不知道害怕！我命令你们从现在开始全力对付抗日分子，只要有嫌疑的就抓，抓住之后将所有的酷刑都过上一遍，还不招供者直接拉出去枪毙，不用再浪费精力了！我的命令都清楚了吗？”
    所有人都站起来大声道：“嗨，少佐阁下！”
    早晨，在通向鼓浪屿内陆码头的小路上，张仲敏化装成一个商人模样走在前面，汪东海则化装成一个伙计，提着个木箱子跟在后面。
    远远看去，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商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码头附近。
    张仲敏从汪东海手上接过皮箱，压低声音说：“回去告张教授，说合作很愉快，谢谢他的帮助。”
    汪东海也低声说：“张教授也让我转告你，一定要多保重，如有机会，他还想与我们再合作。”
    “你告诉张教授，这个机会还有的。你在岛上，要多保重。”张仲敏说完转身欲走。
    汪东海急忙上前，小声地说：“站座，你还有什么交代的？”
    张仲敏想了想，压低声音说：“你还是我的手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要地下党要保持有度，要好好地给我活着，我还有任务交给你。”
    汪东海感动地说：谢谢，我随时听从站长的召唤。
    张仲敏这才转身离去。
    张仲敏站在商船上，向汪东海挥手。
    汪东海也向张圣手挥手告别。
    商船缓缓离岸，驶向浩渺的大海……
    汪东海很快又回到位于鼓浪屿的大田旅馆内，张教授忙问：“张站长安全地送走了？”
    汪东海点了点头又说：“张站长临别时，让我转告，你们合作得很愉快，谢谢您。”
    “张站长客气了，他是个有血性、有正义，值得我们敬重的朋友。”张教授有感而发。
    刘子风也感慨地说：“是啊，如果国民党中多些张站长这样的有识、有义之士，国共精诚合作，日本鬼子就不敢这么猖狂了。”
    张教授倒了一杯水，递给汪东海，又招呼刘子风坐下来。
    张教授着急地说：汪萍又发现了庆芳的行踪，咱们来分析一下。
    “庆芳？”刘子风有些惊讶地说：“有些日子没看到她啦，在哪儿看到的？”
    “嗯，就在昨天晚上，庆芳扮作一个阔妇去了维纳斯歌舞厅，汪萍派人悄悄跟了上去。在歌舞厅内，汪萍趁着停电时的混乱时机，检查了她的抻包，没想到包内居然有一把‘袖珍’勃朗宁手枪。”
    “勃郎宁？”汪东海十分惊讶地说：“袖珍勃郎宁手机与人的手掌一般大小，它的口径仍然保持在5.6mm左右，具有足够的杀伤力，多是高级间谍特工防身自卫的武器。”
    “照此说来，她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刘子风说。
    “是啊，我现在更加怀疑她就是潜伏在鼓浪屿的日本特务‘雪狼’？”张教授疑惑地问道。
    刘子风沉思着说：“其实，我对庆芳的怀疑，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证据。从一开始见到她后我的突然被捕，到游行队伍遭到日伪军警围堵、她带领学生骨干撤退时学生的突然失踪，以及各界联合会的郑姐遇害时、在扶椅上刻下的‘QF’英文，种种迹象表明，都似乎与她有着某种联系。”
    “‘QF’英文，那不是‘庆芳’拼音的第一个字母吗！”汪东海突然惊叫起来。
    张教授又补充着：“在我们抓到林金河时，林金河刚说出抓‘庆’时，就被飞来的子弹击中后心，倒地身亡。”
    “林金河会不会说的是‘庆芳’杀人灭口！”汪东海又插话道。
    张教授想了想说：“你们等一等。”
    他起身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弹壳说：“我当时去追那个开枪人时，从草丛中找到的，就顺手捡了起来，你们来看看。”
    汪东海拿起子弹壳仔细看了看，满有把握地说：“6.35mm子弹，勃朗宁BABY或柯尔特M1908用的就是这种子弹。”
    “你确定吗！”张教授一脸严肃地问。
    汪东海认真地点点头。
    刘子风问汪东海：“你是说这个子弹是庆芳用勃郎宁发射的，她在关键时刻击中了林金河的要害，防止了自己的暴露。”
    汪东海说：“应该是这样。”
    “好精准的枪法！”刘子风倒吸了一口气
    张教授变得激动地说：“这是一个重大发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分析又距目标前进了一步。”
    张教授说着又站起来，踱着步子说：“这些证据很重要，但还不能够完全证明庆芳就是潜伏的日本特务‘雪狼’。”
    汪东海盯着张教授问：“张教授，你是不是又有新的想法？”
    张教授点点头说：“是的，我们要把“雪狼”引诱出来，当面抓住她。我想把这个行动叫做“诱狼计划”，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刘子风和汪东海异口同声地说。
    “不过，计划的实施，还需要张站长在漳州帮我们一个忙……”
    汪东海高兴地说：“这个任务交给我，我马上联系张站长。”
    “好！”张教授停顿了一下说：“那我们就按计划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