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七月我死去

第37章



如果这么一理解的话,那所有的是也都能解释地通了。
原来菲云是放不下我...原来她是真正地爱我的...
只不过阴阳绝别的界限阻隔了她和我;那若言坚贞的继续。因为毕竟人有人间,鬼有鬼域;人鬼殊途,又怎么能共存呢?没有一种爱是可以折中于跨越生灵界限的。
除非从中选择一个...永远地在一起。
方友伦此时的心情很复杂,特别是在他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后。不过,很快地,他又将这样的复杂转变成了一种黯然和平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轻轻地触摸着菲云日记上的文字-----那些她生前手绘的体贴,都在方友伦的指肚下被细腻的触摸着。
“如果...”他轻轻地说,“你真的想让我跟你走...我会去的。只是,我也有些事情还放不下,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爸妈的关系没那么紧张了-----两个人的感情好起来后,我再去找你。你等我...”
方友伦句句出真心,因为自从菲云死后,方友伦便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是可留恋的了-----奈何方父方母的感情将欲破裂是他一直放不下的。如果这时选择死,随了菲云的话,那自己该走的灵魂一定会形成怨念,终日地徘徊在方父方母身边,搞不好还会害他们。
方友伦决定,在他死之前,一定要让方父方母和好如初,让自己‘死的放心’。
他想到此处,心意已决。随即便拿起了笔来,想提前写下自己的遗书。这样做一来事对他决定的事有个肯定的交代,二来则是希望菲云可以看得见,对他相信。
方友伦拿起了笔,将日记往后翻了翻;想就在6月26日那篇菲云最后的日记的后面找一页空白来写下自己的遗言,但当他‘6月26日’翻过去的时候,他却愕然一惊;笔,也不禁地从他的手上掉了下来。
因为,方友伦在6月26日那篇日记的下一页,看到了6月27日的内容...而且,依然是那血红色的文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菲云在6月26日的下午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怎么会写出6月27日那天的日记呢?
第二十九章
 29
文体小诗:
线缝合了她的眼皮
红中透白的嫩肉裹在最让人不舒服的痛觉里
嘶着疼的嘴角在忍受着痛觉的延续
被针穿透后向外扽线的反复才能保持线扣系紧连续
正文:二十九章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菲云在6月26日的下午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怎么会写出6月27日那天的日记呢?
方友伦目带疑惑,惯性地往后又翻了翻。这下他可是完全地被吓到了。
‘6月27日、6月28、6月29日(今天)...’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日记里面竟都有。
特别是6月21日的内容更是让方友伦感到全身发麻起鸡皮疙瘩。因为那是尚公子死的那天...
6月28日(日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想妹妹也感应到了什么,没错,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的-----因为,尚公子所要求笔仙为他做的;实现了,不过代价却是他的命-----因为这是从一开始我们就与笔仙所达成的交易,谁也没有例外;就如同前天的我一样...’
就如同前天我的一样...就如同前天我的一样...
前天...前天是...6月26日-----也就是菲云死的那天....
方友伦呆掉了。
原来在6月28日那天早上,尚公子本打算去医院看虫仔的,但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通电话,是尚公子日盼夜盼的张小燕给他打来的。
自从尚公子强奸她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尚公子想,反正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躲两天没人要肯定会回来找我的。果然,就在今天,她来了电话。
尚公子一听是她,心里虽是大乐,但嘴上却仍‘装播一’地故意问道:“谁啊?”(装播一:装逼)
“我...”
尚公子一挑眉毛:“你谁啊?”
“张小燕。”
“啊~~~”尚公子故意托长音。“什么事?”
那头张小燕说:“我想通了,我想跟你好。”
“就这点事啊?”
