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七月我死去

第22章


尚公子本想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可谁知,方友伦转身竟给尚公子一拳。
其他人见状均上前拉着方友伦。并都劝慰着。
方友伦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他得知是尚公子要求菲云去为他买吃的时才出事的,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尚公子碎尸万段。
尚公子虽心有愧疚,但对方友伦的态度和做法他还是很生气的,毕竟人已经死了,再为其做任何的追究也都于事无补。再说了,也没人会想到能这样。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拳挨的很冤。
小OK拉着友伦,劝:“别这样友伦,没人会想这样的。菲云刚刚离开,她也不想看着你这样啊。”
方友伦还是难以自控,对着尚公子骂道:“操你个贼妈的,你怎么就那么懒呢啊!还说医院里得留个男人才行,行你妈个B啊。”
“我知道能发生这事儿吗?再说了也不能全都怪我啊...”尚公子还在一边强辩道。可他的话让方友伦越听越想打死他。
方友伦正要挣脱开去打尚公子,这时就听虫仔妈在一旁大喝一声。“住手,全停下。”
大家都吓了一跳,望着虫仔妈,不知她要说些什么。方友伦很不情愿地抖擞开了小OK抱在他腰上的手。
“菲云的死...怪不得旁人。因为,你看...”虫仔妈将一张CT片递给了方友伦。“这是笔仙索命...我想,虫仔想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方友伦拿着那张CT片-----此刻他手中的那张CT片已经完全清晰。变成了一张彩色照片。
他又拿出了菲云的手机,手机显屏上,那最后的已接来电-----7788666,和CT片里所呈现的画面竟与他当下所看到的完全一摸一样;就好像是从他的眼睛里拍出来的一样。
手中此刻已完全清晰的CT片与眼前的现实悄然重合,方友伦脸上复杂的神情没有人可以形容的出。但是看着确实让人心疼。
“看来,你们手中的那些还未清晰成像的CT片都将有可能如菲云一样....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危险。”虫仔妈这样说道。
原来,虫仔是在给我们暗示,原来虫仔在昏迷前所看到的都是与我们将要死去的有关情景。
方友伦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来一股绝望之感,同时也伴随着人性本能对未知的死将要发生在自身上的恐惧。但饶是如此,在他的心里还藏有一丝的侥幸之情。
那些不算CT片的CT片是虫仔给我们留下的暗示,也是我们能逃过笔仙索命的一线生机;虽然尚有六张还看不清楚内容,但虫仔已经为我们做出了这些,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得看我们自己了。
求神不如求己;其实所谓的神不过也就是能拯救自己的人。
现在菲云已是如此,再将自己困禁于悲伤之中也是没用。
死者已矣,随鹤了之。
转头望望自己身后目前扔还尚在的朋友们,方友伦要做的-----或是他们每个人要做的还有很多;而这些,那个毫无疑问的共同之处就是要拯救自己。
而要拯救自己,逃开笔仙抱负的前提就是先要弄清虫仔给他们留下的那些模糊而又看不清内容的CT片。
这些片中所表现出来的暗示模糊而又抽象,均不是当下所能知道的。究竟该如何处理呢?这些,都是我们该考虑的...
虫仔给我们留下的...多是关于我们的死亡线索,所以,要救自己,就显得弄清这些CT片到底拍到了什么内容。
方友伦将这些他所想到的都告诉了大家。大家在恐惧之余也显得无可奈何,毫无举措,一时之间也沉默了下去。
望着手中的那些CT片,方友伦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能将这些剩下的意念构图清晰呈相出来的话就好了...等等,清晰呈相...
方友伦想到此处,突然把头一抬,眼睛如狮子扑兔般地锁定了站在那儿的艾杰。
其他人见到友伦的目光突然如炬;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艾杰后-----当下,每个人便也明白了友伦现在所想的事情了。
“艾杰...”方友伦说,“我们这些朋友中,也就只有你对电脑图像重新处理有所了解...”他将手中的CT片递了过去,“能搞定吗?”
