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成很赞同的点头,“没事,后手已经准备,虽然这一次很狼狈。”
江砚书熟练的点菜,“老婆,我们还没有在大昭寺叩拜。”
顾诗成一听他这委屈的调子就忍不住心软,“我们再去一次。”
“好。”江砚书有些忧愁,“每一次的综艺都无疾而终,虽然这一次的有收尾,但还是不够圆满。”
顾诗成给自己倒了杯酒,“事出突然。”
夜色浓稠的街道上车辆往来反而更多了,顾诗成眼皮跳了跳,“然然和程女士她们现在怎么样?”
“放心,程女士身边密不透风,然然很安全。”江砚书的手机却一直亮着屏幕,静音也取消了。
顾诗成默不作声的看着市局大门,“盛忍冬最多四十八小时就会出来,你打算怎么做?”
江砚书说,“盛忍冬旗下所有产业都被密切监视起来了,他过往的银行流水全部都被打印出来了,我不相信他是无辜的,如果他真的无辜,那就不会动手想要杀你。”
顾诗成放下筷子,“还不够,这些东西他不会留下直接证据,如果他没有直接指使过这些人……”
江砚书的手机叮铃一响,顾诗成目光迫切。
“妥了。后手用不上了。”江砚书笑了,将挑好鱼刺的肉端给顾诗成,“他根本没有做得那么干净。”
顾诗成挑眉,“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居然不打理干净?等着送死?”
江砚书眉头舒展,整个人都缓和了不少,“如果高化不说,那再查也没有什么,但是,高化说了。高化以为盛忍冬的律师足够厉害,能把他捞出去,说的都是抽象的,以为警方是傻子,查不出来。”
顾诗成叹为观止,“他们都没有事先商量,全凭脑电波交流?”
“哼,可不是,而且,他以为他说的那些都被盛忍冬有先见之明的清理干净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盛忍冬根本没有这个念头,一直流传的那句牌九就是他自大的象征。”江砚书对此嗤之以鼻,以为是另一个谨慎的虞颂年,结果是个马后炮。
顾诗成点头,“那虞之南呢?他被逼着回来了。”
江砚书抬眼看她,有一点的不自然,“我……把他……”
“送回去了?”顾诗成眼里带着点笑意。
江砚书羞涩,“没有,我把他安置在虞家的老房子里了。”
顾诗成赞许的举杯,“这一杯,敬先生巧思。”
江砚书握住她的手,“那我可以喝这一杯吗?”
顾诗成收回手,“不可以。”
她给江砚书倒了一杯,然后自己跟自己碰杯,放到江砚书嘴边,“现在可以了。”
江砚书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点点抚平,“好。”
两人随意聊着天,温馨的吃着饭,直到顾诗成放下帕子,江砚书才看着她的眼睛说,“老婆,我们明天一起去见一见虞之南吧。我和他已经谈过了。”
顾诗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觉得正常,这才是她爱的江砚书,“好。”
翌日一早。
新闻微博短视频全部爆了,盛世集团的老总是人贩子,拐卖了无数的妇女儿童和男人。
这炸裂性的新闻一经发出,先是山海综艺立马解除了合作,随后在综艺的后期呈现里,用一瓶MS旗下新出的牛奶盖住了盛忍冬。
网友直呼好家伙。
【我寻思着这马赛克要怎么打,结果一瓶牛奶盖上去。】
【哈哈哈哈,六,这下广告费都省了,还直接让我记住了这款马赛克牛奶!】
【……】
盛世集团旗下有潜力或者当红的艺人,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签到了MS旗下。
秦时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效率,真的厉害啊。
在这满天飞舞的新闻里,顾诗成和江砚书敲开了虞之南的房门。
“早。”江砚书率先打招呼。
虞之南呆呆的看着两人,半晌才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请进。我收拾一下,你们先坐。”
片刻之后,三人对坐无话。
虞之南咳了咳,“呃,是,是盛忍冬那件事解决了吗?”
“对。”江砚书点头,把最后的结果告知了他,“盛忍冬到了市局一句话都没有说,指着自己身后的律师说,让他代理,只是可惜,该交代的,别人都已经交代了,他零口供也可以结案。”
虞之南点头,“啊,那就好,吓得我之前人都要飘了。我还以为他多厉害,结果连一点尾巴都收不住。”
“就是因为他得意忘形,才让和他合作的国家部门都婉拒了他,不过他能在山海里忍耐那么久,我也是很佩服他了。”顾诗成比他们两都要放松,甚至还拿了个橘子剥皮。
两人点头,再次无话。
顾诗成寻思着要不要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结果虞之南先开口了,“你们不补办一个婚礼吗?”
