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导师

第405章


  如果说天性是根,众生都一样,那么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枝、叶,五花八门,各各不同,那么,这颗树存在总体的干么?根、干、枝叶,合在一起,才应该是一颗树的整体。
  如果存在的话,那它的表现形式是什么?有几个?
  想着想着,唐远离开办公桌,跌坐在床,进入了深沉的冥想。
  ☆☆☆
  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政客。在他们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操守。他们不遵守任何规则,不信奉任何思想或者主义,而表现出来的形式却是他们可以遵守任何规则,可以信奉任何思想或者主义,当然,在需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随时随地改旗易帜,而不会有任何不自然。今天他们还可能是末日真理教的信徒,明天或许就是个无比虔诚的佛教徒,改吃素了。总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更好地往上爬,把更多的人踩在脚下。
  这种人,在他们往上爬的时候,可以舍弃一切。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性命拿来作赌注。这种人,他们要的,就是高高在上,要的,就是俯视众生,要的,就是颐指气使,要的,就是唯儿独尊,要的,就是不上位宁可死,
  不论是成为王者,还是霸者,抑或者卑鄙者,总而言之,他们要成为上位者。
  他们所走的这一条道,似乎可以命名为“王道”。
  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和这种人很相似。他们也想往上爬,但却不是“拼命地”往上爬。他们怕苦,他们怕累,他们怕风险,他们怕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也许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东西。这是一种。还有一种,本来能爬十米的,他只爬八米,余下的精力,用来睡觉;本来能走十步的,他只走八步。余下的时间,用来看风景;本来可以混到高层的,他只混到中层,余下的能力,他用来照顾兄弟,照顾亲友,照顾家人,照顾其他他想照顾的人。
  这个层次的人,占了世界的绝大多数。因此,这一条道,似乎可以直接地命为“世俗道”。
  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完全不在意世俗的对比。他们不在意自己在社会的高低,更不会用别人来和自己做对比,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外面的整个世界都灭亡了,所有的人都死掉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最多是生活水平上不得不发生变化罢了。
  他们追求的,要么是心灵的完美,要么是技艺的精湛,要么是力量的强大,要么是个体存在的永恒。
  必须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完美、精湛、强大、永恒之类,完全不是为了与外界的谁谁谁作对比,更不是为了做给谁看,或做到了以后来欺负谁,蹂躏谁,拯救谁,保护谁,而是完全的彻头彻尾的从自身出发,到自身终结。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人。他们是独自的跋涉者。
  这条道,似乎可以命名为“天道”——与天相约之道——究极的、纯粹的个体完善与进化之道。
  ☆☆☆
  当一个屠夫,由技进艺,向庖丁解牛以至于更高的境界一直迈进的时候,他所走的道,是天道。
  当一个小瘪三,想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着宁我负天下,莫天下负我,一意往上爬的时候,他所走的道,是王道。
  当一个神仙,想着拉帮结派收小弟,想着种田泡妞抢老婆的时候,他所走的道,是世俗道。
  天道、王道、世俗道,应该就是自然一切生灵,藉同一的天性之根,所生长发育出的不一样的三根主干吧。
  那么,现在,如何将这生灵三道,化入卡其顿要塞核心,为之定下万古不易之基?
     
