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替嫁后我在冷宫爆红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负伤


    帘子掀开的一瞬,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药草香味的血腥味迎面涌来,江宁下意识的捂住口鼻,这才勉强将的心中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马车内,沈清蓉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姿态倦怠的依靠在车厢边,双眼轻阖,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那雪白的素衣上,隐约有鲜红的血色从其中她胸口的位置渗出,像是在心口上晕开了点点红梅。
    “娘娘。”凌月上前,笑着对的江宁露出了那缺了一个门牙的牙齿,她声音压得极低,“你们是来探望皇后娘娘的吧。”
    折柳表情古怪,江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长时间,凌月又何尝对她们露出过这么和善的表情?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不难理解,这马场本就没什么隔音效果,怕是方才马车外的谈话声都尽数被凌月听了去,就算以往他们之间素有恩怨,但到了此时,竟也因为沈清蓉而被迫站在了同一边。
    “嗯。”江宁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只随着折柳一步步朝着沈清蓉靠近。
    这皇家的马车虽然宽敞,但是若是一下子容下四个站立的人还是颇为费劲,凌月微微欠身,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折柳扶着江宁在沈清蓉身侧落了座,江宁垂下眼,安静的看着她,沈清蓉表情平静,黑亮的发丝自然垂在脸颊边,衬托得她的脸颊愈发的苍白憔悴。
    手上的伤口还未曾痊愈,又或许担心被人看到其伤口的狰狞,所以依旧被纱布包扎着,自然的放在她的腰间。
    “咱们走吧。”江宁起身,“既然娘娘再无危险,那本宫就先告退了。”说罢,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马车。
    折柳微微一怔,随即小跑着跟上,方才出了马车,折柳这才开口问道,“娘娘,您这就看完了?”
    “嗯,看完了。”
    “就这样?”
    江宁快步前行的动作不小心扯到了膝盖的伤口,江宁脚步踉跄了一下,“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折柳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两步上前搀着她,回了自己的马车。
    回去之后,折柳便立刻去找太医寻了药草来给她上药。
    本身折柳是要去找太医来给江宁诊治,却被江宁以太医忙于给皇后娘娘诊治为由拒绝,两人僵持了片刻,折柳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最终妥协了。
    折柳扶着江宁坐下,虽说她答应了江宁的要求,但心中却还是因为江宁行事而颇为不满。
    她一边拿了帕子将江宁伤口上的泥土擦拭干净了,一边鼓着嘴有些不满的嘟囔,“娘娘也真是的,别人都说了手是姑娘家的第二张脸,您倒好,别说第二张脸您不在乎,第一张也搞成这样。”
    她说着又清了帕子朝着江宁的侧脸的覆去。
    江宁接过帕子,漫不经心的在自己的伤口上轻点着。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你的脸受伤了,可能陆风也就不会再心悦你了?”
    折柳莫名的被她噎了一下,心中愈发的委屈了,“这哪有说得清楚呢,哪怕是我跟陆风在一起那么些日子,我有时候也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折柳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旁,又用竹片沾了一点药草送到江宁的伤口上。
    江宁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裸露的皮肉瞬间沾上了药草,突如其来的刺痛感激得江宁险些尖叫起来。
    她猛地一缩手,却没有退回半分,江宁垂眼,目光猝不及防落在自己向上的掌心上。
    她的大拇指尾端到掌心的一整块位置的皮肤都尽数被地面的沙石擦了去,整块血肉的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颇为恐怖。伤口边缘的皮肤上擦进了些许沙土,留下了腌臜的一片。
    江宁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
    然而,折柳却像是从她的这一动作中看出了什么别样的味道,她拽着江宁指端的手微一用力,迫使江宁看她,目光中有了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
    “娘娘,您也看到了皇上方才看您的表情,他明显是不喜的。”
    江宁不以为意,“要不是皇后娘娘受伤我也不会去。”
    “就算您不去也会有别人去。”
    “那要是别人也不去呢?”
    “那皇后娘娘也不会有危险。”
    “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
    “为何没有?”
    “就是没有。”
    “如果不给皇后娘娘找药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她不会的。”
    折柳一句话说完了,似乎是觉得有些失言了,尴尬的垂下头去给江宁继续擦药。
    “为什么不会?”
    江宁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折柳的头顶。
    折柳不言。
    “是因为其实皇后娘娘的伤口并没有他们说的这么危险,还是说他们本来大就有足量的药,只是告诉本宫没有?”
    折柳上药的手略微一颤,竹片顶端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江宁的伤口。
    江宁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娘娘。”折柳声音沉沉,“皇上既然那么做那肯定有让他的道理,咱们相信他便是了。”
    江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平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盯着面前的折柳,声音里是让人心颤的平静。
    “你们相信他,是因为你们都知道真相,那我呢?我相信他的理由是什么?”
    折柳身子一僵。
    “我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被耍得团团转,我只是尽了自己的力量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你们反过来责备我为什么不信任他?”
    江宁的嘴唇微颤,声音却平静得有些诡异。
    折柳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小心翼翼的给江宁处理伤口。
    “是奴婢失言了。”
    她小心翼翼的给江宁上好了药,用纱布将江宁的手包扎好,又仔细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她又重新单膝跪了下去,掀开江宁的衣裙,准备给江宁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就在掀开的片刻,折柳的动作瞬间顿在了原地。
    一滴水滴落在江宁膝盖的伤口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江宁再次龇牙咧嘴。
    等到心情平复了些许,江宁垂头看向身前的折柳。
    一低头,却见折柳正垂头啜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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