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七月我死去

第56章


反正他都已经是个早晚都要死的人了,我们这么做只是将他的死稍稍提前而已-----再说,杀他一个就可以救大家;难道你们就愿意等死吗?”虫仔妈说道这里,顿了一会儿。
赖仁航和阿妹都没有再说话;可能是正在做着心里斗争。
方友伦此时在门外听得是心惊肉跳,手心的汗都让他抹在了被子上,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小手冰凉冰凉的,他在心里还在侥幸的认为阿妹和仁航等会一定还会有话反驳虫仔妈的。
方友伦此时的思绪很乱,他也想了很多,从一开始惹怒笔仙到现在...所有的所有的,都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一时之间差点溺毙在心事里面。
短信:‘杀了方友伦
------赵菲云’
方友伦又翻开了那天的短信。
死亡在延续,每一个活着的人会因某些原因而承接下来死亡,成为下一个被害的对象。等到这个人死后再通过某种偶然条件,变成必然,继续传递着死亡,直到每个人都死去才会停下来。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那个人还未传承死亡的时候先杀了他....下手的人一定要是这个人的同伴。
因为如果真要以‘以血为始,必以血终’的方法来做的话,那、那个要被同伴所杀死的人早在此前就已经被选定好了。而且现在方友伦又被笔仙所选定了,是那个早晚都会死的人,既然都要死了,虫仔妈又没有把握替方友伦找到那个害人的笔仙------当然会选择杀了他;以此来终结笔仙的死亡传递。
方友伦又不是傻子,他当然会想到这里。但别人也不是傻子,既然被他想到了,别人也会想到。
“你们看...”病房里虫仔妈又道。打断了方友伦的思绪。“你们看,这本日记上已经清楚无误地写着你们死亡的时间;就在同年的七月。如果不杀他的话,你们到时都会死...”虫仔妈道。
赖仁航:“那、那、那等一会儿,等友伦回来后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还商量个屁啊,我这个当妈的都已经决定了,还有什么疑问。不管了,等方友伦回来我们就动手....”
‘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儿园....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
方友伦一惊,心怪自己的手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短信。他本想蔫悄地走,但谁知手机偏在这时进了一条短信;响了起来。
方友伦挑开手机盖儿,看了一眼短信,当时就把被子扔到了地上。
短信:‘今晚你将会被熟人所杀.....
-------7788666’
第五十章
 50
文体小诗:
信,敬启者,给,五天后的你
记住,你所有的朋友家都别去
记住,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别相与
记住,要安静地在家呆着等待日落偏西
不然,有人会为你收尸体
正文:五十章
短信:‘今晚你将会被熟人所杀.....
-------7788666’
方友伦挑开手机盖儿,看到了这条短信,当时就把被子扔到了地上。
病房里的人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赖仁航打开了门走了出来,见友伦就站在门外。
“友伦...”
“我去你妈的。”方友伦将被子踢到了赖仁航的脸上,撒腿就往外跑。
赖仁航毫无准备,整个人后仰了过去,背撞在了门上。咚的一声。
“阿姨,友伦跑了....”
“什么,快把他整回来!”
“好!友伦,回来。”
方友伦一顿跑,没想过要停下来。
走廊、楼梯、大厅、医院外-----从这几个地方他一口气跑完,紧接着跑到了街上,然后,他又开始向外跑-----他不知要跑去哪儿,反正得离开他们,越远越好。
在奋力狂奔期间,他想着刚才虫仔妈他们的阴谋,心里悲愤万千。
两旁的路灯逐一在身旁闪过,自己的影子也由前向后地来回反复着。街上车灯交错,人影模糊,方友伦不知自己该去哪儿,只是怀着心事,绷着紧张的神经,凭着感觉向前跑着。
咔!!
一辆本田将横穿马路的方友伦刮倒在地,方友伦爬起身来,那本田车的车窗也摇了下来。
“友伦?你怎么...怎么这么过马路呀。”
小猫-----是那个曾暗恋过自己的小猫。刮倒我的是她。
方友伦起身,突觉左腿麻软,手,本能地拄在本田车的车头上,撑住了自己站立不稳的身体。
“哎呀!友伦,小心呀。”小猫下了车,将方友伦扶住。“你这是去哪呀,干嘛这么急呀。来,坐我车里,我送你去...”
“谢谢...”方友伦忍疼。
“谢什么呀,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不是外人...那就是熟人啦!!
刚才我还差点让你给撞死....
