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中龙

18.法师


    秦海涛水塘边上的空地被护卫队拓宽二十丈,做成了一个宽大的演武场,不止是护卫队常来这里操练,烟古族的少年们也蜂拥而至,毕竟龙神在此,谁不想接受龙神指点啊,尤其是旦木,得龙十四郎起死回生,更是跑得勤快,俨然把秦家当成了自己家。
    演武场一直延伸到陆二狗家门口,陆二狗一改往常凶神恶煞的模样,变得殷勤无比。先还有些不大自在,托陆思远送来蔬菜瓜果之类,后来索性亲自送来宝剑,向秦海涛赔罪。
    “海涛兄!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们一家是龙神使者,多有冒犯,这把宝剑是我从沙之城采买的,削铁如泥,送给你!”
    陆二狗将宝剑举过头顶,真诚道歉。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你这把宝剑既然是从沙之城采买而来,想必花了不少银子。我也不白拿你的,你自去池塘捉些鱼虾回去吧。”秦海涛也不客气,由于被烟古族孤立,他和丫丫虽然每日练习剑术,却都是用棍子替代,并没有真正用剑,那日被撒玛族长带人围攻,他也只是从别的护卫手中夺来武器。
    这是被原谅了?陆二狗喜得拖着陆思远就走。“臭小子!你跟我一起去捉鱼!”
    陆思远正在旁边陪丫丫玩跳棋,忽然被陆二狗揪住衣领,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谁叫那是自己爹呢?
    旦木见陆思远离开,立即丢掉手中棍棒,蹦到丫丫面前,“他走了,我来!我来!”
    龙十四郎在不远处的躺椅上摇摇头,自从禁令解除后,这两小子每天都来,一来就缠着丫丫,不是下跳棋就是耍棍子,俨然成了丫丫的陪练。
    丫丫初时跟他们玩得很开心,后来就有些不耐烦,丢给他们一本《孙子兵法》,让他们认真读,说是自己要考他们,却一直没见她真正考过。
    “输了去烤鱼?”由于近来人数剧增,单靠赵英子煮饭烤鱼忙不过来,丫丫不得不去帮助母亲,烟熏火燎,好不烦躁。
    “烤鱼就烤鱼!老规矩,三局两胜!”旦木满口答应,一屁股做在丫丫对面,执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
    龙十四郎再度摇摇头,旦木这小子,今日做定烤夫了。小公主鬼得很,偶尔故意输一盘,旦木和陆思远还以为自己棋艺与小公主不相上下,哪次不是被丫丫坑得去烧火煮饭,俨然成了赵英子的帮手。
    丫丫执起白子,随意走了一步,眼光越过旦木落在龙十四郎身上。哼!满着我跟爹悄悄话,看我不收拾你。
    龙十四郎还不知道自己被丫丫惦记上了,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散出龙识感应演武场上护卫队的操练。
    “陆思齐!龙投大海不是恶狗扑食,剑拿稳了,扑过去时闪电般攻击对手下盘。”
    演武场上响起一片哄笑,第三排左数第五个位置的陆思齐红着脸站稳身子,他刚才扑得猛了,身子站立不稳,剑身不停颤动,谁能想到龙十四郎隔那么远就能指出他的不足。
    “炎骏指点下陆思齐,他刚加入护卫队,根基不稳。”
    “是!”炎骏闻言走到陆思齐身旁,悉心指导。
    护卫队新增了数十个成员,旦木和陆家三兄弟也在内,不过他二人学得快,晚上回去又偷偷加紧练习,龙神并不迂腐,只要你能掌握每天应学的技能,可以自由活动,是以旦木和陆思远才有时间陪丫丫玩乐。
    “荀鱼敏!蛟龙摆尾是身体摇晃迷惑对手,剑势锋芒不减,与身体形成强烈对比。”
    第五排右数第二个位置的荀鱼敏闻言立刻纠正姿势。
    “荀鱼飞!龙飞凤舞不是鸡飞狗跳……”
    这时,秦海涛拿着陆二狗赠送的宝剑走过来,龙十四郎急忙站起来,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海涛兄!”
    “景逸!你看这把剑是用什么材质铸的?”
    龙十四郎从秦海涛手里接到剑仔细观看,还用手轻轻滑过剑刃,试了试剑锋。“玄铁打造,辅以冰灵,只要划破对手身体,冰灵即刻会冻住对手全身。又是陆二狗从沙之城买来的?”
    “正是!”秦海涛回答。
    “这把剑被施了术法,陆二狗绝对不会花钱买这种东西,这好像是涅海宫的术法……”龙十四郎陷入沉思。
    ——四十年前,涅青宫来了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黄袍法师,声称可以预测吉凶,预判生死。当日龙十四郎与西海龙王之子敖夜从涅青宫经过,见涅青宫热闹非凡,不由得双双探头进去观望。龙十四郎与敖夜是知交好友,两人常常一起切磋武艺,喝茶品铭,谈古论今。他二人刚走进人群,便被站在人群中央的黄袍法师指着说:
    “各位!这二人刚到此处,对我的异能并无知晓,小人斗胆预测,三日后,他二人必一死一伤。若三日后,小人预测不准,小人自愿给在场每人十两银子,若小人预测无误,请各位每人赐予小人一颗避水珠。”
    一颗避水珠不到一两银子,涅海人家家户户多如牛毛,银子却是涅海人稀缺的。
    众人将目光都投注在龙十四郎和敖夜身上,但见两人头戴龙珠,衣饰华丽,举止不凡,全身蓝衣,便知是住在涅蓝宫的龙族贵公子,均摇摇头不信。
    龙十四郎大怒,“呔!妖言惑众,我二人身份贵胄,岂容你在此置喙?”上前就要怒揍法师,将他赶出涅青宫,被敖夜一把拉住。
    “街头艺人而已,何必跟他一般见识?难不成你被疯狗咬了,竟要反咬回去,也变成疯狗不成?”
    众人听敖夜竟然形容法师是疯狗,尽皆哂笑。岂知黄袍法师不以为意,反而悲悯地摇摇头:“将死之人,逞口舌之快,可怜!可叹!”言毕飘然而去,离去时放言,“各位!三日后此地相见。”
    众人一听,他这是连谁死谁伤都预测了,不由大奇,纷纷交头接耳。
    “这两人是谁啊?这么年轻,若真应了法师预言,岂不可惜?”
    “个子高的是东海龙王第十四子,人称龙十四郎,矮的那个是西海龙王敖丙的儿子,名唤敖夜。”人群中有识得二人身份的人说。
    “休得离开!”龙十四郎龙威大放,瞬间锁住黄袍法师身影,一柄光剑迅疾而至,眼看就要洞穿法师身体,却被敖夜挥手之间散去龙威。
    黄袍法师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额上更是汗出如雨,若不是敖夜出手相救,只怕当场便会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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