“嗯,你...你会娶我吗?”张小燕不自信地问。“我...我可能有了你的孩子了。”
尚公子心里喊了一声糟,随即说:“唉,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你打电话来不就是要我负责吗?可是...嗨,你不了解我们这些做帅哥的苦衷;最怕的就是累赘。你...你...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尚公子刚想就此撂下电话,但是一想起张小燕肉体上的某些部位时,他就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要的很简单,就是想和张小燕重温旧梦;再次温存几夜。
尚公子想到这里,马上改口说:“我看这样吧。你我都没有做好当‘那啥’的准备,嗯...堕胎的钱我来出;弄掉后...我们重新开始。你现在有空吗?我也正要去医院看个朋友,顺便带你去得了。”尚公子说完,一抱膀儿,等着那头张小燕的回答。
“好...好吧。”也许是觉得实在无路可走了,张小燕的语气显得很卑微。“你来我家接我吧。”
尚公子撂下电话,轻蔑地笑了一下,便出了门去车库取车。
“少爷,老爷说让你等会儿去和他见个客户...”
尚公子将车窗摇下,对着管家老王说:“你告诉老爷,今天少爷没空...”说完便开车走了。
从自家出来还没开多远尚公子的车就紧急刹住了。
一个突然从车头出现的年轻人差点被他撞个正着。
尚公子头探出车窗,见是个学生打扮的人。一想这可好欺负,“干啥呢。看不着车啊。”
那个年轻人方脸,下巴尖儿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一身学生打扮,中山立领校服,一排金色的纽扣别得一个不落;给人感觉相当讲究。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对着尚公子举腕晃了晃手上的表。那意思是叫他看。
尚公子心说你显摆啥耶,看哥的表-----尚公子对着那个学生也晃了晃他的表。
那学生对尚公子笑了笑,然后就走了。
尚公子陶醉自己的威严和自己的气派中,也没多加理会。开车也走了。
尚公子把车开到了张小燕家的楼下,见张小燕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尚公子向她摆了摆手,张小燕走了过来,坐上了车。
尚公子拿眼打量了一下张小燕,说:“怎么还穿这套衣服呢?等做完了我带你去买几件好的。以纪念我们再次重逢。”
张小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
尚公子见她不言语,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环抱着张小燕的肩膀,说:“怎么了-----嗨!不用怕。无痛人流3分钟很快的-----下回小心点不就没事了吗?”
尚公子的手在张小燕的耳垂上很暧昧地轻捻着,嘴上还不闲地说着他认为好笑的笑话。
自说了一会儿,见张小燕无心搭话,便问:“你今天怎么了?”
张小燕顿了顿,只是另说道:“你的车,怎么开的这么慢啊?”
“开那么快干嘛?忙死切啊!”尚公子说。
张小燕哼笑了一声,淡淡地说:“怎么会呢?我都已经死过了...”
尚公子一愣,以为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随即他便感觉有些不对,尚公子觉得自己轻捻在张小燕耳垂儿上的手指,此时竟有一种湿腻腻的感觉。
尚公子纳闷,抽回搭在张小燕肩膀上的手一看,惊见满手是血。他立即转头向坐在旁边的张小燕看去,见此时的张小燕已经是七孔流血,面带狞笑地看着自己。
“啊!!哎呀我操!!”
尚公子大叫了出来,同时,他条件反射地用双脚猛踩刹车。但不知为什么,车子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更快了。
迈表上的指针不断地在向着高位数那边倾斜着。
“我都说你的车开的慢了,我来帮你...呵呵...”张小燕的声调扭曲、失真,就像她的脸一样恐怖;脱落下来的肉,在一点一点地掉下来。“你不是想我堕掉这个孽种吗?何必去医院呢...”说着,张小燕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裙下,插进了私处内,来回地在里面掏啊掏的;血顿时就从裙口内不断地哗哗地溢出来。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尚公子见车停不下来,而来往的车辆又很多,他胡乱地把握着方向盘;也是车内他唯一听他控制的东西-----险中又险地躲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但是,虽是如此,车子在高速中摇摆不定,还是极有可能随时翻车的...
这时,在车内。张小燕将血淋淋的手从裙底内掏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血肉糊烂的东西-----那形状看上去像是个还未成形的小胎儿。
“你的...这是你留在我这儿的,还给你...”随着尚公子的惊叫声,张小燕将那东西拍在了尚公子的脸上。
瞬间,红红的腥腻盖过了尚公子整个视线,与此同时,他的车与一辆逆向而来的车相撞...
啪啦啦...
惯性的作用让尚公子从车内飞出了车外。
后面的事,便不用说了。
原来,在尚公子强奸完张小燕后,张小燕一直对家里人隐瞒此事。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孕,见无法解释便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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