第三十章 乘风乘月去邀云
更新时间2008-6-sj 21:02:02  字数:2sj4
 当唐远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是被人唤醒的。在之前,守卫的战士被告之房内需要安静,最好不要打挠。可是过了三天的时间,他的房里居然毫无动静。这才马上报告。然后才是奥尔特发现小家伙已经昏迷在床上。
  对于奥尔特的询问唐远淡淡地搪塞过去。待奥尔特走后,看着桌上那微带昏黄的灯光,唐远再一次不自禁地苦笑了下。蚍蜉憾大树,可笑不自量,似乎说的正是我这种人呢。
  老子道德经中的一个句子不觉于心间流过——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万物芸芸,寻其根不难。但是待万物并作之际,观其往复,洞其轮回,然后循其因缘,定其宗旨,而为天下法,那已经远非我之所能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惜,可惜……对我来说,那只是一幅壮丽而绝美的画卷……能远远地遥窥一眼,该已经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模糊地知道那个境界,不代表真正地理解那个境界,就算真正地理解那个境界,也不代表就达到了那个境界。
  而我,连门尚未入,遑论其它?
  ☆☆☆
  我本平凡。那么这最后的曲指可数的日子,就大体只是用来看看花,看看叶,听听风,听听雨吧……
  灯光摇曳,好像带着整个世界都摇晃了下。
  在以前,唐远只是明了了身体的总体状况,但这一刻,他忽然莫名清晰地知道,自己余下的日子,已经可以用十个指头来计数了。
  这一次冥想中的演绎,透支了他的太多太多。沉浸同时也是陷入在那“万物芸芸,各复归根”的壮丽与纷繁中,如果不是被强行唤醒,怕是,已经直接去了吧……
  在这一刻,唐远忽然真正切身地领悟了一个词,那叫做“界限”。
  界本无边,因缘设限。就好像一个可以洞彻棋盘一切变化的棋手,却连一枚小小的棋子都拈不起,更谈什么其它?
  然而,正是因为那无边的界,这个世界才是那么的壮丽。正是因为那无处不在的限,这个世界,才又是那么的缤纷。
  若无界无限,所谓的世界,应只是一个荒芜的存在。若有界无限,所谓的世界,亦应只是一片空冥。只有有界有限,才是一个充满着无穷变数、充满着无穷风采,充满着无限神奇的世界啊。
  而今,我执界之眸,察限之韵,生我养我的自然,已算是对我彻底地敞开了她的怀抱了吧。那我,又有何理由,不对她敞开我的怀抱呢?
  我欲乘风归去,然而,纵是乘风归去,亦只是乘风乘月去邀云吧。自然之造物,何曾有私?而我,身为自然之子,又何需有私?何必有私?
  那么,自然母亲,请受我一拜。
  ☆☆☆
  灯火微晃,复又昏黄,天地之间,一片幽寂。然而在这一刻,唐远心中,终于自成格局,自成气象,自成方圆,自成境界。
  所有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此一刻终于完全敛去。看去,他只是一棵树,一片叶,一缕风,一缕云。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好像亘古以来,一直就在那里,又好像,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在这一刻,他终于真正彻底地融入了自然。
  然后,许多事情,似相识,似曾经,空山无人,水流花开,悠悠渺渺地自天地而来,向天地而去——
  光在真空中传播的速度,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每秒钟三十万公里……那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最大能量流动,就是这个层次了。其实原来的那个世界上,许多的科学家都应该已发现不对劲了吧。毕竟,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无限制的能量供应,理论上很容易便可以创造出超越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但是,一旦超出这个界限,将逸出那个系统啊……
  这么说来,自然的演化便如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上流水急,下流水缓,上流河窄,下流河宽。万物自源泉而生,由点及面,穿山过峡,越行越宽,越行越缓,最终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向着一望无际的原野漫漫延伸铺展开去……
  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华夏的先民用金木水火土这五行来描述世界的能量流动与演变,而这个世界,五行变成了四元素,这么说来,这个世界,应该是在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上流了……而那个世界下流的世界,其中的生灵用来描述其世界中能量流动的计数或许不是六就是七了吧……
  如果将来这个世界的人们同样地发展出科学,那么,他们测算出的光在这个世界真空中传播的速度,应该不是每秒三十一万公里,或许就是每秒三十二万公里之类的吧……
  如此看来,不知当初是何许大能,能逆流而上,将我从下游提到上游,不过。现在,这些已经无所谓了,我本山中来,自向山中去……
  水、火、土、风,火者,升腾与躁动,毁灭与净化,呵呵,怪不得我以前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地于脑海中结出火系的魔法施展精神力构造图,因为我之性格,于此一方面,本就有所欠缺啊。
  心念动间,唐远面前的空间,忽然一阵动荡,能量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须臾结成了一个隐隐透着几分玄妙的图形。
  那是一级火球术的魔法施展精神力构造图。
  呵,呵呵。唐远忽然莫名地想起了原来那个世界的一首诗,那是唐朝宰相苏味道的《正月十五日夜》: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正是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啊。
  唐远又忽地想起了一首叫做临江仙的词: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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