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替嫁后我在冷宫爆红了

第二百零五章 退位


    沈同进入长乐宫的时候,沈清蓉已经开始生产,殿内时不时传来阵阵沈清蓉的有气无力的喊叫声。
    “皇上。”沈同没有带随从,他一身布衣,仪容端正,腰佩长剑,神态中并无半点纵欲的颓靡气息。似乎已经为这一刻准备多时了。
    “老臣担心蓉儿和皇子的安危,所以特地前来等候。”
    穆景昭来回踱步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岳父大人关心皇后和孩儿,朕感激不尽。”话里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半点感激之意。
    两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在门口踱步了不知道多久,屋内沈清蓉痛苦的哀嚎逐渐有了力竭之势。
    眼看着穆景昭和沈同额角都有汗水躺下,凌月颇为贴心的将二人引到了一旁的木桌前坐下,又十分贴心的呈上了热茶。
    两人围桌对饮了片刻,相对无言,这时,里室顿时爆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沈同顿时如释重负起身,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反观穆景昭,他脸上的焦急并没有因为皇子的出生而舒缓半分,反倒是更为凝重了几分。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沈同见穆景昭没有动静,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神情中似有几分轻蔑。
    “并无。”穆景昭说着,随着沈同的动作起身。两人一同来到了产房门口。
    屋内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稳婆抱着布包来到两人身前。
    “恭喜皇上,恭喜沈大人,是位小皇子。”
    沈同面露大喜之色,上前接过了稳婆手中的孩子搂在怀中,动作万般轻柔小心。
    而穆景昭的身形却是在听到“小皇子”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一僵,连脸上牵强至极的笑容都僵了僵。
    “好孩子,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孙儿!”沈同肆意大笑起来,那笑声似乎是惊到了怀中的幼儿,孩子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沈同恍若未闻,脸上的笑容不减,他抱着孩子,不断用粗粝指头逗弄着小孩的脸颊,“皇上,臣看这孩子眉眼清俊,啼声嘹亮是为不世之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穆景昭表情冷漠,眼中似有刻骨寒意,他眼神并未在沈同怀中婴儿身上停留片刻,反倒是目光幽幽看向了产房内。
    “多谢岳父。”
    屋内雷声阵阵,夏季潮湿闷热空气在屋内凝滞,昏暗灯光下,沈同肆无忌惮的大笑和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号声混在一起,让人心中生寒。
    沈同依旧低头逗弄着自己怀中的婴儿,他笑着,忽然转头望向自己面前的穆景昭,“这孩子出生时伴随着十年难得一遇的祥瑞之兆,想来并非凡人。”
    他忽而抬头望向穆景昭,脸上的笑容更甚,“臣以为,如今京中动荡不安,人心惶惶,不如将皇后诞下麟儿的消息公告天下,也好定一定民心。”
    穆景昭抬头望他,双目微眯,眸中有寒光闪过。
    “公告的话臣都帮皇上想好了。”
    殿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一会儿的功夫,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兵涌入了殿内,将穆景昭团团围住。
    沈同手一抬,诸位士兵瞬间拔剑出鞘,殿内寒光阵阵,剑锋直指穆景昭脖颈。
    “不如就说,陛下深知治国无能,再加之身体欠安,所以决定封新出生皇子为新帝,自己则退为太上皇,从此不问朝堂之事,如何?”
    穆景昭皮笑肉不笑,“岳父大人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朕如今正直壮年,身体康健,朝堂之事,便不劳岳父为此操心了。”
    沈同依旧是笑,“皇上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你那名武功盖世的禁军统领被困在清水县,分身乏术,那位身为禁军副统领的柳家小公子草包一个,领军能力不及他家阿姐的千分之一皇上还等着谁来救你?”
    穆景昭微微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岳父如今恶名在外,怕是夺走了我穆家的江山,也拿不稳哪。”
    沈同依旧是笑,“岂敢岂敢,皇上当初都能用尽卑劣手段夺取柳家小姐的军功登基,届时老臣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就算老臣有万般恶名,也比不上皇上的千分之一呐。”
    穆景昭脸色突变,他盯着沈同,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咕噜声。
    他咬紧牙关,声音沉重却又带着几分颤抖之意,“朕为恭国的国土抛头颅洒热血,驰骋疆场,那军功本就是朕应得的,何来夺取不夺取之说?”
    沈同听到这话,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倒是难得的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皇上先一手促成柳小姐和柳将军的会面,让她的身份被当众拆穿,顺理成章的拱火,让柳将军将其当众处置,又演得一场英雄救美让诸人感慨皇上有情有义,何等高明的手段,让人闻之叹服。”
    沈同的声音始终平静无波,脸上却极尽嘲讽之意。
    论卑鄙无耻,我哪比得上您啊?
    穆景昭一张脸又青又白,若不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不然大概已经冲上去将沈同千刀万剐。
    “只可惜了柳家那丫头。”沈同无奈叹息,“她大概还会以为陛下当初娶她为妻又下令堵住提下悠悠之口,当真是为了维护她最后的一点尊严,却不知皇上得了军功得了美名亲手造就了她终身的残疾却还是不愿放过她,还要把人像鸟一样豢养起来,永绝后患,让她郁郁而终。”
    “信口雌黄。”穆景昭怒啐了一口,脸上的肌肉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若不是朕护着她,她早就死了。她能苟活到今天,都是朕额外开恩,都是因为朕,她才勉能有一条活路!”
    沈同依旧笑着,他表情淡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穆景昭,神情平和,像是在对待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若是能选择,那孩子大概宁死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她宁死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隐约的,穆景昭感觉自己胸口的某一处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只是浅浅的一个口子,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感确实随着他的血液淌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穆景昭,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江宁淡漠冷静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忽然有点眩然,胸口被江宁刺过地方传来阵阵钝痛,那股疼痛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几乎将他全然击溃。
    恩断义绝。
    她宁死也会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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