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暖微光暮及你

068 与他宣誓


    后来,许巷迟知道了,凌星往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因为他是一个心怀英雄主义,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因为过于强大的成绩,招来了很多的人,可其中有诋毁也有奉承,但唯独没有多少真心。
    在许巷迟的眼里,凌星往就是什么都好。
    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高二的时候,许巷迟为了追随凌星往的步伐放弃了她擅长的历史,选择了物理。
    凌星往在独自发光,而许巷迟在暗处观望。
    可生活也不光是这样,也有很多恩赐给予许巷迟。
    比如在食堂里,许巷迟将多带着的小册子借给了凌星往,之后的每次吃饭,许巷迟都会多带一两本小册子,凌星往也都会朝她借。
    还有小卖部的碰面,还有一起擦黑板的碰巧,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构成了许巷迟对凌星往的期待和向往。
    凌星往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星往星往,像星星一样令人向往。
    高三的之前的暑假,他们也算是比较熟悉的关系了,可不速之客来了,来者是姜孜。
    姜孜的到来把她“苦心经营”的所有计划都一一瓦解了,她就此成为了最佳的观望者。
    距离高考一百天的誓师大会到来时,许巷迟和凌星往被选为代表共同领誓。
    台下,凌星往站在她的身旁,悄声问她:“一百天之后想去哪里?”
    许巷迟被凌星往的低声吓到了,眸子故意的撇开,缓缓的说道:“凝见吧”
    “我很喜欢凝见的梧桐树。”
    凌星往听到之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你要加油哦。”
    许巷迟眸神在游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待到凌星往的目光看回稿子的时候,许巷迟凭借着狭隘的余光,观察着凌星往。
    随后他们一起上台,台下是乌泱泱的一片,而台上红毯加持,聚光灯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师将话筒递给凌星往,凌星往接下后试了试声音,递给了许巷迟,此时安静的礼堂传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哄闹。
    站在台下的常主任凭借自己洪亮的声音,喊道:“吵什么呢?你们现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吗?”
    “啊?!”是常主任的习惯性语气词。
    许巷迟趁乱接下了话筒和凌星往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礼堂在常主任的“威压”下安静了下来,许巷迟和凌星往同时将手里的纸条塞到口袋。
    凌星往按照要求说道:“请各位同学起立”
    凌星往话音一落,礼堂里发着同一个动作的声音,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响应凌星往的话语。
    见大家都站起来了,凌星往继续说道:“请同学们右手握拳,放于耳侧上,跟我们一同宣誓”
    许巷迟跟着:“我们一句,你们一句”
    所有人继续响应号召,右手握拳放于耳侧上,看向了凌星往,许巷迟的余光也不例外。
    凌星往满眼意气风发,自信且坚定的看向台下道:“今天站在赢考的战场上,我以青春的名义,庄严宣誓。”
    下面的同学响应着:“今天站在赢考的战场上,我以青春的名义,庄严宣誓。”
    许巷迟面带笑容,以与凌星往一般的目光看向台下大声道:“生于世上,志在辽阔,起于晨曦,拼在今朝。”
    台下同学不甘示弱,声音比话筒里的还要大:“生于世上,志在辽阔,起于晨曦,拼在今朝。”
    凌星往:我要为自己拼出未来,我要为父母增光添彩,我要成为社会栋梁之材。
    许巷迟:在成就梦想的路上,我将以最饱满的激情,最昂扬的精神,最坚韧的毅力。
    凌星往:凝聚奋进力量,书写人生华章。
    许巷迟:少年狂,我自强。
    凌星往:挥斥方遒,斗志昂扬。
    许巷迟:剑出鞘,量锋芒,迎战高考,我创辉煌。
    一句有一句的接着,同学们也不甘示弱的一句有一句的喊着,仿佛着不仅仅是宣誓,而是代表了他们高考必胜,前途似锦的坚定。
    是对这么多天压抑情绪的宣泄,是对暂时失败的谅解与缓冲,是对暂时成功的警醒与自信,是对这滚烫未来的期盼与向往。
    气氛在同学们的宣誓中到达了高潮,大家下意识的看向身边陪伴自己的同学,好友,闺蜜,兄弟,老师。
    在这一刻,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都喜欢彼此的未来无限光明,彼此的人生一路坦途。
    说着许巷迟的脸上被激动染红,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凌星往,恰巧凌星往也低眸,两人相视而笑异口同声的说道:“我自信!”
    “我成功!”