原来‘熟人’所指的并非只有赖仁航、阿妹和虫仔妈,它泛指所有与方有相熟的人。也就是说,只要方友伦认识的,都有可能是杀他的人。
想到这里,方友伦猛地甩开了小猫的手,脚也不麻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躲着其它来往的车辆,匆忙而逃。空留身后小猫的一声声的呼喊。
方友伦一口气跑到了地铁站,他站在地铁口喘着粗气,回想着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因为他们,没准儿某一个会成为杀他的人呢。
“张新海----我在高中时打过他,他妈找我我还把他妈给骂了,他会不会杀我?程天舒----我赖过他的钱;小猫-----我曾为了菲云伤过她;大嘴刘----他赖过我的钱,按理说我应该找他,但他若想不还的话会不会杀我灭口呢?等等等等...太多了...”
真是欲加之死,何患无人啊。此时的方友伦只觉得处处都藏匿着危机,而且就在他看不到的那个角度缓缓地靠近着他。
方友伦正自想着,地铁口处的凉风渐渐地涌来,隧道的深处隆隆响声也逐渐而近。一双手,透着罪恶,在方友伦的背后慢慢地靠近着。
那手影,投映在方友伦的背心上,阴影逐渐放大在方友伦的背上....
啊....
方友伦的身子猛地向前一送,地铁从他的身前隆隆驶过;眼看自己就要命丧铁轨之上。方友伦心说我完了,我都能提前感觉到脸和身体被地铁刮开、被铁轮碾过的疼痛。
但是就在方友伦将要碰到疾驰的地铁时,他的身子突然又被什么人拉了回来。
整个就是吓唬人玩儿似的一推一拉。
方友伦转头一望,见那个推自己的人并不认识。心里第一反应就是:“笔仙亲自来索我的命?那、那、那它咋长这德行啊。”
那个人一头乱发,豆眼儿,鹰钩鼻上挂着一副歪歪斜斜的眼镜,两颗大板牙龅在外面-----最可恨的是牙缝里还有韭菜叶。
方友伦看他站在自己的身前还有些高低膀,总是觉得他面熟,而且还像一个人。
乍一看确实有些像德云社的那个张文顺老爷子。方友伦心说难道张老爷子当了笔仙来要他的命?
他刚想跪下求饶,就听那人对方友伦说:“方~~~友~~~伦~~~”
三个字的发音,让他的大舌头很为难地发了出来。说‘伦’字的时候,口水还从牙缝里喷出,正巧崩在方友伦的脸上。
方友伦叫苦,心想如果自己叫‘方友’----没‘伦’的话,可能就没这被喷的事儿了。
“还记不记得我啦。”一股浓浓的韭菜味儿,“刚才你跑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像你,哈,没想到真是你。”
如果换作以往,方友伦自然会与眼前的这个人攀谈起来,但经过这几天见到鬼的事后,心里也有些怕了。他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觉得自己能看到的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到;万一他是鬼,像小美似的,找上自己,那岂不糟糕。想到这里,方友伦下意识地拽住一个正要进地铁的路人,问:“大姐,你能看见这个长得跟‘土拨鼠’的人了吗?”
路人随指一瞧,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满口韭菜味的土拨鼠,随即甩开方友伦的手,捂着鼻子,啧骂道:“两个神经病。”然后便进了地铁车厢。
“两个...她说的是两个...那就好。”方友伦心想。随后问:“你谁呀?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死在你手上。”
土拨鼠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喷)~~啊,我是想吓吓你。你不认识我啦,当年是我给你和菲云牵的线啊。”
他嘴里的味道实在呛得人受不了,外加那像喷壶的嘴;真是够一说。不过也正是凭着这一点,方友伦恍惚地想起了这个人。“哦!对对对(憋着气),我...我还请你吃顿饭来着。”说完,方友伦假借看了看地铁-----其实是找机会换一口气。
土拨鼠很激动:“想起来啦(喷),太好了(又喷)!”
方友伦擦了擦被喷的侧脸,心说:“我操你个妈呀!你能不能省点水啊。”但嘴上却依然客气道:“是啊是啊(憋气儿),我...我想起来了。”心说:“他叫什么来着。”
土拨鼠说:“哎,现在你和菲云还好吧,怎么样啦?”
“还...还行。”方友伦认为没必要和这个满口韭菜味的人解释,万一告诉菲云已经死了,他再一激动喷自己满脸韭菜沫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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