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

第11章


我们因为文殊的关系勉强算是朋友,现在已没有做朋友的必要,今天我崴到的脚就算是我不告诉他文殊下落的报应好了。哎,不知道现在文殊怎么样了。
我动了动伤脚,疼痛加剧,看看好像肿起来了,得去瞧医生了,我心里想。作为一个单身女人,一个没有什么亲人、没有什么爱人的单身女人,我是知道要好好爱护自己的。我小心提防着因为不经心而把伤痛变成大病而带来的不便。我知道没有人会照顾我,没有人会为我端茶倒水小心侍候,如果我不爱护自己就没有人爱我。
看自己的伤要叫救护车有点小题大做,可是自己去也有点力不从心,想想无亲可依,只有靠友了。闺蜜文殊不知道身处九寨沟的那个沟壑,其他的也没有让我可以表现软弱的朋友,除了一个李怡媚。说起李怡媚我也知道她对我是够朋友,我们也曾经戏言以后要一起养老,但是那都是我们健康力壮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交往也一直是站在互相欣赏的角度上,从没有真正互相帮忙的时候。如果我打电话给她她会不会意外?
撑起身子,想自己去医院算了,还没等我站起来就又跌在沙发上,看来我自己是真的不行,别说挂号看病了,我现在就是下楼坐车都没有能力。无奈,我只好拨了电话给怡媚。
“喂?你在哪里呀?”她的声音很欢快,背景也很吵闹。
“你在哪?”我问她。
“在酒吧呢,这个时候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呢。你怎么样,和大帅哥结束了?”她在电话那边笑的吃吃的。我还听见张逸的声音让她收敛点。
“怡媚,我在家,你,你能不能送我去趟医院?”我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你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现在在哪?你哪里不舒服呀?快说,你急死我了。你现在在哪呢?”她那边连珠炮的说起来。
“我在家。”我轻轻说。
“你等着,我马上来呀。”她迅速的挂上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拨了文殊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边传来机械的女声。
怎么回事,文殊关机了。
我顿了一下,又拨了方自在的电话。
通了。
“喂?我是方自在。”那边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是我。”我说。
“我知道你是谁呀?”
我当时就气的要死,好歹我也在你手下工作5年了吧,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是谁呀?”淡淡的女声,是文殊。我神经质的立马往闹钟看去:21:45分,这个时候文殊还在和他在一起,他不会真的吃了文殊吧?
“喂?是我,叶知秋,文殊在你旁边吗?你让她接电话。”我一急,说话就顾不上尊卑了。
“你在和谁说话?”他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我说你让文殊接电话。这么晚你们怎么还在一起?我告诉你文殊可是良家妇女,你不要污染她。”我怪叫。
“是知秋吗?让我来听好不好。”文殊的声音传来。
“不是知秋,是别的人,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去外面接,你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方自在的声音立即变的温柔。
“方自在?方自在?”我在这边急得跳脚。
“喂?”他那边的声音变得安静,看来是躲了个地方说话。
“喂,你到底把我们家文殊怎么了?你不会是真对她出手了吧?我告诉你呀,别以为文殊没有什么亲人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她。”我在这边大吼。
“我很感谢你对文殊的维护,现在换我照顾她了,你以后就不用操心了。”他说的干净利落。
“方自在,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是咱们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是以文殊亲人的身份和你沟通的。文殊父母已逝,没有其他亲人,刚刚遭遇爱人背叛,她是个可怜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你出身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想问一句你是否有能力保护文殊,以后会如何待她?”我问的认真,语调严肃。
“我告诉过你了,文殊会是我的,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他不耐烦了。
“我要你发誓。”
“我发誓,一心一意,至死不渝。”他一字一顿的说。
“好,谢谢。”我挂掉电话,方自在的誓言我相信。看来左意凉是真的没有机会了,不过和方自在相比,左意凉就给比到臭水渠了,毕竟在他身边5年,我还没见他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自动送上门撵不走的不算。
“知秋,知秋?”大门传来惊天动地的擂门声,李怡媚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我在呢。”我挣扎着单腿跳到门边打开门。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她双手在我身上摸索。
“李怡媚,我很好,只是扭到脚了。”我不好意思的朝跟着她后面的张逸笑笑。
“扭到脚?怎么会扭到脚呢?冷逸尘呢?他不是送你回来的?”她抓住我使劲问。
“我是不小心扭到的,冷先生送我到家之后就离开了。”我没有对怡媚说实话,这个时候没有必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我看看脚怎么样?呲,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看,都成包子了。”她伸手扶起我:“不能走吧,让张逸抱你吧。”
“不用。”我连忙推让,怎么能让张逸抱我呢,先不说我适应不适应,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呀,再说我的脚也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只是,让你们赶来送我去医院不好意思了。”
“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们是朋友,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她横了我一眼,用力撑起我:“小心点呀。”
一路呼啸的赶去医院,我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怡媚忙左忙右的去挂号、交费。医生给照过片子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扭到筋了。
“怡媚是个很关心朋友的人。”坐在我身边的张逸说:“你们其实本质上是一种人,什么时候都和人保持着距离。”
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什么意思呀?
他英俊的脸上有着失落:“现在怡媚和我交往,我总感觉她说不定下一刻就要离我而去,她对我看似很亲昵,但是我感觉我一直走不到她的内心,她的灵魂高高的站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躯壳和人缠绵、恩爱,仿佛看一场戏。”
“是么?”我讷讷的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其实也看出来了,今天送我来医院,怡媚一点都没有用到张逸,她一手包办了所有的事情,张逸想去帮忙,她一句:“她是我的朋友。”就给堵了回来。
她的意思我知道,他们两个交往,他对她好应当,她对他好也应当,但是我是她的朋友就不需要他帮忙了,界限画得很分明。
“你们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心思不能放开呢?享受别人的关怀和照顾不好么?为什么要这样牢牢的把自己的心挡住不让人靠近?”张逸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问题太简单也太复杂,不过这样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单纯而温和的人。
 