    台下的同学将身体里积压已久的力量解除了封印,回应着喊道:“我自信!我成功!”
    宣誓即将走到尾声了,两人同时收回目光,看向台下的老师和同学,欲要大声。
    此时的所有人好像拥有的心灵感应一般,都知道了,最后一句是什么,想都没想的放声大喊道:“我行!我能行!我一定行!”
    此时的礼堂就像是沸腾了的油锅掉入了一捧清水,轰鸣的刺耳声差点要穿透天花板,常主任和其他的班主任,任课老师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许巷迟想,这大概是最符合老师心意的“炸油锅”画面吧。
    许巷迟的目光没有在犹疑,在众人话音快落下之前,看向了凌星往,心里想着。
    凌星往,你要一直自信。
    凌星往,你会一帆风顺。
    凌星往,你会一直行的。
    众人话音将落许巷迟就收回了眸光,而就在这时,凌星往看向了许巷迟。
    看到了许巷迟看向台下的所有人。
    凌星往转回头拿起话筒,完成继续的仪式:“宣誓人,凌星往。”
    许巷迟紧随其后,面带微笑拿起话筒:“宣誓人,许巷迟。”
    这时的台下大家不在开玩笑说着凌星往或是许巷迟的姓名,而是正经且大声的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个神圣的日子,得出“拼搏一百天,幸福一辈子”的日子。
    一百天可以很长,但也可以很短。
    在这一百多天里,许巷迟经历了很多。
    一百天后,她面临了很多问题,这些对当时的她来说是刺骨锥心的世纪难题。
    是让她觉得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是她产生想要放弃生命的源头。
    至于问题就有:
    得到高考失利。
    痛骂自己。
    痛骂成绩。
    放弃所有约定。
    放弃民办本科。
    放弃复读。
    觉得没脸出门。
    觉得没脸见人。
    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一片黑暗。
    觉得自己特别的差劲。
    许巷迟坐在床边,自言自语的说着:“可后来呢?”
    “没有过的坎过去了,没有实现的愿望实现了,十八岁没有考上的学校也考上了。”
    “但,她失约了。”
    “十七八岁喜欢的人,这辈子也没法再爱了。”
    其实人生就是翻山越岭,那一刻你觉得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在时间的冲刷下,就变成了一个个踏板石,支撑着你走完孤独的一生。
    其实当她洋洋洒洒的做完这场梦后,她对于青春的遗憾已经释然了。
    凌星往和她的缘分只在高中,不会在未来,即便凌星往还活着,她觉得结局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人生就是这样,走一路看一路。
    一路有一路的景色,一路也有一路的陪伴者。
    当时的景色是独特宜人的,当年的陪伴者也是最好最爱的。
    事物处在永不停息的变化发展中。
    许巷迟觉得她不能苛责从前的陪伴者,要求从前的人陪伴现在的她。
    那样太无理取闹了。
    上帝不许她无理取闹。
    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
    上帝不允许任何人无理取闹。
    她也是任何人而已。
    许巷迟看着电视里想起了那个被获救的女生,做笔录的时候,那个获救的女生由于被吓傻了,所以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交代到,即便犯罪嫌疑人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没有多说出什么。
    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了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呢。
    五年,可是四分之一的凌星往啊。
    五年了,那个获救的女生出面推翻了当时被威胁说的话,她要为救她的年轻生命说话,她想为苟延残喘的五年赎罪。
    犯罪者伏法,亲近者欣喜,知晓者痛快发声,而爱者郁郁寡欢,耿耿于怀。
    许巷迟关掉了电视,拿过桌旁的检查单,一手丢进了垃圾桶,想都没想的站起身,离开黑暗的房间。
    许巷迟像梦里那样坐上了公交车,随着时间流逝,熟悉的女播音腔道着:
    “请上车的旅客拉好扶手,下一站,梅花山。”
    一想后来的事情,她的脑海和胃就开始翻江倒海,脑袋靠着车窗下面,眸子看着外面蓝色的天空。
    兴许是离梅花山又近了,梅花的红慢慢的出现,一点一点的占据的许巷迟的视野。
    春风虽轻,一风扬,花瓣四起,红了遍地。
    到了山门下,许巷迟看到一家小店,里面卖着梅子果酱,许巷迟拿了一瓶,付完钱就上山了。
    看着漫山遍野的红梅,想着凌星往的身影,一切好像真的是一场梦。
    愿大梦初醒
    所有心思都能勇敢!痴心妄想不再存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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