方友伦的委托及朋友们寄托希望的眼神怎么会让她置之不理呢?所以,艾杰很干脆地接了过来,并打包票说一定能将这些片子处理的清晰清楚。
艾杰何许人也-----我们在开头已经略微地介绍了她,就是那个拿着DV机跟拍友伦囧相的女孩儿。
这丫头的爸爸是当地警署物证鉴定还原科的,说起来也很了不起,年轻的时候曾还原过一张胡耀邦下乡走访时期的工作照,从此名声大震,在本地也很有名。
艾杰的妈妈是搞摄影的,对处理图片、图像技术也颇为在行。所以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她也多少地熏出些这方面的能耐来,而她本人也对此有着过人的天赋。那次生日聚会;关于方友伦的被整的小短片,就是她自己在电脑中剪辑完成的。熟练和技术可见一斑。
大家听了艾杰的话后,希望顿时在心中升起。但同时又有另一种更大的困惑必须让他们严肃对待-----就是应该怎样通过虫仔的暗示能提前或是在危险来临之际第一时间地逃过呢?
但是,以当前的状况来看,也就只能先等着艾杰将那些图片清晰还原后再走下一步了。在此之前,大家毫无疑问地都得提心吊胆被动地等待着。
第十五章
 15
文体小诗:
昨晚,听见有声,未敢起身查个究竟
等到天明
发现墙上竟有几道手指甲的刮痕,很轻
我,触摸着,它在夜里,留下的浅凹的罪行
心,忐忑着,今晚,我是否,还有命
正文:十五章
自从菲云死后,方友伦与尚公子的关系便没有从前那样近了。
方友伦虽知道菲云的死是必然的,是无法避免的一场诅咒,但他的心里还是不愿意原谅尚公子-----因为毕竟那天他在场......
如果他当时没有叫菲云下楼去买东西的话....
哼哼,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什么‘如果’啊。我们有没有命都很难说呢。
朋友们对他俩日渐疏远的关系感到很窝心,也试图从中间说了很多好话来尽量修复。可是,方友伦和尚公子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先向对方伸出合好的手。
二人的关系,也就此僵着。
6月27日。
在菲云的葬礼上,大家悲痛肃穆。菲云的朋友们也都相继到场追悼。尚公子也有来,不过方友伦没有理他----其实是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也许是因为从清晨到下葬整个过程方友伦都一直跟着忙前忙后,可能是因为忙乱了,所以才没有注意他吧。
尚公子也没有多呆,与别人聊了几句,然后留了一份丧礼金便离开了。到最后,菲云的家人在清览名单的时候,发现有一封未署名字的帛金,而且还包得最多。朋友们都已经猜到这是尚公子所为;估计他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菲云的家人致歉吧。
小OK对友伦说:“算了吧,大家都是朋友...况且也没有人想发生这样的事啊。”
方友伦没有说话,自己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后,便掺着菲云的母亲回去了。
小OK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了一下。也许,他认为无论是方友伦还是尚公子,他们俩那些不必要的坚持都太多了。谁都不肯先放下身段来接受对方。
方友伦将菲云的父母送回家后,坐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从菲云家出来后,方友伦没有先回自己的家,而是在街上随着心事慢慢地走着。
那些曾和菲云一起走过的地方,他忍着泪重温着将欲冷掉的回忆...
黄昏中,初夏的柳絮漫天飞舞,人工湖中的涟漪如金鳞般地闪烁着,仿佛是在点缀着什么。
不过,在这一番写意的景观下,一条落寞孤独的身影,托着那唯一相随的长长倾斜的影子。一个人,走在这些欢笑嬉闹的人群中。
这一刻,在这相同的空间里,仿佛所有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双一对都是彩色的。而他的身影,却是黑白的。
方友伦微低着头,自顾自地走在这欢笑的人群中。对于在他身边嬉戏而过的情侣,他没有任何羡慕之情;仿佛他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样。只不过跟丢魂儿似的他,偶尔也会抬几次头,瞥一眼前面的路,这样是为了避免象无头苍蝇似的撞在某对儿情侣的身上。免得触景更伤心。
泪,在忍着......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逐一地亮了起来,投在路上的那条孤独的身影,在川流不息、嘈杂喧嚣的车辆中,如沧海一粟那样微不足道。唯一能足道的,或许就剩下那条影子的主人心中的那些留有温存的故事吧......近夜未夜的清风,帖抚而来,虽沐浴着全身,但也吹入了心底,钩起了往昔......这条路,这条回家的路,在不久之前还是两个人在走....而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了...
街道旁的门市店面光鲜亮丽。服饰、餐饮的楼面尽在眼中;人群的欢笑如刮耳的风。在摆外摊的小贩的叫卖声,好不热闹。
转角的街旁;那家咖啡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让路过那里的人闻到不禁舌底生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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