第十六章
看完伤脚,询问了我需要注意的事项,李怡媚又体贴的把我送了回来,还夸张的买了一副拐杖。
“好好练练呀,以后一段时间你就要依靠它走路了。”她说。我简直怀疑她是故意想看我出糗,见过谁崴到脚架拐的?
“真的不用我陪你么?”她和张逸把我送回家后又问了一次。
“真的。”我确定的再点了一次头。只是崴到脚了,不是什么大事,让她牺牲约会时间来送我去医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好意思让她抛弃男朋友陪我。其实有什么陪得呢,我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好,我们先走,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没有坚持,将拐杖放到我身边和张逸离去。
“你好好休息。”张逸微笑的说。
“好。”我微笑的点头,看着他们相携离去。大门闭上,一室宁静,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环视一下房子,突然觉得有点空旷。电视里正在热热闹闹的上演一场家庭闹剧,一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一个男人暴跳如雷……我拿起遥控器转台,现实中的悲惨事情已经够多了,何必再在电视中看悲剧呢。韩国电视剧《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正在上演,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饭。我看过的电视剧不多,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心情,但是这部电视剧我倒是断断续续的看了个大概,一个平凡的家庭,温馨而热闹。电视上操心的妈妈正在担心三个已经大龄的女儿还有要结婚的意思。“你们最小的都已经26岁了,难道真想当一辈子老姑娘?我新年愿望就是你们赶快嫁出去。”她说。
我勾起一抹微笑,我28岁了,如果妈妈还在,她会不会这样说我。我记忆的妈妈永远停在我十七岁时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孱弱、憔悴而悲伤……
我十五岁时和她开始相依为命生活,但是仅仅两年她就抛下我了,让我从此孤身一人。我恨她,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想她,就连她的照片我都牢牢的锁起,不想去看。她曾经说过我太好强了,以后一定要找个好好人好好爱护,要像她一样过的很幸福。她以为的幸福没有长久,而我的好强则让我生活的昂首挺胸。
伸手拍拍脸,怎么又想起她了,说好了不想的,看来真是年纪大了。
单腿跳到冰箱里,嫌恶的发现里头扔着还是文殊在的时候买的几瓶啤酒,不过聊胜于无,也是个消遣的物件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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