江砚书看了眼顾诗成,小媳妇似的说,“要,但是怕顾总觉得张扬,就……”
“不会的。”虞之南斩钉截铁的说,“我之前没有机会跟你交流,现在我总算找到机会了,我跟你说,她表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实际上特别喜欢热闹,你要是给她办一个,她肯定高兴得不行!”
江砚书虚心请教,“这个我没有什么经验,不知道……”
“叫哥哥就行。”虞之南放松之后整个人都开朗了。
顾诗成笑着塞了瓣橘子给江砚书,“一样的年岁,老爱占人便宜。”
江砚书却说,“没事,我媳妇儿娘家人,叫声哥怎么了?”
虞之南很受用,但是他也很无可奈何,“我也没有经验,我唯一动心的人,现在在医院……”
“啊?”江砚书被迫吃瓜。
顾诗成却像是猜到了,“那个小助理?”
虞之南红着脸说,“嗯。”
“这有什么?”江砚书不理解了,“你之前跟她,不是挺好的?”
虞之南苦笑,“哪有,那是她拿钱办事,跟你们这样真心相爱的,不一样,而且我,我政审三代不过关,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
江砚书:“哥,看不出来,真的,你……”
顾诗成捏了捏眉心,“这倒是这个问题,你们相爱了,孩子的人生却是自己决定的。”
江砚书张了张嘴,决定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不说这个了,我们说说看别的吧。”
虞之南揶揄他,“说什么?要不说说你找到我的时候眼睛红得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
顾诗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说看。”
江砚书牵着她的手,“这个就算了吧。”
顾诗成抬着他的下巴,“挺好奇的。你们两怎么握手言和的。”
“我当时刚刚下飞机,费劲巴拉的躲开盛忍冬的人,结果在转角就撞上了这小子。差点把我撞倒。”虞之南说着还愤愤不平。
江砚书极力辩解,“哪有,我们隔着挺远的。”
虞之南控诉他,“远?你第一句就是,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又想做什么?我现在除了这个妹妹,还有什么牵挂?”
江砚书摸了摸鼻尖,“我钻牛角尖了,但是后面我们说和了,我知道了哥哥是被逼着的,也知道哥哥心里坦荡,所以就和解了。”
顾诗成手指搭在江砚书的腰上,三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虞之南才恋恋不舍的送二人离开,“我估计就这几天了呗,我就回去我那个小院子。”
“不回来了吗?”顾诗成问。
虞之南笑了笑,摇摇头说,“不回来了,应该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江砚书觉得有些怪异,他在这世上,不是还有亲人吗?转念一想,因为曾经的事情,顾诗成和他之间都隔着刺,长久的相处两人也会渐行渐远,不如趁着现在说和了离开,至少还有个念想。
顾诗成也没有说挽留的话,只是点点头,“好,再见。”
再也不见,我的亲人。
走出酒店,江砚书还沉浸在那股情绪里无法自拔,顾诗成却早就释怀了,回头看了眼虞之南下榻的酒店。
“怎么你比我更伤心?”
江砚书心里酸涩,“我只是不太明白,已经握手言和的人,为何还要离去。”
“二十年的欺骗,和争锋相对的血,不会因为这个和解就消失,我愿意看,只是因为你需要。”顾诗成冷静的分析着,“我和他的情谊,早就在赌场那一次断了。”
江砚书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分别,他人生最大的坎坷就是顾诗成。
“盛忍冬这件事,后面的收尾就交给市局吧,你的银狐……”江砚书欲言又止。
顾诗成接过司机的钥匙扔给江砚书,“怎么了?你开车,我们回家休息会儿。”
江砚书拉开车门,让顾诗成坐到副驾驶,“你真的舍得吗?”
顾诗成淡淡一笑,“交给国家才是他们最好的去处,我一个老百姓留着他们,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江砚书点点头,不再说话。
江砚书在山脚下停了车,“老婆,我们好久都没有散步了,我们走着回去吧。”
顾诗成看了眼建在半山腰的别墅,刚想拒绝,一看江砚书那张脸,囫囵把话咽回去,“好。”
看着这么一个美人,别说走回去了,就是跑回去都行。
“昭昭,我记得你不喜欢走路来着。”江砚书故意问。
顾诗成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我喜欢。”
江砚书笑得弯下了腰,顾诗成故作恼怒,“怎么,你不相信?”
江砚书抬头,眼睛亮亮的,“我相信。我更相信一点。”
“什么?”
“爱让人沦为红尘的棋子,世俗的附庸。”江砚书的情话张口就来。
顾诗成笑了笑,“是,我爱你。”
木石心开了花,顾诗成回了家,此后万家灯火里,霜序华庭的灯只为她亮,他们将牵着彼此的手往前走,直至成为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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